第104章
作者:婻書      更新:2022-10-03 21:53      字數:6253
  第104章

  隨著消息的傳遞,小龍君百歲禮上所得也被越來越多的人知道,一個個的反應都是從震驚到羨慕,還讓一部分如今修為到了地仙或者上仙的人,隨著事件另一當事人時淵上神被火熱提及時,忍不住開始了憶當年。

  想當年的時淵,那也是風靡了一個時代的存在啊,好多曾經的一等世家都被他洗了牌。

  雖為龍族,卻身世坎坷,一路披荊斬棘,所過之地定然會引起一片腥風血雨。

  真龍遍身都是寶,但因龍族的護短,隻有遇到落單的龍,還得要偷偷的殺才行,誰敢大張旗鼓的追殺那簡直就是與整個龍族為敵。

  但時淵不一樣,似乎從一破殼,就在不斷的追殺和反殺中掙紮求生,因龍族對他的全然漠視,三界各族追殺的那叫個上天入地,可惜最後都是有一個算一個的被時淵斬在了劍下。

  再後來,時淵的煉器天賦顯露,一把神劍問世更是驚的眾人再次殺紅了眼,然而那時候的時淵都還未飛升,就已經越級斬仙。

  雖然這也是因為龍本身根腳的強大才能有這般威力,但也不得不說,這種殺戮中獨身闖出來的龍,比那些生來養尊處優慢悠悠睡個覺就增長修為的龍完全不一樣。

  直到時淵飛升封神,那股所到之處必然招惹殺機的腥風血雨時代才算是過去,封神後的時淵再無人敢招惹,這才低調起來。

  這一算,也過去了幾萬年,壽命沒那麽長的人,根本不知道時淵上神的可怕之處。

  成神後,時淵上神就開辟出了啟陽大陸,距離龍族簡直是能有多遠就有多遠,好些人也都理解,龍族對他不管不顧,他自然也不必念著同族之情,沒有因此憎恨上整個龍族那都是心胸大氣了。

  現在最令早年見證了腥風血雨的那批人震驚的是,他們原本以為這樣一路拚殺出來的時淵,這一生絕不會與龍族有半點牽扯,甚至因為自己的經曆,對於那些生來就好像能擁有一切的小龍崽會更加的憤恨不平,哪怕作為上神的大氣不會表現出來,但冷然漠視是必然的。

  結果沒想到,寵崽大軍中,時淵竟然是第一人!

  好些人都不理解了,龍崽的吸引力竟然這般大嗎,大到可以忘掉自己的悲慘過往,甚至將這份獨一無二的寵愛去給一個跟自己毫無血緣關係的人?

  然而事實是,就是這麽大,不單寵了,還寵的三界都妒紅了眼。

  本以為怎麽都能成為一段時間話題人物的妖皇,沒想到竟然被時淵給比下去了,早知道他該先問問時淵送什麽百歲禮,要是知道時淵送整個啟陽,那他的金冠,就等到閱兵禮再送,好歹也能濺起一點談論度的浪花。

  千算萬算誰能算到時淵一出手就是整個領地!

  憋著這股氣,妖皇對閱兵禮更加重視,閱兵前,更是狠狠激勵了一番眾兵將的士氣。

  得了妖皇如此激勵,又見那般多的上神也在觀看席圍觀,從未有過的閱兵禮,甚至有可能被三界眾族看在眼裏,所有的妖兵瞬間士氣大振,一個個卯足了勁的展示自己,那周身勃發的靈力,更是氣勢衝天。

  雪覓作為主角,自然是坐在妖皇身邊最佳觀看區,看著漫天的妖兵,黑壓壓的一片,然而眾人是那樣的井然有序,手中的靈槍一刺一收,默契的如同一人。

  單是妖兵列隊,就看得眾人熱血沸騰,尤其是下方圍觀的普通修士,更是莫名激起一種難以言喻的噴張之力來,那股身為妖族的自豪感,竟是前所未有的強烈。

  等到眾妖兵集結完畢之後,便是以萬為單位的妖兵隊列開始變幻陣型。

  盡管眾人都是有修為的修士,但若是能相互間配合,所疊加的力量哪怕是上神都難以抵擋,這近百年來,為了這一次的閱兵禮,妖界的妖兵整整訓練了十二種陣型,如今就是讓妖皇驗收成果的時候。

  隊陣的變幻,靈力的疊加,每一招的出槍,每一式的出掌,都帶著一股氣吞山河之勢,靈力爆發之時,那股氣勢甚至能讓整個三界都震一震。

  尤其是眾人齊喊軍號,聲音雄厚如擂鼓震動,氣勢恢宏之態,更是讓在場的一眾上神都不由屏息。

  雪覓看的下意識閉氣忘了呼吸,還是妖皇輕撫他後腦朝他問道:“威不威武?”這才將他喚回神來。

  雪覓連連點頭:“好厲害啊。”

  妖皇笑著看向漫天妖兵,語氣還帶著一絲感慨:“世人都道皇權好,至高無上,人人跪服,殊不知當年這皇位,本該是時淵的父親承襲。”

  雪覓抬頭看向妖皇。

  妖皇道:“妖皇之位啊,代代都由龍族繼承,可是大多數龍族都不想要。”

  雪覓疑惑道:“為什麽啊?”

  妖皇笑道:“讓你做妖皇,你願不願意?”

  雪覓下意識搖頭,然後就朝著妖皇捂嘴一笑。

  妖皇也跟著笑:“位子越高,責任就越大,誰不想自由自在的,結果時淵的爹爹跑了,還帶著時淵一起跑了,這倒黴催的位子就落我頭上了。”

  妖皇說著,再次將目光看向經過百年訓練,形態神貌完全不一樣的妖兵:“後來有一日,我路過人界,看到了一群並未開智的狼。”

  雪覓:“狼?”

  妖皇道:“是啊,就是一群狼,為了爭奪一頭重傷瀕死的鹿,與獅子鬥了起來,獅子有三隻,狼群有十隻,頭狼傷的最重,但它毫不退縮,身上都被咬下了一大塊肉,還不停的朝著那三隻獅子攻了過去,然後那三隻獅子怕了,就跑了,最終群狼贏得了獵物。”

  妖皇將手搭在雪覓的肩上,輕輕拍了拍那還稚嫩單薄的肩膀:“連狼都這麽有族群意識,那妖族要是無首領,還能稱為是個族群嗎,若無法成為一個強大的族群,以後豈不是任人欺淩,於是我就接了妖皇令,做了這群龍之首,我要讓妖族強大到無人敢犯。”

  看著眼前無比威風強大的妖兵,雪覓道:“那皇伯伯辦到了,現在的妖族很厲害了,誰都不敢來犯!”

  妖皇微眯起眼,語氣微妙:“強者之路是沒有盡頭的,這還不夠呢。”

  三重天的雲層中,天帝也帶著人正在圍觀這一場閱兵。

  看著下方強大的妖兵,隨意變換卻依舊默契並且威力強大的靈陣,如此訓練有素的模樣,遠超萬年前妖族上神旬隸培養出來的精銳。

  當年那樣的精銳也隻有十萬之數,如今這些強悍的妖兵,足有百萬。

  有人在後方看的震驚又震撼,更是忍不住小聲道:“妖兵如此,咱們天兵是不是也該練一練了?”

  有人道:“妖族練兵是為了慶賀小龍君百歲,人家剛練完兵,天兵也開始練,你讓三界如何看,莫不是要開戰?”

  那人頓時不說話了,妖族出師有名的大動作,做的堂堂正正,誰都不會往開戰方麵去想,隻會覺得龍族果然一如既往的任性,為了給一隻龍崽慶賀百歲,就鬧出這麽大的動靜。

  但若是他們剛閱兵結束,天族也開始練兵,要是魔族不甘人後的也有動作,那豈不是三界大亂之兆,哪怕他們的初衷隻是不想落於人後,可一旦動作,這後續的事情怕是就非人所能控了,隻會弄得各族氣氛僵硬緊繃。

  身後的耳語何嚐不是天帝的心頭結,他難道不想練兵嗎,偏偏妖族的動作總能快人一步將他死死壓製。

  看著威武勇猛的妖兵,那股衝天的氣勢,整個妖族的凝結之力,天帝不由得看向上空,那裏有著見不著觸不到,卻偏偏能掌控世間一切的天道。

  他真的很想問問,如今這一切的命運走向,是不是全都是為了壓製他,壓製他的野心和心底逐漸失控的欲望。

  既然擇他為天帝,掌管三界,那為何偏偏要讓妖族受盡偏愛!

  身為天帝,拿著天帝令,能掌控的地方卻隻有這三重天。

  三重天上,那些封神者更是淩駕三界之上,別說尊奉皇權,不壓製他一頭都是好的。

  如此憋屈,何必為帝!

  與其說是尊貴的天帝,不如說是天道的傀儡,看似三界至尊,實際上從未有過一天是能真正隨心的。

  既如此,那他何必要受其製約,既已成神,若不能隨心所欲,豈不是白費了逆天苦修。

  看著下方的精銳妖兵,天帝麵色如常,平靜的看不出情緒,唯有藏在寬大衣袖中的手,緊握成拳,若這世間不能依著他,那他就覆了這世間,無非是搏一場,是輸是贏,他都認了。

  當最後一隊兵將完成了幻陣的演練,眾神緩緩吐氣,心內無想法的隻滿是感歎,萬年沉寂,妖族已經悄悄強大至此,剛才那一眾妖兵演練,他們能見到不少當年跟在妖族神將旬隸上神身邊的近身兵將。

  當年那些旬隸一手帶出來的精兵,如今都能獨當一麵成帶兵之將,更甚至為妖族訓練出數倍之多的精銳,有如此強兵強將,鎮守鬼域之境那是綽綽有餘,再聯合天兵,三界能安寧很長一段時間了。

  內心有想法的則一個個重新衡量某些計劃了,妖族強大至此,若是妄動,隻怕所謀之利未能得償所願,還要填進這一身神力。

  能成就神位者,早已練就出喜怒不形於色的本能了,但妖皇還是將眾人的神色收入眼底,很顯然,這一場閱兵,已經達到了他們所計劃的效果,若有異心者,怕是要重新掂量了。

  當最後一列妖兵退去,雪覓緩緩吐了口氣,雙眸晶亮的看著妖皇:“這些兵將都好厲害啊,比那些天兵還厲害!”

  妖皇笑著道:“以後再有人欺負你,你就去找你十七叔。”

  雪覓不解道:“找十七叔?”

  妖皇道:“那些妖兵都是你十七叔他爹爹曾經的兵將一手訓練的,曾經的那些精銳之兵,現在已成了可頂天的大將了,你皇伯伯想要指揮他們都不容易,但你十七叔是他們一手帶大的,哪怕是天帝欺負你了,你十七叔也能帶著他們給你打上三重天去。”

  雪覓小聲驚呼:“原來十七叔沒騙我啊,他以前就說誰欺負我了,他就帶兵打回去!”

  隻不過他雖然知道十七叔的爹爹曾經是妖族的神將,但十七叔這人用雲漓叔叔的話來說,就是太過不著調,缺心眼到不靠譜,玩心也重,真要遇到很大的事,例如打天帝他兒子這種事,感覺找雲漓叔叔都比找十七叔強。

  沒想到十七叔真的這麽厲害,可以號令這麽多厲害的妖兵。

  妖皇笑眯眯的摸著他的頭,老十七最厲害的地方在於他不著調的三界皆知,衝動易怒脾氣暴躁,所以真闖了什麽禍,例如毆打天帝這種事,大不了他再出麵和和氣氣的賠個禮就是,孩子還小,堂堂天帝哪能跟孩子計較不是。

  就在觀禮結束,眾人準備散場的時候,一聲炮竹巨響衝天而起,漫天的煙花在一片夜幕中散開,如星而散的靈光組成的龍身顯在上空,維持數息後逐漸消散,緊接著又是衝天一禮,各種或騰飛或盤卷,或展尾亦或是戲珠的形態一個接一個的綻放上天。

  神態活現,層出不窮。

  雪覓哇地張開了嘴,煙火他自然是看過,但大部分都是花火,最多顏色不一,花束不同,但綻放成一條龍的樣子,雪覓還是第一次見。

  這時陸染出聲道:“這是神君為小龍君準備的慶賀禮,此禮花名為萬物生,以諸多靈藥煉製,神君說小龍君既然有緣來此過百歲宴,那便與此地妖民同慶,讓眾人也一享小龍君的福澤。”

  天上的花火還在綻放,雪覓黑亮的眼珠裏倒映著天空中斑斕的色彩,聽完陸染的話,一回頭,就在燈火輝映間,撞進了時淵的雙眸中,隨即一抹燦爛的笑容毫不掩飾地朝著時淵揚了過去,看的時淵微微一怔。

  漫天花火的豔麗,竟不如眼前少年那唇邊的一絲明媚。

  再沒有比這一刻,更讓時淵強烈的感受到,那一隻奶團子,真的是長大了。

  這一天雪覓過的興奮極了,閱兵的震撼,還有那一場綿延不絕,一直綻放到天明的煙火,等回了寢殿,聽到繁縷的解釋,他才知道這煙火為什麽叫萬物生。

  這非同尋常的煙火是以各種靈藥煉製,將靈藥中的靈力積蓄,漫天綻放的並非花火,而是靈力,當靈力灑落大地,則能將這一整片的土地滋養,難怪陸染叔叔說同享福澤呢。

  花朝也是第一次聽聞此物,忍不住道:“這麽厲害的東西,豈不是很難得?”

  繁縷:“當然難得,此物煉製的方子早已失傳,且不說煉製之法,就是能蘊養大地的靈物都極其難得,更不用說,這放的還不是一個,放了整整一夜,哪怕是大城池,怕是也要掏空上百年的積攢了。”

  雪覓翻滾在床上,雖然一夜沒睡,但他興奮的一點睡意都沒有:“原來過生日竟然是這麽快樂啊,人族好像每年都會過生日,那他們豈不是每年都會這麽快樂?”

  花朝笑道:“當然不是,人族的生日大概隻是家人齊聚的慶祝一下,無論是人族還是妖族,甚至是天族,都沒有一場生日這麽大動靜的,所以你也別想年年如此了,真年年都來一場,陛下積攢了數萬年的寶庫都得被你掏空了。”

  雪覓哈哈一笑:“淵淵真的是,我每天都跟他在一起,都沒見他為我生日準備什麽,沒想到竟然準備了這麽多,這就是驚喜吧。”

  雪覓躺在床上:“那等淵淵壽辰到了,我也要給他準備驚喜,不行,不能等壽辰到,我得提前就開始準備,還要準備皇伯伯的,十七叔的,古溪叔叔的,可惜等天煞林大比之後,雲漓叔叔旭陽叔叔還有墨亭叔叔就要回到他們的領地去了,不能天天見麵了。”

  花朝:“傳送陣不是已經在建立了嗎?”

  說到這個傳送陣,雪覓以為建造傳送陣很容易,雲起城距離朝聖城那麽遠,傳送陣不到半年就建好了,但這次往三個叔叔那兒建立傳送陣,都快十年了竟然都還沒建好,這還是掏了三個叔叔的私庫建造,這一對比,果然還是淵淵厲害。

  繁縷將雪覓亂踢的鞋子撿了起來放到了一旁:“可要睡一覺?”

  雪覓搖頭:“睡不著,一點都不困,對了,百裏到哪裏了啊,說好參加我的生日宴,我生日都要過完了,他都還沒來。”

  花朝道:“他說要來,應該會來的,這不是天煞林都還沒開嗎,天煞林開啟後,還有一整月的比拚,應該來得及。”

  雪覓哼了哼,從床上跳了起來:“睡不著,我去找淵淵。”

  說著就直接跳下床往外跑,繁縷連忙拿起鞋追了上去:“把鞋穿了再去。”這又不是神殿,路上清理的幹幹淨淨,萬一紮了腳多難受。

  結果剛走到時淵的院落,就被告知時淵與其他上神一起去了鬼域之境的鬼眼處,就是那個煞源之地。

  好像是妖皇大手一揮道,來都來了,那就去鬼眼處看看,加固加固結界。

  眾神覺得有道理,反正加固一下又沒壞處,查漏補缺的總歸是好事,畢竟也的確難得來一趟,於是就一道過去了。

  雪覓站在時淵的庭院門口,不滿的雙手環胸:“竟然都沒人跟我說!”

  時淵庭院裏伺候的也是神殿帶來的人,對小龍君熟悉的很,笑著解釋道:“今早才散,想著小龍君回去後定是洗漱歇下了,於是打算晚些時候派人去傳個話的,誰知前腳剛走,小龍君就來了。”

  雪覓轉頭看向繁縷和花朝:“我們要去看看嗎?”

  花朝道:“妖皇陛下之前不是叮囑過,不讓靠近鬼眼的。”

  以雪覓看了這麽多年的各種話本來看,要乖乖聽長輩的話,否則會變不幸,於是隻好道:“那不去了,我們出去轉轉吧,我還沒見過煞珠長什麽樣呢,聽說邊境這邊有很多長相奇奇怪怪的妖獸,還有鬥獸場,正好去看看。”

  邊境這裏商貿還是很繁榮的,並不是想象中的那種蠻荒之地。

  主要是這裏很適合曆練,來曆練的人多了,商貿也就慢慢發展起來了,而且能進入天煞林滅煞氣的,修為都不低,手裏的好東西自然不少,這能有本事來搏命的,隻要有那個條件,對自己也舍得,加上這是三界的邊境地帶,還有很多地下交易,於是往來的各路勢力就更多了。

  出門在外當然得掩飾一下,於是普通小白再次出場,連花朝和繁縷也跟著一起換了臉。

  跟朝聖城不一樣的是,這裏的人穿著打扮都是以颯爽幹練為主,不像皇城那邊,好多大世家亦或是各大宗門,那些宗門的衣服都是一襲白紗仙氣飄飄,長得一眼看去都一個樣兒。

  這裏一個個穿的幹脆利落,好看的各有千秋。

  因為百歲宴是在這裏舉行,所以這段時間的鬼域之境那叫一個熱鬧,畢竟三界各族的人受邀的基本都來了,沒資格受邀的,也忍不住來湊熱鬧了,加上是麵向整個三界開放天煞林,不為看熱鬧,為了那些獎勵好多人也想要來拚一拚。

  人來多了,那城中的買賣自然也就多了,雪覓走在街上,擠擠攘攘的,比朝聖城還熱鬧。

  花朝拉了拉雪覓:“你看,那個就是煞珠。”

  雪覓連忙扭頭看去,有個攤子上擺放了一個個不知道是什麽材質的透明盒子,裏麵放著一顆顆黑色連小拇指甲蓋一半大小都沒有的小珠子,那黑的顏色還各有不同,有的黑的發亮,有的黑的發灰。

  雪覓走過去好奇的打量:“這個就是煞珠啊,這個可以用來做什麽呀?”

  這小少年長得雖然一般,但白白淨淨的氣質清爽幹淨,倒是讓人忍不住心生好感,反正來往的人雖然多,但也沒幾個客人來看,攤主就耐心介紹道:“用來種一些可以煉製詭丹的靈藥,有些靈藥用靈氣很難種活,反倒是很喜歡這種暗係毒物,像是鬼浮花就是用煞珠種植,還有一些專門吸食煞氣修煉的異獸,也是用煞珠喂養。”

  雪覓:“異獸就是這裏鬥獸場裏的那種鬥獸嗎?”

  攤主點頭:“正是。”

  雪覓剛想說什麽,一男子走了過來,他身邊帶著的幾個隨從更是直接擠了過來,試圖將站在攤子前的他們給擠開。

  雪覓連忙後退了兩步,這才沒有被擠到,然後得了其中一個隨從輕蔑的眼神。

  雪覓:?

  為什麽他好像總能遇到這種事,難道以後出門他都得擺出小龍君的儀仗才不會有這等不長眼的衝撞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