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作者:婻書      更新:2022-10-03 21:53      字數:6803
  第98章

  能抓到靈族的少主本就是一場意外,這少主年紀不大,修為不高,腦子還不好使,出門在外的行事作風一副唯吾獨尊的霸道,通常這種人,薛元,也就是跟鬆溪在一起的那群人並不會隨便招惹,畢竟能如此任性的人,多半都是有任性資本的。

  但他們不惹事,卻架不住有些腦子不好使的惹上來,入了同一家靈舍,薛元等人都定下了一間上品靈院,也是這家靈舍的最後一間上品靈院,卻被後來的靈族少主烏承望給強行要了去。

  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們在這邊也待不了兩天,不如拿著人家補償的靈珠退讓一步,避免節外生枝。

  結果就是這退讓一步,竟然讓烏承望以為他們好欺負,他自己的靈獸沒看住到處亂跑,跑到了他們所在院落的方向消失不見後,這烏承望竟然要搜查他們的院子。

  之前退讓隻是不想生事,但不表示能被人如此騎在頭上欺壓,於是雙方直接打起來了。

  這一打薛元等人才發現,這姓烏的身邊根本沒有什麽高手,修為最高的也隻是一個大乘初期的修士,這修為在偏遠之地還稍微能看,但在朝聖城,動輒便是渡劫期亦或是地仙,就算是上仙那也是有的,大乘期自然是不夠看。

  烏承望就更不用說了,他還是個金丹期,薛元等人稍微動動手指就能將人捏死。

  但他們也擔心打了小的來了老的,雖然這件事明顯就是姓烏的這些人不占理,但如果真將人殺了,要是惹出後續一連串的仇殺來,那就劃不來了,於是薛元等人隻是將烏承望連同他的幾個護衛綁了起來,看會不會引來老的。

  要不說烏承望腦子不好使呢,明顯落了下風,被人綁著了,還在那兒嚷嚷:“我是靈族的少主,你們要是敢傷我,我的族人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的!”

  當時鬆溪已經跟這群人混在一起了,隻不過雖然目的相同,但畢竟是半道結識,雙方純是利益才在一起,所以當時跟烏承望等人打起來的時候,鬆溪並未出手,聽到烏承望自報家門是靈族的少主,這才多看了一眼。

  如果烏承望沒有自報家門,薛元等人還稍稍有所忌憚,聽聞他們是靈族的,其中一人上前對著烏承望就是一個大嘴巴子:“他娘的,區區一個靈族也敢跟爺們叫囂,老子還以為你爹是天皇老子呢!”

  說完想著之前這小子盛氣淩人不拿眼睛看人的姿態,氣不過,又是一個大嘴巴子。

  烏承望被打的蒙頭蒙腦,那蒲扇大的手掌乎人臉上,差點連牙都被打掉幾顆。

  甩了兩巴掌,那身材魁梧的男子才算解氣了一些,從頭到尾鬆溪都沒出過聲,也沒出手阻攔,隻是暗中留意著,反正打兩下又死不了人,就這小子在外的行事作風,明顯就是剛從族裏出來,還沒見識到三界險惡,給點教訓讓他成長一下更好。

  至於救人,他知道自己的斤兩,哪怕他勤奮修煉,可資源有限,盡管大哥不時送回一些靈晶供他和景煥開銷,但他們畢竟是兩人,而且大哥在外也不知道如何拚命,他們哪裏舍得大手大腳,能省則省,修為的進度也不算差,好歹兩百歲不到,也修煉到了化神期。

  然而薛元這些人,修為最高的薛元是渡劫初期,其他五人,兩人是大乘期,一人跟他一樣是化神期,還有一個煉虛期一個合體期。

  要從渡劫期修士手裏將這個或許根本不會安分合作的少主救出去,那就是典型的自不量力,所以鬆溪才冷眼旁觀,打算找機會跟雪覓說說這事,雪覓那個朋友,也是靈族的。

  至於為什麽渡劫期的修士會需要跟他這麽一個化神期的低修為修士合作,那是因為他們要進去的秘境需要千絕宗的弟子令開路,修為低好掌控,為人也識時務不多事不惹事,反正總要合作一個,幹脆挑了他這麽一個安靜聽話還算順眼的。

  那天將消息傳給了雪覓之後,鬆溪就再也沒有多管這件事,薛元等人身後並沒有什麽大背景,不過是幾個過命的兄弟一起拚修煉資源罷了。

  這種草班台子,還不夠雪覓身邊一個影衛捏一指頭的,所以如果雪覓他們想要救人,輕而易舉就能辦到,但遲遲沒有動靜,則證明雪覓的那個朋友根本就不想救這個少主。

  他們不想救,鬆溪也不是什麽聖母心的大好人,是死是活都跟他無關,真被打死,也是那小子自己作的。

  烏承望從小接受到的認知就是他們靈族曾經有過真正的天神,他們是神族的後裔,他們族的巫神曾經淩駕於三界之上,便是鳳凰,曾經也隻是他們巫神的坐騎而已。

  雖然現在巫神不在了,但他們靈族自成一族,避世而居,有著自己古老的族規和傳承百萬年的深厚底蘊,就是因為從小被灌輸著這樣的認知,在烏承望心裏,哪怕是天帝他都覺得那也是不如靈族的存在。

  但也因為一直被約束著,他也想要看看外麵的世界,所以帶著幾個護衛就來了朝聖城,一路上的行事作風是半點沒有收斂,看誰都覺得對方是低微的賤奴。

  也是因為這個做派,哪怕很得罪人,但也的確讓不少人因為不知其深淺根底選擇默默忍讓。

  別人的忍讓越發讓烏承望行為放肆起來,越發覺得是他們靈族避世而居才會如此低調,若是族人入世,什麽龍族都要靠邊站。

  結果龍族都還沒見到,現在竟然被幾個賤奴綁了,還敢打他!

  烏承望氣的沒少破口大罵,都是詛咒威脅,人蠢還惡毒,說的就是他。

  直到將薛元幾個罵煩了,等了數日都沒人來救他,就打算直接將人殺了滅口,省的以後麻煩不斷。

  等意識到他們真的想要殺自己了,烏承望這才慌了,連忙獻出寶物討好保命。

  烏承望這人要說傻,那也的確是腦子不夠聰明,但說他蠢吧,他偏偏壞的還有幾分心眼。

  巫神玉一直是族中鎮族之寶,原本是曆任聖女所持,但現在族中沒有聖女,這才到了他這個少主手裏,巫神玉裏麵有巫神的神力,但無論是哪一任的族長亦或是聖女,都開啟不了巫神玉裏麵的神力。

  他知道自己的血無法開啟巫神玉,因為在族裏的時候,他早就偷偷試過了,雖然不知道聖女烏空空是否能開啟,但無所謂,反正隻要告訴他們聖女烏空空的血可以,他們肯定就會去找烏空空,到時候烏空空就知道自己被他們抓了,一定會來救他的。

  烏承望顯然已經忘了,當年他和他的母親是如何搶了上一任主母留下的一切,將身為聖女的烏空空驅趕除族。

  又是如何陷害,讓烏空空在祭祀大典上眾目睽睽中使不出聖女該有的神力,讓她原本的聖女身份被剝奪。

  更是忘了當烏空空被除族後,他是如何痛打落水狗追上前欺辱打殺,要不是烏空空身邊的那個護衛在族中的親衛軍中還有點威望,最終帶著烏空空跑了,他一定是會將烏空空抓住,廢了她的修為,讓她一輩子當一個廢人的。

  事情雖然過去了一百多年,但他至今並不覺得自己做的事有什麽錯,現在落難了,指望烏空空來救他更是指望的理所當然,因為他是靈族的少主,包括烏空空在內的賤奴本就該為他而死。

  可是讓他沒想到的是,這些人拿著他的信物去聖靈打算先把烏空空引出來的時候,卻直接被烏空空的護衛丟的老遠,說不認識什麽靈族少主,氣的那個魁梧男人回來對他又是一陣拳打腳踢。

  這時烏承望才覺得烏空空怕是記恨著自己在,但他的人都被抓了,就算現在有辦法傳訊回族裏,那也趕不及來人救他,於是烏承望再次拿了一個信物交給了薛元,鼻青臉腫還努力吐詞清晰道:“這是她母親的遺物,若以此物相邀,她定會出來一見。”

  薛元冷冷看了眼烏承望後冷笑了一聲,將東西往身後一拋,那名身材魁梧的男子抬手一接,帶著另外兩個兄弟出去了,隻留有渡劫期修為的薛元和他們兄弟幾個當中修為最低的化神期小弟看著烏承望一行人。

  這件事跟鬆溪無關,所以鬆溪從頭到尾都沒插手,這會兒看著鼻青臉腫的烏承望,沒忍住的嘲諷一笑。

  那個化神期的小弟直接朝他看來:“你笑什麽?”

  鬆溪道:“笑他蠢。”

  若是沒將這巫神玉拿出來,這小子還能活,現在將這巫神玉拿了出來,這小子隻能死了,殺人奪寶,總要滅口的。

  至於自己,按照這群人的想法,估計也在將要被滅口的範圍內,但滅不滅的了他,那就不好說了。

  化神期小弟看了眼烏承望,又看了看鬆溪,應和了一聲:“的確挺蠢的。”

  再次出乎眾人意料的是,這次烏空空倒是從聖靈出來了,但她身邊還有不少人,渡劫期修士都有三位,看著魁梧男子手中的確屬於她母親遺物的靈簪,烏空空冷冷道:“他打的什麽如意算盤本小姐清楚的很,你們跟他之間的恩怨那是你們的事,想要把我牽扯進去,你們倒是去聖靈打聽打聽,我若掉一根頭發,你們還有沒有本事活著走出朝聖城!”

  見烏空空竟然頭也不回的準備走,魁梧男子忍不住道:“難道這不是你母親的遺物?”

  烏空空輕笑了一聲:“遺物是留給活人心中有個念想的,而不是讓活人為了一個死物去送命的,我又不傻。”

  說完直接跟著桂寧還有他的幾個族兄上路了,那鬼浮花的任務雖然有五年時限,但誰知道鬼域之境是什麽情況,早去早打算。

  至於遺物,她娘留給她的東西沒有千把件的也有大幾百了,一根發簪就想讓她像個傻子送上門,當她缺心眼呢。

  魁梧男子回來後,二話不說的再次將已經鼻青臉腫的烏承望暴打了一頓,這次是真的連牙都打掉了幾顆,拳打腳踢的雖然沒有動用靈力,但架不住天生力重,這烏承望的修為又低,純皮肉的毆打也被打出了內傷。

  “他娘的差點害死老子們了,真要把那聖女給牽扯進來,咱們這一窩都沒得跑!”

  化神期小弟連忙追問:“什麽情況?”

  魁梧男子道:“那聖女是小龍君的同院道友,關係親近著呢,動了那小妮子,真如她說的,咱們都別想走出朝聖城!”

  聽到烏空空竟然是小龍君的朋友,已經被打的有些神誌不清的烏承望連忙掙紮起來,嗚嗚的搖頭表示不可能,可惜他臉腫的臉嘴巴都張不開,根本說不出話來。

  聽他嗚嗚嗚的,魁梧男子又是一陣心煩的抬腳一踹:“還靈族少主,難怪靈族沒落的連個三等世家大族都不如,有這種人當少主,不是自取滅亡是什麽!”

  薛元的耐心已經告罄,直接道:“一般血無用,那就取心頭血試試,心頭血也沒用,這巫神玉就留著以後再說。”

  而且他現在才渡劫期,還沒臨近突破的壁障,這時候取出神力對他也不能發揮最大的作用,不如留著以後再看。

  鬆溪對他們的事半點都不參與,見他們要殺了這個靈族少主,也隻是走開了一些,對他如此識相,薛元倒是頗為欣賞,若是這番順利,倒是沒必要結仇,他退人一線,日後好相見。

  看著魁梧男子一臉凶狠殺意朝自己走來的烏承望掙紮著想要跑,可他要是能跑早就跑了,他本來隻是偷溜出來想要見識一下外麵的世界,他沒想過自己會把命丟在了外麵。

  當脖子被人掐住,能吸入的空氣越來越少,烏承望連掙紮的力氣都慢慢弱了下去。

  瀕死前腦海裏突然閃過幾個畫麵,不該是這樣的,他不該就這樣死掉的,他明明可以變得更厲害的。

  那些他記憶裏根本沒有的幾個畫麵好像昭示著他原本該有的未來,他繼承了族長之位,烏空空遍身纏繞著荊棘,鮮血淋漓的被鎖在了族地秘境中,巫神玉碎裂,內裏的神力被他盤玩在掌心。

  他不知道腦子裏為什麽會浮現這種畫麵,但等他想要看的更清楚一些時,掐著他脖子的手猛地一個用力,他能聽到能感覺到自己骨頭斷裂的聲音和痛感,但再多的就沒有了,因為很快連窒息的痛苦都不再有了。

  聽著他安排盯梢的人回來報,雪覓都驚呆了:“那個少主真的死了?就那樣死了?”

  影衛點頭:“是的,連同那人的幾個護衛,屍體都被化水處理了。”

  雪覓:“鬆溪跟著那幾個人去秘境了嗎?”

  影衛道:“處理完屍體之後他們就直接去了秘境。”

  雪覓連忙道:“你安排兩個人去盯著,那些人出手這麽幹脆狠絕,定然不是好相與的,事後要是雙方各自散去那就算了,要是他們敢殺人滅口,那就把鬆溪救下來。”

  影衛應了一聲是,便原地消失了。

  雪覓盤腿坐在椅子上,用靈力催動著椅子慢悠悠地搖晃著,一邊看向花朝和繁縷:“你們聽過巫神玉嗎?”

  花朝自然是沒有聽過,但繁縷不說翻遍了兩邊神殿裏典藏的各種古籍,沒事的時候他就喜歡抱著東西看,也算是見多識廣:“聽聞當初巫神以自身神力祭天,穩定蒼生,祭煉天道,但為了讓巫神一族不至於就此沒落,便留下了一絲神力封印在巫神玉中。”

  雪覓不解:“一絲神力有什麽用?很厲害嗎?”

  不怪他不理解,他身邊好幾個上神,所以並不覺得神力是個很稀罕的東西。

  繁縷:“有傳言說,這並非簡單的神力,而是巫神玉中封印了巫神的一魂一魄,這是巫神為族人留下的成神契機,就如同現在的隕丹,隻不過那時候巫神以自身殉天而祭,自知不會留下隕丹,這才分離出了一魂一魄,留待族中有緣之人開啟,希望這一魂一魄能助其順利封神,再壯大靈族。”

  花朝道:“書上這麽記載的?”

  繁縷搖了搖頭:“野史上是這麽記載的,但我覺得留下一絲神力,還沒有野史記載的可信度高,小龍君要是想要知道,不如將那巫神玉搶來看看。”

  雪覓:“算了,這是別人的東西,無冤無仇的因為好奇心搶人東西,不值得浪費這個力氣。”

  而且神力也好,魂魄也罷,對他來說都是沒什麽大用的,吃又不能吃,修煉好像也用不上,吸取別人的魂魄修煉,雪覓覺得還不如多吃點靈果呢。

  雪覓不想要,但有些東西就是要往他手裏送。

  薛元幾人所知的秘境,也是意外所得,具體情況鬆溪不知,那些人也不會跟他說的那麽仔細,隻是知道這秘境是一個丹王的洞府,這丹王曾經是千絕宗的人,所以他的洞府需要那個丹王本身的信物,以及千絕宗的弟子令才可入內。

  信物薛元幾人自然是得了,所以他們才會來朝聖城,之前抓了個千絕宗的弟子搶了人家的弟子牌,結果功法氣息不對,那弟子牌打不開洞府的結界。

  後來抓了兩個落單的弟子,其中一個看起來軟綿無害的,但似乎背靠大勢力,心眼多的不得了,知道他們要活著的人去打開洞府結界,一麵裝作談條件,一麵給自己的勢力發消息想要劫道,被發現後為了避免消息泄露,自然是被殺了。

  至於另外一個人,當然就是鬆溪了,這才有了後麵的事。

  鬆溪的知情識趣讓薛元並沒有想要殺他,他也不擔心鬆溪會將這件事泄露出去,因為當時跟他一起的弟子明顯背後有人,以這小子的聰明,這件事他定然要隱瞞的死死的,否則以後在千絕宗隻會麻煩更多。

  但偏偏順利進了洞府之後,除了一滿洞府的丹藥,還有幾張天階級別的丹方,丹藥也是分級別的,盡管丹師們有細致的劃分,但市麵上通通歸類為四大級別,天地玄黃,天階最好,黃階最次,各個級別自然有低中高,極品丹,無暇丹,越高等級的丹藥,丹方越是難得。

  他們這次在洞府裏除了發現了幾張天階級別的丹方,還有一種失傳許久的煉丹門法,丹方和煉丹之法,都是鬆溪發現的,鬆溪當然也不是想要獨吞,畢竟他是靠著他們進來的,要是雙方能達成一致,自然是好商好量。

  但是那個脾氣暴躁的魁梧男,一見他得了這些東西,整個凶相畢露,不等薛元發話,直接殺招招呼了上去。

  這一下還有什麽好說的,本就對他們防備著的鬆溪一把丟出一堆的爆裂符,然後遁逃到了別的石室中。

  薛元等人沒想到這鬆溪手裏竟然有這麽多爆裂符,還張張都是上品,要知道一張上品的爆裂符最少也要大幾十靈珠,這還是低等級別的符,像是能傷到渡劫期修士的,那等級就不一樣了,這樣一張至少得三五靈晶,品級好的還更貴。

  鬆溪這小子看著挺窮的,沒想到一出手竟然就是一把,實在是出人意料,正因如此,即便他們防備著鬆溪,也被這突然丟出的爆裂符炸的花了臉,瞬間將人跟丟了。

  鬆溪是窮,但他有小龍君這個朋友啊。

  丹符器這三種燒靈晶的愛好,雪覓最喜歡的就是畫符,各種符不厭其煩的畫,畫的多了就到處送人,擺攤子倒是再也沒擺過,怕他去擺攤子,一張低級符一百靈晶都一大堆人搶著要。

  鬆溪被雪覓送了不少,這好朋友送的他也不可能轉手賣掉,而且有些攻擊符籙留著還能防身,現在正好派上了用場。

  兩名地仙守在那個洞府外,突然聽到裏麵的爆炸聲,兩人瞬間對視一眼,這才進去多久,竟然就在裏麵殺起來嗎,兩人連忙打算聯手把這洞府的結界打開,小龍君讓他們保著鬆溪,這人可以傷,但決不能死了。

  結果等他們靠近洞府時,鬆溪從裏麵飛了出來,緊接著那個渡劫期的修士就追了出來。

  兩名地仙立即出手,將渡劫期修士給攔截了下來。

  薛元沒想到外麵竟然有人,而且似乎還是鬆溪的人,頓時恨紅了眼,沒想到常年熬鷹,卻被鷹啄了眼!

  反身就想跑,但卻被其中一個地仙給攔住了,修為的差距太大,薛元根本不是對手,很快就敗下陣來,看向一旁正在調息的鬆溪:“ 你我本無死仇,如今我幾個兄弟命喪你手,也算是報了剛才對你下殺手之仇,做人莫要趕盡殺絕,凡事留一線的好。”

  鬆溪道:“麻煩兩位尊者幫我製住他。”

  兩名地仙知道他與小龍君的關係,聞言倒也沒什麽不樂意,直接上前將薛元製住。

  鬆溪這才上前道:“有的人可以凡事留一線,但有的人,必須要斬草除根。”

  鬆溪話音一落,直接震碎了薛元的心脈,直到這人氣絕,這才趕忙往自己嘴裏喂了一顆丹藥調整內息。

  趁著現在有地仙修士幫他不斬草除根,留著這人,以後定然是個禍患,他得多傻才會放過他。

  修為的差距讓他在洞府裏的時候根本無法正麵打鬥,好在經過幾天的相處,他也算是摸清了這些人的脾性,因此設下陷阱,除了薛元為人謹慎修為也高,另外幾人十分好對付,很容易就中了陷阱被他反殺,畢竟光是用雪覓送的符籙都能埋出一個個奪命殺坑,更不用說他還盯著補刀。

  他原本想著解決一個是一個,等逃出來直接往三司督府逃去,隻要逃到了三司督府就能拿出雪覓給的小龍牌求救。

  沒想到外麵竟然守了兩位雪覓身邊的地仙護衛。

  鬆溪在薛元的屍身上摸索了一會兒,朝著兩人道:“兩位尊者還請稍待片刻,我一會兒就出來。”

  鬆溪快速跑回洞府,過了好一會兒才出來,將其中一枚儲物戒遞給兩人道:“這裏麵是天階丹方和煉丹之法,還有巫神玉,煩請兩位尊者幫我轉交給小龍君,替我多謝小龍君的護持之恩。”

  至於其他的東西,那些丹藥也好,他們幾人身上的財物也好,這種程度估計雪覓打賞人都瞧不上。

  於是什麽都沒幹的雪覓突然得到了巫神玉,以及七張天階級別的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