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作者:婻書      更新:2022-10-03 21:53      字數:6261
  第94章

  三重天上,無論是妖皇還是時淵,都是有自己宮殿的,雪覓最熟悉的地方還是塵虛宮,所以判決了三皇子赭煊,從天宮大殿出來後,便帶著繁縷和花朝先回了塵虛宮。

  至於皇伯伯和淵淵,他們還在大殿裏,似乎還有什麽事要商議。

  看著四周的環境,雪覓朝著花朝和繁縷道:“就說這天宮不好玩,一百年前是什麽樣子,一百年後還是什麽樣子,一點都沒變。”

  繁縷道:“仙神壽命漫長,閉個關就是百年,想要有什麽變化也並不容易。”

  花朝倒是滿眼好奇的四處亂看:“這就是三重天啊,隻有飛升上仙才能來的地方,沒想到我現在就見識了,這裏是不是遍地上仙?”

  雪覓:“也不是,上仙不多,但也不算少,不過那些上仙平日都待在各自的宮殿裏,所以在外麵能看到的,隻有各宮殿的仙婢。”

  繁縷看著滿眼興奮的花朝:“你人都住在了上神的神殿裏,三重天的天宮又算什麽。”

  花朝一想,點了點頭:“倒也是。”上仙再多,也比不上上神一個。

  塵虛宮還是那個塵虛宮,隻不過落靈不在,現在出來迎接的是以前跟在落靈身邊的大仙婢,一走到塵虛宮門口,門前就已經跪了一地的人,雪覓看到最前麵的那個仙娥,道:“我記得你,你叫藍錦是不是?”

  現在塵虛宮的掌事仙婢藍錦連忙道:“是,奴婢是藍錦,曾經跟在落靈姑姑身邊的大丫頭。”

  雪覓:“起來吧。”

  藍錦應了一聲是才小心起身,其餘小仙娥也一同起來,然後站於兩側,並不敢直視小龍君。

  外麵的妖兵還守著呢,聽說三皇子已經被判罰,稍後就要去昭刑台抽仙骨了,百年過去,現在小龍君脾性如何,是否還跟百年前那般一樣軟和誰都不知道,所以生怕一個不慎觸怒小龍君,隻得小心再小心。

  雪覓回到了以前住過的院落,看著依舊淺粉綻放的扶櫻樹,好像又回到了小時候,淵淵坐在樹下,他每天聽完落靈給他說故事,就會滿殿聞著時淵的氣息追過去,隻要時淵在塵虛宮裏,他總能找到他,一找到他,就抱著他的腿往身上爬。

  現在回想起來,小時候他好像的確是沒長腳,不管去哪兒不是被抱著,就要他耍賴要抱的過程中。

  看著眼前的大樹,花朝咦了一聲:“那上麵是神君的……”

  雪覓抬頭一看,笑著道:“我寫的,淵淵的名字。”

  他還不識字隻會臨摹的時候,學會了臨摹淵淵的名字,於是刻在了樹上,他自以為刻的很隱秘,那時候他太矮了,一抬頭隻能看到粗大的樹幹和繁茂的枝葉,以為刻在樹丫上,隻有爬上樹的自己能看到。

  殊不知原來這名字刻的這般顯眼,一抬頭就能看見。

  雪覓摸了摸這這棵大樹:“等淵淵忙完了,我要問問淵淵能不能把它帶走,種回神殿裏去。”

  看完了兒時的記憶,雪覓可沒忘自己來是幹什麽的,他要把塵虛宮的庫房都給收走。

  就今天這事他算是看出來了,天族和妖族並沒有表麵那般和諧,內裏洶湧的怕是暗中各自較著勁呢。

  現在他把三皇子的仙骨抽了,不管天帝是否在意這個兒子,麵子上絕對很難過去,但他所麵對的又是一聲號令能調度妖界萬族的妖皇,即便麵子過不去,卻也隻得忍下。

  這事雖然是那個赭煊先動的手,但最終平安無事的是自己,有的人就是這樣,他們要是會反思知善惡,怕是也做不出那等事來,所以記恨上他是肯定的。

  加上皇伯伯明顯是借著這事在敲打天族,或者說是在敲打天帝,再深的東西就不是他這甚至還未入世曆練的小龍崽能看出來的,但顯然兩界已經不和平了,既如此,那這仙宮裏的寶貝可得都帶走。

  這都是淵淵早年的積攢,不管淵淵現在是否看得上,那也是曾經大大小小的險境中拚來的,淵淵舍得他可不舍得,必須都帶走!

  收完了寶庫,雪覓想著還在雲起的落靈,於是從庫房中出來後,看向藍錦:“今後這三重天若是無事,再來時也不知是何時了,當年落靈剛到雲起,很是惦記了你一段時間,如今她在妖界負責神殿的內務之事,雜事繁多,若是身邊能有一個貼心順手之人,應當能輕鬆不少,你可願意下到妖界去?”

  藍錦聞言連忙跪地道:“勞心落靈姑姑掛念實在是藍錦的不是,若能助得姑姑,藍錦自是百般願意,可藍錦愚笨,平日已給姑姑增添了許多麻煩,如今好容易才學會自立,哪敢再拖累姑姑為我憂心,且落靈姑姑剛走百年,這仙宮諸事都還未理順,實在是不知該交於何人,藍錦還想再磨煉幾年,待今後真能獨當一麵之時,再去到妖界為姑姑分憂,還請小龍君恕罪。”

  本想將落靈的好姐妹給帶下去,還想著若能有個藍錦伴在落靈身邊,總好過那麽大一座神殿,卻連一個真正能說貼心話的人都沒有。

  現在再看,這藍錦,還是永遠都留在這天宮中好了。

  雪覓倒是沒有生氣,為這種小事也犯不著生氣:“既如此那你就繼續留下吧。”

  說著朝繁縷花朝道:“我們去禦獸宮轉轉,禦獸宮的仙獸蛋可比萬寶閣的品質好多了。”

  等他們出了塵虛宮,花朝才忍不住道:“這就是落靈姑姑惦記的藍錦啊,看來姑姑也有看走眼的時候啊。”

  雪覓笑了一聲:“走不走眼的,不過是受環境影響罷了,你們回去記得跟落靈說說這事,省得她一直惦記著不值得惦記的人。”

  這仙宮動輒空置個千百年,作為掌事仙婢,雖為奴仆,上卻無主,可不是逍遙快活,舍不得下到妖界再被人壓上一頭實屬正常,可惜了。

  他們還沒走多遠,有一小仙娥從塵虛宮中跑了出來,迎頭衝來猛地朝著地上一跪,緊張到甚至結巴:“小小龍君,奴婢吉蘭,奴婢想去妖界隨姑姑一起,求,求求小龍君成全!”

  雪覓低頭看她:“這天宮有何不好,為何想去妖界?”

  吉蘭緊張的拽緊了衣裙,慌的頭也不敢抬:“回小龍君的話,吉蘭本來是下仙界的孤女,天賦一般,人也蠢笨,被族人嫌棄,險些被賣入春倚樓成奴籍賤婢,是落靈姑姑買了奴婢,還將奴婢帶到了塵虛宮,上次奴婢就想隨落靈姑姑一起走,可落靈姑姑沒答應,說她也沒去過妖界,沒辦法帶奴婢,剛剛奴婢聽小龍君說姑姑雜事繁多,吉蘭雖然沒有什麽大本事,但聽話跑腿還是可以的,求小龍君帶吉蘭去找姑姑吧,吉蘭想姑姑了。”

  不過是帶一個人下去,雪覓自然無所謂:“那稍後你就隨著一同下到妖界去吧。”

  吉蘭驚喜的抬頭,那眼中喜悅的光芒讓稍顯普通的容色都變得亮眼了幾分:“謝小龍君成全!”

  說著還給雪覓大大的磕了一個頭,小丫頭磕的實沉,咚地一聲響。

  雪覓笑了笑,繞過她繼續往禦獸宮走去。

  花朝在後頭溜溜達達地朝繁縷感歎道:“有人棄之如敝履,有人拾之如珠玉。”

  繁縷也微微一笑:“各人機緣罷了。”

  落靈正在吸收朱雀血,如今看似為神殿奴仆,卻被小龍君視為親人,待日後煉化,那身份可就不一樣了,這時跟著落靈,以落靈的念舊之情,以後少不得提攜幫扶。

  再看那藍錦,真可謂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十萬妖兵守在了三重天的界門之前,這天宮眾人一個個不說人心惶惶,卻也憂心突然的開戰心緒緊繃著,哪怕是天宮中喂養仙獸真打起來都未必會被點到名出戰的禦獸宮眾人,也跟著緊張的不得了,一直小心的查看外界的情況。

  見一衣著華麗精致,額上雙角的少年走了過來,在外小心查探情況的禦獸宮弟子連忙往宮內跑去,還險些腳下一滑摔一大跟頭,一邊跑還一邊嚷嚷:“小龍君,小龍君來了!!!”

  雪覓摸了摸自己的臉:“我有這麽可怕?”

  他又不是十七叔砸過禦獸宮的仙獸蛋,怎麽他一來,這禦獸宮仿佛如臨大敵一樣。

  繁縷聞言笑了笑:“可能外麵的十萬妖兵比較可怕。”

  雪覓剛走到門口,禦獸宮的宮主金猛上仙連忙跑了出來,雖然滿臉掛著笑意,但別以為雪覓沒看見,這人笑之前先沉沉歎了口氣!

  雪覓哼了哼,走上前道:“金猛上仙,許久不見呀。”

  金猛上仙連忙道:“小仙見過小龍君。”

  雪覓:“我來選仙獸蛋的,金猛上仙可別藏私呀,要是挑的不好,那我可要不高興了,我一不高興…”

  金猛上仙連忙道:“小龍君您盡管放心,小仙這喂養仙獸蛋數萬年的經驗,豈能讓您挑到差的,小龍君快裏麵請。”

  雪覓一邊往裏走一邊對身後的兩人道:“等下你們自己挑幾個合眼緣的,要是能自己養出一隻飛行仙獸,可比騎丹鳥舒服,就是這仙獸蛋跟魔石不一樣,裏麵究竟是什麽獸不破殼就不知道,還有可能不是獸,看你們運氣了。”

  聽到運氣兩個字,花朝和繁縷瞬間緊繃了起來:“這仙獸蛋小龍君就別挑了,不如讓這位仙君幫忙選幾個,我們直接帶走就是了。”

  雪覓也的確是不敢隨便上手,這仙獸蛋可不比魔石,魔石是你切開裏麵的東西才會出來,仙獸蛋是如果裏麵的獸成熟長大了,它會自己破殼的,萬一他還沒準備好,到他手裏卻直接破殼了一隻不得了的仙獸,那可就難辦了。

  氣運這事,玄玄乎乎的,還是別冒險的好。

  雪覓雖然不敢上手,但他也沒閑著,遠遠站在一邊指揮:“那個有銀紋的,看著像鳥的翅膀,可能是會飛的,那個紅色的紅色的,紅色的大多數都有可能是鳥族。”

  花朝舉著兩枚仙獸蛋,一白一青:“這兩個哪個好看?”

  不等雪覓發話,一旁的繁縷道:“都要了就是,問什麽問。”

  花朝朝著雪覓嘿嘿一笑,這不是見小龍君很想參與嗎。

  最終挑挑揀揀的,選了三十顆最漂亮的仙獸蛋,從頭到尾都沒讓雪覓過手,繁縷直接收了起來後道:“不知這些仙獸蛋該以何物結算?”

  金猛上仙連忙道:“這幾枚仙獸蛋哪裏需要結算,小龍君喜歡就好,若是不夠再多挑些?”

  雪覓可從未白拿人東西過,想了想,從儲物戒裏拿出三十株萬年以上的靈藥:“就當交易的吧。”

  一株萬年靈藥一顆仙獸蛋,價值應當是相差不多。

  金猛上仙自然是出聲拒絕,三十枚仙獸蛋而已,他禦獸宮又不是給不起!

  花朝卻是將小龍君拿出來的靈藥往金猛上仙身邊的小仙童懷裏一放:“如此才算兩清,仙君不必推辭。”

  雪覓見繁縷收好了仙獸蛋,道:“去玉林園,帶你們摘仙果去。”

  等人一走,金猛上仙才大鬆口氣,別說是三十枚仙獸蛋了,就是把他這禦獸宮都給搬空嘍他也得笑著鼓掌說搬的好!

  十萬妖兵還在外虎視眈眈呢,當初司禹龍君最多是拆了天宮,這位小龍君倒是性子軟和,但他幹的卻是準備拆整個三重天的事兒,龍族的果然沒一個好惹的!

  此時還在大殿的眾人神色卻沒有那麽輕鬆了,尤其是天帝:“此事赭煊也得了他該有的教訓,為人父者,亦算是我的管教疏漏,稍後定會給小龍君厚禮補償,這事妖皇還請消消氣,天妖兩族向來和睦,若是為那逆子傷了兩族情分,才是我最不願見到的。”

  妖皇往日向來和氣,就天帝為帝多年,與妖皇接觸以來,就未曾見過他如此不掩怒意,哪怕當年龍女玄詩為嵐川自毀神道,妖皇也隻是劃下禁令,再不允嵐川踏入玄詩族地半步,也沒到兵戎相見的程度。

  現在別說赭煊之事並未得手,甚至連人都抓錯了,雪覓連半絲驚嚇都沒受到,赭煊為此損了仙骨,也算是付出了生命的代價,但是妖皇的怒氣顯然並未就此平複,竟然要戒嚴妖界。

  妖皇冷哼一聲:“不戒嚴,那由著人在妖界來去自如!萬年來本皇族中就得此一龍崽,前有帝翎雀羽,現又意外得了幻龍鞭,更是不足一歲之時便浴了神光開了仙骨,如此強盛的氣運,誰知道今後有沒有膽大包天的再動歪心思!”

  妖皇說著,周身強大的龍氣伴隨著上神之威不斷往外溢出:“真當我妖族沉寂數萬年就能任人欺淩了,連族中幼崽都護不住,那本皇豈不是成三界的笑話!”

  宿白上神勸解道:“妖皇的心情我等自是理解,但無論是妖皇還是陛下,稍微一動便是三界震顫,若是妖族因此事戒嚴,怕是很快就會傳出天妖兩族不合,傷了兩族的情麵事小,若是因此引得三界動蕩,也是徒惹戰禍,嵐川之亂本就導致三界塗炭,如今才過萬年,剛修養過來,自是再經不起波折了。”

  妖皇冷笑道:“一民不護,何以護萬民!”

  宿白看向時淵:“時淵上神莫非也讚成妖界戒嚴?”

  時淵輕笑了一聲:“妖族向來同氣連枝,妖皇如何決策,我等隻需聽從。”

  宿白恨不能當場冷笑一聲,這話有生之年竟然能從時淵口中聽出,簡直匪夷所思。

  一直沒出聲的烏訣輕歎了一聲:“雪覓還年幼,本該是快樂無憂的年紀,妖皇又何必讓他成為三界之亂的起始。”

  烏訣說著一揮手,一道水幕浮現在半空中,水幕中的投影出的景象正是雪覓帶著花朝和繁縷在爬玉樹,摘碧靈果。

  烏訣道:“此事雪覓已然放下,如今正玩的自得其樂,一旦兩族不合的傳聞傳出,必然會引起諸多摩擦紛爭,但這件事終究是赭煊引出,我亦知妖皇憂慮,天帝,你教子無方之過,總要做出些犧牲,才能撫平妖皇心內的怒火。”

  烏訣成神數十萬年有餘,成神的資曆比天帝為帝的時間還要久遠,他的話,那分量便是不輕。

  天帝似乎也一心求和,並沒有半點為難不愉,反而誠心討教道:“不知烏訣上神可有解法。”

  烏訣看了天帝一眼:“妖皇想要的,隻是震懾三界,讓那些心存異心的宵小再不敢隨意妄動,讓世人皆知小龍君於妖族的尊貴,若是天帝開放昭刑台,讓三界眾人圍觀抽骨之刑,想來妖皇也再無理由堅持戒嚴,以此來震懾天下了。”

  烏訣說完,看向妖皇,一副你見好就收的眼神警告:“妖皇以為如何?”

  妖皇輕咳了一聲,收斂了周身的神威,麵容嚴肅道:“可。”

  開放昭刑台可不是指讓人來昭刑台圍觀,而是以神力將昭刑台受刑的場景借以天象展現在三界眾人麵前,要說震懾,除了動兵之外,的確再沒有比這更好的法子了。

  但赭煊身為三皇子,這樣讓天下四族觀刑,丟的是天帝的臉。

  不過在眾神眼中,這也算是達到了妖皇的目的,他們覺得妖皇這般興師動眾,本就是為了敲打警告世人,莫將低調的妖族不當回事,若是找死的將心思動到了龍崽身上,那是合全族之力也要弄死對方,哪怕那人是天帝之子。

  狠話放出千遍萬遍,始終不如真正來一場武力鎮壓的幹脆直接。

  很明顯妖皇不達目的誓不罷休,那麽想要將動蕩降低到最小的解決此事,隻能讓天帝丟臉,誰讓他兒子想不開,動誰不好去動龍族看的比眼珠子還要緊的龍崽。

  天帝自然不想就此與妖族敵對,這件事對他自己來說,也算是有利有弊,心中的思緒一瞬劃過,天帝幾乎沒有多少猶豫,甚至借此番態度來展現出自己最大的誠意:“烏訣上神此言有理,子不教父之過,此事我也的確該承擔一些責任,隻希望妖皇能就此放下芥蒂,三界的太平,今後還需諸位一同守護才是。”

  妖皇又是一聲冷哼,但到底沒出聲反駁,一直旁坐淡定飲茶的時淵道:“如此那便即刻執行吧,天宮外十萬妖兵還候著呢,總該要給他們一個交代。”

  天帝深吸一口氣,朝著近身屬官道:“你去安排,將那逆子帶去昭刑台。”

  屬官臉色發白的應了,弓著身一路小跑離開了大殿。

  烏訣道:“開放昭刑台還需灌以神力,此議既是我提出,我也該出一份力才是。”

  坐在時淵下方的古溪道:“那便麻煩烏訣上神與我合力了。”

  至於天帝,還是算了吧,本就處刑的是他兒子,再讓他出力開放昭刑台,這在外人眼中著實有些過分了。

  眾神挪步往昭刑台去的時候,宿白狀似感歎道:“如今時淵上神與妖族倒是融洽不少。”

  時淵神色平靜的看了宿白一眼:“本尊何時與妖族不睦過?”

  宿白淡定微笑,心裏卻忍不住開罵,你與妖族不合龍族不睦,天下皆知的事,現在全盤否定的話你也說得出口!

  隻不過若是時淵與妖族一條心,那可不見得是什麽好事,時淵早前自成一界,勢力發展下來雖不如妖界那般壯大遼闊,其武力也差不多堪比魔界大小了,單單一個啟陽,便可調兵百萬,這等力量也隻有時淵能有。

  天帝的野心,有這幾頭猛龍在,怕是不易得償所願啊。

  很快赭煊被帶到了昭刑台,烏訣和古溪同時上前,雙掌蓄力,以神力激發昭刑台大陣,同時昭刑台的景象投射到三界,許多人看到天上異象,驚的立刻停住了手中之事,各大家族也忙召集族人仰頭觀望。

  好多人並不知道此天象從何而來,一個個驚奇不已,被一些見識廣博的告知此乃天界昭刑台,就是不知此時被壓在昭刑台上的人犯了什麽罪,竟然嚴重到開放昭刑台來審判。

  很快眾人的疑惑就隨著一仙官的宣讀解開了,此人竟然是天帝的三子,犯的罪竟然是意圖謀殺小龍君奪其龍骨。

  眾人再一聯想之前妖族的動靜,聽聞整整調兵十萬,現在好些地方還做著備戰狀態呢!

  正在玉林園摘果子的雪覓也看到了天上的異象,整個人都驚了:“原來去昭刑台受罰,竟然這麽可怕!”

  他還以為就是去抽仙骨,最多也就天界的人圍觀一下,沒想到竟然是直接投出天象,那這豈不是三界眾人都能看到!

  想到小時候他被鬆溪他們帶到玉林園偷碧靈果被抓後,險些被罰昭刑台,雪覓頓時一臉心有餘悸:“看來人真的是一點壞事都不能做啊,當年要是被罰昭刑台,現在怕是都沒臉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