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作者:婻書      更新:2022-10-03 21:53      字數:6584
  第86章

  雪覓雙手捂著嘴,小臉通紅,一雙眼睛更是瞪得大大的,溢滿了驚歎震驚之色,看的青鹿忍不住扶額。

  原本以為帶孩子很簡單,雪覓本就聽話乖巧,不會亂跑也不任性,他隻需要陪在身邊護著對方的安全即可。

  結果這才出來月餘,先是折騰出了涅槃果,現在又毫無預兆的撞見了這種事,青鹿一時間都不知道要如何對時淵交代了。

  出來時還好好的,這等回去之後,還不知道會因為這番見識變成什麽樣呢。

  究竟是他不會帶孩子,還是時淵太厲害,人家一百年都照顧的安安穩穩的,他這才多久,就讓人差點心梗。

  雪覓眼睛滴溜溜地轉,還一下又一下的往靈鏡上掃,顯然對後續發展好奇的不得了。

  青鹿直接將靈鏡收了起來:“人找到了,接下的事百裏香霆自會處理好。”

  雪覓:“我想…”

  青鹿直接打斷他後麵的話:“你不能想,乖乖在房間裏呆著。”

  讓雪覓撞見了這種事,青鹿很生氣,一揮衣袖就從房間裏出去了,這事自然要去找那個罪魁禍首好好解決解決才是!

  青鹿一走,雪覓連忙抱著神影鏡不停的敲,生怕時淵那邊沒看到,見他敲的如此急切,時淵還以為發生了什麽事,一手化出水鏡查看他那邊的情況,一邊接通了神影鏡:“怎麽了?”

  雪覓抱著神影鏡滿臉興奮:“淵淵!我剛剛看到了唔…就是好意想不到的事!”

  從心絲毒開始說,然後說到順著毒源找到了閉關的石室,然後就是那香豔的場景,雪覓說完有點不開心:“可是青鹿不許我看了,我還想知道後麵發生了什麽事呢,也不知道石室裏的人是誰,但我聽見那個朱二喊了一聲大哥,就是不知道被鎖著的是他大哥,還是鎖人的是他大哥了。”

  時淵:“好奇就去看。”

  雪覓頓時支棱起來了:“可以嗎?”

  時淵:“可以。”

  雪覓都快一百歲了,又不是一歲,雖然這個年紀在妖族裏還是孩子,但是普通人族百年都已經經曆了一輪生死了,總不至於到了妖族,一百年卻連這種事都不懂,妖族隻是壽歲漫長,並不是心智蠢笨。

  更何況有些事情越是遮掩著,反倒越容易激發好奇心,現在那兩人事情暴露,總不至於大庭廣眾之下再行苟且之事,讓雪覓去看看又不會怎樣,看過了才不會因為好奇心未能得到滿足,反而越發惦記。

  再說了,龍族對於這種事本就開放的很,天性中就偏向及時行樂,但雪覓身體還未長成,頂多就是未知的好奇,真想怎麽樣,他也沒這個能力。

  得了時淵的允許,雪覓幾乎是飛一般的衝出了房間,還追上了剛到石室門口的青鹿。

  青鹿一見到他就忍不住有些無奈:“不是讓你乖乖待在房間裏。”

  雪覓理直氣壯道:“淵淵說可以看!不信你問淵淵。”

  說完一溜煙的往石室裏跑。

  青鹿隻好跟在他身後走了進去。

  此時的石室並沒有發生想象中的打鬥場景,反而是雙方僵持著。

  雪覓在人群中冒了個頭,圍在石室的是百裏香霆的人,那都是百裏香霆的心腹可信之人,他們都知道雪覓的身份,見小龍君來了,趕忙讓了位。

  百裏香霆轉頭看向他:“你來幹什麽。”

  雪覓用眼神往那邊掃了掃,之前在石台上被壓著欺負的人已經坐了起來,腳腕上的鏈子像是被什麽利器給砍斷了,身上還披了一件厚實的衣服,但那男子神色淡淡,半點沒有因為意外被人撞見這種事而有什麽羞惱。

  之前氣質頗為溫文爾雅的朱二,此時簡直像一隻炸了毛的獅子,怒的雙目發紅,一副要朝著那個玄衣男子拚命的架勢。

  玄衣男子同樣是麵色冷淡,但他的冷淡中帶了一股冷冽肅殺和有恃無恐。

  百裏香霆看了眼眾人,朝著自己的人示意:“將他們帶出去。”

  玄衣男子卻是看向朱家大公子:“你的家事,確定要外人插手?”

  朱家大公子還未出聲,青鹿一拂袖,一道強勁的靈力重重地打了下來,即便玄衣男子反應極快的想要運轉靈力抵擋,但那一瞬間,身上的靈力仿佛被什麽東西抽幹了一樣,整個人更是被一股極其可怕的力量給束縛住了,讓他擋無可擋的生生受了那一擊,整個人吐出一口血來倒飛了出去。

  青鹿眸色冷凝,道:“帶走。”

  朱二解恨的看了玄衣男子一眼,還覺得出手太輕了,再重一點,直接將人打死就好!

  百裏香霆的人連忙動了起來,兩個上仙直接一邊一個的將人給押走了。

  雪覓這才有些後知後覺的小心給百裏香霆傳音:“青鹿是不是生氣了?”

  百裏香霆看向雪覓:“你剛才與上神在一起,你應該比我清楚。”

  雪覓一頭霧水,難道因為青鹿不讓他出來,淵淵讓他出來,就生氣啦?

  雖然生氣,但這府中還有個目的不明的冒牌貨,青鹿也就沒有暴露身份,所釋放出來的氣息僅為上仙。

  聞訊趕來的城主和朱家三公子本來高興人抓到了,卻沒想到竟然是那種場景下抓到的,更重要的是,還是跟自己最為倚重看好的大兒子,這事實在是教人沒臉又氣惱。

  朱老三看向氣憤到現在都未能冷靜下來的二哥,小聲道:“究竟是怎麽回事?”

  再小聲,在座的都是修士,誰還聽不見呢,朱二冷聲道:“你閉嘴。”

  朱三頓時不敢再吭聲了。

  從石室出來後,青鹿就直接坐到了上座,看著下方的人道:“城主府滅門預告,可是你發出的?”

  玄衣男子,也就是連稷倒是供認不諱:“沒錯,是我。”

  青鹿:“你與朱家有何仇怨。”

  連稷看向朱家大公子,之前吐血染紅的雙唇冷冷勾起,眼神像是能在人身上刮下皮肉的刀一般:“自然是深仇大怨。”

  剛剛打出的那一掌多少讓青鹿氣順了些,一想到讓雪覓看到那種不堪的畫麵這才氣性上頭,但再生氣,總也不至於將涉事的人全殺了:“朱澤煊,此事你有什麽想說的?”

  朱家大公子垂著眸道:“無話可說,若想泄憤,殺了我就是。”

  這話卻好像火引,一把將連稷給點燃了:“殺了你?世上哪有那麽好的事!不將你曾經刻在我骨血上的屈辱一一抵消掉,你休想解脫!你曾經如何對我,我自要一筆一筆的討回來!”

  這一下雪覓更是理不清了,貼在百裏香霆旁邊站著傳音道:“那他到底想要怎麽樣啊,到底是殺了報仇還是不殺?”

  百裏香霆:“可能心中有恨,真要殺了,又舍不得。”

  雪覓:“???”什麽意思,有恨又舍不得,這得是多複雜的情緒啊,傷腦傷腦,感覺一個腦子有點不太夠用了。

  連百裏香霆都能看出的東西,青鹿又怎麽會看不出來:“朱澤煊,此番禍事是你引起的,這罪你是認還是不認?”

  朱澤煊平靜的神色下,是沒有絲毫求生的意誌:“認。”

  青鹿一抬手,一枚紅色的小藥丸被靈力托到了他的跟前:“如此,你自絕吧。”

  連稷神色一變,剛想撲過去,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擋住了,這一擋,朱澤煊毫不猶豫的將那枚紅色的藥丸給吞了下去。

  朱家的人都驚了,朱城主反應過來後更是朝著兒子衝了過去:“煊兒!!!”

  雪覓再次驚的捂住了嘴巴,這死的都不帶猶豫一下的,也太決絕了吧!

  朱澤煊看著自己的父親,卻突然笑了出來:“以前我最害怕讓你失望,以後我終於不用再害怕了,爹,對不起,做你的驕傲太累了。”

  身為嫡長子,有太多的條條框框,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不能愛不能恨,要完美的克己守禮,不能行差踏錯半步,唯有一次心動的任性之舉,所得也是折辱報複。

  連稷不會明白,當肮髒的一切攤開在眾人眼前時,他就已經沒有生路了,能得一解脫,於他而言或許是最好的歸宿。

  直到徹底閉上眼,朱澤煊都未再看連稷一眼。

  他們曾在密室裏百日糾纏,他中了毒,他給他解毒,那是他唯一一次擺脫少城主這個身份,行事無所顧忌。

  他以為他們即便不是相愛的,但那百日多少也生出了些許情愫。

  沒想到他放下數百年堆砌起來的自尊和驕傲,承歡討好,竟然是折辱。

  可笑,太可笑了,他放在心內珍藏許久的放肆,於他人而言,竟是恨到要滅他滿門的折辱。

  既然他是連稷生命裏的汙點,那他自行將這汙點抹去好了,隻要閉上眼,從此這世間的紛擾,再也與他無關了。

  看著朱澤煊倒在地上的瞬間,朱城主直接眼前一黑,修為越高,越難繁衍子嗣,他能有三兒一女簡直是天之大幸,而且大兒子是他花費無數心血培養出來的,從小到大從未讓他失望過,但今天,卻好像將所有的假象都給打破了。

  一時間他承受不起如此丟臉的現實和喪子之痛,直接氣血翻湧,內鬱成傷。

  朱二朱三更是無法接受他們向來引以為傲的大哥會這樣死掉,可不管他們如何度氣如何試圖將他吞下的丹藥逼出都沒用,已經斷了氣息的人,再也給不出半點回應。

  青鹿沒管朱家人是何反應,隻是看向連稷:“如今他已身死,你二人之間的仇怨應當了結,若你再將這仇恨轉移到其他無辜人的身上,那便隻能將你帶回雲起城接受審判了。”

  連稷不願意相信眼前所見,那股阻攔他的力道散去後,他猛地撲向朱澤煊,將朱二朱三一把推開:“不可能,我說了你不準死,不將從前那些折辱還回來你就沒資格死!”

  看著連稷,青鹿眼神帶了點冷意:“可你殺了他。”

  連稷猛地抬頭看向上座的人,青鹿微微勾唇:“看我又如何,是你殺了他,今日之事,你覺得作為朱家的長子,雄景城的少城主,他還能活嗎,你故意將那不堪的場麵攤開在眾人眼前,你的目的不就是想要將從高高在上之地拽下嗎,你覺得是報複,那隻能說你做對了,這的確是最好的報複,奪走他最後生機的報複,你如願了。”

  然而在場的誰都能看得出,朱澤煊一死,連稷不止沒有報複後的快感,最不能接受現實的也是他。

  百裏香霆:“人總要為做過的事付出代價。”

  連稷血紅著雙眼看來,看的百裏香霆一聲冷笑:“是你要以整個城主府祭天,將你二人之事鬧成這般,你以為你能玩弄所有人,殊不知一旦事情超出了你所控,便是你承受不起的代價。”

  連稷接受不了這樣的現實,也不願接受這樣的現實,直接抓起地上的朱澤煊,一個瞬移離開了此地。

  他要去找人,找可以救醒朱澤煊的人,他不相信他就這麽死了,他不相信!

  朱二朱三自然不能讓他帶走自家大哥,可他們修為比不過連稷,連朱城主的修為都差他一截,除非百裏香霆帶的人動手留人,但沒有指令,他的那些護衛動都未動一下。

  朱城主連忙看向百裏香霆和上座那個麵容普通,但好像是真正能主事的人。

  青鹿道:“此事已了,你們將體內的心絲毒解除,這任務就完成了。”

  朱城主急道:“我的兒子…”

  青鹿看著他:“誰造的孽,誰來承這個果,我等此次前來的任務是解除城主府危機,如今危機已過,你想要去追回少城主的屍身,那是你朱家的事。”

  朱城主:“我兒本不用死,明明是你!”

  朱城主的話還未說完,百裏香霆的一個上仙護衛出聲嗬斥道:“放肆!”

  那嗬斥自然不隻是嗬斥,更是隨同一道靈壓力壓下來,修真界本就是實力至上等級分明,哪裏容他這般以下犯上。

  本就因兒子的死內鬱重傷,再被這上仙之力的靈壓震下,朱城主連退幾步,被跟在身側的護衛扶住才未倒下,更是急忙調動內息平定體內翻湧的氣血,否則定會傷及根本。

  青鹿倒是並未動怒,隻是神色淡淡道:“養不教父之過,他的錯你為人父,也有很大的責任,作為城主,你更是失職,因家中之事造成城民惶恐動蕩,此事我自會命三司督府將你在位時功績清算,若德行有虧,你這城主之位還是留給能者居之。”

  朱城主萬萬沒想到,原本因滅門之禍求助,卻害死了自己最看重的兒子,甚至連城主之位都要保不住,但對方修為遠在他之上,而且聽他口氣,能調令三司督府行事,說不得還有什麽他不知道的身份背景,心下慌亂之際,看到不知何時來此圍觀的小龍君,幾乎是立刻撲了過去。

  “小龍君!還請小龍君為我做主啊!”

  單津聽聞滅門之事落定,隻不過內裏緣由頗為曲折離奇,好像是朱家大公子曾經趁人之危將人禁錮,行事放蕩無忌,百般折辱,那人後遇一番機緣,修為飛漲,於是回來報仇。

  試圖將曾經自己所受過的欺辱一一還回,大庭廣眾之下將朱家大公子不堪的一麵暴露,最終將人逼死。

  他隻是來看熱鬧,這事與他又無關係,怎麽現在求到他頭上,不管是他是不是小龍君,他都沒辦法讓死人起死回生啊。

  直到朱城主快速說完訴求,單津抬頭往上座之人看去,然而對上那人仿佛洞悉了一切的雙眸,心裏莫名惶恐不安,麵對朱城主的求援,單津隻好道:“此事,此事我也做不得主。”

  朱城主忙道:“怎麽會,您是小龍君啊!哪怕隻是看在我家毅兒救您一次的情麵上。”

  單津不敢過多的揪扯,但又不想暴露身份,連忙與他眼神示意了一下,有些事私下能解決,搬到台麵上那就不好解決了。

  朱城主也不是傻的,雖然他真的相信了這個冒牌貨的身份,接到了暗示,頓時心裏有了底氣,麵上卻道:“如此我也不為難小龍君了,我在這城主之位,不說矜矜業業,卻也克己奉公,可不是能被人隨意定下失職之責的!”

  朱城主說完,轉頭看了眼百裏香霆一行人:“既然此事你們的任務已經完成,那諸位請便吧。”

  朱二連忙衝上來抓著父親的手:“爹!他們害……”

  朱城主一個冷眼止住了二兒子的話,是他們害死他的長子又如何,他又能去哪裏說理去!

  離開朱家的時候,雪覓茫然的眨了眨眼:“我們是被趕出來了?”

  百裏香霆輕笑了一聲:“可不是,第一次被人趕出去,倒是新鮮。”

  雪覓看向青鹿:“你剛剛為什麽生氣呀?因為我沒聽話乖乖待在房間裏嗎?”

  青鹿笑了笑:“自然不是,而是這朱家,著實惡心。”

  雪覓不解:“怎麽了?”

  青鹿道:“因這朱家的事,城主府內外的議論聲不少,聽聞了一些事而已。”

  雪覓連忙好奇道:“什麽事啊?是那個朱大公子的事嗎?”

  青鹿搖了搖頭:“是城主的事,此人想要子嗣,卻又見不得平庸,早年與原配妻子育有一子,但天賦普通,十多歲了,還未能引氣入體,後來有一年,墜入荷花池身亡,原配妻子受不了打擊,也鬱鬱而終,至於他現在的四個孩子,都是不同女子所生,那些女子無一不是天賦上乘之人,但這幾名女子全都是因生產而亡,但她們所生子女,個個都是天靈根,天賦卓絕。”

  想著雪覓應該是不太懂那些內裏的彎彎繞繞,聽青鹿上神這麽一說,百裏香霆解釋道:“有些高門大族會有許多秘法,會讓胎兒在母體內掠奪母親的天賦,並且以母體內的先天之氣塑造靈根,這樣出世的孩子天生就能擁有強大的天賦,但代價就是去母留子。”

  雪覓蹙眉:“那這個姓朱的好壞啊。”

  百裏香霆道:“如果此事是真的,那他第一個平庸的兒子,怕也是被他殺的,一城之主,這府中隨便一個能近身伺候的仆人都帶著修為,怎會讓唯一的小主子在池中溺死。”

  雪覓道:“如果是真的,那這個姓朱的不配為一城之主,我要讓那個什麽司的徹查!那個三司不會包庇,跟他同流合汙吧?”

  要知道越是偏遠的地方,那一城之主越是猶如土皇帝,上下層層包庇的,可難管理了。

  青鹿:“下令讓他們去查就是,讓百裏香霆也安排一個人留在城中調查,如果查到的東西跟我們所查的不符,這雄景城的三司督府也可以處理掉了。”

  百裏香霆連忙應了一聲。

  雪覓道:“那我們現在去哪兒啊?”

  百裏香霆:“去秘境,本就該這兩日過去,結果被這府中的事給擱置住了,好在秘境還未打開,還有時間。”

  花朝小聲在雪覓耳邊提醒:“那個冒牌貨。”

  雪覓道:“對了,還有那個假的。”

  青鹿笑了笑:“留一人盯著就是。”

  城主府的事情還需要時間調查,但秘境不等人,好在那處秘境本就在雄景城,因此過去很快。

  秘境的氣息最先被蛟龍一族所感應,那自然是要在別人發現之前設下結界,阻擋秘境氣息外溢,因此想要入得那處山穀,就需要各蛟族的蛟龍令。

  雪覓一行人到的時候,其他蛟族差不多都到了,見到百裏香霆,重重人群中一神情倨傲,頭發上還夾雜著一絲火紅的男子嘲諷開口:“排場倒是不小。”

  沒有身份地位的最後到,那是無人在意的遲到,有身份地位的最後到,那就是壓軸排場。

  放一百年前,百裏一氏雖然算不得無人問津的沒落小族,但因為當初與贏氏分族入贅女家,根基自然比不得那些上古傳承下來的各大蛟族。

  但因百裏香霆與小龍君交好,甚至連妖皇都見過數次,還曾同殿同食,連帶著整個百裏氏地位都變得有些不同了,所以見百裏香霆最後一個到場,那男子才會諷刺他排場大。

  百裏香霆並未被他這聲諷刺激怒,隻是意有所指道:“這可怪不得我,要怪隻怪不知是哪個不長眼的竟然蠢的把心思動到了火神石上,得多蠢才做得出利用地靈鼠盜取火神石這種事來,處理那些小賊浪費了些時間。”

  出言諷刺的青年臉色未變,冷哼一聲道:“連這等小賊都敢把心思動到你家祖地去,你也不好好反省自討。”

  百裏香霆斜睨了他一眼:“做賊的心不虛,我這被盜的還要反省,這是什麽道理?”

  見他們說著就要打起來了,一個年長的中年人站了出來:“好了,這裏雖無外人,但這般吵鬧也是有失身份,百裏氏,你等來得晚,早前我們已經決定,明日就入這秘境中去,還有一天時間,你們抓緊調息安排人手,莫要將時間浪費在不必要的口舌之上。”

  中年人是蛟龍族上神東祁的近身屬官,身份類似於時淵身邊的陸染,他一發話,其他人自然不敢再出聲,頭頂一縷紅發的男子白了百裏香霆一眼,轉身回了自己身後的行宮。

  雪覓道:“他翻你白眼了。”

  百裏香霆:“我知道,我看到了。”

  雪覓一臉驚奇的看著他:“你竟然沒有打上去?”

  百裏香霆伸手捏了捏他的臉:“我是行事霸道,但我不是沒腦子。”

  這裏是什麽場合,是能說打架就打架的地方麽,霸道是霸道,蠢是蠢,兩者並不一樣!

  雪覓一巴掌拍掉了他的爪子:“忍著忍著小心忍成了烏龜哦。”

  百裏香霆直接在他頭上擼了一把:“你就唯恐天下不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