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不肯戒奶的崽
作者:婻書      更新:2022-10-03 21:53      字數:6480
  第80章 不肯戒奶的崽

  遮掩容貌隻是為了路上方便, 青鹿雖然已經封神,但他當初被困三重天萬年,這世間的模樣在他記憶裏早已變得有些模糊, 所以這一路來尋雪覓,他就像普通修士一般到處走走看看。

  散去遮掩後,有了先前的普通對比, 越發將他如仙俊顏襯托的驚人出色,尤其是那雙鹿一般純淨清澈的眸子,令人見之忘俗。

  雪覓知道青鹿的模樣,雖然百年未見,卻依舊記得清楚,加上他日日與眾龍君相伴,夜夜睡在淵淵的身側,睜眼閉眼都是好看的人, 所以青鹿前後差距對他的衝擊並不大。

  倒是讓一旁那個名叫葉歡的少年整個驚愣住了, 眼中的驚豔毫不掩飾,原本被推開的羞惱也一時忘於腦後。

  雪覓歡歡喜喜的抓著青鹿的手,眼露期待的朝青鹿問道:“你是來找我的嗎?”

  青鹿看著已經不是當年小小一團的小龍君,眼中的喜歡卻絲毫不減:“自然是來找你, 聽聞你在聖靈, 便想過來看看,一別多年,沒想到你竟然還記得我。”

  百年過去, 那時候的小龍君才多大點,而他們相處也不過數日, 見過的次數更是屈指可數, 青鹿甚至做好了小龍君忘了他, 認不出他的準備了。

  沒想到雪覓不僅記得他,還憑著氣息,將遮掩了容貌的他找出來了。

  雪覓得意的晃了晃腦袋:“我記性好著呢,怎麽會忘,你說你回去稍作整頓就會來找我的,結果你一直沒來,害我一直等一直等。”

  青鹿笑意溫柔的輕撫著雪覓額間碎發:“是我不好,該早點來的,雪覓不生氣,原諒我好不好?”

  雪覓拉下青鹿的手搖晃了一下:“那你會在這裏待多久呀?我的百歲宴你會參加嗎?”

  青鹿:“當然,這次本就是為了你的百歲宴而來。”

  得到滿意的答案,雪覓連忙朝青鹿介紹:“他們是我的朋友,也是護衛,他是花朝,是個花精,他是繁縷,是人族的。”

  這是在外麵,也不好行大禮,甚至不方便暴露身份,花朝和繁縷隻好道:“見過公子。”

  青鹿笑著一抬手,兩個錦盒被靈力托放到了他們跟前:“雪覓心性純善,將你二人視為好友,你二人今後自當更盡心才是。”

  兩人應了一聲是,恭敬的收下了禮盒。

  雪覓拉著青鹿的衣袖:“那我的呢?”

  青鹿笑著道:“哪能少了你的,稍後再給你。”

  一旁總算是回神的葉歡看著模樣出眾的青鹿,與那個貴族少年如此親昵,麵上的神色更是他從未見過的溫柔疼愛,一路相伴卻被隱瞞真實模樣的委屈,麵對這份差別對待的隱隱嫉妒,讓葉歡忍不住上前了一步,也伸手拉住了青鹿的衣袖:“陸大哥。”

  對著葉歡,青鹿倒也沒有太多的情緒,隻是尋常一般的冷淡而已:“朝聖城已到,就此別過就好,你自去尋你親族。”

  葉歡眉頭一蹙,眼中隱約泛起濕意,滿心委屈道:“陸大哥要丟下我一人?”

  雪覓偏頭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青鹿,他還未問出口,青鹿解釋道:“此人名葉歡,我一路遊曆山水風光而來,臨近朝聖城,因一凶獸與他結識,才相伴了一段路。”

  雪覓哦了一聲,所以隻是單純的相伴走了一段路,並不是很熟嘛,既然不是青鹿的朋友,他也不是多熱情好客的人,也就沒打算過多理會。

  葉歡明顯不想放開青鹿,見青鹿如此撇清他們一路相伴的情誼,可憐哀求道:“陸大哥,你陪我去找找我的族親吧,我一個人害怕。”

  青鹿一路對他神色雖然並不熱切,但也從未直言拒接過他,這才讓葉歡有種隻要自己哀求兩聲,就能讓對方心軟達成所願的錯覺。

  青鹿堂堂上神,不過是隨興遊曆,見他險些葬身凶獸之腹順手一救,一路隨行沒有任何明確拒絕也是因為本就目的一致,不過是多了一個同路之人,並未給自己造成任何影響而已,不表示他會有多心軟,軟言兩句就什麽都答應。

  所以麵對葉歡的哀求,青鹿絲毫不為所動,甚至神色冷淡的抽回衣袖:“你我隻是萍水相逢,你自己的路,本該你自己去走。”

  葉歡沒想到會被拒絕,臉色一白,他本來跟青鹿一路相伴的好好的,就是因為那個少年,一遇到他,青鹿就丟下了自己,這讓葉歡忍不住眼神怨憤的看向雪覓。

  打從一開始雪覓就能感受到這人對自己的敵意,他對他人的情緒向來敏感,隻不過這人沒有犯到他跟前來,他也不是多蠻橫的覺得全天下人都該喜歡自己,不喜歡他的多得是,真要計較,那每天有打不完的架,所以懶得搭理。

  但沒犯到他眼前懶得搭理是一回事,真這麽直白的仇視看來,那也是忍不得的。

  一觸及葉歡看來的視線,雪覓揮手就是一道靈光抽了上去,出手的速度是半點不客氣。

  啪地一巴掌打在臉上,那力量雖然不傷及性命,卻也下手不輕,葉歡的半邊臉直接腫了起來。

  完全沒想到對方說動手就動手的葉歡捂著臉滿是詫異,震驚的睜大了雙眼,本就含在眼眶裏的淚直接被這一巴掌抽了下來,加上瞬間腫起的臉,那模樣著實透著一股楚楚可憐,尤其是在對方一股驕矜霸蠻盛氣淩人的對比之下。

  雪覓居高臨下的看著他:“這雙眼睛不想要了就直說,我不介意替你挖出來。”

  有的人就是放著狠毒的話,卻偏偏讓人討厭不起來,那通身的嬌嬌貴氣,就會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要多寵一點,再寵一點,連任性起來都是賞心悅目的。

  而有的人,哪怕擺出楚楚可憐的模樣,卻莫名引不起他人的同情心,甚至讓人心生厭煩。

  全程圍觀熱鬧的攤主事不關己的看戲,甚至還在心裏暗暗點評,還是太年輕,這番做作真當人看不出來麽,都是活了千年的狐狸,裝什麽無辜。

  這番動靜引來了不少圍觀的人,但他們隻是站在不遠不近的地方指指點點小聲談論,沒有一個上前出頭。

  見無一人出頭站出,全都冷漠圍觀看戲,沒有以為中會有的伸張正義,葉歡臉色越發變得慘白,於是自救的露出畏懼的模樣往後躲了躲,惶恐的伸手去抓青鹿的衣擺,一副尋求庇護的意味:“陸大哥……”

  然而青鹿的神色除了冷淡,還有一絲失望,會允他跟著,也是因為他笑起來帶了一點雪覓幼時的嬌憨,不過是愛屋及烏罷了,可惜那一點點像,也因為這妒恨的神色消散個幹淨。

  青鹿收回視線,牽起雪覓的手:“走吧,你剛剛是準備去哪兒?”

  雪覓:“準備去看看萬寶閣有沒有什麽新到的東西,不過遇到你了,下次去也一樣,反正也是閑著逛逛。”

  兩人離開了那個攤子,葉歡還想糾纏,卻被花朝給擋住了,冷冷的掃了他一眼,一身元嬰修為的氣場朝他鎮壓了下去:“想死大可直說。”

  葉歡不過是金丹期修為,哪裏抵擋的過元嬰的震懾,見青鹿真的頭也不回的走了,臉上又是難堪又是惱恨,眼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不想再留在原地,從地上爬起來就飛快的跑走了。

  還以為怎麽都會打一場的攤主未能看盡興,還特別遺憾的歎了口氣,妖生無聊,難得看戲啊。

  已經走遠的雪覓搖看向青鹿:“你要去妖神殿見我皇伯伯嗎?還是跟我一起回雲起呀?現在朝聖城和雲起有了傳送陣,可方便了。”

  青鹿:“既然來了朝聖城,理當應該拜見一下妖皇陛下。”

  雪覓道:“那見了皇伯伯之後,跟我回雲起嗎?”

  青鹿笑了笑:“那就隨你安排。”

  雪覓也跟著笑了笑,他覺得還是把青鹿帶回雲起去好了,留在這裏,說不定會撞見十七叔。

  妖皇已經知道青鹿來了,雪覓將人帶回妖神殿的時候,妖皇直接讓人在門口等著,見到小龍君回來了,連忙上前道:“陛下在偏殿等候上神,還請上神隨奴婢來。”

  雪覓在一旁跟著道:“我也要去。”

  侍者忙道:“陛下說與上神有事相商。”

  雪覓看了看青鹿,青鹿笑著道:“我稍後去找你。”

  皇伯伯不讓他跟,他也隻好先乖乖回自己宮殿了,不過雪覓讓繁縷去門口等著了,等他們商談完事情,讓繁縷帶著青鹿去找他。

  回自己寢殿的路上,雪覓隨手招來一個侍者:“十七叔在哪兒?”

  侍者躬身道:“回小龍君的話,龍君似乎不在神殿中,去哪兒了奴婢也不知道,可是要派人去找?”

  “不必了,你退下吧。”

  等走回了自己的寢殿,雪覓直接坐在院子裏等:“你說要是他們撞見了該怎麽辦啊。”

  花朝笑著道:“司禹龍君不是說,並不介意青鹿上神的存在嗎。”

  雪覓歎了口氣:“存在是不介意,可我要怎麽辦,冷落青鹿,青鹿會傷心,親近青鹿,十七叔會傷心,誰都不搭理,那兩人都會傷心,好難辦啊。”

  花朝忍笑:“那這事可真就難辦了。”

  雪覓:“就是啊。”

  沒過多久青鹿就隨著繁縷過來了,雪覓連忙朝他招了招手:“青鹿。”

  青鹿笑著道:“等不及了?”

  雪覓看著他問:“皇伯伯找你做什麽呀?”

  青鹿神色未變,語氣也隨意的仿佛剛才說的真的是這無關緊要的小事:“問我今後是落定妖界,還是回到三重天。”

  雪覓連忙道:“回三重天幹什麽,那裏又不是什麽好地方,遠不如妖界有意思,你留在妖界吧,最好選個離我近一點的,這樣以後我就能經常去找你玩了!”

  青鹿笑意盈盈的看著雪覓,道:“那不如在飛雲大陸也建造一處傳送陣,方便你經常往來可好?”

  雪覓滿眼期待:“可以嗎?”

  青鹿雙眸一彎:“自然可以,隻要妖皇陛下和你家時淵上神願意開放地界禁製。”

  雪覓:“那我先問問他們行不行,要是可以,那就建造傳送陣!飛雲大陸好玩嗎?跟朝聖城有什麽不一樣的嗎?”

  提起嵐川曾經的領地,也是自己出生地的飛雲大陸,青鹿神色都變得溫柔了幾分:“可能沒有朝聖城和雲起城那麽熱鬧,飛雲大陸海域較多,因此有不少的海上仙島,曾經嵐川的神殿就是坐落在一片碧海之上。”

  雪覓:“你回去之後,是重振神殿了嗎?”

  青鹿點了點頭:“那裏也是我長大的地方,自然是有些舍不得。”

  青鹿說著朝著雪覓招了招手,等雪覓靠過來,才在他耳邊小聲道:“嵐川在神殿下方的海底藏了不少的寶貝,現在那些都是我的了,所以新神殿被布置的很漂亮。”

  雪覓將下巴隔在交疊的手背上,趴在石桌上看著青鹿,一雙清澈見底的眸子,可以清晰的見到眼裏的擔心和心疼:“青鹿,你還想他嗎?”

  青鹿笑了笑,抬手在雪覓的腦袋上輕輕揉了揉:“一個人無論好壞,若能被人惦記著,哪怕隻被一人惦記著,也算是不枉世間走一遭,所以我一個人偷偷的想著他就夠了。”

  嵐川做的惡,那是無論怎樣的懲罰都彌補不了的,生靈塗炭家破人亡的罪,那些死去的人,將大地都染紅的血,並不是因為他得到了該有的懲罰就可以被原諒的。

  這一點青鹿很清楚,所以他不會覺得因為嵐川受到了懲罰,世人就該原諒他,世人如何看待嵐川他從不強求,心中惦記著嵐川的,有自己就夠了。

  雪覓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心中的疑惑:“你成神,是因為嵐川的隕丹嗎?”

  青鹿點了點頭,並沒有半點隱瞞:“是的。”

  雪覓道:“那天發生了什麽事,能告訴我嗎?”

  小時候他不懂,懵裏懵懂的,很多事情根本深思不了,知道嵐川隕落了,知道青鹿封神了,這內裏緣由如何他沒有那個深想的意識。

  後來長大了,見的人見的事多了,很多事情也就不再隻看表麵了。

  青鹿溫柔笑著搖頭:“不能。”

  從來不會強人所難的雪覓隻好道:“好吧。”

  青鹿笑道:“是不是聽到了不少傳聞?”

  雪覓點了點頭,雖然這些年談論的人少了,但每每提起飛升封神之事,總會有人把青鹿拉出來,不過他相信自己看人的直覺,所以拉著青鹿的手道:“我相信你,如果這世上還有人希望嵐川好好的活著,那一定是你。”

  雪覓的掌心很暖,就這麽一點小小的熱源,好像隻要靠近,就能驅散所有的寒冷一樣。

  確定皇伯伯這邊沒事了,雪覓連忙趁著十七叔回來之前帶著青鹿回了雲起,一路拉著青鹿飛奔回雲鼎神殿,歡喜的喊著:“淵淵!青鹿來找我啦!”

  青鹿朝著時淵見禮:“時淵上神,一別經年,別來無恙。”

  時淵給青鹿倒了一杯茶:“勞心掛念,不知飛雲的一切可還順利。”

  青鹿:“尚可,神殿猶在,卻物是人非,也罷,還能留得一席容身之地已算不錯了。”

  雪覓左看看右看看,隻覺得他們講話假裏假氣的,聽的人頭疼。

  崽子雖然長大了,但也隻是身體長大,那小表情小眼神一如既往的很好看懂,時淵笑著看向他:“惦記多年,現如你所願了,你說我該以上神之禮招待,還是你以好友之禮招待?”

  青鹿聞言也看向雪覓,嘴角噙著笑意的等著。

  雪覓不確定道:“好友之禮是讓我招待嗎?”

  時淵:“你的好友,那自然是你招待。”

  還沒有招待過任何朋友來家裏玩的雪覓連忙道:“我招待我招待!”

  青鹿笑道:“那接下來的日子,我可就聽從雪覓吩咐了。”

  雪覓雖未招待過別人,但平日裏看落靈替他安排打點的也都看會了,正好最開始時淵給他準備的宮殿就一直空置著,不過每日都會有靈奴去打掃,現在隻需將殿內的裝飾全都換成青鹿喜歡的風格便可入住了。

  時淵沒讓旁人插手,雖然身為小龍君,一句話吩咐下去多得是人為他處理的體貼妥當,但他可以不那麽事無巨細,卻也不能完全不懂的任人糊弄,正好讓他實際操作一番,今後待人接物,自然會更加妥帖。

  雪覓倒沒覺得時淵在操練他,興致勃勃的帶著青鹿去了宮殿,詢問了青鹿的喜好,便指揮著人開始更換內飾品,上到簾幔,下到地磚,煞有介事的盯著人更換,等他折騰好了,天色也入夜了,於是大大的喘了口氣:“總算是換完了。”

  青鹿看著他煞有介事的忙活了一通,忍笑道:“辛苦雪覓了。”

  雪覓:“你先住著,需要什麽就來跟我說,啊對了,我還有禮物要給你。”

  雪覓說著從儲物戒中取了個錦盒出來:“這是扶桑葉,我之前在秘境裏得到的,送給你。”

  青鹿有些意外,扶桑可是神樹,早已絕跡三界了,還能得到扶桑葉,這得是多大的機緣。

  想到早前的雀羽,青鹿感歎:“看來你這些年過的挺精彩。”

  雪覓歎著氣的搖頭:“才沒有,除了雲起和朝聖城,我哪兒都去不了,聖靈每年都會有任務,有的是剿滅妖獸,有的是處理一些城池內棘手的事件,我的朋友基本都出去曆練過,就我連城都沒出過。”

  青鹿安慰道:“這種曆練以後總有機會,現在你長大了,想來下次若有任務,你應當能親自前往體驗一番了。”

  雪覓唉了一聲:“能就好了。”疼愛太多,一個個看的太緊也是一種甜蜜的負擔。

  青鹿一抬手,手中是一枚儲物玉墜:“小小年紀就唉聲歎氣,送你的禮物,慶賀你第一次蛻鱗。”

  雪覓歡喜接過,好奇道:“是什麽呀?”

  青鹿:“有些是你如今正合適用的,有些是我這些年遊曆路上隨手所得的,你自己回去慢慢清點。”

  雪覓伸手抱了抱青鹿:“謝謝你的禮物,你能來找我,我特別開心。”

  青鹿笑著揉了揉他的頭發:“我也特別開心,時間不早了,你該回去睡覺了。”

  他已成神,不需要睡眠,但雪覓修為不高,又正是成長期,正是多眠的年紀。

  雪覓告別青鹿,快樂的蹦躂回了寢殿,然後看到時淵的床上空空如也,他睡前喜歡玩的玩具一個都不剩了,頓時一下子撲了過去:“我的玩具呢!”

  時淵從書冊中抬頭:“在隔壁。”

  雪覓直接四肢大張的趴到床上:“我不!”

  時淵收回了目光,淡定道:“我也不。”

  雪覓翻了個麵,直接蹬掉鞋子仰躺在床上:“不要玩具我也能睡!”

  時淵不管他,隨手翻了一頁書。

  睡前總習慣手裏抓著點什麽,或者變出尾巴盤著點什麽的雪覓,醞釀了許久的睡意卻依舊睡不著,床上沒有亮晶晶,沒有會發光的靈珠,沒有能盤起時磨鱗的靈物擺件,連時淵都沒有了,空空蕩蕩怎麽睡嘛。

  見時淵真的不打算來陪他了,雪覓翻了個身,抓著一旁的枕頭抱在懷中:“淵淵我餓了,我要喝奶果。”

  時淵冷酷無情:“你該戒奶了。”

  玩具給他扔了,覺也不陪著睡了,奶也不給他喝了,這成長的代價太沉重了,雪覓哪裏受過這種委屈,直接從床上爬起來坐著,哇地一聲就是爆哭。

  快一百年沒見這小崽子下過雨了,時淵看的饒有興致。

  原本隻是幹嚎硬擠眼淚的雪覓,看他現在連哄都不哄了,真傷心委屈了,撲到床上開始嗚嗚,越哭越傷心,越傷心哭聲越大。

  本就沒指望一次就能成功的時淵看了眼時間,堅持了半個時辰才開始鬧,不知道算不算是個進步。

  見他真哭上了,無奈起身,拿過裝了天羅果的水壺走了過去:“喝了這麽久還沒喝膩?”

  雪覓不理他,撲在床上哭聲震天。

  時淵:“再哭明天眼睛腫了就不好看了。”

  雪覓偏過頭,抽抽噎噎的委屈。

  時淵將水壺喂到他的嘴邊:“不是餓了?吃飽了才有力氣繼續哭。”

  雪覓一口咬在壺嘴上,吸了兩口道:“我的玩具。”

  時淵:“玩具和在這裏睡,隻能二選一。”

  雪覓睜著哭紅的眼睛看著他:“那你陪我睡。”

  屋外的陸染聽著裏麵的動靜,無奈一歎,看著懷中抱著玩具守在門口隨時準備進去的落靈道:“你說神君這麽折騰是為什麽,最後還不是妥協了,還讓雪覓哭了一場。”

  這些年落靈也算是跟陸染共事的默契了,以前神殿內外所有的事物都是陸染處理,因為神殿的人本就不多,大多數都是對外的勢力,所以神殿內平日也沒什麽事。

  但有了小龍君之後,對外事情多了,對內的事情更多了,好在有了落靈,可以負責內務雜事,讓他輕鬆了不少。

  共事了這麽久,落靈對陸染也不再是最初那般害怕得罪的敬而遠之,倒是能說上幾句話了:“總是要讓小龍君自己獨立的。”

  這種心態她大概能體會,想要有求必應的一切都順了小龍君的意,寵著依著讓他隨心所欲的開心,可是又怕溺愛過頭最終害了小龍君,畢竟是龍子,自是不能嬌寵的永遠都是一團奶氣。

  想要放手,又怕放的太快傷了小龍君的心,因此也隻能這樣慢慢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