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作者:婻書      更新:2022-10-03 21:53      字數:6648
  第55章

  隨著競爭的白熱化,幾個候選人之間的角逐越發激烈,若非這一場意外之事,這等權勢之位哪裏輪得到他們來沾染,現在機會就放在眼前,不奮力一搏都對不起這場機遇。

  明眼人都能看出,這閣主和堂主之位,鐵板釘釘是要換人了,除非小龍君鬆口,否則此事絕無轉圜,但即便如此,明淺瑜手上那些盤根錯節的權利也不容人小覷。

  在他還未完全被打壓下,隨時有可能重新複起之前,外界對明淺瑜之事,並不敢多言,到底在聖靈盤橫上千年,誰知道他手中還有什麽底牌,即便是落井下石,也絕不是現在。

  不過有人不敢說,但也有敢說的。

  烏空空的自來熟並不隻是對著雪覓,不過數日,她出入靈修院已如自家寢閣一般。

  靈修院並非修煉主流,甚至可以算是眾多院係中,最被人看不上的,所以常常被排斥在各種事件之外。

  靈修院也因此特別和平,畢竟有什麽不高興的吃一頓,一頓不夠吃兩頓就能解決的地方也爭鬥不起來,反倒有些超然世外的感覺,對於近期那些事情不能說完全不關心,隻是不走心的八卦一下就完事了。

  因為這樣,倒是讓烏空空知道了不少別人不敢說的事。

  “這個明閣主當年就做過侵占他人族器之事,以權謀私的給人落下罪名,那明明就是他人傳承族器,偏說是竊取盜來之物,然後強行占有,後來更是借此族器開啟了別人族中的秘境,將不少千年萬年的靈藥連根拔起,完全不給人留有半點餘地!”

  “除了這事,據說這人硬是將他下屬調戲的一女子說成是蓄意勾引,更是毀人名聲的宣揚開來,害的那女子被人指指點點,最終心境崩塌,修為倒退鬱結而終。”

  烏空空將聽來的一些事情轉述給雪覓,說的氣憤不已:“我還聽說,這明閣主跟數百年前的一家滅門案有關,那次好像是學院頒布了剿滅凶獸的任務,結果他帶著人不止剿滅了凶獸,還屠殺了當地一小世家,那一夜數萬人的性命盡喪於他手。”

  雪覓聽得都驚住了,數萬人啊,那麽多條生命呢:“為什麽啊?因為那戶人家得罪他了嗎?”

  烏空空搖頭道:“非也,雖然這事並未得到證實,按照當時明淺瑜上交的卷宗來看,說是那小世家掌握了一門詭異的禦獸之法,能操控凶獸行凶作惡,被他發現後試圖將他滅口,結果被他反殺,但他一回來就閉關了,再出關後,就練就了一招融合了天地靈火的功法,你說這事哪有那麽湊巧,我看啊,這就是見寶起意!”

  雪覓完全無法理解:“為了一株天地靈火殺了那麽多人嗎?”天地靈火在他家,是泡澡用的。

  若是以前,烏空空可能無法理解雪覓的不理解,天地靈火啊,那是發現一株,能引得四族之人拚殺謀奪的東西,但現在她理解了,畢竟是小龍君呢,人家爭搶破頭的東西,可能隻是小龍君日常所用的普通之物罷了。

  “任何天地寶材都是可遇不可求的,這世間能有多少天地靈火,發現一株那是連上仙都要心動的寶貝,還記得上次你在祿事閣買的那個伴生珠嗎,一株天地靈火旁邊能凝結出上百顆甚至上千顆伴生珠,一顆伴生珠就已經昂貴到三萬靈晶,你想想換成那株天地靈火,將會是一筆多麽龐大的財富,誰能擋得住這等誘惑。”

  更不用說這天地靈火可攻可守,若能融合,越級斬殺都不是問題,對於一心追求實力的修者,誰能不心動呢。

  雪覓皺眉道:“那他做下這種事,學院也不管嗎?”

  那麽多人命,不就是淵淵說的塗炭嗎,這麽嚴重的事,學院難道還能放任?

  烏空空道:“沒有證據,他所帶的人,全都是他一手栽培的,自然向著他,事發之地又地處偏遠,全族被滅連個活口都沒有,這種滅族之事事不關己,旁人當然不會為其上告,等有風聲傳過來,那都不知道是多久以後的事了,所以這次你罷免了他,好多人心裏高興著呢,最起碼新的上位者,在被權勢熏染之前,怎麽都能清正個幾百年,以後凡事秉公,大家也能過的舒坦些。”

  她靈族已經是沒落的小族了,這樣族內都不安生,顛倒黑白恃強淩弱,換了這麽大的聖靈,又能幹淨到哪裏去,這世間的不平之事,多了去了。

  雪覓對於權勢傾軋之事並不是很了解,他那日隻是不滿明淺瑜和樓九思意圖庇護的舉動,既然犯了錯,那該有的懲罰罰了就好,又沒要他們性命,為何蠻不講理的偏袒庇護,既然做不到公平公正,那就換掉好了。

  然而事後,經過這些天裏學院的種種動靜,他隱約知道,他一句要換人,影響甚大,換掉一閣之主所牽扯出來的動蕩並不僅僅隻是那兩人。

  他不知道隻是換個人事情會這般嚴重,鬧出的動靜這麽大,偏袒雖然有些不公,這次是遇到他,若是換做他人,遇到這等不公之事又能何處伸冤。

  但這不公,好像又沒傷天害理到毀掉他們一生那麽嚴重。

  雪覓這些天都在質疑自己那日衝動的決定,他在反思以小龍君的身份衝動行事後所帶來的後果,看到好多人因為換閣主的事受到牽連,他很難繼續理直氣壯的覺得自己沒做錯,甚至多少還有一些心虛。

  然而那點心虛,在今天聽了烏空空說的那些事之後,瞬間消散了,甚至更為氣憤,如果是真的,那這個明淺瑜絕不是罷黜閣主之位就行了的。

  雪覓聽完烏空空說的那些,直接轉身就跑了,因為繁縷去處理競選之事,所以現在隻有花朝跟在他身邊。

  他們兩人離開後,烏空空看向北穆,滿眼迷茫:“我說了什麽不該說的嗎?”

  北穆給了個‘你說了什麽你自己不知道嗎’的眼神讓她自行體會。

  雪覓沒有回到妖神殿,遇到事情,他本能的就是去找時淵,所以帶著花朝直接傳送回了雲起,然後撲向在他眼裏無所不知的時淵:“所以那個明淺瑜真的那麽壞嗎?為了一株靈火,殺了那麽多人?”

  時淵並未直接回答他,而是問道:“如果是,你待如何?”

  雪覓道:“抓他去皇伯伯那兒接受審判呀,做了那麽壞的事,殺了那麽多無辜的人,皇伯伯應該會管吧?”

  時淵:“你既然說這是幾百年前發生的事,但已經過去數百年,他的行事並未敗露,至少沒有直接的證據,你要如何抓?”

  雪覓頓了頓:“不能審問嗎?”

  時淵點了點他的額頭:“這事本就是你聽來的,你又怎麽知道,聽來的事情不是他人誇大其詞。”

  雪覓皺起了小眉頭:“那這傳言是假的嗎?”

  時淵笑了笑:“沒有證據,便不能說它是真的,同樣也不能斷言它是假的。”

  雪覓徹底迷糊了,又不是真的,又不是假的,那這要他怎麽辦嘛。

  時淵將他抱到了自己的身上:“如果這事是真的,那你說,他當年做下這等惡劣之事,為何無人上告於他?”

  雪覓想了想:“他權勢太大,別人怕他。”

  時淵點頭,又道:“如今你將他罷免,替換了他手中的權勢之位,當他無權無勢,如果他曾經犯下過那等事,你說會怎麽樣?”

  雪覓頓時眼睛一亮:“那些被他害過的人,會來找他!可那一家被滅族了,沒有活口了呀,而且要是他沒做過那些事呢?”

  時淵:“這和你罷免他又有什麽關係,你為何要找人換掉他?”

  雪覓:“他明知下屬犯了錯,還想袒護。”

  時淵笑道:“你並非無故將他罷免,你與他的因果算是結了,而他早前種下善因,今後自會結出善果,若種下惡因,那所結,自然是惡果,他人因果,你又何必自攬上身。”

  雪覓道:“可是因為我換掉他,牽扯了好多無辜的人。”

  時淵:“如果有一天你皇伯伯犯了錯,從此以後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妖皇,你也因此不再是身份高貴的小龍君,你會覺得因為犯錯的不是你而無辜嗎?”

  雪覓想都沒想就搖頭:“不會,我們是同族,是一家人。”

  時淵笑了:“這就是了,那些人同樣是如此,明淺瑜得勢時他們受盡庇護,那明淺瑜失勢時,他們又怎會無辜。”

  雪覓看著他問道:“所以這件事我沒做錯嗎?”

  時淵這次給了肯定的回答:“自然沒有錯。”

  雪覓頓時大大鬆了口氣,歡喜的蹭進了時淵的懷中,他真的好擔心,因為自己一時衝動沒控製住脾氣毀了他人,擔心的這幾天都沒胃口吃飯了。

  心中的大石頭落下,雪覓總算是輕鬆起來,心情一好,便朝花朝招了招手:“我們去看看小精靈,這幾日也不知又開出多少小精靈來!”

  站在遠處庭下的花朝連忙跟上。

  兩人離開後,陸染才顯出身形來,看了眼小龍君離開的方向,也跟著鬆了口氣:“原來小龍君竟然是為此事煩惱,我還以為,他是因為被欺負了,才會一連數日悶悶不樂。”

  時淵輕輕拂順剛才被雪覓蹭過的衣服:“若被欺負,他當日就能忘,若欺負了他人,他倒是能記掛許久。”

  陸染輕歎:“小龍君這性子,真不知是好還是不好。”

  性情純善自然是好,沒人喜歡惡人,但過於軟和,難免會被欺負,這好不容易發個小脾氣硬氣一回,卻不想他倒先自責上了,就連陸染都忍不住想像司禹那般,教的雪覓再霸道些,闖了禍又何妨,幾個上神難道還頂不住那天上的窟窿麽。

  時淵:“總會磨合好的。”

  雪覓天性太軟,但後天成長的環境又過於驕縱,甚至他每日所見的人,也對他影響頗深,這才導致他性格的矛盾之處,但這都不是什麽大問題。

  一群龍,是養不出一個軟包子的,看雪覓這次遇事的處事便可知,後天的影響已經漸漸形成,盡管還是有所克製,但已經能從這些事情當中開始學會思考,那麽以後處事定然會越來越成熟。

  陸染還在感歎:“今天小龍君的食欲應當是尚可,我這就去吩咐落靈多備些,嘖,即便是真闖禍又有什麽,小龍君這般懂事,那是闖了什麽禍都值得被原諒的。”

  反正自家孩子,那是寧可他仗勢欺人,也不忍心他委屈自己。

  陸染突然有點明白,當年那些年幼小龍君的性情是如何養成的了,除了天性之外,怕是受後天影響更多。

  看著陸染絮絮叨叨的離開,時淵無奈收回目光,想當初也不知道是誰整日嫌棄龍族幼崽壞脾氣,如今卻又嫌棄雪覓脾氣不夠大了。

  陸染走到半道又想起了什麽,停了下來看向時淵道:“鳳津的火潮應當要退了吧,這炎月雲蟠,今次神君打算派遣何人去取?”

  時淵輕輕撚起墜落在他身上的花瓣,蔥白的指尖都好似被花瓣印染出一絲粉色來,清冷的眼眸微抬,頗有深意地朝著陸染掃去:“這次,便你去吧。”

  陸染險些以為自己幻聽了:“我?”

  這每次鳳津退去火潮,除了妖皇天帝以及魔君取走七顆以外,不成文的規定便是渡劫期以下的修士競爭。

  他資質再如何愚鈍,上萬年也未渡劫成神,但好歹也是上仙,讓他去,這不明擺著欺負人麽。

  時淵卻不管他心中如何想,叮囑道:“除了藏匿修為,切記幻化外形,莫教人認了出來。”

  陸染:“……”這是擺明了要以大欺小咯,還知道要臉麵讓他藏臉。

  不過很快陸染就明白了神君的用意,他們今年有了小龍君,盡管小龍君不用洗靈根,但這等難得靈果那是吃了有益無害的,要知道龍族為何生長緩慢,就是因為龍體強大,所需能量頗多。

  想要長身體,除了慢慢等待年月的更替,多食用一些靈力強大醇厚之物,也能有所裨益。

  這麽一想,陸染摸了摸下巴:“那要取多少?”總不能全搶來,那也太欺負人了。

  時淵輕笑了一聲:“屆時你自會知道要取多少。”

  陸染沒懂時淵在打什麽啞謎,不過神君這般說了,那到時候自然就會知道了。

  第二天雪覓回到聖靈,一改之前的刻意回避,直接招來繁縷,積極詢問競爭一事。

  繁縷道:“人員基本已經可以定下,律事閣閣主被投選數最高的是人族的意蕭,百名榜在渡劫期修為階梯上排名第五,修為略低於明淺瑜一階,為渡劫中期,還未到大圓滿,隻不過這人風評極佳,天賦更是不俗,在弟子之中,頗具人氣。”

  雪覓感興趣的問道:“他風評怎麽好?”

  候選的那些人都是洛鳳挑選出來的,後來給雪覓看過影像石,雪覓便從裏麵各挑出了五個合眼緣的,但隻稍微了解了一些對方的基本信息,具體的卻並不清楚,反正是交給整個聖靈弟子來選,不好的人,他們自會將其篩除掉。

  繁縷道:“意蕭為人族,出自鵲羽大陸,鵲羽也是妖界的大陸,但比較邊寒,不過意蕭出身不俗,也是世家子,眼界能力天賦,皆是上乘,更重要的是這人心性極佳,當年築基期進入的聖靈,百歲以內結出金丹,院內大比,更是越級而戰還勝了對方,後來在一次宗門大比上,以煉虛期修為守住了擂台,還打贏了高出他一個修為的合體期修士,為學院爭得榮耀。”

  繁縷說到這兒,不免要給小龍君補充一下前因後果好讓他更能理解當時的情況:“妖界有三大仙宗,天一,昆山,清崖,當時天一宗得了一位天賦卓絕的五靈根弟子,這五靈根弟子不過百歲便結了金丹,這資質放在天靈根中都已經算很不錯了,更不用說五靈根這修煉起來難上加難的存在,所以那一年的宗門大比,天一宗趾高氣昂,放了很多要殺聖靈威風的狠話。”

  雪覓最喜歡聽這種故事了,連忙追問:“然後呢?”

  繁縷:“大概是天一宗有那五靈根天才的加持,氣勢如虹,連連挫敗聖靈學院的弟子,導致聖靈學院弟子的士氣一蹶不振,越打越輸,實在是臉麵無光,直到意蕭出戰,不單守住了擂台,還越級打贏了對方的修士,一下子士氣大振,以微弱的差距贏得了大比,好歹是保住了三界第一聖院的顏麵。”

  雪覓哇了一聲:“他好厲害啊。”

  繁縷道:“這人平日與人接觸也進退有度,從不做些仗勢欺人之事,甚至在外曆練時,若遇同門有難,即便不是同一院係,也會出手幫扶一二,因此這人才風評極佳,所得票數更是遙遙領先他人。”

  雪覓也覺得,如果這樣的人當律事閣閣主,那才能做到公平公正。

  “執法堂的呢?也選出來了嗎?”

  繁縷道:“執法堂有兩人票數相差不大,到時候可能要小龍君親自選擇了,隻不過這兩人一人名蘅瑾,與那戎灝同為虎族,但他們並非同族之人。”

  除了龍族,其他的妖族即便同一根腳,但地域不同,血脈不同,便不可視為同族,單是虎族,怕是都能分出好幾十族來。

  雪覓道:“另一個呢?”

  繁縷:“另一個是魔族,名顏輕。”

  雪覓對這人有印象,畢竟當初那些候選人,是他最後挑出來的:“是他們當中唯一的那個女子?”

  繁縷點頭,雪覓摸了摸光溜溜的小下巴:“明天最後截止,到時候看吧,那個白家你們查到沒有?”

  一旁的花朝道:“查到了,起因應當還是那日祿事閣之事,白荻的族兄白晟為會靈堂其中一個分堂的小堂主,整個會靈堂有七大分堂,七大分堂下各自有十二小分堂,白晟正是這其中之一,前不久,七大堂主之一喪命在一處秘境當中,位子空缺了下來,白晟有意往上提,想要走關係,討好上峰,白晟的上峰近期正在搜尋延壽丹的材料,還缺兩味最重要的主料,一味原本學院中有,但那日被你買下了,他們去晚了一步。”

  雪覓這就不理解了:“他們想要完全可以來找我問問賣不賣呀,我又沒說我不賣。”

  花朝笑道:“若是招攬了你,那不就連一塊靈石都不用出就能得到,而且若能將你招攬,今後說不定能從你這裏得到不少財力支持,一舉數得。”

  雪覓雙手環胸,噘著嘴搖晃著腦袋:“他們可真是太心機了!”

  繁縷道:“關於白家,要如何處理?”

  雪覓轉動著圓溜溜的眼珠非常認真的想了想,然後一拍手:“換了他!”

  打他一頓都覺得不解氣,既然那麽想要得到那個位子,那就偏偏不給他!

  花朝差點沒忍住笑出來,很好,小龍君這一招走遍天下,看誰不爽就換了他。

  在外人眼中,龍君的脾氣都是很霸道的,加上如今這位小龍君一言不合更是直接更換閣主的行為,越發佐證了眾人的這一認知。

  所以得知了雪覓的身份後,與他同班的新生哪怕有意討好,但現在還在事件的風頭上,怕不小心反倒觸怒,因此隻敢遠遠避開,根本不敢招惹。

  大家都如此,因為心虛躲起來的白荻就顯得正常多了,隻不過雖然心虛,但當雪覓來上課後,白荻還是主動上前,對於之前的招攬之舉告罪了一番,別的就沒敢多說了。

  正是因為他們這有意隱瞞,後來氣性消下去的雪覓,更是覺得不能輕饒,真要認認真真的道歉,他沒那麽生氣的時候,還是很好說話脾氣也不大的,可這姓白的一點道歉的意思都沒有,隻字不提的隱瞞,那就不怪他生氣了。

  連著好幾天都沒新的動靜,小龍君每天正常上課,下了學就直接回寢閣,外界更是因為選舉之事依舊熱鬧,那明淺瑜似乎知道大勢已去,已經逐漸沉寂了下去沒敢再有新的動作,這一切在白家兄弟的眼中,都顯得非常正常。

  他們以為事情應當是隱瞞了下來,沒想到就在選出了新任閣主和堂主的這一天,他們會靈堂原本空缺的一個大堂主之位被他的競爭對手所得,而白晟更是被上麵一道禦下不嚴的罪責廢了堂主之位。

  這一切來的突然又幹脆,連一點說情餘地都沒有的告知,讓白晟當場氣悶吐血。

  這事根本不用想也知道為何如此突然,他就不該心存僥幸,若是別人也就罷了,但那是小龍君,這裏是朝聖城,更是妖神殿坐落之處,妖神殿中數位龍君都在,他們怎麽可能任由小龍君被人蒙騙。

  他們應當在事發後直接言明告罪,應當自行請罪說不定不會是這般下場,可惜現在再來後悔已經晚了。

  雪覓驚訝的聽著花朝的匯報:“吐血了?有人打了他?”

  花朝道:“自然沒有,應該是被氣的。”

  雪覓大大的眼睛裏透著滿滿的疑惑:“生氣也能氣到吐血嗎?”

  繁縷道:“氣過頭了自然是會的,尤其是本就脾氣不好的人,更是如此。”

  雪覓當天回到妖神殿後,拉著龍十七的手,一臉乖巧的仰著頭看他:“十七叔,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龍十七連忙道:“你說,即便是要天上的星星,十七叔也能給你摘了來!”

  雪覓道:“今天我把那個白晟的堂主之位換人了,他脾氣不好,一下子生氣氣過頭了,都氣吐血了,十七叔你以後不要那麽容易生氣,要是氣吐血了,受傷可難受了。”

  龍十七一時不知道是該謝謝雪覓的關心還是該生氣雪覓這意思竟是說他脾氣不好!

  忍無可忍之下將雪覓抱起來就一頓擼,擼的雪覓嗷嗷叫,敢說他脾氣不好!小崽子皮癢了簡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