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九陰之體
作者:
大山裏跑出來的 更新:2022-10-03 21:45 字數:6417
第297章 九陰之體
等白落塵意識到不妙的時候已經晚了。
他的腳下突然亮起黑紫色的光,一個大陣不知不覺中竟已經成型!
白落塵連忙想要掙脫,可惜這時候的他身體突然動彈不得,本就還未恢複的靈力在體內阻滯,根本調動不了分毫!
沒辦法,白落塵隻能狠狠看向鳳輕羽,“你想要幹什麽?”
“不幹什麽,隻是……想和星君切磋一下而已。”
鳳輕羽驀地向後一躍,輕鬆離開大陣範圍。
此處乃是妖族禁地,這裏的大陣強悍無比,能夠壓製任何修真者的靈力。
在這種遍布妖氣的地方待著,身上還沒有一絲靈力抵禦,不出幾個時辰,人肯定是要廢了的。
鳳輕羽心情大好,看著白落塵此時狼狽的模樣更是暢快不已。
“你瘋了?你敢害我,就不怕我不會替你解開……”
白落塵話語一頓,怔愣地看著鳳輕羽手中已經死透了的蠱蟲。
“我堂堂天下第一毒師,隻是蠱毒而已,還用不著別人來解。”
鳳輕羽大笑,“誰能想到聞名於世的星君竟然是如此沒腦子的人,被我騙了多少次,一點兒防備之心都沒有?”
“嗬,這也難怪君瑤僅憑幾句話就能將你騙得團團轉了!”
聽著鳳輕羽的嘲諷,白落塵氣血翻湧之下,竟然生生噴出一大口血來。
豔色沾染薄唇,更襯得他那張白玉似的臉頰說不出的妖冶。
鳳輕羽心中閃過一絲異樣。
他總覺得白落塵這人沒那麽簡單,剛剛那一瞬間,他竟然感覺到……
“你還真的機關算盡啊,連這一點都算到了。”
白落塵苦笑了一聲。
他之前還洋洋得意,覺得自己已經拿捏住了鳳輕羽的命脈,可誰曾想這一切不過是鳳輕羽陪他演的一場戲。
若不是要將他騙到此處來,他興許都不會跟他在這兒浪費時間。
“其實也沒多了不起,實在是星君太過愚鈍了。”
“怨不得旁人。”鳳輕羽輕描淡寫說著,很快就沒了蹤影。
白落塵則被困在了這裏。
他原以為鳳輕羽將他困在這兒,無非是想他消停點兒,別再想方設法的見君傾,可下一秒,妖氣浸染的痛楚立刻令他慘叫出聲。
“啊啊啊——!”
渾身的筋脈好似都被霸道邪肆的妖氣衝斷了,他體內殘留的靈氣與這些妖氣相撞,兩團截然不同的氣息好似在他體內打架似的,膨脹感甚至令白落塵懷疑自己下一秒就要爆炸。
“疼——唔,不行,必須快點……呃啊!”
白落塵的臉開始猙獰扭曲起來。
他這麽多年以來,還從未經曆過這樣的折磨!
可即便如此,他還在想著如何逃脫這裏,如何才能……見到君傾。
他不能死啊,他還沒有親口對君傾說抱歉,他……
還沒有贖罪!
白落塵也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力量,他拚盡全力想要邁動雙腿,可即便渾身顫抖,血珠逐漸從開始崩裂的皮膚裏冒出來,他依舊被鎖的牢牢的。
動彈不得。
他不甘心,不甘心!
他已經用盡了所有辦法,甚至還給鳳輕羽下了蠱毒,為什麽沒有成功?為什麽還不成功!
一個妖族境地就想要困住他,阻止他見君傾?
不,不可以!
他絕不允許,絕不允許自己以這種方式在這裏屈辱死去!
他需要力量,需要更強的力量來助他掙脫這裏的束縛之力!
白落塵整個人都魔怔了,他雙目赤紅,卻跟感知不到似的繼續卯足了勁兒的發力。
他要離開這裏,他要見到君傾!
滿腦子都是這一個念頭,白落塵隻覺得自己的小腹處越來越熱,滾燙的血液似乎變成熔漿一般。
燒傷了他的四肢,脈絡,仿佛靈魂都在翻滾尖叫。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一縷黑氣慢慢從他身上冒了出來,最後如濃霧般具化,將他整個人籠罩其中!
白落塵朝天嘶吼了一聲,天邊突然落下一道驚雷,炸裂開的時候映出那張泛著血意的臉。
將人逼瘋的痛苦瞬間消散,白落塵緩緩抬起已經完全浸染在鮮血中的臉。
他茫然地歪了歪頭。
不……疼了?
白落塵似乎也發覺了自己的不同,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掌。
——鮮紅的線隱匿在脈絡之中,朝著心髒的方向逐漸向上延展。
白落塵甚至感知到自己渾身充滿了力量,但卻是,妖族的力量。
“妖族,竟然是妖族……”
白落塵意識不清的喃喃自語。
他從未想過,自己竟然也是妖族之人,怪不得如今禁地的束縛對他來說再不起作用。
可……為什麽?他跟妖族之間還有什麽聯係?
一連串的疑問出現在白落塵腦子裏,然而最後在腦海中成形的,竟然是鳳輕羽的臉。
“你怎麽也不會料到我還能逃出來吧?”
白落塵突然一笑。
隻是那笑容再無高山之巔的寒意,反而多了妖族獨有的妖冶危險,好似帶毒有長刺的嬌花,隻靠近便能招來不幸。
這邊鳳輕羽還不知道已經黑化的白落塵正想著如何報仇,解決了一個大麻煩的他心情舒爽到不行,夜裏睡得更是香甜。
誰知道第二天一大早,就對上他大哥那張冷臉。
“大,大哥?”
鳳輕羽立馬從床榻上起身,隨便攏了攏自己淩亂的衣服,“您怎麽回來了?”
他雖然驚詫,但態度還是畢恭畢敬的,甚至還有一絲……畏懼。
幻化成帝淩模樣的白落塵瞧著鳳輕羽緊張的樣子,心中詭異生起些許痛快。
“怎麽,你的房間我還來不得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鳳輕羽一慌,趕忙解釋,“這不是大哥您來的太突然了,我……我一時沒有準備”
鳳輕羽裝的誠懇至極,實際心中早就吐槽了一萬遍!
誰知道大哥大早上的來他這裏發什麽瘋,自己好好睡著覺呢,也沒招他惹他啊……
鳳輕羽百思不得其解,這邊白落塵卻已經想好了要如何折騰眼前這個坑騙他不知多少次的人了。
如果有外人在,就能親眼見證這幾個時辰以來,“帝淩”是如何使喚鳳輕羽幹這幹那,一會兒倒杯茶,一會兒又跑個腿的。
直接把鳳輕羽累了個夠嗆。
因為不管幹什麽,他哥都不許他用靈力,所以這是實打實的費時又費力啊!
可是究竟為什麽要這麽對他啊喂!難道仗著比自己年長幾歲就可以為所欲為嗎?!
鳳輕羽氣呼呼,可最後還是老老實實聽著“大哥”的吩咐。
沒辦法,他大哥是真的太強了,根本打不過。
——他可不想再嚐嚐火鞭的滋味。
所以即便帝淩今日對他呼來喝去的,鳳輕羽依舊敢怒不敢言。
到最後鳳輕羽筋疲力盡,癱軟在床上動彈不得,白落塵這才停下吩咐。
倒不是就此放過他了,而是……
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這邊君傾還在屋裏賞花,她的手落在一株已經枯萎的花身上,突然身後傳來動靜,她一顫,指尖被尖刺劃破,落下幾滴鮮豔的紅色。
“大哥?”
君傾扭過身,有些詫異地看著帝淩怔愣在她跟前的樣子,“你怎麽來了?”
“沒,沒什麽。”
終於見到自己虧欠多年的徒弟,白落塵說不上來自己心情有多複雜。
他恨不得衝上前將一切都告訴她,告訴君傾自己是誰,告訴她自己內心有多煎熬,對她有多愧疚。
如果可以,他願意付出一切來得到君傾的原諒,可如今也也隻能硬生生將情緒都收斂起來。
雖然鳳輕羽不靠譜,說了很多謊話誆騙他,但有一點他沒有說錯。
君傾不會想要見到他的。
她不會想要聽到從自己這個師尊嘴裏說出來的“對不起”三個字,她不需要這遲到的虧欠。
“凰兒,你……你近來身體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會不會覺得無聊呢?要不要師……要不要大哥帶你出去透透氣?”
“還有,我……”
“大哥。”君傾這下是真的覺得帝淩哪裏不對勁了,她放下茶杯,一雙美目盈盈看過來。
“你有事瞞著我?”
“沒有!”
白落塵立刻否定,那張威嚴無比的俊臉卻透出幾分隱蔽的緊張。
被君傾這樣沉默盯著的感覺是真的不好受,白落塵在原地煎熬了許久,匆匆甩下句。
“那你肯定是餓了吧?大哥去給你做飯!”
莫名接受大哥關懷的君傾:“……”
果然一定哪裏有問題吧,要不然他好端端的幹嘛突然要給自己做飯?
雖然大哥往常也很寵她,可今日實在太反常了,如此頻繁的噓寒問暖,就好像……
好像好久沒見她,覺得對她虧欠了想要彌補似的。
君傾低頭思忖。
過了有一會兒,“帝淩”不顧下屬錯愕的眼神從廚房裏走了出來,而他身後跟著幾個婢女,手上端著的,全是他親自下廚做的菜。
“嚐嚐吧。”
他安靜坐在一邊,神情十分緊張。
他也是剛進廚房才想起來自己根本不會做菜的,可,可話都已經說出口了……
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味道怎麽樣……白落塵還真不知道,他自己連嚐都沒敢嚐。
但他自小便天賦異稟,學什麽都快,如今隻是下了個廚,總不會糟糕到哪兒去……的吧?
看著吃完一口後君傾一言難盡的表情,白落塵突然又開始不自信起來。
“我……咳咳,我今日身體不適,可能沒怎麽做好……”
“沒事。”
君傾不動聲色地放下筷子,看著“帝淩”緊張的不行的樣子,內心的違和感越來越強烈。
這個人或許根本不是帝淩,可他變成帝淩的樣子是為了幹什麽?目前他好像一直都對自己很好,而且……
她有一種說不上來的預感。
這個人或許她認識,而且……
君傾斂眉,轉身吩咐下人拿來了一份龍須酥。
“大哥,你往日不是最喜歡吃這個的嗎,我特意為你留的,快嚐嚐吧。”
看著擺在跟前的東西,白落塵手指微微蜷縮。
他對龍須酥過敏,可如果不吃,君傾會相信他嗎?
他自己都知道自己留下的紕漏太多,如果這次再拒絕的話,君傾就要起疑了吧?到時候他該如何留在她身邊?
若是之前,他說不定就放棄離開了,畢竟這次不行以後還有機會,可既然讓他發現了……
想到某件事,白落塵微微一笑。
“凰兒有心了。”
說完便把龍須酥吃了下去。
沒過一會兒他便渾身發癢,可即便這樣,他還是勉強裝出一副淡然的樣子。
但這一切都瞞不過君傾的眼睛。
在確認麵前這人將一份龍須酥盡數吃光後,君傾果斷甩筷起身。
“來人,將他拿下!”
“公主?這可是……”
“這人不是大哥。”
君傾目光沉沉,探究的視線牢牢鎖定在白落塵身上。
“你究竟是誰?”
“還是被發現了嗎?”
白落塵嘲諷一笑,他也不再偽裝,索性露出了自己的真麵目。
“有外人入侵妖族!快,來人,保護公主殿下!”
“你是誰,怎麽闖進我妖族之中的!”
不等君傾說話,一群人就已經衝了進來,將她牢牢護在身後。
透過層層人影,君傾瞧著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準確無誤地喊出了男人的名字。
“白落塵,竟然會是你。”
“怎麽不叫師尊了。”白落塵苦笑道。
即便有心理準備,可是……沒想到君傾竟連一句師尊都不願叫了。
“你是怎麽發現我是假的。”白落塵還是相當好奇。
畢竟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妖族上下都對君傾寵的不行,那他對君傾好理應是不會出錯的。
更何況他如今妖族之力複蘇,變成帝淩的樣子,連氣息都能模仿的十之八九,君傾是如何輕易看出來的。
“大哥不喜吃甜食。”
君傾掃了眼桌子上的龍須酥,“況且你給我的感覺很奇怪,大哥不是你這樣的。”
不是他這樣的,那是怎樣的?
他難道對她不好嗎?他難道連對她好,彌補她都是錯的嗎?
白落塵心中莫名暴躁,渾身氣息暴動似要讓他發瘋。
可他還是強行忍了下來。
白落塵勉強露出一個同往常那般無二的笑容。
“凰兒,師尊是來接你回去的,師尊……知道錯了,之前讓你受了諸多委屈,師尊一定會彌補你的!”
“你跟我回去吧,我們回去好好……”
“星君大概是貴人多忘事,你我二人早就恩斷義絕了,再不是什麽師徒關係,如今你私闖妖族還想帶我走?”
君傾話音一冷,麵上似被寒霜覆蓋。
“未免也太不把我妖族放在眼裏吧?”
“君傾!”
白落塵被君傾這副冷漠姿態刺激的雙目通紅,他發了瘋似的喊著君傾的名字。
“你跟我回去!我真的會好好待你的!”
“給我一個機會,再給師尊一次機會,師尊不會再讓你失望了!”
君傾敏感察覺到麵前白落塵好似有些不對勁。
白落塵應該是如高山之巔的冰雪那般冷心冷清,他修為強悍氣勢淩厲,怎麽也不該是現在這樣……渾身妖氣的樣子。
究竟發生什麽了,有什麽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悄然發生了嗎?
君傾莫名覺得心慌。
“來人,將他拿下!”
情急之下,她隻想先將白落塵捉拿再去探查,然而這一舉動卻是徹底惹怒了白落塵。
他低聲笑著,輕輕伸手掩住雙眼,嘴裏還不住呢喃。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你不會原諒我的,我還要做那件事……你更加不可能原諒我了。”
“所以,隻能對不起了!”
話音剛落,君傾便覺得心髒一痛,喉頭腥甜幾乎叫她不受控製地吐出一口鮮血來。
“你在飯裏下毒?!”君傾目眥欲裂。
她沒想到,沒想到時至今日,白落塵竟然還想著算計她!
說什麽覺得虧欠她,要補償都是騙人的假話,到現在白落塵還想下毒害她!
白落塵不敢對上君傾的視線,他目光放到一朵鮮豔欲滴的花上,目露留戀。
“對不起,我沒想這樣做的,我……是真的想要好好彌補你的,可誰讓你是——”
九陰之體。
白落塵話還沒有說完,君傾毒發之下直接昏了過去。
白落塵一步步走過去,沿路的侍衛對他來說根本不值一提,隻是揮揮手,那些人便都被震飛出去。
“無、恥!”
昏迷之前,君傾最後憤恨罵出聲。
她感到男人攬著她的手僵硬了幾分,隨即而來的,是一滴溫熱的眼淚。
“對不起。”
白落塵終於低頭看向君傾因疼痛而蒼白的臉,她緊閉著眼睛,好似就這樣一睡不醒了似的。
可他不會讓她死的。
——起碼不是現在。
他最開始是真的心懷愧疚,做那麽多也隻是想親口對君傾道歉,可今日偏偏叫他發現了君傾九陰之體的身份。
他踏進房間之時,剛好看到君傾的血落在那株枯萎的花上,霎那間,原本滿是枯葉的花活了過來,鮮活豔麗的好似永遠不會死去。
隻有九陰之體,血液才會有起死回生的妙用。
而他需要君傾的血。
他要救活那個很早之前就離他而去的人,他的……兄長。
“我是真的覺得抱歉,君傾,如果可以,我希望自己永遠都不要發現你的九陰之體,但是……”
“我沒辦法放棄這次機會。”
白落塵握緊雙拳,最終抱著君傾直接飛離了妖族。
……
帝淩想都沒想過,自己剛回來便得知寶貝妹妹被白落塵擄走的消息,頓時暴怒。
“你們都是廢物嗎?連凰兒都護不住,我留你們有什麽用!”
“鳳輕羽呢?發生了這麽大的事他人在哪裏?!”
對上侍衛欲言又止的神情,帝淩覺得自己太陽穴突突的,有什麽快要抑製不住地暴走了。
這種暴躁的情緒在看到還在田裏種花的鳳輕羽時達到極點。
“你在幹什麽?鳳輕羽,都什麽時候了你還在這裏種花?!”
平白挨了一腳的鳳輕羽一頭栽倒泥裏,等站起來的時候已經滿身泥濘。
“大哥!我為什麽種花……那還不是因為你!”
鳳輕羽吼出來的時候還有些委屈。
他今天一整天真的被大哥使喚慘了,本以為他乖乖聽話就不會有事,誰知道大哥突發奇想非要在這片荒地種花,還讓他親手種!
他能怎麽辦?能怎麽辦!!
可他都已經老老實實幹活了,眼看這荒地都要被他種滿花了,大哥這又是哪裏不滿了?
“我什麽時候閑的讓你種花了?!”看著自家被人戲耍還不自知的弟弟,帝淩頭都要大了。
“你動動腦子行不行!連人都認不出來,妹妹也看不好,我怎麽有你這麽弟弟!”
被自家大哥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通,鳳輕羽原先懵逼委屈的神情逐漸陰沉下來。
“是白落塵!哥,肯定是白落塵陰了我,凰兒也是他擄走的!”
“可惡,他是怎麽從禁地裏逃出來的?!”
鳳輕羽百思不得其解,不過這時候也顧不上這麽多了。
他們帶上妖族眾人,準備一起找白落塵討要個說法。
君傾是在一陣劇痛中醒過來的。
空氣中滿是血腥味,她虛虛抬了抬手,發現手臂上滿是刀痕。
鮮紅的血流下來,在她雪白的肌膚上留下一道道網似的痕跡,詭譎又美麗。
白落塵在一邊緊緊盯著,見君傾醒過來,俏麗的小臉上滿是痛苦之色,他渾身一僵,強迫著自己移開視線。
他必須要用君傾的血澆灌兄長的魂魄,隻有這樣,隻有這樣兄長才能醒過來!
不夠,這些還遠遠不夠!
他需要更多的,君傾的血!
於是他再次拿起刀,顫顫巍巍地朝著君傾的方向走去。
他在心裏一遍遍說著對不起,然而手上動作不停。
君傾滿是傷痕的雪臂上再添新傷,縱橫在舊傷之上,血肉都險些翻出來,猙獰的嚇人。
君傾疼的咬緊牙關,卻硬是一聲不吭。
她就這樣盯著白落塵的動作,隨即,突然釋然似的輕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