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林間別墅7
作者:月夜笙歌      更新:2022-10-01 12:30      字數:6418
  第232章 林間別墅7

    三人間的氣氛沉默而怪異,路臨晏一言不發地牽著女友,臉色難看。

    任誰看到好兄弟對女友圖謀不軌,都會怒火衝天,但雲姝擔憂的眸光製止了他的暴怒,冷靜下來後,路臨晏也察覺到不對勁,他他和張丞相交多年,對方什麽性格他很清楚。

    但之前的情緒就像爆發的火山,根本控製不住。

    這不像他。

    路臨晏從小接受各種精英教育,控製情緒是最基本的能力,他憤怒張丞的行為,卻不會任由大腦充斥暴虐。

    剛才有那麽一瞬間,他是真的想要殺了張丞。

    殺死這個覬覦雲姝的人。

    這想法太可怕了。

    古老典雅的樓梯盤旋蜿蜒,雲姝朝樓梯兩邊望去,護欄上的神話故事栩栩如生,比起上次,這次她的注意力更多在人類上,跪伏在地的,痛苦求救的,被困在危險中不得解脫的人類。

    好像都是人類身陷險境,她腦海中出現這個想法。

    樓梯走到一半,一樓忽然傳來驚恐的尖叫聲。

    是於謹謹的聲音,從浴室的方向傳來。

    三人連忙跑下去,跟在率先行動的鄭餘玨和淩丹身後。

    鄭餘玨嚐試轉動門鎖,但浴室門從裏麵被人鎖上,根本打不開。

    雲姝焦急地拍打門,“謹謹,你在裏麵嗎?謹謹,快開門,我們到了!”

    沒有任何回應。

    眾人心底湧起不好的預感,不斷轉動門鎖,門還是打不開。

    “有鑰匙嗎?”路臨晏問張丞。

    張丞搖頭,呼吸略顯急促,“沒有,我手裏隻有別墅大門鑰匙。”

    路臨晏皺眉:“那就沒辦法了,隻能暴力破開。”他看向門前的人道,“你們都退後,現在這種情況隻能破開門進去。”

    雲姝和其他人連忙後退。

    路臨晏力氣大,幾下一踹,木質的門就被踹開,然而浴室內的景象令眾人大吃一驚。

    於謹謹的頭埋在放滿水的水池中,雙手用力撐著水池邊緣,似是想要抬頭,但被強行摁住。

    “謹謹!”張丞疾步走過去,將她中水池邊帶走。

    有人幫忙,於謹謹終於從水池抬起頭,雙腿一軟癱坐在地上,咳出嗆下去的水後,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臉上表情先是茫然,很快轉為驚恐。

    張丞厲聲道:“你是瘋了嗎!用這種辦法自殺!”

    他焦躁地抓了把頭發,自己的事情還沒解決,於謹謹就出了事。

    在水池中自殺,虧她想得出來。

    於謹謹喘著氣:“滾、吧,再過一百、百年,我也不會自殺。”

    這話大家都不信,進來的時候看得很清楚,於謹謹一個人待在浴室裏,頭埋水池中,沒有其他人。

    於謹謹知道大家的懷疑,說實話,如果不是親身經曆,她也不會相信。

    十幾分鍾前,於謹謹來到浴室,上完廁所後正要補妝,結果剛拿出粉撲,一抬頭就看見鏡中的自己替換成了可怕的女人。

    灰白的長發,破舊的衣服,幹屍般枯瘦的臉,它對她扯起嘴角,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

    於謹謹手中的粉撲掉落地麵,人直接被嚇得尖叫起來,後腦勺傳來巨大的力道,將她徑直按在水中。

    冰冷的池水從四麵八方嗆進鼻子,嘴巴,耳朵,她第一次體會到這種瀕臨死亡的感覺。

    奮力掙紮,卻徒勞無功。

    聽到浴室外傳來的拍門聲,於謹謹想求救,但有一雙手狠狠摁著她的頭,根本無法出聲。

    在於謹謹以為自己快要窒息而死的時候,浴室的門終於被撞開。

    “先把謹謹帶走。”雲姝蹙眉。

    臨關門前,她最後看了眼空無一人的浴室。

    於謹謹被扶到沙發上,喝了口溫水,暖意從胃部湧入四肢,慢慢驅散寒意,隨後無視旁邊的張丞,緊緊靠在雲姝懷裏,嗅著她身上的氣息,“姝姝,剛才好可怕。”

    “沒事了,大家都在這裏。”雲姝輕拍她的背部,溫柔安撫。

    待情緒緩和,於謹謹說起剛才發生的事。

    客廳一時間安靜下來,隻有她斷斷續續的聲音。

    大家本該反駁超出常理的事,但每個人或多或少都碰到離奇的事,心中自有一杆秤,而且於謹謹性格外向,不可能自殺,更不會用那種離奇的方法。

    敘述的話語停下後,客廳還是沉默,眾人都不是蠢貨,心底隱隱浮現出一個想法。

    這幢別墅有問題。

    對於雲姝來說,反而更確定了在畫室產生的念頭,朋友們性格的變化,書房中出現的那雙腿,於謹謹遭遇的事,無一不再說明這裏的危險性。

    恍惚間,她想起夢中清俊的男人對她搖頭。

    他想讓她離開這裏。

    此時路臨晏已經冷靜,他依然憤怒張丞的行為,但現在有更重要的事。

    離開這裏。

    不管是真有超自然力量,還是什麽特殊磁場,導致人出現幻覺,別墅都不是久留之地。

    路臨晏當機立斷:“收拾東西,我們準備離開。”

    至於和張丞的事,等回去再解決,他不可能讓雲姝留在危險的地方。

    鄭餘玨點頭表示同意,他也碰見無法解釋的事,幫忙做飯切菜的時候,隻是轉個身的功夫,菜刀從廚台上掉下,鋒利的刀刃差點切到他的腳背。

    如果不是他動作快一步,絕對會鮮血淋漓。

    當時鄭餘玨對地上的菜刀看了很久,他是個謹慎的人,危險物品不會放在邊緣,不存在偶然的說法。

    而且內心的情感一再膨脹,再不走,他快忍不住向雲姝訴說自己的心意。

    這是錯誤的,雲姝是阿晏的女友,他不能插進去。

    鄭餘玨努力壓製心底的心思。

    其他人沒有意見,於謹謹經過剛才的事,恨不得馬上逃離這裏。

    然而第一步就出了問題。

    收拾好東西,張丞去車庫檢查車輛,卻發現油箱沒油了,更準備來說是汽油被放完了。

    車底的地麵上滿是黑色的痕跡。

    張丞臉色鐵青,憤怒地錘了下車蓋,發出重重的撞擊聲,其他人聽說後,立即趕過來,對著眼前的一切無言。

    備用的油也被倒空了,他們沒辦法開車離開。

    路臨晏盯著地麵看,不動聲色地站到雲姝麵前,已經檢查過好幾遍,整幢別墅隻有六個人,這代表有一個人趁其他人不注意,放掉所有汽油。

    目的是為了不讓他們離開。

    不管是因為自己的想法,還是因為非自然因為的控製,那人無疑都是個定時炸彈。

    很顯然,其他人也想到了這點,悄然提起戒備心,車庫氛圍瞬間變得緊張。

    雲姝注意到眾人表情變化,心中一緊,這種時刻團體分裂可不是好現象。

    “大家都知道這裏有問題,現在交通工具廢了,需要聯係外麵的人來接,在等待期間,我們可以聚在一起將事情捋清楚。”

    鄭餘玨率先道:“就按你說的做。”

    雲姝看向其他人,對上她,大家臉上表情都和緩許多,表示同意。

    他們永遠都對她有無限耐心。

    張丞拿出手機,想要撥通求助電話,但屏幕上的信號格空空如也,他嚐試撥通電話,電話那頭隻有嘀一聲。

    打不通。

    “靠!我手機沒信號!”張丞忍住摔手機的衝動,又試了幾次,還是同樣的結果,“你們都試試看能不能打通。”

    其他人拿出手機,撥出號碼。

    不出意料,都沒有成功。

    車庫雜物淩亂,地麵髒汙不堪。

    沉重的氣氛壓在每個人心頭,這樣一來,六個人相當於被困在別墅中,偏僻的地理位置成了障礙,如果要徒步離開,不說耗費的時間,就是外麵的情況也不允許。

    森林中的霧越來越多,在白霧彌漫的森林行走,和送死沒區別。

    最後大家決定先回別墅,討論有沒有其他辦法。

    剛推開別墅大門,森白的羊頭闖進所有人視野,羊角彎曲盤旋,尾端尖銳,昏暗的光線落在白骨上,無端讓人生出錯覺。

    它在注視他們。

    雲姝被驚得後退兩步,路臨晏的脾氣本就不好,直接怒道:“蓋著的布呢,是誰弄下來了!”

    鄭餘玨疾步走過去查看情況,白布掉落在沙發後麵,看上去像是被風吹得掉下來。

    但客廳所有窗戶都處於關閉狀態,更不可能有風,而且他們去車庫前,白布還好好掛在羊頭上。

    等他告訴其他人情況,寒意再次從心底湧起。

    華麗的客廳此刻顯得幽暗,原本準備在客廳討論事情,現在客廳是不行了,幾人轉移到臥室裏。

    寬敞的臥室容納六個人正好,但大家的心情很糟糕,決定離開後遇到的種種事情,將這份糟糕推到頂點。

    半晌,路臨晏打破沉默:“車庫有監控嗎?”

    張丞回道:“沒有,這幢別墅一個監控也沒有。”

    雲姝歎氣,這樣的話,想要通過監控知道放油者是誰就行不通了。

    手機信號還是空蕩蕩一片,森林中的白霧不斷朝別墅彌漫。

    唯一一個好消息是帶的食物足夠多,可以支撐一個星期左右。

    張丞自嘲道:“當時想著人多,擔心每個人口味不同,就多準備了一點,沒想到現在反而成了重要的生存物資。”

    鄭餘玨思索著這幾天發生的事,聞言,抬頭道:“不要再多想,我們現在的目標是離開這裏。”

    六個人坐在臥室中,將發生在身邊的怪事全部說出來,原本沒放在心上的各種小事,此刻整合在一起,指向一個讓人心驚的答案。

    於謹謹遲疑道:“這幢別墅是不是——”她深吸一口氣,做好心理準備,補完後麵的話,“是不是有鬼?”

    最後一個字輕得細若蚊哼。

    沒有說話,大家表情凝重。

    到底是從國內走出來的,比起西方,他們更容易接受這類存在。

    雲姝抿唇,黑色的小奶狗安靜地待在她懷中,“鬼是我們國家的叫法,這邊不一樣。”

    “我研究過一些文學典籍,這個國家的人稱呼那些東西——惡靈。”

    惡靈,滿懷惡意的靈魂,會主動傷害活人,它們會用各種惡劣的手段將人逼入絕境,摧毀人類的理智,最後帶走靈魂,是一種極為惡劣的存在。

    經過分析,眾人一致認為別墅中有惡靈的存在,而且不在少數。

    張丞的臉色是所有人中最差的,是他主動提議來這裏放鬆,結果變成這副模樣。

    倘若有人出事,他一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

    沒有人指責他,但龐大沉重的自責沉沉壓著他,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抱歉。”除了道歉,張丞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麽。

    路臨晏平靜道:“道歉的話,等回去後再說,現在我們隻要思考離開的方法,你一直想那些事,反而會束手束腳。”

    在生死麵前,其他事情都可以向後推,而且如果真有會自然因素存在,那張丞很可能受到了影響,他憤怒看到的事,但不會趁機落井下石。

    張丞悶悶地嗯了一聲。

    其他人都是同樣的想法。

    雲姝鬆了口氣,大家的思緒都還是清楚的。

    這時,一直沉默的淩丹突然開口:“其實我第一天來到這裏就感到很不舒服,以為是錯覺,就沒說出來。”

    雲姝驚訝道:“第一天就感覺到了,難道你當時看向別墅是因為感覺不舒服?”

    淩丹道:“是,很難形容,就是感覺渾身都不自在,現在想想,可能就是因為這幢房子裏麵都是惡靈。”

    雲姝猜測,淩丹可能體質比較敏感,世界那麽大,總有人擁有與眾不同的天賦。

    於謹謹歎息:“我當時應該多聽一些你的想法,認真觀察一下。”

    但其實也沒用,作為典型的無神論者,在親身經曆事情前,絕大多人都不會相信。

    朋友和男友都認為所有的事是惡靈作祟,但雲姝總覺得不對,這種別墅獨特的設計,畫室中宗教氛圍濃厚的畫作,而書房中很多書也和宗教有關。

    這裏處處透露著古怪,事情沒那麽簡單。

    緊接著,她又想起畫室中發生的事,張丞變奇怪前,看的是一幅畫,畫的是地獄君主。

    阿斯莫德,地獄中的欲望之神。

    如果說之前大家的性格隻是發生細微的變化,那麽那幅畫就像是完全在激發某種情緒。

    她努力回想模糊的夢境,紅得仿佛能滴血的月亮,一望無際的平野,趴在玻璃上腐爛的臉,處處都是死寂的氣息。

    不是人間,不是天堂,它更像一種異度空間,或者說是地獄。

    西方傳說有很多幻想係生物,吸血鬼,狼人,惡靈,天使,神明,同樣還有住在地獄的惡魔。

    真是糟糕到沒邊的推測,雲姝希望它是假的,但心底一個聲音告訴她。

    是真的。

    別墅不僅有惡靈,還有不知隱藏在哪裏的惡魔。

    這樣一想,就連他們的到來也好像帶上別樣的色彩。

    雲姝捋完自己的想法,有些頭疼,她問張丞:“那個親戚,你和他熟悉嗎?是你主動找他說要來這裏的?”

    張丞被突然一問,臉上出現錯愕,隨後仿佛察覺到什麽,擰眉回道:“不熟,很遠的一個親戚,我當時在打聽旅遊地點,是他主動找上門說可以來這裏,態度很熱情。”

    他當時也沒多想,然而結合現在的情況,記憶中那張和善的笑臉已然帶上別的意味。

    雖然很殘酷,但雲姝還是說出關於惡魔的推測,如若那個人真的不懷好意,聯想到現在孤立無緣的場景,她懷疑他們被當成了祭品,被困在死局中,所有方向都是死路。

    惡魔不會放過到手的東西。

    張丞沉默一會,咬牙切齒道:“如果這事和他有關係,等出去後我絕對要弄死他。”

    生氣歸生氣,他們還是要想辦法離開這裏。

    幾人湊在一起低聲討論。

    雲姝坐在床邊,有些撐不住,她身體不好,剛才情緒起伏厲害,加上精神時刻緊繃,暈眩感夾雜著困意氣勢洶洶湧上來。

    她努力打起精神,想和大家一起討論。

    路臨晏注意女友的情況,溫聲道:“你先休息一會,我們就在旁邊討論,這裏很危險,養足精神也非常重要。”

    他說的沒錯,精神衰弱之人最容易被鑽空子,很多神話故事中都記載,惡魔將人折磨到精神崩潰後趁機附身。

    於謹謹跟著道:“姝姝,你先休息,你醒之後我們告訴你討論結果。”

    雲姝真的快撐不住了,眩暈感越發猛烈,她隻能道:“那你們先討論,千萬不要往一些地方亂跑。”

    尤其是畫室那種地方。

    話還沒說完,雲姝已經暈睡過去,奶狗爬到她手邊,安靜地趴伏著。

    路臨晏看了她一會,拿起一邊的被子搭在她身上,轉身和另外幾人小聲討論。

    漫長的黑暗過去,雲姝睜開眼。

    屋外的陽光朦朧而虛幻。

    她迷茫地坐起身,臥室裏隻有她一個人,其他人去了哪裏。

    規律的叩門聲,輕而溫柔。

    隨後門被打開,一個熟悉的人走進來,白色襯衫黑色褲子,眉目疏朗,身材挺拔,他徑直走到床邊坐下,溫柔地望著床上迷茫的女友。

    雲姝歪頭,剛想問你是誰,卻脫口而出一個名字。

    “禹夕……”她喃喃道,“我好想你。”

    裴禹夕將她摟在懷裏,輕柔地順著她的背,想對她說,別難過,這兩年他一直守著她。

    隻是她看不見。

    此刻雲姝的思緒像是蒙上無數層輕紗,變得遲鈍而緩慢,這個人的懷抱讓她感到無比熟悉,熟悉到她想落淚,安心感油然而生。

    裴禹夕低頭吻她,和上次一樣炙熱而親密的吻。

    落在她的額頭,她的臉頰,她的唇上。

    雲姝呆呆望著他。

    裴禹夕輕笑一聲,熟練地撬開紅唇,繼續深入,這是他想了許久的人,舍不得,放不下,每次相見都是恩賜。

    等親夠了,裴禹夕意猶未盡地站起身,對她伸出手,像是在說跟我來。

    雲姝茫然地跟著他,臉頰上還帶著誘人的紅暈。

    裴禹夕牽著雲姝的手走到長廊上,來到書房中,這裏幹淨整潔,好似剛剛才建立,他帶著她走到最裏麵,蹲下身,隨後掀開地毯。

    本該平坦的地板上有不明顯的痕跡,方方正正的形狀。

    裴禹夕在右上角輕按一下,整個方形部分跟著一起傾斜,通過翹起的一邊,能看到下麵放著東西。

    他慢慢做著口型,問她,記住了嗎?

    雲姝點頭。

    裴禹夕露出讚賞的微笑,又指向窗外,示意她盡快離開。

    別墅裏有著極為恐怖的存在,並非人類能想象,但那個存在太過強大,在人類世界隻能以虛幻的姿態遊走。

    即使知道希望渺茫,他還是她能盡快遠離這裏。

    裴禹夕的目光落在金色手鐲上,眼中露出嫌惡的神色,這他送給她的,卻成為他最後悔的事。

    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他又牽著她走出書房,讓她環視整幢別墅,陰暗的角落裏,頭頂的吊燈上,浴室的水缸中,還有其他不少地方都有飄蕩的惡靈,它們麵容猙獰腐爛,身上充斥著惡意,停在各個地方,如同毒蛇一樣伺機而動。

    縱使雲姝思緒混沌,也被眼前的場景震得頭皮發麻。

    而有兩個地方散發著濃濃的黑暗氣息,一個是畫室,另一個在上麵。

    可這裏不是兩層別墅嗎?

    她迷迷糊糊想到。

    還沒等她想明白,裴禹夕朝她做著口型。

    要小心。

    雲姝張張口,似乎還想問什麽,但眼前的場景轟然碎裂。

    ……

    手上傳來濡濕的感覺,雲姝慢慢睜開眼,向旁邊看去,奶狗正舔著她的手背,抬起小腦袋看到她醒來,立刻嗷了一聲,奶聲奶氣的。

    屋外的天色微暗,男友和朋友還坐在不遠處,臉色沉重,聽到叫聲,立馬湊過來。

    “還好嗎?”

    “身體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有沒有惡心想吐的感覺?”

    雲姝搖頭,睡完覺,她的精神好多了。

    大家眉頭微鬆,之前雲姝臉色蒼白,這會看著確實還行。

    雲姝看著擠在床邊的幾人,感覺自己忘記了什麽。

    突然她起身:“我要去書房。”

    路臨晏直接拒絕:“不行,你忘記上次發生的事了嗎。”

    那裏有惡靈,他不能放任女友去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