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被當眾逃婚的民國新娘3
作者:
月夜笙歌 更新:2022-10-01 12:30 字數:6418
第159章 被當眾逃婚的民國新娘3
管家和雲家相交多年,管父和雲父年輕時更是一同風裏來雨裏去,即便兩人在不同地方成家立業,也都記著對方。
管玨從小就聽說過雲家兄妹,還曾對他們產生過好奇之心,隻是時局混亂,兩家人沒有機會走動,隨著年齡漸大,那一絲好奇之心也就慢慢消逝。
聽聞管家和雲家要結親,管玨第一想法是婚事不會順利。
管玨比雲姝要小上三歲,以管父的古板,結親人選肯定不會是他,而是那個追求“自由愛情”的大哥。
在管玨看來,管和鈺更像個活在自己世界中的孩子,一心一意追求自由的生命,卻沒有任何底氣。
管和鈺擁有的一切都來源於管家的栽培,卻又怪父親對他太過強製。
明明身上有婚約,卻不管不顧和另一個女人交往,口中喊著自由的口號,實則做著不知所謂的事。
被父親一威脅,立刻就放棄了所謂的美好愛情。
怎麽說呢,就挺好笑的。
眼見這段時間管和鈺天天擺出一副人生灰暗的模樣,管玨心中鄙夷,在國外留學幾年,非但沒有長進,反而更加愚蠢,滿腦子風花雪月。
這樣的他和雲家小姐成親,兩人的婚後生活肯定不會圓滿。
管家和雲家都同意的親事,管玨沒有插手的餘地,隻希望這位大哥婚後能稍微清醒點,不要給管家拖後腿。
但這些冷靜的想法止於見到雲姝的一瞬間,那雙眼眸太過驚豔,隻一個對視,他徹底沉溺下去。
縱使覆著麵紗,也能看出雲姝定是位少見的大美人。
管玨偶爾會在晚上欣賞星空,浩大廣袤的黑夜,點綴無數璀璨的星光,然而此刻他發現,那些星光竟不及她眸光燦爛。
他傻愣愣的表現被在場人盡收眼底,尤其是書包還掉落在一邊,帶著莫名的喜感。
管母捂著嘴笑道:“喲,咱們姝姝還帶著麵紗呢,阿玨就看呆了。”
連姝姐姐都喊上了,還是第一次見小兒子這樣。
雲父哈哈大笑:“阿玨也是個一表人才的優秀少年郎啊。”
雲飛宇隨意揚了揚眉,他妹妹美麗又溫柔,是這天底下最好的女子,就算麵紗也擋不住她的魅力,這小子看呆不是理所應當的事嗎。
他堅定認為,不喜歡妹妹的人一定有問題。
雲姝瞧著呆呆看她的少年郎,眸中笑意越發璀璨。
這個世交弟弟瞧著倒是很有趣。
“別光顧著喊你雲姐姐,還有你雲大哥。”管父咳嗽一聲。
管玨勉強拉回思緒,下意識打量自己一番,檢查有沒有失禮的地方。
身上黑撲撲的學生服有些老氣,早知道應該先去房間換一套衣服再過來。
管玨懊惱不已,又狀似不經意瞧了一眼雲姝,再次對上那含著笑意的眸光,心髒悄然鼓動,她這般表現,對他的感官應當不錯吧。
他收回視線,向前一步,認真道:“見過大哥。”
在場人愣了一下,這是連姓都省掉了。
管父道:“看來我這小兒子對飛宇和姝姝非常親近啊,哈哈哈,也是緣分。”
雲飛宇眼睛微微眯起,他怎麽覺得這小子的大哥喊得別有意味呢。
可管玨的禮儀挑不出錯誤,表情也很誠懇。
兩家人繼續聊天,主要是雲父和管父兩人交流最近的情況,其他人跟著附和兩句。
管玨坐在管母下手方向,看似注意力都在管父那邊,實則一直在注意雲家兄妹。
他看到雲姝和雲飛宇時不時小聲說上兩句,眼眸彎彎,顯然對這位兄長極為依賴,小小的嗓音輕靈動聽,宛如鶯鳥啼鳴。
管玨攥緊拳頭,內心複雜,忽地羨慕起管和鈺。
如果自己的年齡再大一點就好了,這樣婚約就有可能落在他身上。
被管父認為在上班的管和鈺此刻正坐在一個酒館中,和剛歸國的朋友傾訴心事。
桌子邊,管和鈺倒滿酒,隨後一飲而下,口中念念有詞。
旁邊的地上已經有了兩個空酒瓶。
方寒澈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皺,兩人在街上偶然遇見,對方突然邀請他,好歹是一起留學的同學,不好拒絕,結果變成現在這樣。
從兩人來到酒館後,管和鈺就是一副借酒消愁的模樣,不斷倒苦水。
根據斷斷續續的語言,方寒澈拚湊出事情的原樣。
大概就是管和鈺被迫和戀人分開,要去履行自幼定下的婚約,他感覺自己失去了自由和愛情,因此痛苦不已。
“……人生總是如此之多的枷鎖,我的父親給我套上枷鎖,以後我的妻子也會成為我的枷鎖,我苦苦尋求的自由太過不堪一擊……”
管和鈺自詡為文人,就連說話也帶著文縐縐的腔調,聽著有些奇怪。
方寒澈端起麵前的清茶,輕抿一口。
這人將自己完全擺在受害者的位置,埋怨世道不公,埋怨周圍人的壓迫,完全不反思自己的行為,也不嚐試去努力改變。
方寒澈建議道:“恕我直言,不顧你的意願履行婚約確實不可取,但你為何不與伯父認真談一次。”
管和鈺醉醺醺抬頭,坐在那的男人容貌俊秀,氣質如挺拔的青竹,嘴角噙著一抹溫和的笑容,一舉一動都彰顯著良好的教養。
“父親根本不願意聽我的想法,他隻知一味貶低我與寶茗,自我幼年起,他便是如此。”
他一副灰心喪氣的樣子,方寒澈沉默。
這句話換個理解就是管和鈺雖已成年,但仍舊完全受管父管製,在家沒有話語權。
一個幾乎算是被養廢的少爺,這是方寒澈對管和鈺的評價。
“為何不與那位雲小姐誠懇談一談,如果你們都不喜歡這份婚約,一起努力爭取解除婚約也未嚐不可。”方寒澈道。
“我曾聽父親說這位雲小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是典型的封建傳統女子。”管和鈺無奈搖頭,“你知道我們這種接受過新思想的人,和一直接受傳統思想的人差別很大,基本無法交流。”
他認為雲姝是那種傳統的以夫為天的女子,若是提出解除婚事,對方無理取鬧又該如何是好?
方寒澈麵上溫和的笑容略微收斂,他看在管家的麵子上指點兩句,隻是管和鈺似乎總抓不住重點。
他不再多言,垂著眸,輕抿口中的茶水,俊秀的麵容在氤氳的白霧中朦朦朧朧,看不清神情。
管和鈺似乎隻是真的為了排解鬱悶,一杯又一杯地喝著酒。
等到回到家,已是一身酒氣。
管父冷眼俯視著醉醺醺的人,這個兒子當真令他越來越失望,“今天是你未婚妻拜訪的日子,你去哪了?”
“碰見同學喝了幾杯酒。”管和鈺努力打起精神,“方少爺前兩日回國了。”
方寒澈?
管父很快反應過來,這位方少爺是平海市市長的兒子,在兩年前出國留學的人中,家世是最頂尖的那一個。
自己曾吩咐過管和鈺要和對方打好關係,既如此,今天的事便不追究了。
“你過些時日便要成親,姝姝已經到了平海市,這幾天你抽個時間和她見麵,帶她在附近逛逛,兩人熟悉一下,莫要在成親當天鬧了笑話。”
管和鈺渾渾噩噩低著頭。
翌日。
管和鈺起床後頭痛欲裂,傭人端來蜂蜜水,他一口喝下,過了一會兒才好受些。
他記得自己昨天回來時和父親說了幾句話,父親似乎讓他和雲姝見一麵,培養培養感情。
管和鈺心煩不已,父親這種表現,表明他對雲姝很滿意,那她肯定就是那種傳統女人,沒有自由,沒有自我,沒有思想,隻是活在可悲糟粕中的空殼。
想到要和這樣的女人結為夫妻,管和鈺感到人生一片灰暗。
他想起了葉寶茗,她活潑有趣,嬌俏可愛,是典型的新時代女性,她才是他理想的靈魂伴侶,兩人有共同的話題。
而雲姝隻是世俗給他的枷鎖,將他徹底拉入泥潭。
可父親的命令不得不遵從,管和鈺正要派人遞消息,管玨敲門進來。
“哥,在忙嗎?”
管和鈺道:“算不上忙,隻是等會兒要約雲小姐出門。”
管玨眼神一閃,“哥似乎不太樂意。”
管和鈺苦笑道:“我的情況你也知道,這叫我如何樂意。”
“如果實在不想見雲小姐,不如我來想辦法。”管玨帥氣的臉龐上是體貼的笑容,“哥你去忙吧,至於招待雲小姐的事就交給我。”
管和鈺遲疑一下,隨後答應下來,他似乎沒想過管玨是如何知道管父對他的叮囑,隻覺得自小不親近的弟弟還是挺關心自己這個哥哥的。
“那就麻煩你了。”
“一點都不麻煩。”管玨嘴角微翹,他非常非常樂意照顧姝姐姐。
管和鈺將雲姝的事全部交給弟弟,自己去上班。
報社中。
同事拿著一份報紙,大聲道:“那位葉小姐又發表文章了,我看看……這次說的是她和愛人出門踏青之事。”
旁邊一人感慨道:“葉小姐和愛人當真相愛,字裏行間的情誼藏都藏不住。”
“也不知道那個男人怎麽忍心拋棄葉小姐,真不是個東西,這麽好的女人喜歡他,竟然還不珍惜。”一位女同事憤憤不平。
“那個雲小姐也很討厭,非要在這對有情人之情插上一腳,太惡心了!”
“葉小姐說自己的愛人同樣是有識之士,這樣的人被一個隻懂傳統禮教的女子困住,是在太過可惜。”
“唉,又是一對被棒打的鴛鴦。”
“思想被禁錮的可悲女人如何比得上開放獨立的葉小姐,真是可惜了。”
管和鈺手中動作一停,臉上露出苦澀之情,上次拒絕葉寶茗後,以為她會放棄,結果她隻是換了個方式訴說心意。
葉寶茗將兩人經曆的事情寫成一篇又一篇的文章,投給報社。
啊?
她本就有幾分文采,加之文章中的感情深厚,很快被主編看中,報紙開始連載文章。
這個年代,報紙就是大家獲取信息的最主要手段,隨著報紙不斷發行,越來越多的人知道這個令人惋惜的愛情故事,紛紛為葉小姐打抱不平。
在眾人眼中,葉小姐和愛人天生一對,結果殺出來一個未婚妻,讓這份本應圓滿的感情被迫中止。
這場被長輩定下的婚約中,未婚妻代表著惡毒的、不可理喻的傳統封建惡勢力。
無數人將這位雲小姐想象成壓迫葉小姐的人,就連一些評論家也開始聲援葉小姐,讓她不要害怕,勇敢踏出第一步,打破盲婚啞嫁風俗,勇敢爭取自己的愛情。
有人曾寫信詢問葉小姐是否要放棄,葉小姐說她永遠不會放棄自己的愛情。
管和鈺捧著報紙,心神震動,但激蕩的心情在想到管父時驟然熄滅。
管和鈺長歎一聲。
婚期臨近,雲姝依舊待在房子裏很少出門。
父母沒有拘著她,是她自己被火車上的事嚇壞了,決定成親前乖乖留在家裏,避免再有意外之事發生。
待在房子裏,雲姝也不無聊,她時常坐在桌前修剪花枝,這是維持多年的愛好。
在家時父兄會為她搜羅各種花卉,來到平海市後,花花草草不方便攜帶,雲飛宇又重新為她購置一些,再加上管家送的,小院裏已然姹紫嫣紅。
雲家父母和雲飛宇都有事要忙,留下的時間比較少,倒是管玨下課後時常過來,陪雲姝解悶聊天,偶爾也會陪她在附近轉轉。
可以說雲姝的生活頗為充實,管和鈺直接被她拋在腦後。
“姝姐姐。”
雲姝回首笑道:“小玨,你來啦。”
她坐在花園中,溫柔的日光落在身上,仿佛披上了一層夢幻的紗衣,暈出一種如夢似幻的美麗。
管玨好似釘在原地一般,神情恍惚,他至今還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到那麵紗之下的容顏時的表現,當真離癡癡傻傻不遠。
但雲姝是他的嫂子,管玨麵色沉了沉,很快又收拾好表情,掛上笑容走過去。
沒關係雲姝嫁進管家後,兩人相處的時間還很長,他會讓雲姝明白他比兄長更優秀。
管玨欣賞著麵前的梔子花,“姝姐姐真厲害,這花在你手中越來越好看了。”
雲姝笑道:“這是我的興趣愛好,自然多費了些心思。”
“那這些花想必也很開心,能在姝姐姐手裏變得更好看。”
管玨是個很會活躍氣氛的人,三言兩語便逗得雲姝笑容不止。
隨後又聊起學校發生的事,管玨正不動聲色地加深雲姝對他的了解。
“……今天我們學校來了個新老師,據說寫得一手好文章,針砭時弊,雖然已年愈四十,但仍然精神奕奕,深得學生喜歡。”
雲姝一直都是請上門的老師私人教導,從未上過學堂,因此很喜歡聽管玨說這方麵的事。
每當這個時候,她聽得都異常認真,讓管玨心中湧出巨大的滿足感。
兩人聊到天色微黑,管玨才依依不舍,準備離開。
臨走前,外麵傳來整齊劃一的走路聲。
管玨擰眉,“聽說荊司令這段時間要留在平海市,軍隊也會駐紮在這裏,姝姐姐還是盡量少出門,就算出門也一定要喊上大哥一起,喊我也行。”
這裏的大哥自然是指雲飛宇,管和鈺直接被他忽略了。
荊司令?
荊南嶺。
想起那個穿著鬥篷的男人,雲姝心中一顫,她還記得那銳利森寒的眸光,冒著煙的槍口以及濺在身上的溫熱血液。
那個男人在記憶中的形象太過清晰,她忘都忘不掉。
他這段時間也要留在這裏呀。
婚禮前一天。
葉寶茗死死盯著桌子上的請帖,管家和葉家沒有交情,這請帖也是她想辦法從別人手裏弄來的。
鮮豔的紅色刺痛了她的眼睛,這上麵是她的愛人和另一個女人的名字。
那個位置本該是屬於她的。
胡芝依舊在旁邊陪著她,“寶茗,別放棄,堅持下去,你們的愛情一定會取得圓滿的結局。”
作為提出那個辦法的人,胡芝旁觀了整個過程,她非常自信可以葉寶茗一定會和管和鈺在一起。
“你看到那些寄過來的信了嗎?”胡芝道,“那麽多人在支持你們,寶茗你是正確的,愛情不應當被糟粕玷汙,你是在拯救管和鈺和雲姝。”
“所以你千萬不能懷疑自己。”
葉寶茗堅定點頭,她從讀者的來信中得到了無數支持,他們為她的愛情而感動,這表明她是正確的,現在已經是新時代了。
明天她要讓管和鈺做出最後的抉擇。
她相信他會選擇她。
葉寶茗要告訴所有人,她在努力爭取屬於自己的愛情。
……
婚禮當天。
管家張燈結彩,紅綢掛在屋簷上,紅色的囍字貼在牆壁上,劈裏啪啦的鞭炮聲在大門外炸響,來往賓客麵帶笑容。
“恭喜大公子得遇良緣。”
“哈哈哈,想必管老不久就能抱孫子了。”
“今天我可要討杯喜酒喝喝。”
管父喜氣洋洋站在門口迎接客人,雖然曾經送兒子出國留學,但他不喜歡那些西方玩意兒,因此采用曾經的婚禮形式。
其中有和管家關係不錯的賓客納悶道:“管家兩個兄弟怎麽好像心情都不好?今天不是大喜事嗎?”
不遠處的管和鈺麵色蒼白,嘴角牽起苦澀的笑容。
從今往後,他隻能和雲家小姐綁定在一起,了無生趣。
身邊的管玨神色陰沉,即使已經提前做了心裏準備,但親耳聽到無數人恭賀雲姝和管和鈺在一起,心中的怒氣仍舊快要溢出來。
他在嫉妒自己的兄長能娶雲姝。
賓客中除了管家的合作對象,還有幾個管和鈺的同學,他們對管和鈺和葉寶茗的事情一清二楚,眼中不由得露出同情。
多好的一對情侶呀,居然被硬生生拆散。
管父是管和鈺的父親,他們不好置喙,最終隻能將怒火對準雲家以及那位雲小姐。
“唉,寶茗現在肯定心中難受。”
“我聽說她這幾天都沒怎麽出門,都怪雲家。”
“已經是新時代了,我們在努力倡導人權,這裏卻有人抱著陳舊的規矩不放,真是腐朽至極。”
“這種人都沒資格被拯救,他們的思想已經徹底腐朽了。”
雲家住處。
梳妝鏡前的女人一身大紅嫁衣,上麵繡著翱翔九天的鳳凰,栩栩如生,隻是眼中的難過卻破壞了紅色的喜慶。
雲姝是真的很難過,雲飛宇前兩天去別的地方處理急事,未曾想那邊突然發生小型戰爭,火車停運,他直接被困在那邊回不來。
也就是說,雲飛宇不能看到她出嫁。
雲姝都想換個日子,但雲父勸了很久,定好的結婚日期,請帖已經發出去,一切都在為今天做準備,貿然換時間會帶來數不清的麻煩。
雲姝無奈同意了。
雲母明白她難受,撫了撫她的鬢發,“姝姝開心點,要是飛宇知道你因為他這麽難過,他會自責的,大喜的日子,自然要開開心心。”
說著說著,雲母自己哽咽起來,她捧在手心多年的女兒真的要嫁出去了,這簡直就像拿一把刀在割她心頭的肉。
如果是和平年代,雲家絕不會這麽早將雲姝嫁出去,是他們太過無能。
雲姝又開始安慰母親。
她一直都知道家人在為她打算,所以從沒有任何怨言。
……
管家。
隨著賓客越來越多,氛圍也越來越熱鬧。
現在富貴人家都流行穿婚紗結婚,像管家這般的很少,因此吸引了不少視線。
眾人翹首以盼,等待新娘新郎入場。
少部分知情的人認為這場婚事不合理,但在絕大多數人眼中,這就是一場正常的結親。
新舊思想碰撞,老一輩的人仍堅持婚約必須履行。
宅邸中慶賀之聲不絕於耳,鞭炮之聲響徹天際。
和管家相隔幾個街道的地方,穿著白色洋裝的女人坐在黃包車上,不斷出聲催促。
葉寶茗拿著管和鈺送的禮物,神色越發堅定。
與此同時。
一輛黑色車朝管家駛去,開車的司機目光清明,脊背挺直,神色嚴肅。
坐在後座的男人麵容森寒俊美,雙腿交疊,套著黑色手套的手若有若無地敲擊在槍套上,帽簷下的眼眸如刀銳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