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被流放出國的惡毒女配10
作者:月夜笙歌      更新:2022-10-01 12:30      字數:5688
  第75章 被流放出國的惡毒女配10

    當雲姝有所動作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

    她的身姿猶如精靈一般輕盈,柔順美麗的長發在空中劃過優美的弧度,笑容宛如破開烏雲的皎月,美麗得不可以思議。

    她是在朝誰走去?又是為誰綻放出美麗的笑容?

    啊啊啊,隻要想到她的笑不是對著自己,她的眸光中倒映的不是自己,那股心中的嫉妒就無可遏製地生長。

    然而他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美人毫無猶豫地撲進男人懷中,被他穩穩接住。

    男人金色的發絲如同流動的夕陽,那雙深藍色的瞳孔籠著海上最深沉的迷霧,他僅是站在那,深入骨髓的矜貴和優雅便自然顯露。

    強大、深沉、冷漠,這是在場人對他的第一印象。

    然而這樣的男人小心地接住撲上來的美人,他輕柔地摟住她的腰,幫她穩住身形,一舉一動皆是溫柔和珍重。

    雲姝被他摟在懷裏,她的嗓音因為無可掩飾的喜悅而更加動人,“你怎麽突然來了,都沒告訴我。”

    她還以為倫納德要過一段時間才來。

    倫納德伸手理了理她耳邊散亂的鬢發,“因為想給你一個驚喜。”

    雲姝眨了眨眼,好吧,她確實很驚喜,心髒到現在都還輕飄飄的,快樂和喜悅盈滿心間,他久違的懷抱為她帶來無與倫比的安心感。

    隻要他在身邊,她就不需要擔心任何事。

    金發俊美的男人輕輕在她額頭落下一個吻,“抱歉,我來遲了。”

    兩人間的親昵毫無掩飾,直晃晃地擺在大眾眼前,讓無數人恨得牙癢癢。

    這個男人是誰?

    這是在場絕大多數人心中的問題,他憑什麽和雲姝這樣親近。

    僅有少數幾個人猜到來者的身份,江文和徐元愷麵色沉沉,陪伴雲姝多年的人終於出現在他們麵前,這個人是他們最大的威脅。

    許先生的手在微微顫抖,他沒想到克洛斯特家主會直接出現在他舉辦的宴會上,這是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而此刻確實發生了。

    這也從另一個角度證明雲小姐在對方心中的地位。

    許先生深吸一口氣,壓住過於激動的情緒,原本隻能遠遠見一麵的他,此刻居然能和對方麵對麵,今晚的宴會是一個決定機會,他絕不能錯過,一定要在克洛斯特家主心中留下印象。

    他掛著熱情真誠的笑容,端著酒杯朝兩人走去。

    許先生非常恭敬,“克洛斯特先生,晚上好,您的到來讓我倍感榮幸。”

    他的態度讓周圍猜測金發男人身份的人紛紛傻眼,許先生好歹在東城頗有地位,在麵對這個人時,態度放這麽低,金發男人到底是誰。

    站得近的人聽到克洛斯特四個字,略感耳熟,等再一細想,眼睛慢慢瞪大。

    等等,難道是——

    一些人低聲向了解內情的同伴出聲詢問,然後同樣一臉驚愕。

    克洛斯特家族的曆史長達三百多年,它是財閥中的財閥,象征著絕對的財富和權威。

    僅是家族旁係人員在媒體前展露的生活,就已經將無數富豪甩在身後,更何況是身為家主的倫納德·克洛斯特,他本身就是一個傳奇。

    年紀輕輕坐穩家主之位,手段可見一斑。

    而這位家主一向很神秘,流出來的照片極少,隻有寥寥幾張,或背影,或側麵,但每一張毫無疑問都能和眼前這個男人對上。

    想到自己在東城宴會上見到這樣的大人物,許多人都不敢相信。

    似乎是注意到他們的視線,金發男人望向這邊,深藍色的瞳孔在燈光的映襯下顯出幾分無機質的冰冷,讓人下意識脊背發涼,紛紛收回目光。

    雲家小姐竟然和克洛斯特家族的人有關係,而且明顯關係匪淺,這個殘酷的現實一下讓在場的人受到巨大傷害。

    他們的家族和克洛斯特沒有任何可比性,他們拿什麽和對方競爭。

    徐元愷和江文看到金發男人為雲姝捋鬢發時,眼睛都紅了,他們連觸碰都不敢的人,就那樣自然地任由男人動作,眸光中滿是信賴。

    而上次她望著他們的時候,眸中隻有厭惡和疏離。

    嫉妒如同毒蛇一樣啃食著心髒,兩人以為自己做好了準備,卻發現這準備在現實前顯得如此不堪一擊。

    徐元愷走到江文身邊,道:“一起過去嗎。”

    他的話語中帶著試探性的意味,江文懂了他的意思,有更強大的情敵出現在麵前,兩人間的矛盾可以暫時放下,先共同對付敵人。

    江文道:“好,不過這不代表我原諒你上次的行為。”

    徐元愷沒接話,他並不需要江文的原諒,再給一次機會,他會做出同樣的選擇,隻是會更隱蔽,確保不被對方發現而已。

    兩人朝一個方向走去。

    這邊。

    雲姝抱著倫納德的手臂不肯撒手,一直膩在他身邊,仰著瑩白的小臉看向他,眸中藏著萬千星輝,粲然又美麗。

    金發男人任由她動作,沒有半點阻止的意味,時不時安撫地拍拍她的手,低聲和她說話。

    倘若因為此刻的情景而誤以為他是個溫和的人,那就大錯特錯,除了他願意溫柔以待的身邊人,任何想靠近他的人得到的隻有冷漠。

    因為他的到來,那些原本圍繞在雲姝身邊的人紛紛退到安全的距離。

    很明顯,這位是他們惹不起的人。

    美人身邊有惡龍守護,不夠格的人隻能默默敗退。

    許先生和兩人保持著距離,他公司的主要業務在歐洲,對歐洲的大人物知道的遠比在場人要多,自然也知道這位家主不喜歡旁人靠近。

    他很有眼色地在兩人聊天空隙插上幾句,時機把握得恰當好處。

    也因此,能和對方聊上兩句,這就足夠讓許先生驚喜了,正當他準備再接再厲時,兩個人不速之客走過來。

    許先生眼角一抽,這兩位怎麽過來了,他們不知道現在的情況嗎。

    之前對雲姝發出邀請後,他當即讓人開始搜集相關消息,知道了多年前轟動整個東城圈子的事情,拿到更清楚的資料後,許先生疑惑了好久。

    莫家繼承人放著青梅竹馬的未婚妻不要,喜歡上另一個女生,雖然不太好聽,但他當時隻是個十幾歲的少年,控製不住感情,也勉強能理解。

    但為了喜歡的女生,放任未婚妻被欺負,又將人扔出國,一扔就是八年,許先生震驚了。

    尤其是他查到的資料中還有東城三巨頭的繼承人,對雲姝做的其他過分事,讓許先生一度以為那三家的教育出了問題。

    然而想想他們的背景,許先生忍不住歎息,三人可謂是整個東城的太子爺,自小無法無天慣了,他們不會像普通人考慮他人的處境。

    許先生也聽說了最近傳的流言,其中最火的一條就是江徐兩家繼承人因為一個女人大打出手,和其他人聽後當成玩笑不一樣,他見過雲姝,知道這是完全有可能的事。

    在她麵前,理智的分量太輕。

    但不說克洛斯特家主站在這,就是他不在,憑借著幾年前發生的事,雲姝僅是對他們選擇無視,已經算溫和的態度了。

    如果不是礙於自己的根基在東城,莫江徐三家在東城的勢力太大,許先生也不會邀請三人來宴會。

    他以為徐元愷和江文至少知道自己的存在不受雲姝的歡迎,會識趣地待在遠處,沒想到兩人直接走過來。

    望著克洛斯特家主麵無表情的臉,許先生感到頭突突的疼。

    江文小心地看著雲姝一眼,然而她的注意全在金發男人身上,甚至可能沒有注意到兩人的到來,他心中越發酸澀。

    他盡量將眼神從她身上移開,道:“克洛斯特先生,聽說你和雲姝在國外早就認識?”

    國外的資料查不到,江文隻能從對方這裏入手。

    然而金發男人淡淡看了他一眼,像是在看路邊的一塊石頭,“你是誰?”

    什麽?!

    江文站在原地,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從小到大從沒有人這樣對待他,他好歹在東城也是知名人物,居然被人問是誰,還是在心上人麵前。

    羞恥感從心底湧出,讓他恨不得轉身離去,可這樣隻會顯得更加狼狽。

    雲姝的眼眸也微微瞪大,隨後悄悄勾起唇角,倫納德可真壞,他明明對這些人的消息很清楚,故意在這裏說不認識。

    她抓起他修長的手輕輕搖了搖,眸光亮晶晶的,很是可愛。

    金發男人垂眸,反將她柔軟的小手包裹在寬大的手掌中,磁性優雅的嗓音中帶著寵溺,“別鬧,回去陪你玩。”

    親密的小互動讓兩人內心嫉妒。

    一邊的許先生看得目瞪口呆,他原來還擔心這位家主會生氣,沒想到還沒一分鍾,江文就被打擊的夠嗆,他心有餘悸地想,幸好自己早早打消了不該有的念頭。

    徐元愷眼神一沉,對方完全不講情麵,有那麽強大的背景,做事自然隨心所欲,但強大歸強大,這裏可是東城,“克洛斯特先生,我和江文以前認識雲小姐,做錯過一些事,現在想要彌補。”

    “她之前在國外沒有任何消息,現在我和朋友隻是想關心一下她曾經的生活,你不必這麽針對我們,況且以她的情況,不可能在國外籍籍無名,我們擔心她受到他人蒙騙,才會出聲詢問。”

    “我看到她剛進宴會的時候,顯然缺乏經驗,如果你以前控製了她的交際圈,不讓她參加聚會,未免太過分,她是一個自由的人,這對她不公平。”

    徐元愷的口才不錯,至少比上來直說的江文要聰明,他字字句句都是為雲姝考慮,好像當年提出將雲姝送出國的人不是他,好像倫納德才是那個欺負雲姝的反派。

    字裏行間藏著挑撥的意味。

    雲姝聽得一臉茫然,作為當事人,她很清楚徐元愷說的都是錯誤的,正當雲姝準備解釋的時候,身邊人已經回答了。

    倫納德道:“你是以什麽立場站在這裏說話?”

    那雙深藍色的瞳孔帶著極大的壓迫感,仿佛下一刻,將會將人溺在深海中,無法呼吸。

    徐元愷的手不自覺抽動,很快又控製住,“我說了,我隻是想彌補她。”

    倫納德道:“那你做了什麽彌補的事?站在這裏質問我嗎?”

    徐元愷嘴角抖動,說不出話,他想說自己找不到機會彌補雲姝,他甚至都見不到她,但說出來隻會證明自己的無能。

    他沉默了。

    “你以為你是誰?”金發男人高高在上地打量著他,無機質的眼神中帶著冰冷,像是在打量一件死物,“想讓我針對你,你配嗎?”

    他從未將東城這幾人放在眼中,不過是腦子拎不清的蠢貨罷了。

    徐元愷被對方強大的氣場壓得毫無反手之力,已經慢慢接受家族事務的他在對方麵前,就像個赤手空拳的小孩子,幼稚得可笑。

    他們自詡天之驕子,卻在此刻意識到自身的渺小。

    雲姝道:“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麽會有這樣奇怪的想法,但倫納德從沒禁錮我,是我不喜歡去人多的地方。”

    她在歐洲也有自己的交際圈,不過能稱得上是朋友的隻有一兩個,她偶爾會和朋友一起出門參加小型聚會,也會和她們一起出門遊玩,當然每次身邊都回帶上足夠的保鏢。

    總體來說,雲姝在歐洲想要什麽就有什麽,想去哪都有人安排好,回國前無聊是因為那邊出名的地方幾乎被她玩過了,再提不起出門的興趣。

    江文和徐元愷僵硬地站在原地,雲姝的解釋讓他們的心不斷下沉,也讓他們再沒有開口的立場。

    不遠處,另外兩人也在注意這邊的情況。

    最開始雲姝越過莫鴻煊時,他伸出的手僵在半空,莫鴻煊甚至能嗅到美人越過時的清香,一閃過來,卻如鎖鏈一般纏繞在心中,可她一個眸光也沒給他,像是路過一個不認識的人。

    他感覺自己像個小醜站在原地,可又無法對雲姝生氣。

    無論是誰,見過她後,心中隻剩心甘情願。

    印小夏看著他的動作隻想笑,不知道是笑自作多情的未婚夫,還是笑被未婚夫忘在一邊的自己,他就沒想過這動作會讓她有多難堪嗎?

    她的未婚夫眾目睽睽下想擁抱另一個女人,這太可笑了。

    印小夏道:“阿煊,你還記得這是哪裏嗎?”

    這是許先生舉辦的宴會,宴請了無數東城人士,不是他的家,可以任由他肆意妄為。

    含著說教意味的話語讓莫鴻煊煩躁地皺眉,“我知道,你不用再說了。”

    他隻是一時間太驚訝,做錯了反應,莫鴻煊這樣告訴自己,心中的失落被強行壓下去,然而他的目光卻不由自主地落到雲姝身上,就和宴會中其他人一樣。

    今晚這場宴會已經完全變了興致,所有的人注意力都在那位美得不似凡人的女人身上。

    他們看著她對金發男人露出令日月失色的笑容,看著她牽起對方的手,莫鴻煊忍了又忍,終究沒忍住心中莫名湧上的情緒。

    他的兩個兄弟已經走過去,那麽按照禮數,他也應該過去和她打聲招呼,畢竟從小就認識。

    “我們過去打聲招呼吧。”

    印小夏聽著他口不對心的話語,答應下來,她想自己的未婚夫需要認清現實,雲姝已經不是他的未婚妻,對方已經站在另一個男人身邊,從兩人的互動中,就能看出他們的感情極好。

    莫鴻煊不知道她的想法,見她同意,率先邁開腳步走過去。

    印小夏跟在她身後,神色鬱鬱,她本就是個不善掩藏情緒的人,不然也不會被圈子排斥。

    走過去的路上,她聽到無數人在竊竊私語,他們大部分都在討論雲姝的美麗,也有小部分在討論那個男人,從聊天的隻言片語中,她大概知道金發男人背景雄厚,地位尊貴。

    原來真的有人天生好運,自幼錦衣玉食,長大後就算被家族放棄,也被另一個人捧在手心寵愛,這個人甚至比莫鴻煊還要出色。

    老天真是不公平。

    印小夏最開始喜歡莫鴻煊的時候,還對他的未婚妻產生了愧疚,但那份愧疚在雲姝傷害哥哥後,消失得一幹二淨,雲姝在她心中也成了惡毒的代表。

    老實說,對方被送出國後,她鬆了口氣,不僅是因為雲姝再沒有傷害他們的機會,也因為自己心中那股若有若無的自卑感。

    印小夏總是表現得很有活力,但內心深處仍有自卑,她算得上洛斯高中家境最差的學生,在上這所學校前,她甚至不知道原來有的學校還有馬術課之類的課程。

    比起同屆同學的淡定自如,她就像個土包子一樣。

    麵對莫鴻煊的正牌未婚妻時,對方身上嬌養出來的富貴氣,更是讓她不自在,莫鴻煊最後放棄雲姝,選擇自己,印小夏也很意外。

    當時她感動地想,一定要陪他到地老天荒,然而現實給了她一巴掌,想要被東城圈子接納,不是那麽簡單的事。

    即使有莫鴻煊未婚妻的身份,她依舊被刁難,每當這個時候,她會想,如果是雲姝站在這裏,也會遇到這種事嗎?

    不會吧,畢竟對方天生好命,自幼生下來就有了榮華富貴。

    她不能輸給對方。

    好不容易,印小夏走到今天這一步,即將取得勝利的時候,雲姝居然回來了,而且對方像是完全沒吃苦的模樣,那麽將對方強製送出國外又有什麽意義。

    換個地方享福嗎?

    隻要想到這點,她心中就湧起不平。

    短短的一段路,印小夏腦中的想法不停出現,兩人慢慢來到雲姝和金發男人麵前後,她看向另一邊,江文和徐元愷的臉色有些難看。

    情況似乎有些不對。

    然而莫鴻煊完全沒注意到兩個兄弟的情況,視線直直落在雲姝身上,“好久不見。”

    雲姝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費力這張臉和腦海中零碎的記憶做對比,終於得出結論。

    她恍然道:“啊,你是莫鴻煊吧。”

    沒有憤怒,沒有埋怨,分明是莫家將她逼出國,可她卻沒有任何複雜的情緒,看著他的目光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她根本不在乎他。

    意識到這個事實,莫鴻煊的心莫名透不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