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誘她溫存  他就是被這片溫柔鄉迷昏了頭……
作者:一二霜白      更新:2022-10-01 10:51      字數:3288
  第16章 誘她溫存  他就是被這片溫柔鄉迷昏了頭……

    薑雪蠶遍尋腦海,卻始終找不出一點關於他們父女兩個產生矛盾或者嫌隙的記憶。

    丞相對她,始終傾注了所有關懷與疼愛。

    薑雪蠶的娘親婉秀生下她便駕鶴西去了,這麽多年,隻有丞相一直陪在這個小女兒身邊,有什麽奇珍異寶、山珍海味也是先往這小女兒屋子裏送。

    丞相對她,真應了那句“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哪裏舍得對她發脾氣。

    她也打心眼裏敬愛這個爹爹,因著這個,她平時也乖巧聽話,從不給爹爹惹麻煩,哪怕大娘和大姐姐三番五次來找茬,她也盡可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極少鬧到爹爹那裏讓他費心。

    丞相也總是笑著與她自誇:“我這樣好的爹爹,滿大街打著燈籠都找不著。”

    雖然隻是句玩笑話,薑雪蠶卻極為讚同,她總會在丞相說完這話之後抱住他的手臂,甜甜地回一句:“爹爹說的對。”

    丞相老當益壯,身體一直康健,薑雪蠶從不敢設想那些壞事,她隻希望爹爹能永遠健康,永遠陪在她身邊。

    薑雪蠶抬起頭看了看握著她的手、神色黯然的宋寒之,雖不知道他為何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但她還是認真地想了想,回道:“如果是我,我會毫不猶豫地跑去照顧爹爹。”

    聞言,宋寒之眼睫輕顫,也抬起眸子瞧著眼前神色認真的人兒,片刻,他才眨了眨眼,釋然一笑:“我明白了。”

    薑雪蠶見他心情好了不少,自己也跟著開心許多,正要夾起青白瓷碗中那塊晾了多時的魚肉,卻被另一雙象牙筷子摁住。

    “吃這塊,碗裏的已經涼了。”宋寒之又重新夾起一塊熱氣騰騰的白/嫩魚肉,小心擇出魚刺,又蘸了些湯汁,最後才將魚肉放進她碗裏。

    “謝謝夫君。”她嘴角上揚,含情的桃花眼又重新彎成了月牙。

    *

    第二日,薑雪蠶特意起了個大早,她昨日問過何叔,宋寒之今日天蒙蒙亮便要離開,雖然他說過用不了幾天便會回來,但薑雪蠶還是忍不住想再見見他。

    “綠柳姐姐,夫君已經出發了嗎?”尚未等綠柳來喚,她披上外裳便推開了房間的門,倒把在外頭候著的綠柳嚇了一大跳。

    綠柳替她關上門,笑著侃道:“還沒還沒,看把姑娘急的,按往日的經驗,主子隻去個兩三日便回來了,這回有美人在家中等候,他定然更加歸心似箭了。”

    見眼前姑娘小臉漸紅,綠柳也不再打趣她,指了指門口的方向:“主子這會應該快上馬車了,姑娘過去瞧瞧吧。”

    薑雪蠶提著裙子一路小跑過去,彼時宋寒之正要上馬車,聽到身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負手轉過身,恰巧對上來人那雙濕漉漉的雙眼。

    他今日脫掉了平日裏常穿的月白錦袍,換上了一件玄色織銀雲紋箭袖,比起往日溫潤如玉,更多了幾分莊重貴氣。

    可薑雪蠶卻想著,眼前之人無論換了什麽皮囊,都是那個對她溫柔體貼的夫君。

    “夫君。”她走近幾步,揚起小臉,甜甜喚了聲。

    她站在風口,烏黑長發隨風亂舞,宋寒之見她這幅風塵仆仆的樣子,不用想便知她定是沒顧得上收拾便火急火燎地趕了過來。

    為了見他。

    一隻冰涼的大手撫上她的側臉,給她仔細理了理鬢邊的碎發,突如其來的冰涼讓她不由打了個寒戰,她卻並未因此退開,反而覆上他的手,想將他冰涼的大手捂得暖烘烘。

    “夫君一路順風,一定要平安歸來。”她認真囑咐著。

    “好。”宋寒之笑著一一答應,湊近兩步給她攏了攏鬆散的外裳衣襟。

    薑雪蠶聽到他的承諾才放心許多,低下頭正想係上外裳束帶時,目光卻被眼前人腰間的玉佩吸引。

    她的爹爹喜歡收集玉器,她從小耳濡目染,也能大體識得這是塊上好的羊脂白玉,通體瑩潤,質地細膩,就是這花紋……怎的如此像龍紋?

    “夫君,你腰間這玉佩”,思慮良久,她還是忍不住,指著那玉佩開口問了句,“刻的是龍紋嗎?”

    宋寒之聞言,攏著眼前人衣襟的手指顫了兩下,勉強維持著臉上的笑容,用盡可能平靜的語氣撒了個極易被戳破的謊:“這不是龍,是蛇。”

    “是嗎……”薑雪蠶皺了皺鼻子,心想難道是夜裏沒有睡好,如今頭暈眼花看錯了?

    世間隻有龍有五爪,她應該沒瞧錯才是……

    “剛剛我出來時,似乎看到前頭有兩個壯漢在竊竊私語,想著,這會不會就是前些日子將你綁走的那兩個人?”宋寒之幹巴巴地繼續扯著謊,眸子低垂著不敢看眼前人。

    他早已派人暗中打聽過,丞相府一名侍女的兄長在外欠了不少賭債又多日未還,債主一怒之下請了幾個五大三粗的漢子過來,企圖抓了那侍女賣錢抵債。

    眼前的小姑娘貪玩,穿了侍女的衣服偷跑出來,結果被漢子當成那名侍女,差點便要被賣了。不過還好,小姑娘夠機靈,及時從他們手中逃了出來。

    他派衛成查了查這些人的底細,他們都來自同一個組織,每日接這些倒賣人口的活兒,賺得盆滿缽滿。

    無論出於什麽目的,他也不能讓這樣的組織繼續存在,當即便找了當地的官員,勒令他們仔細搜查,最好將這個組織連根拔起。

    他始終記得,當時他為小姑娘解開牢牢綁著手腕的草繩時,那紅痕極為猙獰,小姑娘卻一直沒喊疼。

    哪怕憑著這個,這口惡氣,他也是要替她出的。

    如今那些人恐怕正在牢裏叫苦呢,又怎會不知好歹又來抓她?

    不過,許是他這幹巴巴的謊言真的奏了效,小姑娘一溜煙便鑽進了他的懷裏,怯怯地小聲問他:“他們走了嗎?”

    溫香軟玉在懷,宋寒之承認他的私心又開始作祟,他抬起手臂,一手摟住薑雪蠶盈盈不足一握的腰身,一手輕輕拍著她的背,貼在她耳畔輕聲回了句:“方才還在的。”

    薑雪蠶窩在他懷裏一動不動,又紅又燙的臉蛋緊緊貼著他寬闊的胸膛。

    夫君在身邊,她其實是不怕的,她隻是貪心,想趁著這個機會多與夫君待一會,除了爹爹,宋寒之便是對自己最溫柔體貼的人,離別在即,她有些舍不得。

    哪怕他隻是離開三兩天。

    她這些日子總是想,與夫君在一起,她的臉蛋會紅,心也會跳得很快,沒人教過她這種感覺意味著什麽,或許是出於本能,她下意識覺得,這便是喜歡了。

    爹爹說過,夫妻之間當是情意綿綿,相濡以沫,未來也是要相守白頭的。

    他說自己十分遺憾沒能與她娘親白頭到老,他希望他的女兒能遇上個真心喜歡的,夫妻兩個好好過日子,將來好好共赴白頭。

    夫君會願意與她共赴白頭嗎?

    她摟緊了眼前人勁瘦的腰肢,沒有問出口。

    一盞茶後。

    緊張的心情已經平複下來,薑雪蠶又小聲問了句:“他們走了嗎?”

    “還沒有。”宋寒之答得幹脆利落,他也不知,究竟是因懷中人的柳腰太軟,還是因她露出的那截白玉似的脖頸太誘人,總之他就是被這片溫柔鄉迷昏了頭腦,還想多與她溫存片刻。

    薑雪蠶此刻卻也偷偷在他懷裏彎了彎嘴角,那些人還在,她抱著夫君,也更心安理得了一點。

    就這樣,半個時辰過去了,連那馬車前頭的馬兒都半闔著眼眸打起了瞌睡,馬車旁邊的兩人卻依舊你儂我儂,連府中的下人都變得小心翼翼,不敢出入府門。

    薑雪蠶怕誤了夫君出發的時間,卻又怕那些人真的仍在虎視眈眈,隻好再次低聲問了句:“夫君,那些人走了嗎?”

    “還沒有”,宋寒之下意識脫口而出,卻突然意識到自己確實已經霸占了眼前這小姑娘太長時間,隻好又輕咳兩聲,補了句,“現在走了。”

    薑雪蠶心知已經到了他們分別的時間,依依不舍地從宋寒之懷裏退出來,抿了抿唇,說道:“雖然我不知道夫君此行的目的地,但若真如夫君昨日所問的那般,那我便希望夫君能好好陪一陪家人。”

    見宋寒之皺著眉頭不語,她又以輕鬆的語調說了幾句玩笑話:“夫君不必擔心我,我一定吃得飽飽的,睡得好好的,乖乖等著夫君回來。”

    “好。”他終是陷在她的笑容裏,不得不向她妥協一切。

    車夫已在長街上逛了好幾圈,見小夫妻終於膩歪完畢,趕忙彎著腰上前拍了拍昏昏欲睡的馬兒。

    “夫君一路平安。”薑雪蠶退後兩步,直到親眼見著宋寒之上了馬車,才提高了音調喊了一聲。

    宋寒之掀開布簾,回給她一個溫柔的笑容。

    見馬車漸漸遠去,拐了一個彎,消失在視野裏,薑雪蠶才攏了攏衣襟,邁上石階回了府。

    綠柳見她進了門,立馬忍著笑意迎了上去,薑雪蠶一見她這副樣子,便知她一定是剛剛瞧見了馬車前發生的種種,小臉一紅,低著頭隻想盡快逃走。

    不想,她這方向感不好的老毛病又犯了,走著走著居然走到了府裏的書房。

    她突然想起宋寒之昨日對她說的:“改日你親自進那書房瞧瞧,可好?”

    好,當然好。

    今日她便要瞧瞧那畫中女子的廬山真麵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