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當麵對峙

  　　眾人隨著婦人一路往前，最終停在了一家酒鋪前。

  　　“你兒子在哪兒？”

  　　走進酒鋪，王雪目光掃視一圈，最終落在了櫃台邊上的一隻沾有些許泥土的淺淺的腳印之上。

  　　隻不過她沒有立馬開口，而是不動聲色地轉頭看向那婦人，“把你兒子也叫來吧。”

  　　“我哪兒知道那小子去哪兒了？估摸著現在在哪兒玩呢。”

  　　婦人話音剛落，門外便是擠進來一個手拿糖葫蘆的小男孩兒，瞧著年紀，約莫七八歲的樣子。

  　　“娘！我剛買的糖葫蘆，可好吃了，您要不要也來一口？”說著，小男孩兒便舉起手裏的糖葫蘆遞向婦人。

  　　婦人知道現在場合不對，便沒有與自己兒子討論吃不吃糖葫蘆，而是拉著他，來到王雪幾人身前，道：“我兒子來了，你說吧，你想怎麽汙蔑我兒子？”

  　　王雪眉毛一挑，“汙蔑？這位大嬸，我可還一句話都沒說呢，你就認定我是汙蔑了？”

  　　婦人瞪眼，“廢話！事實就擺在眼前，明明就是這個賤丫頭偷了鋪子裏的錢，你還說是我兒子偷的，這不是汙蔑是什麽？”

  　　王雪在婦人說話的時候，一直觀察著那個小男孩兒的表情，果然，在婦人說出‘偷錢’這件事情的時候，小男孩兒的臉色明顯有了變化，隻是很快又被他給隱藏了下去。

  　　不得不說，這小孩兒年紀不大，心思倒是很深。

  　　否者換做尋常的小孩子，怕是此時已經慌了。

  　　所以在婦人說完後，王雪便笑嗬嗬道：“大嬸兒，我可沒明確說就是你兒子偷的，也可能是你兒子在場，恰巧看到了有別人來鋪子裏偷錢呢？我隻是想要還給沈姑娘一個公道罷了。”

  　　“哼，公道，我看你就是故意包庇她，不過也好，今兒個就當著大夥的麵把話說清楚，也叫大家看清楚這臭丫頭的真麵目！”婦人語氣十分惡毒的說道。

  　　沈雅芝此時卻沒有再選擇退縮，而是站在了王雪身邊，看著婦人，咬牙說道：“我說了，我沒偷錢，就是沒有，你說是我偷的，那你有證據嗎？不要再說什麽鋪子裏就我一個人這樣的話了，我說過，當時鋪子裏除了我還有他，他當時也在，而且我沒記錯的話，我因為肚子不舒服，還去了茅廁，這至少有一炷香的時間，你怎麽就不問問你兒子是不是在我去茅廁的這段時間偷拿了鋪子裏的錢呢？”

  　　“你放屁！我兒子才不會偷拿錢，我兒子想吃什麽，想玩什麽，我這個做娘得會不給他買？還要他偷錢？簡直可笑。”婦人立刻反駁，話語間滿是譏諷。

  　　沈雅芝正欲再次開口，卻被王雪給攔住了。

  　　她沒去看婦人，而是往前幾步，走到小男孩兒身前，微笑著問道：“小弟弟，你和姐姐說實話，鋪子裏的錢是不是你偷的？若真是你偷的，你就乖乖承認，這樣你還是個好孩子，你娘也不會怪你的。”

  　　小男孩兒卻是一臉茫然地看著王雪，一副我聽不懂你說什麽的樣子道：“什麽錢？鋪子裏的錢被偷了嗎？娘？鋪子裏的錢被誰偷了？難道是姐姐偷的嗎？那可怎麽辦呀，我聽爹爹說，鋪子裏賺的錢還要留著年後再開一家酒鋪呢。”

  　　說著，小男孩兒看向沈雅芝，一臉委屈地說道：“姐姐，你要是偷了錢，就交出來吧，可不要讓爹娘生氣難過呀。”

  　　沈雅芝臉色一變，急道：“沈小虎，你不要胡說，我沒偷錢！”

  　　“那鋪子裏的錢怎麽沒了呢？”小男孩兒歪著腦袋，一臉不解的問道。

  　　“因為是你偷走了呀。”王雪學著小男孩兒的樣子歪著腦袋，笑嗬嗬道：“因為錢是你偷走的，所以才會沒的呀，臭小子，你裝什麽傻呀。”

  　　小男孩兒臉色一白，眼圈立刻便紅了，眼看著便有了要大哭一場的趨勢。

  　　婦人見狀，急忙伸手將自己兒子護在身後，瞪著王雪，嗬斥道：“你幹什麽？嚇唬一個小孩子你算什麽本事？”

  　　王雪直起身子，眯眼看著婦人，道：“我說的都是事實，怎麽就成了嚇唬小孩子了呢？”

  　　“你放屁，什麽就事實了？哦，你說的事實就是我兒子偷了錢，你別血口噴人了，你看大家信你說的話嗎？偶爾，對了，你剛剛自己也說了，偷錢要證據，證據呢？你說我兒子偷了鋪子裏的錢，你有證據嗎？”

  　　王雪轉身，走回到沈雅芝的身邊，轉身看向婦人，嘴角勾起，緩緩道：“我？我當然有了。”

  　　“你放，”見王雪瞪眼，婦人終究還是把屁字咽了下去，哼了哼，道：“哼，那你倒是說說看，你的證據是什麽？”

  　　王雪點點頭，走到櫃台前，白嫩的手指指尖輕輕敲擊著台麵，隨即看向婦人，道：“我且問你，平日裏都是誰在這櫃台後麵坐著？”

  　　“我，還有她。”婦人如實說道。

  　　“這麽說，除了你們兩個，就不會再有其他人進去了？”

  　　“廢話，都說了隻有我們兩個，所以這就更不可能是我兒子了，我兒子從來都不去那邊。”婦人一口咬定自己兒子碰都沒碰過櫃台，態度十分肯定。

  　　王雪也不反駁她的話，而是在眾人不解的目光中，走到進入櫃台的那一側拉門前，然後指著地麵上的那個淺淺的腳印，道：“那請問這位大嬸兒，這個腳印是誰留下來的？你別告訴我這麽小的腳印是沈姑娘的，我剛剛可看過的，她的腳的確不大，但也絕對不會是一個孩子的腳那般小。”

  　　頓了頓，她繼續說道：“當然，若是你覺得不可能，那就讓你兒子過來比畫一下，到時候是誰的腳印就一清二楚了。”

  　　婦人聽罷，臉色當時就變了。

  　　因為她順著王雪手指的方向看去，的確看到了地麵上那個淺淺的，卻可以看清的帶有些許黃泥的鞋印。

  　　而那個鞋印分明是朝著走向櫃台後麵拉門的方向的。

  　　而且不僅是那一個腳印，婦人仔細看去，甚至可以看到一串腳印是從門口處一直延伸向那個拉門的。

  　　這下婦人是真的慌了。

  　　不少圍觀群眾也是紛紛小聲議論了起來。

  　　“嗬嗬，這下有意思了，原來偷東西的是自己兒子，這下丟人可丟大發了。”

  　　“誰說不是呢。”

  　　“這，這腳印就算是我兒子的，那也不能說明錢就是我兒子偷的啊？萬一是我兒子，是我兒子在鋪子裏玩，不小心走到那裏的呢？”

  　　“哦？那這麽說，這拉門後麵的腳印也是你兒子故意玩而走進去的？”王雪打開拉門，指著拉門後麵的那串淺淺的腳印，笑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