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暗示
作者:將欲晚      更新:2022-09-29 22:24      字數:1862
  第15章暗示

  15,

  大約一刻鍾後,宋彥成回到雅間,宋善寧已經整理好情緒,問:“彥成哥哥,你方才見到他了沒?”

  宋彥成神色複雜地沉默片刻,道:“善善,這謝諶性子冷淡,你當真要嫁他?”

  宋善寧心中早便有了答案,“潔身自好,正合我意。”

  宋彥成沒辦法,無奈歎了口氣,“好罷,且由著你來。”

  宋善寧笑著起身行禮,“謝謝哥哥。”

  宋彥成瞧見她眉開眼笑的模樣,在心裏安慰自己,“總比錢興為那偽君子強。”

  說起錢興為,他的神色霎時嚴肅起來,道:“那日你與我說過之後,我又派人去仔細查過他,雖然明麵上不露什麽痕跡,但是暗地裏總是有些蛛絲馬跡。”

  宋善寧細眉微勾,“彥成哥哥查到了什麽?”

  宋彥成說:“上次你說,紜娘是被人親手掐死,但是後來發出的通知,卻是她被刀刺而死。我細想,定是驗屍的仵作有異,細查之後,果然與惠國公府有點關係。”

  宋善寧眼睛一亮,“這算是證據嗎?”

  宋彥成搖頭,表情有些為難,“隻能算是一點線索,算不得證據。”

  看宋善寧的神色黯淡了一瞬,他又道:“但是,咱們也不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你有沒有想過,錢興為到底為何要殺那女子?”

  宋善寧微怔,那晚之後,她隻記得害怕,卻忘了思考其中緣由。

  錢興為和那女子姿態親密,語氣也親近,不難看出兩人過往關係。

  應當是他曾經的一房外室,果然一位相好的情人。

  當時隱隱約約聽見,好像是因為……

  孩子!

  宋善寧回憶起來,不禁念叨出身,宋彥成沒聽清,問:“什麽?”

  宋善寧重複道:“是孩子!哥哥,那女人偷偷生下了錢興為的孩子。”

  宋彥成了然,“怪不得要選擇這樣的方式結束她的生命,多半是腦羞成怒。”

  他幾乎是瞬間就有了計較,“隻要我們提前找到那個孩子,然後設下埋伏,引錢興為來,再將此事當眾揭穿,正好能撕下他的君子皮。”

  宋善寧思緒跟著轉動,她想了想,說:“隻要有流言傳出去,指婚就不會成功。”

  不過兩線並行,隻是這邊加緊處理也不行,宋善寧想到今日謝諶的態度,道:“眼看就要立夏,哥哥,你幫我給謝諶送一封信,好不好?”

  ,

  謝諶一連幾日沒有出門,荊陽猜測他是不想再遇上永安公主,但謝諶心裏其實另有計較。

  前幾次上街,都不大不小地遇見了幾樁事,雖然沒有影響什麽,但如此密集地發生在他身上,就已經能證明,這不是意外了。

  再加上那一封莫名其妙的信,邀他去雙陸樓見麵……

  謝諶沒有把握之前,不想貿然打草驚蛇。

  他倚在院子裏看書,院子門口傳來腳步聲,“三公子,侯爺請您過去。”

  謝諶翻書的手指一頓,抬起了頭。

  自從上次被無名教訓一頓之後,謝諶再也沒有去過謝昌雲的院子。

  謝昌雲也沒有自尋苦惱地找過他,怎麽今日突然興起。

  謝諶淡淡地應了一聲,“好,知道了。”

  他隱去疑惑,在荊陽擔心的目光中合上書冊,“走。”

  兩炷香後,他到了鬆山堂,以為又是謝昌雲專門來找事,可是在看到庭院裏站著的幾個打扮陌生的護衛之後,便知道這事情沒有這麽簡單。

  一陣陣帶著恭維的說笑聲傳來,謝諶走進去,隻見一個陌生的年輕男人坐在首位上,謝昌雲和謝謹一同陪坐一旁。

  目光在那人身上停了一瞬,謝諶回神,行禮,“父親,大哥。”

  當著外人的麵,謝昌雲語氣還算和善,“阿諶,還不快參見康平王殿下。”

  這語氣,好像默認他和這位康平王熟識一般,謝諶疑惑,但並未宣之於口,他依言行禮,“康平郡王。”

  宋彥成的視線由上至下將他打量了個遍,然後衝著旁邊的謝昌雲說:“多謝侯爺幫忙,我與謝三公子還有些話要說,先失陪了。”

  說著起身,伸手一攬謝諶,做出一副十分親近的模樣。

  謝諶幾乎是被他拖拽著走出去,倒是未曾掙紮,途中遇到來請安的謝議,謝議甚是驚奇地看了他們一樣。

  直到拐出鬆山堂,謝諶才出手將宋彥成推開,“平康王殿下,已經沒人了,可以放開我了。”

  宋彥成鬆開,漫不經心地拍了拍手,“你倒是聰明,知道在人前裝上一裝,那你知不知道,本王為何來找你?”

  謝諶的目光掃過他身後的一個護衛,語氣肯定道:“公主殿下又想做什麽?”

  宋彥成挑眉,“你知道?”

  謝諶說:“殿下這個護衛有些眼熟。”

  宋彥成一愣,轉身去看,果然看見今天隨行的護衛,就是那日在茶樓,他派出去請謝諶的人。

  他握著折扇點了點頭,“算你聰明。”

  謝諶沒答,心裏卻在想,原來是平康王,她的堂兄。

  此時宋彥成的態度也終於好了一些,他抬手做了個手勢,手下立刻奉上一封信,信封上簪花小楷,文靜秀氣。

  謝諶忍不住想,都說字如其人,這還真和她的性子不符。

  宋彥成說:“我隻負責送信。”

  說完,竟沒有多留,直接離開了。

  謝諶看著他的背影走遠,抽出信封,裏麵隻有一張薄薄的信箋,寫著時間與地址。

  三日後,春水橋。

  沒有落款,卻用墨筆畫了一個小小的荷包,好似在威脅,也好似在暗示。

  謝諶看著那細潤的筆觸,冷哼一聲,唇邊卻忍不住勾起一個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