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棉花糖吃得很高興, 雲朵一樣蓬鬆的大尾巴悠閑地擺動著，瓷白的小尖牙把貓糧粒咬得“吱呀”作響。

  　　大概是晚上做夢跑太久了，即使現實的身體沒有任何負擔, 但心理上卻總覺得自己需要補充能量，於是下意識想要吃東西。

  　　而且最重要的是這個人類帶來的貓糧太好吃了，不愧是和那麽多同類一起生活的人, 好懂得貓貓的喜好！

  　　——棉花糖根本停不下嘴！

  　　“喵嗚，好好吃哦，烏玉快來啊！”

  　　小白貓百忙之中抽空撅了撅小屁股, 特地往旁邊挪出來一個空位給烏玉。

  　　烏玉其實根本不餓，不過看著棉花糖心急還不忘自己的模樣, 躁鬱的心情突然消散了許多。

  　　它不緊不慢地走過去, 蹲坐在小白貓身邊。

  　　左芊芊用來裝貓糧凍幹的盒子，是一次性的透明塑料小方盒。

  　　本來如果隻給一隻貓吃的話, 大小剛好。

  　　但現在黑貓一過來，兩隻貓就不得不把腦袋抵在一塊, 一呼一吸間全是對方的氣息。

  　　太近了。

  　　棉花糖覺得有些擠，但烏玉又是它自己叫過來的, 總不能光顧著自己吃, 不管烏玉吧，那太沒禮貌了。

  　　這樣想著，棉花糖不舍地從塑料盒裏直起身子:“喵, 還是烏玉先吃吧，我，我不餓。”

  　　明明那雙圓溜溜的眼睛充滿了對貓糧的渴望和隱忍, 偏還要因為禮貌, 作出一副大度的樣子說自己不餓, 還覺得自己裝得很好。

  　　明明很可愛，但就是不知道戳到烏玉腦子裏那根弦，一種惡劣的欺負欲突然上湧。

  　　原本想說的那句“我不吃，你吃。”都已經跑到嘴邊了，又被黑貓強行咽回去。

  　　烏玉微微低頭，敏銳的五感能讓它明顯察覺到，棉花糖的目光正追隨著它的嘴巴而移動，自己每嚼一下，那視線就灼熱一分，像是在期待什麽。

  　　而它眼角的餘光則能清晰地看到小白貓饞的直踩爪子，還有時不時伸出粉嫩的舌尖舔嘴巴的小動作。

  　　如果烏玉的嘴巴突然頓住不動，小白貓還會探頭過來看看為什麽不快點吃了，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樣。

  　　——怎麽能這麽好欺負呢。

  　　普普通通的一頓飯，卻被烏玉吃出了別樣的趣味。

  　　它吃的很少，隻是動作慢一些罷了，畢竟黑貓的目的可不是真的要餓著小白貓。

  　　所以接下來它隨便吃了幾口，就把盒子還給棉花糖了。

  　　小白貓當即高興地“喵嗚”一聲，就屁顛地甩著尾巴跑過來，絲毫沒發現自己被逗了。

  　　屬於被人賣了，還幫忙數錢的真實寫照了。

  　　棉花糖吃相很好，烏玉一直都知道。

  　　小白貓蹲坐在地上，兩隻小爪子乖巧地並攏，一點一點噙著貓糧的姿態是從來沒有變過的優雅端莊，那天生的貴氣仿佛刻在骨子裏頭。

  　　單這樣看著，隻會讓旁人覺得高不可攀，難以接近。

  　　隻要相處不到一分鍾，這脆弱的表象就猶如紙糊，一戳即破。

  　　烏玉的目光不自覺聚焦到小白貓身上，從可愛的三角耳到那雙海藍似星辰，明黃如驕陽的眼睛，再到圓圓的小腳，似乎怎麽也看不夠。

  　　而一旁的左芊芊則滿臉蕩漾地舉著手機拍。

  　　ps:有特地靜音，就怕打擾到貓貓們的親親我我。

  　　雖然左芊芊不明白烏玉這邊的暗流湧動，但她會腦補！都是經常上網衝浪的年輕人，誰還不是個嗑糖小能手啊。

  　　幾乎瞬間她就蹭蹭蹭靈感直冒，恨不得立馬回家，給二位貓貓產糧。

  　　左芊芊會得很多，包括但不限於美術，舞蹈，鋼琴，剪輯……開貓咖隻是興趣愛好。

  　　年輕人喜歡網上衝浪，左芊芊也不例外，她有一個專門的記錄賬號，平時閑暇時間會在上麵發發貓咖裏貓咪都照片視頻了。

  　　偶爾興致來了，會親自動手畫些貓咪們簡單可愛的簡筆畫，被粉絲們抱走當頭像，有人喜歡，左芊芊也高興。

  　　她沒有刻意去運營，想發什麽就發什麽，隨性的很，但是時間長了也慢慢攢了小幾十萬粉絲。

  　　現在，她隻想想立刻馬上，回家給兩個乖寶畫畫。

  　　這是她第一次有衝動想給貓咪畫條漫。

  　　如果給兩貓擬人化:

  　　那黑貓的人設應該會是那種，雖然家境不太好，但最終會通過自己努力走上人生巔峰的黑發綠眸冷淡酷哥。

  　　因為沒發家前常混跡市井，所以身上總帶著難以磨滅的野性，再加上總是幹苦力活，肌肉薄薄一層，不會很誇張但足夠柔韌緊實，很有力量，皮膚也會略顯黝黑。

  　　而白貓則可能是和酷哥完全相反的極端。

  　　她大概會是那種皮膚白皙的驕矜大家小姐，家教良好，禮儀周到，似乎對誰都不冷不熱，保持著正常社交距離。

  　　可真正深入熟悉了，就能立刻發現它疏離外表下的柔軟。

  　　她其實沒那麽喜歡刻板的禮儀，隻是常年在家族的熏陶下，讓她一舉一動都自然而然就帶著幾分優雅。

  　　比起那些束手束腳的規矩，她的本性更為黏人，想要時時刻刻跟喜歡的人呆在一起，會喜歡甜甜地叫愛人的名字撒嬌，但遇到事也能夠堅強應付，很能適應新環境。

  　　甜妹！一定是甜妹！這是她撿到白貓第一眼就想到的形象。

  　　酷哥對誰都一副懶得搭理的颯樣，但唯獨麵對被嬌養的小姐性子惡劣。

  　　像是沒畢業的小學生，會搶過嬌小姐的食物，然後仗著身高優勢舉得高高的，看小姑娘氣得臉紅撲撲還要蹦躂著想要去夠的模樣。

  　　體型差，膚色差，家世差，下克上。

  　　簡直長在左芊芊的萌點上蹦迪。

  　　筆！她現在就要筆！

  　　她等不了了！

  　　左芊芊匆忙把手機塞回包裏，她激動的雙手都無處安放。

  　　棉花糖一從食盆裏抬頭，就見人類眉目柔和，一臉幸福地看著它，嘴裏還哼哼唧唧，不知道在小聲念叨什麽。

  　　棉花糖疑惑:“她怎麽了喵，臉好紅啊，是不是生病了。”

  　　烏玉也不理解，人類都很奇怪。

  　　左芊芊現在急著回家畫畫，不然怕一會兒找不到感覺了。

  　　她不敢耽誤，直接蹲到貓貓麵前誘哄道:“陸先生不知道去哪兒了，小白要不要和我回家——我們家有超級多的零食玩具，還有其它小貓咪和你玩哦。”

  　　這次她沒忘了黑貓:“大黑一塊來，非常歡迎哦。”

  　　“喵~”棉花糖聽懂了，它扭頭望向黑貓:“烏玉要去嗎？”

  　　烏玉反問:“你想去嗎？”

  　　棉花糖大尾巴有規律的動了動，它思考了一會兒，搖頭拒絕了:“雖然這個人類很懂得貓，也很溫柔，但她的家裏有太多同類了喵，味道混雜，不是很喜歡。”

  　　“那就不去。”烏玉把小白貓叼起來，離左芊芊遠了一點。

  　　答案已經很清楚了，它們不想和自己回去。

  　　左芊芊雖然有些失落但也不強求，之前她是擔憂小白貓一隻貓走丟了活不下去，現在有黑貓陪著，至少遇不到危險。

  　　於是她丟下一句:“明天我還會帶著貓糧來看你們的”就走了。

  　　左芊芊一走，咋咋呼呼的聲音沒有了，樓道裏一下子安靜下來。

  　　小白貓歪了歪腦袋:“我們今天要出去嗎？”

  　　不知不覺棉花糖已經把烏玉當成主心骨了。

  　　黑貓:“先等著。”

  　　果然，烏玉剛說完沒多久，往常除了陸續生幾乎沒人會過來的老舊居民樓下，居然又響起了腳步聲。

  　　“在—二—樓—嗎？”

  　　“對，定位顯示的是這裏。不過裴哥，咱們真的要找隻貓做任務嗎？”

  　　是陌生的聲音，棉花糖耳朵動了動，下意識跑到烏玉身後藏著，這樣會讓它有安全感。

  　　烏玉任由小白貓躲避，身形猶如不可逾越的大山豎起一道堅實的防線。

  　　細長的尾巴卻輕輕掃了一下棉花糖的腳，像是不經意間的碰觸，又似恰到好處的安撫。

  　　樓梯隻有那麽長，但那兩人卻走得很慢，棉花糖都等得忍不住從烏玉身後伸小腦袋出來看了，二人才緩慢上來。

  　　走在前麵的男人身材削瘦，個子極高，乍一看仿若能一折就斷的細竹竿。

  　　他五官長得很好，但無奈眼窩太深，麵頰太過凹陷導致顴骨突出，臉色如紙一樣蒼白，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男人渾身上下最吸睛的大概就是他手上抱著的婚紗洋娃娃。

  　　洋娃娃做工精致，膚色慘白，但膚肉卻很飽滿，比起瘦削似鬼的男人，它更像是活著的人類。

  　　瘦高的男人身後跟著身著寬大衛衣的男孩。

  　　男孩眉頭打著銀色眉骨釘。

  　　一隻耳朵的外輪廓打了三個耳洞，每一個耳洞都帶著黑色的耳環。

  　　從脖子到鎖骨的地方則印著大片紋身，打扮極其潮流。

  　　他眉眼張揚，明明是囂張至極的模樣，但跟瘦削男人說話時，眼神卻總是帶著敬畏，甚至還刻意跟男人保持了距離。

  　　“裴哥，那個貓是不是咱們要找的啊。”潮流男孩歐陽熠指著烏玉道。

  　　裴佑清灰色的雙眼黯淡無神，他動作遲緩，一點一點轉動脖頸看過去，木頭人一樣僵硬。

  　　他嘴巴不靈光似的，說話總要拖長了腔調:“是—它—”

  　　歐陽熠大喜過望，小跑到烏玉跟前，舉起早就準備好的證件遞到黑貓麵前。

  　　“你好，我們是特調局派來跟你一起出任務的職員，我是歐陽熠，這位叫裴佑清。我是裴先生的督導者，通常負責裴先生的日常生活和狀態監督。”

  　　“喵。”烏玉沉穩地應了一聲。

  　　它知道督導者，一般是是經過專門培訓的普通人。

  　　局裏有些玩家從遊戲回來後，異類氣息太重，和社會格格不入無法正常生活，這時候就需要和簽了保密協議的督導者一對一輔助引導他們融入社會。

  　　歐陽熠得到回應，更來勁了:“那咱們現在就走吧，車已經在下麵了。”

  　　烏玉本來就是在等他們，現在等到了，所以也不磨蹭，噙著小白貓就走。

  　　“等等！”歐陽熠阻止黑貓的動作，然後迅速拿出手機翻開信息，嘴裏不停念叨:“任務簡要上明明說隻有一隻黑貓啊，怎麽又多了隻白的，可惡，第一次出任務就遇到難題了嗎，到底能不能帶去，怎麽辦怎麽辦……”

  　　烏玉:？

  　　裴佑清直接打斷歐陽熠的碎碎念:“一—起—帶—走—”

  　　“《督導者守則》上麵沒寫這種特殊情況要如何——啊？”歐陽熠愣了一下，“好，好的！”

  　　——

  　　坐上車，歐陽熠開始給烏玉和裴佑清念任務情報:“這次的任務是追捕一個逃竄的c級玩家以及他的團夥。”

  　　“該玩家因為回到此世後不想被強行限製，所以肆意運用從遊戲裏獲得的【空間傳送】能力擺脫追捕，在此期間還和其他逃竄在外的玩家組成團隊，持續犯罪。”

  　　“據調查科進行的往期案件對比和現場勘探，預測出他們下一個目標之一很可能會是一對兄弟。”

  　　“所以我和裴哥，會暫時先頂替這對兄弟的身份，然後深入調查，把他們這個犯罪團夥連根拔——艸！小貓咪停停停，別碰我裴哥娃娃！”

  　　棉花糖無辜扭頭:“喵嗚~”

  　　來不及了，它的爪子以及碰到了洋娃娃的裙子了。

  　　歐陽熠嚇得身子一顫，那個洋娃娃是裴佑清的命，這小白貓怕不是要血濺當場吧。

  　　他當即就想跟男人求情。

  　　就見裴佑清慢半拍地低下頭，那雙迷蒙的灰色瞳孔在模糊看到棉花糖的動作後，手上青筋一跳，那濃烈的惡意鋪天蓋地塞滿小小的車廂，似乎下一秒就要暴起殺貓。

  　　烏玉瞬間沉下眸色，它尾巴豎直，刀鋒般銳利尖爪已經伸出肉墊。

  　　氣氛跌落冰點時，一道活潑喑啞的少女音打破僵持。

  　　“哇！是小貓貓哎，好可愛，佐溪喜歡貓貓，哥哥你不許欺負它。”

  　　那聲音來自裴佑清懷裏的……洋娃娃？

  　　歐陽熠瞪大眼睛看去。

  　　可洋娃娃分明還是洋娃娃。

  　　雖然精致到像真人一樣栩栩如生，但卻並沒有突然活過來，甚至連嘴巴都沒有動過，它是怎麽開口講話的？！

  　　他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就見裴佑清把洋娃娃抱到懷裏哄:“不—欺—負，別—生—氣—”

  　　那道自稱“佐溪”的聲音蠻橫的很:“快！讓我摸摸它。”

  　　“好——”

  　　裴佑清捏著娃娃的手，想把它放在貓頭上。

  　　結果原本是棉花糖的位置突然被烏玉取代，小白貓被黑貓擋在身後，幽綠的眸子陰鬱到讓人渾身發寒。

  　　“佐—溪—要—摸—”裴佑清偏執又緩慢道:“佐—溪—要—摸—”

  　　烏玉像是聽不懂似的，把小白貓身形遮得掩飾。

  　　它身上開始閃爍著和眼睛同色係的綠色芒光，明明滅滅，忽隱忽現，讓黑貓看起來更像是誌怪小說裏從的幽冥鬼火中走出來的幽靈貓。

  　　這幅樣子，就算是棉花糖也是第一次見。

  　　歐陽熠終於是知道，任務簡要裏為什麽一定要強調帶上黑貓。

  　　有這隻叫烏玉的黑貓在，何愁任務完不成！

  　　但現在他要怎麽勸啊！！！

  　　歐陽熠耳朵上的三個耳環“嗡嗡”作響，正在提示著他這裏［怪異值］正迅速上漲，已經快要突破閾值。

  　　如果再不采取措施進行製止，耳環就會把這裏的情況傳送給情報科。

  　　情報科則會第一時間派遣武裝部隊過來緝拿他們。

  　　要命啊！

  　　他哆哆嗦嗦插話:“那個裴哥……”

  　　“算了，佐溪不想摸了，哥哥把我的手拿回來吧。”

  　　“好—”裴佑清聽話的很，立刻把洋娃娃的手重新放回到裙子上，順便幫娃娃理了理裙擺。

  　　呼，一場快要爆發的戰爭無形化解，歐陽熠鬆了口氣。

  　　他坐在中間，左邊是兩隻貓，右邊是裴佑清和那個叫佐溪的洋娃娃。

  　　涇渭分明。

  　　烏玉身上的光芒已經消失，它輕鬆地把棉花糖圈在懷裏問，嘴巴抵在小白貓耳邊輕聲問道:“剛才是發現了什麽？”

  　　“喵~”棉花糖耳朵支楞起來，藍黃色的眼睛亮晶晶的驚喜:“烏玉怎麽知道？！”

  　　烏玉剛想說，是你太好懂。

  　　小白貓就已經興致勃勃開始跟它解釋:“那個人偶肯定被鏟屎官碰過，那上麵有他殘餘的味道，不過氣味很淺，應該留的有一段時間了。”

  　　說完，還驕傲地動了動粉嫩的小鼻子。

  　　“很厲害。”烏玉認真誇了一句，然後若有所思。

  　　它沒聞到什麽鏟屎官的氣味，不過大概率是因為自己和那個男人沒怎麽相處過，不熟悉他的氣味。

  　　而裴佑清和陸續生有同在特調局工作，兩人可以說是同事，說不定他們之間有過交情，所以不小心碰到過娃娃，留下氣味勉強也能解釋……但，就是太勉強了，裴佑清那麽寶貝的人偶，他真的會讓人碰？

  　　“那當然！”棉花糖尾巴翹得更高了，不過:“那個人偶居然能對話喵，我還從來沒見過呢！”

  　　嗯？烏玉挑眉，它盯著小白貓仔細看了一會兒，確定棉花糖居然是真的在感慨，不由無奈:“你真的覺得是人偶在說話？”

  　　喵喵喵？難道不是？

  　　棉花糖理直氣壯:“烏玉沒聽到嗎，一個很活潑的人類女性的聲音，我可是聽得很清楚哦。”

  　　烏玉提醒:“人偶沒有張嘴。”

  　　“對啊！”棉花糖這才反應過來:“它都沒有張嘴，怎麽說話呢。”

  　　烏玉繼續引導:“那個男人的肚子在震動。”

  　　“肚子震動……有嗎？”棉花糖剛才注意力全放在人偶身上了，完全看出瘦高男人有哪些奇怪的舉動。

  　　烏玉覺得不能再為難小白貓，直接說道:“是腹語。”

  　　說完它突然毫無預兆地抬高下巴，然後重重壓在小白貓不聰明的腦袋上，舒服得眯了眯眼，笨蛋貓。

  　　棉花糖猝不及防被壓得身子一低，費勁巴拉地把腦袋撐起來，疑惑道:“腹，腹語是什麽？”

  　　其實也不怪棉花糖不清楚。

  　　腹語需要技巧，需要專業的訓練，日常生活裏很少見，隻有脫口秀，接頭表演之類的……特定場合才會出現。

  　　“就是用肚子震動來發聲。”烏玉說的很簡單，主要方便小白貓理解。

  　　但這已經足夠讓棉花糖震驚了:“用肚子講話？！”

  　　它貓貓祟祟扭頭看向男人的腹部，因為有娃娃擋著，棉花糖其實壓根看不到什麽，但那雙藍黃色的異瞳還是裝了滿滿當當的佩服和震撼。

  　　等等！

  　　棉花糖突然發現了華點:“那他剛剛是在自己和自己講話嗎？”

  　　我哄我自己？！

  　　烏玉甩了下尾巴，剔透的綠眸倒映著婚紗人偶精致卻毫無生機的模樣，半響，它才回道:“那倒不一定。”

  　　作者有話說：

  　　我入v啦，感謝能追到這裏的寶貝們！

  　　說一下更新:

  　　這章隻是第一更，今天之內肯定還會有第二更。

  　　第三更就不太確定了，也許有也許沒有，要看我碼字速度。

  　　——

  　　順便帶一下我專欄其他文:

  　　完結文:《身為神明的我卻被全人類寵愛》

  　　連載:《不尋常日記》

  　　預收:《惡毒女配她是棵含羞草》

  　　《虐文女主她是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