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唐五義&陳瓜蒂夜色
作者:姑娘別哭      更新:2022-09-27 21:05      字數:4060
  “我小時候因為我同桌拽我辮子, 把鉛筆削尖了紮他。”陳瓜蒂很認的回憶:“一個男生,被我紮哭了。”

  唐五義的一手還撈她頭發,心裏一陣驚恐。放下不是, 繼續也不是。

  “還有一次,一個男生推搡我, 我把鋼筆水甩他襯衫上了。”

  唐五義抽回手, 向後退一步:“你了不起,不好惹啊。”

  陳瓜蒂嘴角提了提, 當作笑了,走到門前,雙手扒鐵門向裏。唐五義也跟她一起。校園裏有人, 有郵件收發室亮燈,門的大爺戴眼鏡, 手裏拿一張報紙在。

  什麽年代了, 還有人報紙。

  “是不是很多人最開心的時候就是讀小學的時候?”陳瓜蒂問唐五義。

  “幼兒園吧。上小學要因為寫作業挨打。”

  “那是你。”

  ……

  唐五義跟一個什麽聊天技巧的姑娘聊天, 她想什麽說什麽,話不多,每一句都挺噎人。這種感覺倒也奇妙。

  門大爺見他們在那, 終於放下報紙走出來:“放學了。孩子都走光了。”夜『色』濃不清, 以為他們是家長。

  “我在這裏讀小學的, 爺爺。”陳瓜蒂說。

  “可以讓我們去走走嗎?”唐五義問門爺爺。

  “走吧。登記。”

  兩個人了學校『操』場。

  裏麵有三兩個人在散步,秋千在晚風中『蕩』來『蕩』去。陳瓜蒂坐上去,唐五義坐她旁邊。

  “被你紮哭那個男生不會碰巧就是你那個初中同學吧?你輔導那個?”

  “是。”

  “被甩鋼筆水的也是他?”

  “他,還有另外一個,黃頭發那個。”

  唐五義有同情那個男同學了。哪裏有男生在初中時代就會乖乖聽女生的話好好學習,要麽喜歡她,要麽從小就怕她。所以陳瓜蒂, 是從小厲害到大啊。

  “所以咱倆,幹了一天活,到晚上八多了,飯都不吃。坐你小學『操』場上風花雪月呢?”唐五義有餓了:“說句不合時宜的話,再不吃飯,你男朋友就要英年早逝了。”

  “吃什麽?”陳瓜蒂問唐五義。

  “夜市吧,夜市好吃的多。”

  “好的。”

  兩個人又在『操』場走了一圈,一前一後去夜市。

  老街上的夜市,或許也是唐五義留在惠州的理由之一。人來人往的夜市,每個攤位上都有一盞小燈,燈下飛小蟲。各種味道鑽鼻腔,成倍爆炸。

  “你喜歡吃什麽?”

  “我都還好。”

  “不挑食,吃的少是吧?”

  陳瓜蒂吃飯,就那口。

  有時唐五義她吃飯都急,喂貓呢?

  他讓陳瓜蒂坐那等,他去買吃的。買生蠔,讓老板多加蒜蓉;買腸粉,旁邊來一勺辣椒醬;濕炒河粉,淋醋;再來種烤串。又打了兩紮鮮啤,放在桌子上:“等一下啊,給我遠方的朋友我的神仙日子。”

  哢嚓一張,給盧米發過去。知道她會羨慕,索『性』收起手機,讓她多羨慕會兒。

  “喝酒嗎你?能喝嗎?”

  陳瓜蒂那一紮鮮啤發呆,好像準備養魚。

  “我能喝一。”

  “喝一是多少?”

  “半杯。”

  “那你喝。”

  兩個人各自喝一口啤酒,唐五義遞給陳瓜蒂一個生蠔:“燙。”

  “來你是不準備跟我接吻了今天。”陳瓜蒂生蠔上的蒜蓉,說了一句。陳瓜蒂話少,但的什麽都敢說。唐五義是知道了。

  “急什麽?明天就分手了怎麽?”

  “我以為你談速食戀愛。”

  “那多意。”唐五義說把陳瓜蒂的小凳子拉向他,陳瓜蒂慌張中抓他手腕,又快速鬆開。

  “坐近,夜市太吵,你說話我聽不清。”唐五義吃一口炒牛河,陳瓜蒂還動那個生蠔:“不喜歡?”

  “燙。”

  “…你吹吹不行?”

  “累。”

  陳瓜蒂其實也算一個懶人。天太累了,到了這會兒不願意再費多餘的力,希望生蠔能快自變涼。

  唐五義她一眼,拿過快餐盒,把炒河粉平攤上去,這樣能涼的快。吊兒郎當的一個人,其實也懂照顧人。不照顧你單純就是因為不想。

  “如果今天不約會,你原本打算晚上幹什麽?”唐五義問陳瓜蒂:“睡覺?護膚?見朋友?”

  “有兩個關係好的同學,一個在廣州、一個在新加坡。我什麽其他朋友了。如果今天不約會,我晚上會工作。”

  “什麽工作?”

  “我會幫人做ppt,35一頁;如果有活,我會自設計放到網站上,別人下載,我會收到分成。”

  “可以啊陳瓜蒂。”唐五義笑了:“高收入自由職業者。你給我你設計的ppt。”

  “我聽他們說你之前在淩美工作,可能比起你們司的水平差很多。”

  阿華和阿良聊天,說咱們老大淩美出來的。淩美是什麽司啊?是不是廣告司啊?廣告司出來的,怎麽不給咱們店做廣告啊?

  “你想的那麽神。我。”

  陳瓜蒂就的找出文件給唐五義。她的ppt設計風格倒是多變,但都好,審美很高級。

  “這種ppt35一頁,你被截胡了好次吧?”

  “是的。”

  “換個掛靠司吧。”唐五義把手機還給她:“你要是不覺得我幫你影響了咱倆之間純潔的關係,我介紹一個司給你。”

  “不覺得。”

  唐五義笑了:“你還行,雖然人挺倔,但不鑽胡同。”

  “你也還行。什麽人都認識。”

  陳瓜蒂剛剛畢業,不擅交際也不急功近利,單純就想按照自的意願活,陪在爸爸身邊,不『逼』迫自。

  “除了做ppt呢?還有別的愛好嗎?”

  “在網上寫讀書筆記算嗎?”

  “算。”

  “了。你呢?”

  “我的愛好啊,吃喝玩樂吧。我也不是啥正經人,基本上可以說是個廢人了。”唐五義指指自:“還不到三十呢,就廢了。”

  唐五義胡說,陳瓜蒂也當聽一個樂嗬。她挺喜歡聽唐五義說話的,他天南海北胡說八道,有趣又解壓。

  兩個人吃完飯,算是結束了第一次約會。唐五義把陳瓜蒂送回她樓下,跟她揮手再見,走了。

  第二天依舊是各忙各的,唐五義這輪宣傳做得好,兩家店都被帶起來,一時之間,這條街熱鬧起來。

  陳瓜蒂的食材在下午五賣空,這一天她一直在忙,陳榮也來幫她,兩個人甚至忙不過來。

  “小唐厲害啊,他是怎麽想到的?”陳榮問陳瓜蒂。

  “他原來的工作是販賣創意。”

  “什麽是販賣創意?”

  “就是…像這樣。把不相幹的,以很美的名義串在一起。”

  陳榮似懂非懂頭,陳瓜蒂也不多做解釋。

  陳榮忙了一天,累了,找劉伯去喝茶吃飯。

  唐五義給陳瓜蒂發消息:“把你筆記本電腦拿下來吧,今天在我店裏約會。”

  “我以為今天不需要約會。”

  “那不行,得趁熱打鐵。”

  唐五義把手機放到手邊,跟前麵的個姑娘聊天。她們問他以後是不是還會出新品,他說每個月出一款。姑娘又問他有有女朋友,唐五義想說有,想起陳瓜蒂那剛剛有起『色』的生意,就挑挑眉不說話。

  把這波人送走,店裏就什麽人了。陳瓜蒂衝了澡換了衣服,像昨天一樣,頭發吹的半幹過來,懷裏抱她的電腦。

  “坐這兒吧!”唐五義讓她坐在窗前,這會兒是傍晚,陽光西曬,窗前的位置不刺眼。

  “那我…工作?”

  “,你工作。我要一下帳。”

  月底了,唐五義要算賬。該給員工發工資了。咖啡店的財務是外包的,但他總逃不過要審賬本這一關。

  生意就是這麽個生意,這個月兩個店淨利潤6萬多,比上個月多。感謝陳瓜蒂同學的冰豆沙,讓後半個月生意起飛。唐五義準備給每個員工多一千獎金,五千給陳瓜蒂,算是合作分成。

  也拉一把椅子坐在她旁邊,她在摳圖,他托腮她。

  陳瓜蒂入狀態了,開始布局做頁麵動畫,把唐五義忘記了。

  唐五義累了,趴在桌子上她,她不為所動。

  “工作有那麽好玩嗎?”唐五義問她。

  “嗯?”

  “你忘我了。”

  “做這個的很好玩。”陳瓜蒂給他播放了一張,像視頻一樣,陳瓜蒂做ppt的水平很高。

  “這個35一張?”

  “不是,這個貴一。70。但這樣的活不多。”

  “還有頁?”

  “兩頁。”

  “多久?”

  “一個半小時。”

  “做。這時薪還湊合。”唐五義拍拍陳瓜蒂頭,拿出手機玩。

  陳榮坐在劉伯店門口喝酒,抬眼到咖啡店窗前坐的兩個人,一個認工作,一個在玩手機。偶爾說句話。

  這情形不太勁。

  “我們瓜蒂跟小唐是什麽時候熟起來的?”陳榮問劉伯:“你天天坐這,你注意到了嗎?”

  “突然熟的?”

  “?”

  陳榮想過去問問陳瓜蒂,想起她那『性』格,索『性』作罷。喝了茶就背手去遛彎兒了。

  那頭唐五義到陳榮了他們好多眼,最後背手走了,就問陳瓜蒂:“陳伯知道咱倆談戀愛了嗎?”

  “還不知道。我想過天告訴他。”

  “為什麽?怕咱倆這天就分手啊?”唐五義笑了:“是你混蛋還是我混蛋啊?”

  “我混蛋。你讓我把活幹完。”

  “我給你分成吧。這輪推廣不管跟跟你商量都把你牽扯來了,你的工作量和準備的素材都比從前大。”唐五義說:“你要是覺得別扭,我就不給。”

  “我也多賺了,咱們算雙贏。所以這錢我法要。”陳瓜蒂一碼是一碼,不能占別人便宜。

  “那我不給你。”

  “好的,我現在可以繼續幹活了嗎?”

  “行。就知道我坐你身邊你法靜心。”唐五義起身到門口坐,偶爾碰到個熟人就聊那麽一會兒。

  等陳瓜蒂幹完活,兩個人去吃牛肉漢堡,吃完了一人拿一杯可樂在街上遛彎。唐五義還是穿夾腳拖,日複一日的懶散。心裏也偶爾洋洋得意,因為自的明智的策略,把陳瓜蒂寶貴的夜晚空出來,跟他約會壓馬路。

  兩個人就這麽壓了還天馬路,手都牽。

  有一天過馬路,人『潮』湧動,兩個人被擠到一起,手背貼手背,唐五義抓她手腕一下,又快速分開。

  “你為什麽不牽我手?”陳瓜蒂也好奇,唐五義可不是這麽規矩的人。

  “我怕你剁我手。”

  唐五義垂眸她一眼,嘴角藏笑意。到陳瓜蒂嚴肅的小臉有困『惑』,過會兒就了然。原來唐五義被她那天說小時紮男同學手的嚇到了。

  就大大方方把手伸過去:“牽手吧,我不剁你手。我可以行正。”

  “那倒是不用。”

  唐五義伸手握她的。陳瓜蒂抿嘴,抬眼他,心微微動了一下。

  陳瓜蒂的手可小,唐五義把她的手包在掌心裏,慢慢的走。

  起初都有不自在,走起路來別別扭扭,再過一個路口,有那麽一自然了,她十指交握。

  陳瓜蒂仰頭他。

  惠州的風溫柔,他在夜『色』裏熠熠發光。陳瓜蒂覺得自是在仰望,唐五義適時低下頭,含笑她。他喜歡的惠州有很多樣子,每一種樣子陳瓜蒂都有。

  “陳瓜蒂,你知道我為什麽來惠州嗎?”

  “為什麽?”

  “我曾夢到我娶了一個惠州姑娘。我呢,做過很多夢,那些夢醒了我都想不起來,就這個夢特別實。醒了之後我甚至回味了很久。”

  陳瓜蒂仰臉唐五義,此時的他們站在路邊的一棵老樹下,街邊行人悠閑散步,就連車輛都緩慢勻速行駛。有人急趕路。

  “那姑娘長什麽樣?”

  “不清。見到你以後那張臉終於具體了。”唐五義很認,他還記得他跟朋友們說起那個夢,以及當時的心情。現在想起來,乎可以用宿命去解釋。

  “情話好聽。”

  “剛剛說的不是情話,是話。”

  唐五義捏了捏陳瓜蒂的臉:“多笑笑,你笑起來很好。”

  手撤回時察覺到陳瓜蒂的手攥他衣角,人微微向他靠近一步。踮起腳尖,想吻他,他個子太高,那個吻能落在他脖頸。濕漉漉的、溫暖的、輕飄飄的吻。

  唐五義的心倏忽飛起來,手落在她肩膀:“我現在吻你,你不會把我嘴縫上吧?”

  陳瓜蒂噗一聲笑了,搖搖頭。

  “那我來了。”唐五義垂首吻她。

  輕輕一下,又漸漸加深,旁若無人。

  世界的熱鬧都他們無關,又好像因為他們,這世界又熱鬧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