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作者:北冥有條酸菜魚      更新:2022-09-27 19:15      字數:3006
  第65章

  彩霞想起白賢妃的吩咐,剛想再說些什麽,又是一道身影匆匆而來,正是雲英:“聖上,娘娘她孕吐的嚴重,吃不下飯。”

  皇帝聞言,便也不再關注彩霞,對著眾人說道:“擺駕乾坤宮。”

  乾坤宮內,文玉正在等待著皇帝的到來。

  皇帝剛一到乾坤宮,便隻見文玉神色不虞的坐在榻上,旁邊放著精致的飯店,看得出基本未動:“怎麽了,怎麽不吃飯,難不成是在等朕?”皇帝笑著哄道。

  文玉冷哼一聲:“我可是聽說了,我二哥查出來楊展鵬乃是胡人細作,楊展鵬是胡人細作,那白賢妃便也可疑,聖上居然也不抓了白賢妃。”

  皇帝有些無奈:“即便楊展鵬真的是胡人細作,那也有可能是賢妃受了蒙蔽,她是朕的妃子,又懷了朕的孩子,朕總不能毫無真憑實據便抓了她吧。”

  邢文玉想起許平遠,不禁悲從中來:“難不成,聖上就不曾想過,正是白賢妃與楊展鵬一同欺瞞聖上,陷害許大將軍麽?”

  皇帝聽到從文玉口中說出許大將軍幾個字,頓時怒極,忍不住瘋狂咳嗽起來,半晌才氣喘籲籲目光冷厲的說道:“怎麽,難不成你是為了許平遠才連飯都不願意吃,來質問朕麽?”

  邢文玉知曉自己情緒激動之下不小心表露了真實想法,想到邢文可的叮囑,趕緊一臉關心的說道:“怎麽會,我隻是想著若白賢妃真是胡人細作,那她陷害許大將軍就是為了顛覆我們大雍的江山,我也是擔心聖上,尤其是還有我們孩子呀。”

  見邢文玉這般說,皇帝的情緒這才平複下來,看著邢文玉的眼神才重新充滿溫度:“好了,既然如此,那朕就下旨,將白賢妃禁足承露殿,任何人不得探望。”

  邢文玉連忙補充:“應該是不準承露殿中任何人進出,也不許任何人隨意接近承露殿。”

  皇帝有些無奈:“好好好,隻是賢妃畢竟懷著身子,,”

  邢文玉嫣然一笑:“我會告訴文可,讓她不能缺了賢妃的營養補品,我雖然不喜歡賢妃,更覺得她很可疑,但她腹中的孩子畢竟是聖上的孩子,是咱們孩子的弟妹,看在孩子的麵上,我又怎麽會苛待她。”

  皇帝聞言,滿眼都是欣慰感動,拉起邢文玉的手說道:“文玉你放心,無論朕日後還有多嬪妃,還有多少孩子,朕都最愛咱麽的孩子,日後也必然會讓咱們的皇兒繼承大統。”

  邢文可聞言,內心嗤笑不已,但還是做出一幅感動的模樣:“我知道。”

  承露殿中,白賢妃一下朝就收到了邢文峰上奏楊展鵬是細作的消息,興中焦急萬分,特意叮囑彩霞,替皇帝送了羹湯以後,就說自己身體不適,請皇帝來看看她,看在腹中孩子的份上,皇帝應該會來。

  隨著焦急的等待,殿外終於傳來腳步聲,卻是彩霞一個人回來了。

  “聖上呢?”白賢妃厲聲問道。

  彩霞趕緊回道:“奴婢剛要說出娘娘身體不適,那乾坤宮的雲英卻匆匆趕來,說元妃也身體不適,讓聖上前去看望,聖上便跟著雲英去了乾坤宮。”

  “廢物!”白賢妃忍不住大罵道。

  彩霞還是第一次見到白賢妃如此失態,急忙跪在地上:“娘娘息怒。”

  白賢妃冷冷的看著彩霞:“你們都出去,將王來叫來。”

  彩霞趕緊退出,找到還在打掃園子的王來,彩霞知道,白賢妃現在肯定是遇到了大事,不然不會將王來喚進去,以前為了不讓人看出王來的特殊,賢妃從來不會單獨召見王來。

  殿內僅剩下白賢妃與王來兩人,王來一直以來彎曲這的脊背挺得筆直,他語氣冷硬,竟是絲毫不懼白賢妃:“楊展鵬這個廢物,要壞了主上的大事。”

  白賢妃一臉恨意:“我們與主公聯係從不用信件,怎麽可能留下證據,絕對是邢文峰偽造證據,,”

  王來不耐煩的打斷白賢妃的話:“便是偽造又如何?”

  白賢妃逐漸冷靜下來,事到如今是不是偽造證據又有什麽關係,重要的事自己該怎麽辦:“為今之計,便是去找陽陵候,以為送我進宮就結束了,錯了,告訴他,若是我有什麽事,他陽陵候全府也逃不了,不要想著想辦法撇清關係。”

  王來點點頭:“我這就去。”

  兩人話剛說完,邊聽見外麵傳來吵吵嚷嚷的聲音,白賢妃走出去,便有內監來報:“不好了娘娘,咱們承露殿被禦林軍包圍了,說是聖上口諭,咱們所有人都不得隨意進出。”

  白賢妃知道這必定是邢文玉做的手腳,與王來對視一眼,眼中浮現出罕見的驚慌,心中不由得懊悔,自己不該想著在關鍵時刻再給邢文玉致命一擊,應該早些扳倒邢文玉,如今自己已經失了先機。

  不過想到自己掌握的那個秘密,白賢妃又漸漸冷靜下來,自己還有翻盤的機會。

  嬌台院,邢文可看著前方的供桌,往香爐裏插了三炷香,心中默念道:“姐夫,嬌嬌,你們一定要保佑我,事情一切順利,為你們報仇。”

  幾日裏,朝野上下都因為此事震動,胡人細作常有,可若是胡人細作坐到了北疆軍副將的位置,甚至差點成了大將軍,那就有些駭人聽聞,更別說是還與宮中有孕皇妃有關係。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數日後,皇帝還未表態,陽陵候率先跳出來謝罪,言稱自己欺騙了聖上,這白賢妃並非自己的嫡女,而是自己年輕時一段風流韻事得來的女兒,長大後拿著信物找自己認親,自己看這女兒長得鍾靈神秀,便起了將女兒送到東宮的想法,因此,對這個女兒的表兄那是一概不知情。

  皇帝聞言,頓時大怒,當場便削去了陽陵候的爵位。

  進了書房,皇帝雙手都還忍不住發抖:“這個陽陵候,竟然敢欺瞞朕!”話音剛落,便隻覺得一陣頭暈目眩,渾身使不上力。

  張順急忙上前扶住皇帝,輕輕拍他的後背,心中暗暗心驚,皇帝已經瘦到可以清晰感受到脊骨了,口中趕緊說道:“聖上切勿動氣,龍體要緊。”

  聞言,皇帝更是生氣:“這群庸醫,朕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風寒,居然得了數月都治不好。”

  正說著,卻聽見內監傳報,錦衣衛指揮使求見。錦衣衛一直以來獨立於朝堂,隻隸屬於皇帝,若是有什麽消息第一時間都會單獨向皇帝稟告。

  皇帝揮揮手:“讓他進來吧。”

  很快,錦衣衛指揮使帶著一個年輕的錦衣衛走了進來,向皇帝行禮。“微臣拜見升上。”錦衣衛指揮使說道。那身後跟著的年輕人隨即說道:“微臣錦衣衛鎮撫周景,參見聖上。”

  皇帝抬了抬手:“愛卿平身,可是有什麽發現?”

  錦衣衛指揮使麵露猶豫之色:“啟稟聖上,微臣手下的周鎮撫確實有所發現,隻是事關重大,微臣不敢擅專,因此特意帶著周鎮撫前來稟明聖上。”

  皇帝看向身後那個年輕人:“周景是吧,你發現了什麽?”

  周景向前一步,雙膝跪地:“聖上,得知罪人楊展鵬可能是胡人的細作,微臣鬥膽,派人對宮中的賢妃娘娘進行了查探,並仔細查探了曆年來關於胡人細作的資料。”

  皇帝沉默半晌。

  一旁的錦衣衛指揮使連忙跪下請罪:“聖上恕罪,是微臣禦下不嚴,周鎮撫才膽敢私自調查宮中貴人,還望聖上看在周鎮撫一心為公的份上,饒恕他。”

  皇帝歎了一口氣:“罷了,既然來了,就說明查到了什麽,你說吧,查到了什麽?”

  一旁的錦衣衛指揮使輕輕鬆了一口氣。

  周景按住狂跳不止的心髒,開口說道:“微臣主要有三點發現。一是白賢妃來曆成謎,雖然是陽陵候的女兒,但從小並未在陽陵候府長大,據說是在江南外祖家長大,微臣查過罪臣楊展鵬的戶籍信息,祖籍江南慶平縣,可是慶平縣卻並無一個姓楊的大戶人家,更沒有打探到關於楊展鵬與賢妃娘娘的絲毫消息。”

  望了一眼神情不動的皇帝,周景繼續說道:“二是微臣仔細調查以前抓捕胡人細作留下的線索,其中有一幅圖。”說著將手中一直捧著的一副蓮花圖遞給了皇帝身旁的內監,由內監呈給了皇帝。“這幅圖的落款是辰生贈,經過微臣打探,胡人新任大單於喜愛大雍文化,曾為自己起過一個辰生的大雍沒名字,這幅圖在賢妃娘娘入東宮之前,胡人還曾前來偷盜,險些成功。”

  皇帝看著手中的這幅圖,冷冷問道:“這幅圖又與賢妃有什麽關係。”

  周景開口說道:“微臣聽說,賢妃娘娘閨名為白憐兒,與這幅圖中的白色蓮花,,”

  皇帝大怒:“放肆!”

  周景趕緊雙頭磕地:“聖上恕罪,微臣隻是不敢隱瞞,將心中所想稟明聖上,聖上自有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