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作者:北冥有條酸菜魚      更新:2022-09-27 19:15      字數:3088
  第60章

  彩霞看著白賢妃的北國雪景圖逐漸完美成型,剛剛有些驚慌的心漸漸平靜下來,既然白賢妃已經不信任自己,那也就怪不得自己對不起她了,如今自己與劉大哥的依靠就真的隻剩下邢婕妤了,想到這兒,趁著白賢妃專注畫畫,眼神偷偷地看向內裏寢殿之中的梳妝台。

  白賢妃自從有孕以來大部分時間都在殿內,而自己又一直要伺候在側,不然便是殿內有其餘的宮娥內監,自己一定要盡快找機會取得那藥粉。

  終於白賢妃落下最後一筆,這幅北國雪景圖終於徹底完成。

  白賢妃長歎一聲:“冬日裏總算是過去了,這北方的雪應該也要化了。”說完,便對彩霞吩咐道:“將這幅圖收好。”便施施然回到寢殿內休息了。

  邢文可吩咐好尋找辰生的事情,便隻剩下靜靜等待,於是一門心思全部放在了照顧文玉身上,雖然文玉現在表現的一切正常,對待皇帝也不再那麽排斥,皇帝也甚是開心,隻是邢文可知道,文玉那越來越消瘦的身子卻是騙不了人的。

  邢文可正在禦膳房盯著做些文玉愛吃的飯菜,好給文玉帶去,剛剛裝好食盒,帶出禦膳房,就隻見一隊內監氣勢洶洶的朝著自己走了過來,為首之人正是張順。

  隻是此時張順已經沒有了往日裏那諂媚的額笑容,表情變得嚴肅且冷漠,對著邢文可說道:“邢婕妤,聖上有請。”

  邢文可有些驚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便隻好將食盒遞給身後的春華:“聖上吩咐本宮要照顧好元妃娘娘,你將這些吃食送去乾坤殿,本宮去去就來。”說完,便跟著張順離開。

  張順本想派人製住春華,卻看到那個要送給那人的食盒,還是將話語咽了回去,自己身為皇帝身邊的貼身內官,靠的自然是對聖意的了解,元妃有多重要,更是心知肚明,邢婕妤已然跟著自己離開,自己又何必非要控製住一個宮娥,萬一觸了元妃的黴頭,便是自己,恐怕也在聖上麵前落不得好。

  想到這兒,張順便對春華冷冷說道:“聖上既然吩咐你們照顧好元妃娘娘,那你便將這吃食送去乾坤宮。”說完,便指著一個小內監道:“你跟著春華姑娘,待到事畢,再將春華姑娘帶來”。

  邢文可跟著張順走在路上,見到所有人都神情嚴肅,忍不住開口問道:“張內官,可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張順冷哼一聲,本想讓邢文可別多嘴,隻是鬼使神差的,想到了乾坤宮那位,開口卻變作了另外一句話:“娘娘冰清玉潔,自然不會有什麽大事。”

  邢文可心中一驚,冰清玉潔,這分明是暗示什麽!一個後宮妃嬪,若不是冰清玉潔,那豈不是,,

  身後春華敏銳的感覺道對方來者不善,針對的正是自家小姐,心中不由得驚懼起來,想回嬌台院找有福商量一下,身後卻跟著一個內官,隻好快步走向乾坤宮,大小姐,不對,元妃娘娘一定有辦法能幫到小姐!

  匆匆趕到乾坤宮,乾坤宮之人早已對春華熟悉,這些日子,邢文可或者春華隔三差五就會來送吃食,因此一個個也並未阻止。

  踏入乾坤宮,那小內監看了看退在了殿外,並未跟上去。

  邢文玉在殿內聽到動靜,心知這個時辰,想必是文可來看自己,心情不由得都放鬆了許多。隻是剛坐起身,便隻見春華一臉驚惶的走了進來。

  “元妃娘娘,救救我家婕妤。”春華一進到殿內,便跪下祈求。

  邢文玉臉色大變,顧不得其他,快步走到春華身邊:“文可出什麽事了?”

  “我們婕妤剛剛盯著禦膳房做了娘娘您喜歡的幾道菜,想要親自給您送過來,誰知道,聖上身邊的張內官氣勢洶洶的走了過來,將我們婕妤帶走了,不僅如此,還派了一個小內監跟著奴婢。”春華越說越擔心,急的眼圈都紅了:“奴婢覺得,可能是出了什麽大事,要對我們婕妤不利。”

  邢文玉剛想要再說些什麽,卻隻覺心虛氣短,眼中發黑,幸而春華眼疾手快將文玉扶住:“大小姐!”

  雲英見狀也趕緊上前,兩人將文玉一同扶到床榻之上。

  過了片刻,文玉才逐漸緩了過來:“我沒事。”說完望著春華道:“你就留在這裏,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能帶走你,我一定不會讓文可有事的,除非我死。”

  春華聽著文玉信誓旦旦的話語,心情微微放鬆下來,又見文玉躺在床榻上,麵色蒼白消瘦,隻是一雙烏黑的眼眸堅定的看著自己,心中不由得一酸,大小姐自有孕以來,身體一直不好,剛才想必也是擔憂小姐才身體不適。

  “大小姐,吃點東西吧,吃點東西才有精力幫二小姐。”雲英見文玉情緒逐漸平靜,在一旁勸道。

  春華也反應過來,趕緊將食盒打開,將裏麵的菜放在桌子上:“這都是我家小姐親自盯著禦膳房做的飯菜,都是大小姐喜歡吃的,大小姐可一定要吃點啊。”

  說著,兩人一人布菜,一人將文玉扶起靠在床上,又用小碗盛好的飯菜遞送到了文玉手上。

  文玉看著碗中的飯菜,確實是自己喜歡吃的,隻是現在看到那些飯菜,卻隻覺得一陣惡心,想到這是文玉的心意,一會兒自己還要幫文玉,又想到自己腹中的孩子,還是忍著惡心,勉強往口中塞去。

  另一邊,邢文可被帶到了宣政殿,剛一進殿,便隻覺得氣氛冰冷到了極點。皇帝正坐在上方,一臉陰沉的望著自己,那眼中濃烈的殺意不由得讓她心驚。

  白賢妃坐在另一側,似笑非笑的正看著緩步走來的邢文可,一個小宮娥跪在地上,背影有些熟悉。

  “妾身見過聖上,見過賢妃娘娘。”邢文可上前行禮。

  皇帝陰森森的看著邢文可,咬牙切齒的說道:“想不到啊,邢婕妤,你居然做出如此不堪之事。”

  邢文可直起身子,目光直視著皇帝:“妾身犯了什麽錯?”

  李鈞心中本就惱怒至極,見邢文可竟還如此,順手拿起身側的茶杯,朝著邢文可扔去,嘴中大罵道:“你這淫~婦!”。

  邢文可萬萬沒想到,皇帝竟然直接動手,一時躲閃不及,竟被飛過來的杯子砸到了額頭,鮮血直接流了下來,旁邊卻無一人上前。

  皇帝望著邢文可,氣極反笑:“好好好,既然你不知你犯了什麽錯,就讓這宮娥告訴你!說,邢婕妤的嬌台院內發現了什麽?”

  那一直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宮娥聽到皇帝的吩咐,這才抬起了頭:“前些日子,奴婢替邢婕妤收拾東西,看見了一個宮燈,那宮燈白蓮為底,孔雀在上,異常精美。奴婢聽邢婕妤與春華姐姐聊天,那宮燈,是,是邢婕妤在宮外的情郎送的。”

  話音剛落,便有內監捧出一盞宮燈,正是王鬆柏送給邢文可的那盞孔雀大明王宮燈。

  邢文可有些預感,但還是一臉鎮定的說道:“不過一個宮燈而已,一個小小的宮娥,就敢隨意汙蔑後宮嬪妃?”

  恰在此時,賢妃開口了,看著邢文可目光隱隱有些歉疚:“說到這宮燈,妾身也回想起來,花燈節那日,妾身與陛下在街上遊玩,透過一個巷子,看到一個戴著麵具的男子將一個宮燈送給了一個戴著麵具的女子,周圍一片叫好聲,那宮燈異常精美,所以妾身印象深刻,正是這孔雀大明王宮燈。而那女子雖然因為都戴著麵具,妾身未能看得到長相,但是那女子穿著打扮卻與那日的邢婕妤一般無二。”

  邢文可望向賢妃,那看似抱歉的目光,她卻感受到了森森惡意:“賢妃娘娘,妾身與賢妃娘娘近日無怨,往日無仇,為何要夥同這宮娥一同汙蔑妾身,妾身那日雖然未曾與聖上一起,但是卻是與湖陽郡主一同遊玩,賢妃莫不是在懷疑湖陽郡主助妾身與外男幽會?”

  情形緊急,邢文可也隻好將湖陽郡主拉出來,希望皇帝看在湖陽郡主的份上,相信自己。

  聽到湖陽郡主,皇帝懷疑的陰森的眼神略微凝滯,不錯,那日的確是湖陽郡主提出邢文可與她一同遊玩,湖陽畢竟是自己的堂妹,總不會幫著後宮妃嬪一同穢亂宮闈。

  “聖上。”皇帝表情剛剛緩和,白賢妃陡然跪在地上,一臉委屈:“妾身絕無懷疑湖陽郡主之意,更不會隨意誣陷邢妹妹,隻是那日妾身確實看到了那一幕,彼時聖上還問過妾身看到了什麽,妾身看那孔雀大明王宮燈甚是不俗,不若去尋來那匠人,一一查清都有誰買了便是。若說那日,我看見那女子穿著打扮與邢婕妤相同,那日圍觀之人眾多,聖上也可以派人查探,妾身絕不會欺瞞聖上。”

  趁著眾人不注意,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那孔雀大明王宮燈自己早已派人查過,一年最多隻造一盞,都不一定有人能猜對那十支燈謎,因此自那孔雀大明王被創造之日起,也不過賣出去一掌之數,皆有定數不說,還新舊不同,這宮燈定然無法抵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