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試試
作者:
左岸逢燈 更新:2022-09-27 09:52 字數:3646
第71章 試試
漫天星辰、漆黑的槍口、空氣中彌漫著硝煙的味道、流霜微微扭曲的麵龐,,最終所有的意識都定格在一雙破碎的綠眸之中。
一滴滾燙的水落在了他的臉上。
這是,,淚水?
雌蟲黑色的蟲紋瘋狂肆虐, 幾乎蔓延至整張側臉,雙手牢牢地抱緊他的身體,渾身痙攣仿佛溺水之人想要抓住最後一根稻草。
他用顫抖破碎的語調喚著他的名字, 幾乎語不成句。
這一刻的悲傷有如實質, 幾乎將他淹沒。
於是他也在這漫天星辰之下感受到了同等的苦楚。
他想說,沒事。
又想說,別緊張。
他很想去摸一摸對方的蟲紋, 用略帶抱怨的語氣說我好不容易調理好的精神海, 你就這樣糟蹋它的嗎。
最終,他也隻能用盡全力觸碰到雌蟲倉皇靠過來的側臉, 輕輕說了一句別哭。
你會心疼, 難道我就不會心疼嗎。
,,
“,,呼”
紀嶼睜開眼, 入目是雪白的房頂, 他正躺在溫暖幹燥的被窩之中,窗外陽光向內灑滿了整個房間,一盆蒼翠的綠植迎著驕陽綻開葉瓣。
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
這裏是醫院。
陌生的環境讓紀嶼心有不安, 他環顧四周,卻沒有看到熟悉的身影。
虛掩的門外傳來隱約的說話聲, 很模糊。
其中一道是葉鞘焦躁不耐煩的質問聲,“,你不是說已經脫離危險了嗎, 怎麽這麽久還不醒?”
另一道則聽著冷汗都要從臉上流下來了, “這,殿下, 紀嶼大人子彈入腹, 又過度使用精神力, 能夠脫離危險已經是萬幸狀態了, 至於醒來,”
他聲音越來越小, 說到最後幾乎在對麵駭人的氣勢之下生生地住了嘴。
哪怕以他為零的情商也知道, 此時應該閉嘴了。
可是對麵的雌蟲僅僅隻是抿緊唇,死死抑製住自己的情緒,生冷道:“繼續。”
“屬下知曉。”跪倒在地的雌蟲額頭上流下一滴豆大的冷汗,如實告來,“至於何時醒來,就得看紀嶼大人的意誌力了。”
葉鞘皺了一下眉,“什麽意誌力?”
“求生意誌力。”
“,,”聽到這話的紀嶼罕見地反省了一下自己,是什麽給這位醫生這樣的錯覺,覺得自己已經沒有求生意誌力了。
他不知道的是,他這種寧願受一發子彈也要讓流霜受傷的決心已經讓這位王族醫生深深地感到震驚。
畢竟放眼全帝國,從來沒有雄蟲做出這樣的事情。
紀嶼仰躺在床上,嚐試著彎下手指,結果卻發現自己根本就使不上什麽力氣。
腹側傳來隱隱的疼痛。
他輕輕張嘴,聲音略帶沙啞地喚了一聲葉鞘的名字。
雖然很小,但是門外猛然停住說話聲,接著一道身影飛快推開門,在看到床上紀嶼蘇醒過來的紅眸時,葉鞘猛然舒了一口氣,但是眉目間依然透著深深的戾氣。
他快步走到紀嶼的床邊,死死攥住他的手,身體因為後怕而止不住地顫抖。下一秒,葉鞘又怕弄疼紀嶼,立馬就收了力道。
“阿嶼,”
紀嶼望見葉鞘的眼中的紅血絲,雌蟲因為沒日沒夜的守護讓整個人狀態顯得非常糟糕。
他輕拍了拍雌蟲的手背,“我沒事。”
“沒事,怎麽可能沒事?!”
葉鞘的嘴唇顫抖,自責、害怕和擔憂讓他整個人都充斥在一股極其恐怖的毀滅感之下。
“阿嶼,都怪我,要不是我去開那個會議,你就不會,,”
像是想到了後果,葉鞘呼吸猛地加重,控製不了的後怕讓他的綠眸變得赤紅,並沒有消下去的蟲紋在他脖頸上盤踞,此刻控製不住地向上蔓延。
下一秒,紀嶼感到葉鞘的臉在眼前猛地放大,對方的唇舌迫不及待地襲了上來,蠻橫地占據了每一處位置,仿佛在慌張地尋找紀嶼還存在的證明。
熾熱的呼吸交融。
紀嶼感到掌下這具身軀正在發抖。
如果自己真的因為意外離開了,葉鞘可能會真的發瘋吧。
不知道為什麽紀嶼腦海中突然想到這個結果。
他心中微微一疼,力氣稍微恢複之後的右手撫摸上葉鞘的後頸,縱容般地捏了捏。
葉鞘的呼吸加重,“唔。”
紀嶼側開頭,“,我現在可是病人。”
鼻尖充斥的清冷雪香終於讓葉鞘有了真實感,他深呼吸,彌漫的蟲紋有了偃旗息鼓的趨勢,從側臉緩緩地縮下去。
“,我知道,我隻是,,阿嶼,你還在對嗎?”
紀嶼感覺到他顫抖的吐息縈繞在他耳側,又輕輕鈣片網六十元加微信:lyx⑦⑦伍①伍彡勼蕶勼地捏了下他的後頸,“我在,並且在你身邊。”
他的聲音溫柔又堅定,讓懷中的人停下顫抖。
“,,那就好。”葉鞘聲音沙啞,他死死地抱住紀嶼,就這樣貪戀了十幾分鍾,呼吸才終於平靜下來。
他向後撤了一步,但是手還是不願意撒開,紀嶼由著他牽住。
葉鞘替他搖起床。
紀嶼靠在雪白的床頭,“,我睡了幾天?”
“差不多三天,先喝點水。”
葉鞘擺正靠枕,動作又慢又輕柔,他緊抿著唇,肌肉緊繃,小心翼翼地怕牽扯到紀嶼的傷口。
“疼嗎?”
紀嶼搖了搖頭。
就看見葉鞘咬牙切齒地說,“怎麽可能不疼,該死的,要不是那個混蛋雌蟲還有點用,我非把他千刀萬剮不可,”
紀嶼咳咳兩聲,“他現在在哪裏。”
葉鞘綠眸一片冰冷,“地牢裏,不過你放心,人沒弄死。”
至於其他的,可不敢保證了。
“他吐出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他見紀嶼紅眸立馬就亮了,忍不住把人乖乖摁在被窩裏,“不過不是現在,你先把身體養好,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
紀嶼下巴悶在被子裏,不做聲,隻是在葉鞘把水遞過來的時候,才移出頭來喝水,但仍然不說話。
一雙血眸就這樣悶不做聲地看著葉鞘。
葉鞘給他喂完水,又安撫性地捏了捏他的指節,才把蘭莫斯叫進來。
其實剛才蘭莫斯自紀嶼醒來之後,就一直停在門外,聽著門裏麵傳來的聲音,不由得臉紅。
他可是一隻單身雌蟲,聽不得這東西啊。
而且他也不敢讓三皇子殿下知道他在聽牆角,但是又不能走,隻好捂住雙耳站直在門外,雙目無神地盯著前方。
直到一根黑繩直接把正在神遊的他簡單粗暴地拖到紀嶼床前,蘭莫斯嚇了半死,反應過來是三皇子殿下的能力才虛虛擦了一把額角的汗。、
在仔細檢查了一番雄蟲的身體各項數據,確定無事後,蘭莫斯又以同樣的方式被“送”到門外,緊閉的大門差點夾住他的鼻子。
蘭莫斯摸了摸差點就毀於一旦的高挺鼻梁,心想這就是有雄主的快樂嗎,真是一秒都不能多等。
但是,出於醫生的職責,蘭莫斯猶豫再三還是敲響了大門,並對著開門的麵無表情的葉鞘提出了注意事項,其中關鍵詞“禁欲”被他著重強調了三遍。
然後,很榮幸地,他再次被“請”了出去。
“他剛說什麽?”蘭莫斯的身影被葉鞘完全擋在門外,聲音又小,紀嶼沒聽清。
葉鞘扯了扯嘴角,“一些注意事項。”
“注意事項?”
“嗯。”葉鞘點了點頭,綠眸閃過一道奇異的光,似笑非笑,“他叫我們注意身體,務必禁欲。”
他說話坦然,也不遮掩。
紀嶼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忍不住“嘖”了一聲。
倒是葉鞘若有所思的模樣,走到床頭坐下,盯著紀嶼。
紀嶼被他盯著發毛,忍不住道:“,你想說什麽?”
“阿嶼,你上的帝都軍校?”
紀嶼謹慎地點了點頭,一時間沒明白他的話題怎麽轉到這方麵來了。
雖然他上的是帝都軍校,但是由於他身份的特殊性,在學校不僅沒住校,涉及到的很多知識都是紀釗交予他的,他通常隻需要去考試罷了。
“,這有什麽關係嗎?”
“有,你應該知道,帝都軍校有一個叫做吳桐的雌蟲,是一位專講兩性關係的教授。”
“嗯,,”紀嶼略帶茫然地搖了搖頭,他根本就不太知道學校有哪些教授,更別談兩性關係這個課程了,這不就是背書就能過的嗎。
“,,”葉鞘一頓,“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出的一本書非常有意思,就是在雄蟲精神海受傷的時候,雌雄之間的交|合非常有助於精神海的恢複,並且,深度的結合有助於雌雄之間建立起牢固的精神鏈接。”
紀嶼從這簡短的幾句話提取出他的意思,“,,所以?”
葉鞘對他展顏一笑,“所以,等你病好了之後,我們就試一下他書裏麵的東西是不是正確的。”
他這話說得非常正經,紀嶼一時間甚至覺得沒有毛病,並且長期以來養成的習慣讓他嚴謹地解釋道:“至少精神鏈接這點是正確的。”
葉鞘綠眸中閃過一絲微不可見的笑意,也跟著一本正經地討論,“嗯,所以我們就試一下第一點是不是正確的。不對的話,我就砸爛他的招牌,讓他誤人子弟。”
“應該不會,身為帝都軍校的教授肯定經過層層選拔,怎會胡寫。”
“誰知道他有沒有雄主,他要是單身久了出現異常胡寫一通也不是沒可能。”
不等紀嶼細想,葉鞘趁機喂給他一顆青提。
青提入口脆嫩清甜,成功讓紀嶼注意力轉移到了別處,又想起剛葉鞘不準備告訴他流霜的事情,頓時往旁邊偏頭,靜謐的側臉不由得帶了點幽怨的味道。
往他嘴裏遞的青提頓時歪了方向。
葉鞘指尖沾上青提上的水漬,涼涼地點在紀嶼的臉上。
過了半響,葉鞘磨了磨牙,頗為無奈地說,“阿嶼,你怎麽耍賴。”
紀嶼心中一動,知是葉鞘選擇了讓步,便轉過頭來,含走他指尖上的青提,紅眸清澈帶上一絲笑意。
“明知道我對你什麽抵抗力,,算了。”葉鞘在紀嶼的紅眸節節敗退,“反正都不算壞事,便同你說吧。”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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