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神秘

  全京城注意力都在宴沉的婚禮上。

  “不愧是宴大人，成親一次比一次盛大。”

  “不知是哪家的姑娘能得他青眼？”

  “我看到了，這花轎是從宴府抬出來的……”

  此話一出，人們紛紛驚訝，這是什麽規矩？

  況且那個花轎比一般的花轎大很多，還遮擋得嚴嚴實實的，根本窺不到新娘的一絲一毫。

  宴沉又瘦了，臉色過於蒼白，原本如玉的氣質變得有些陰柔。

  騎在高頭大馬上，眼角眉梢都帶著冰雪初融的暖意，時不時回頭看看花轎，每看一次，笑跟著加深一點。

  他幻想著，那裏麵坐著活生生的許芊芊，蓋頭下的容顏清麗絕倫，含羞帶怯，忍不住偷看騎馬的新郎官。

  往後，他的家就真的是個家了，永遠都有個她在等著，無論多晚，萬千燈火中都有一盞是特意為他亮著。

  風塵仆仆回到家，無論多累，一聲“宴哥哥，你回來了”，疲憊就能不翼而飛。

  花轎再度停在宴府門口，在無數期待的目光下，宴沉沒有用牽紅，而是將新娘抱了出來。

  果然是宴大人，與眾不同。

  也有不少人嬉鬧著，這是迫不及待要洞房了？

  起哄聲將有些莫名詭異的場麵弄得熱鬧了些。

  而新娘沒有掙紮也沒有羞怯，就那麽柔順地依偎在他的肩頭。

  眾人望眼欲穿，恨不得眼睛能穿透紅蓋頭，看看她究竟是怎樣的國色天香？

  宴沉抱著新娘邁入大門，眾目睽睽之下，拜天地和高堂，新娘依舊在他懷裏。

  莫非新娘腿有疾，行動不便？

  宴府的侍從和仆從們很快將這異樣的滯澀給壓了下去，當作新娘毫無異常，怎麽喜慶怎麽鬧。

  龔有為充當儐相喊著“夫妻對拜”，艱難地露出喜色。

  也隻有他知道，新娘是誰。

  大人覺得抱著一副空殼拜堂，能當做自己補償了許芊芊麽？

  夫妻對拜，該如何？

  宴沉麵不改色，額頭輕輕碰了碰蓋頭下許芊芊的額。

  無視眾多驚詫的目光，他朝賓客宣布道：“這是本輔唯一的夫人，閨名就不說了。”

  眾人呆滯，後宅女子閨名是沒什麽可在意的，但這位新夫人實在是太神秘了。

  這是有多看重？

  往後夫人出來交際，總會露出廬山真麵目，藏藏掖掖幹嘛呢？

  宴沉自然不會搭理旁人的胡亂猜測，說罷就帶著許芊芊進內院去了。

  還是侍從們淡定，被龔有為嚴肅叮囑過，招呼大家吃吃喝喝，把場子給造得熱鬧無比。

  宴府各處都是喜慶的紅，宴沉抱著許芊芊回到自己的虛懷苑，放在床上。

  輕輕揭開蓋頭，他仔細巡視著她清秀雅麗的睡顏，每一寸都不放過。

  “我要出去招呼客人，你乖乖在這裏等我。什麽？舍不得我走，那我就不去了，沒什麽比陪你重要。”

  宴沉將房內那對粗長的紅蠟燭給點燃，它們將燃燒到天明，意味著長長久久。

  可就是這蠟燭偏偏煞風景，明明室內無風，蠟芯完整，才燃燒了一會兒就沒了，毫無預兆的滅了。

  他怔怔看著，沒有再去點燃，就這麽呆滯著直到天完全黑下來。

  黑暗加重了死寂，間或有嗚咽聲響起，隱忍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