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作者:歲歲千      更新:2022-09-25 08:41      字數:6784
  第44章

    妖寵?

    酥酥的確能明顯感知到小狼, 但是這就是妖寵嗎?

    “我不喜歡……”酥酥不喜歡這個詞,卻不想小狼抬手落在她頭頂,笑吟吟地, “我很喜歡。”

    酥酥皺起了鼻子。怎麽會有妖喜歡做妖寵呢?小狼真是一個奇怪的妖。

    “我喜歡你叫我小狼,喜歡做你的妖寵。酥酥。”

    重淵重申道。

    酥酥抽回手,哼哼半天, 隻撂下一句:“你真奇怪。”

    更奇怪的是,一滴血居然就能讓她成為小狼的主人,這不是口頭上的妖寵,而是血靈相通。會有自然的感知。

    她在赤極殿幾十年, 她沒受過什麽傷, 好像從未用血沾染過重淵。

    差一點, 她就真的成了重淵的妖寵了。

    酥酥手背後, 發現那個叫唐後的男子也跟了上來。

    在其後, 她的狐火還在飄蕩。

    酥酥忽然想起一件事。她的狐火讓整個地宮變了模樣,在宮墓中怎麽也找不到的棺木,會不會就在最開始, 他們掉下去的地方?

    “小狼。”酥酥決定詢問小狼的意見, “我有個想法想試試。”

    她還沒說是什麽呢, 狼少年很自然說道:“想就做。”

    完全沒有問她是什麽, 有沒有可行性。而是直接同意她的任何想法。

    酥酥有點高興。她立刻手指一翻,將飄蕩在空中幽暗青色的小團狐火收回。

    小狼點起的火種還在漫天上下跳動,而然整個宮殿已經徹底變了模樣。

    冰冷的岩壁, 幽黑的地洞,四通八達的地道, 還有他們所在的圓形小場。

    沒有了狐火, 墓室變回最開始的模樣。

    重淵也明白了酥酥的想法, 他低聲問:“想去找那個石棺?”

    “嗯。”

    酥酥點頭,收起狐火後,她環顧了一圈,這裏不知道是來過還是沒有來過的。畢竟整個地下墓室長得太像了。

    “我在想,那個石棺會不會就是鳴墨女修的棺木。”

    她掉落下來的地方就在那裏,偌大的一個地下墓室,除了那一個石棺外,什麽都找不到。

    也許,最開始在的地方,就是生門所在。

    重淵輕笑了聲:“我的……酥酥真聰明。”

    酥酥雖然奇怪為什麽前麵還有我的兩個字,可是被誇聰明了,她還是忍不住高興的,笑得眉眼彎彎,心裏也認可這句話。

    她真的是很聰明呀。

    而忽然身處地室的唐後就沒這麽淡定了,忍不住哇哇叫:“這裏是什麽地方?”

    酥酥沒理他,重淵自然更不會理他,兩個人在思索怎麽找到最開始所在的地方。

    酥酥抬起手指剛要咬,就被重淵再次抓下來。

    “哪裏學到的壞毛病?”

    重淵告誡她:“吃手指不好。”

    酥酥以前也沒有這個習慣,隻是偶然一次順手放在嘴裏啃了啃,發現還挺有意思的,就啃了好多次手指。

    不吃就不吃。她索性從錦囊裏拿出了兩個肉脯,給小狼一條,她一條。

    用肉脯代替也不是不行。

    酥酥啃著肉脯,還在思索怎麽去找最開始在的地方。

    忽地,她想到了一朵白色的鈴鐺花。

    “小狼,”她立刻問小狼,“那朵白色的,鈴鐺花,你拿出來試試,看能不能行。”

    這是惑心鈴留下的東西吧,或許有幾分這裏的氣息。

    重淵深深看著她,半天沒動。

    “看見了?”

    他篤定地說。

    酥酥點了點頭:“我看見你和一個‘我’,不對不對,和一個花說話,說完她就變成花了。”

    她當時被堵在氣牆外,還在想法子用小金錘去砸氣牆,他們說了什麽一個字都沒有聽見。

    重淵隻需要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什麽都不知道,或許是惑心鈴所為。

    有些意外,但也有些鬆了口氣。

    她很信賴小狼,很親近小狼。隻是在猜測他是重淵時就開始疏遠,如果知道他真的是他自己……

    重淵神色淡定地掏出白色的鈴鐺花,鈴鐺花上有一股淺淺的氣息。

    現在的酥酥,已經有了靈力,自己可以教她的很多。

    “把你的靈氣送進去。”重淵指點她,“而後你去感知,花的位置。”

    酥酥哦了一聲,她指尖聚靈,送入鈴鐺花中。

    花在哭泣。

    淺淺的氣息圍繞著一處黑暗之中,說不出的絕望和孤寂。

    酥酥開始大口呼吸,表情逐漸痛苦。

    重淵察覺不妙,立刻伸手一點,強行分開酥酥和花的感知。

    她腿一軟,直接跌到在重淵的懷中。

    “噓,休息一會兒。”

    重淵什麽都沒問,手拍著她的的後背,安撫著她。

    酥酥有些難受,這種難受是鈴鐺花身上的難受。好奇怪,隻是感知一下花上氣息的存在,怎麽會被迫感同身受。

    她緩了好一會兒,才扶著小狼的肩膀站直了。

    “石棺的位置,我可能知道了。”

    酥酥怕被外界影響,直接閉上眼,她追著那一抹氣息,小狼牽著她的手,走了很遠,繞過了幾個地道,酥酥停下腳步時,重淵已經看見他們墜落最開始的位置。

    圓形的空地中,放著一座石棺。

    重淵點燃火種,照亮此間。

    酥酥睜開眼,眼前就是那座石棺,而石棺上,白發黃裙的惑心鈴手托腮看著她。

    “你居然真的找得回來。好奇怪一隻狐狸。”

    惑心鈴困惑地看著酥酥:“你真的好奇怪,我都有些不想殺你了。”

    “但是不行的,恩主要狐狸的命。”惑心鈴又歎了口氣,身形漸漸隱去。

    酥酥抬頭看向小狼,他像是什麽都沒有看見,沒有聽見,目光落在那座石棺上。

    隻有她看見了惑心鈴嗎?

    她也有些好奇,好奇惑心鈴的恩主是誰,為什麽要殺狐狸。殺狐狸的人,很討厭。

    酥酥上前,在石棺旁邊駐足。

    這次的石棺,棺蓋是蓋得嚴嚴實實。

    她有個想法,萬一鳴墨就在裏麵呢?或者說,鳴墨還有一口氣在,沒死呢?

    而始終落後他們兩步的唐後,看見那座石棺,不由得跑上前去,扶著石棺來來回回摸索。

    “她就在裏麵,把這個石棺劈開,就能拿出她的骨頭了!”

    唐後壓製著興奮,還在問酥酥:“你當時救我時,用的錘子,來砸這個石棺沒問題。”

    酥酥一愣:“你怎麽知道我用的錘子?”

    好奇怪哦,這個人明明被封在泥塑之中,他怎麽能知道她用錘子砸開的?

    唐後表情凝滯了下,而後笑著說道:“在下好歹也是修行之人,就算被封在泥塑中,也不是失去了五感,該知道的,都知道。”

    重淵笑吟吟地:“那你知不知道,再廢話我會殺你?”

    唐後二話不說立刻縮到一側,躲著遠遠地。

    別說說話了,整個人都恨不得給自己貼個隱身符。

    酥酥看了眼那個唐後,收回視線,她不想用小錘子去砸石棺。這是別人最後安寢的地方,她不能去破壞的。

    如果不砸開石棺,就要打開石棺上的棺蓋。

    可這談何容易。

    “鳴墨仙子,打擾了。”酥酥在石棺旁小聲說了一句。

    而後指尖冠以靈力,試圖去打開石棺。

    隻是這石棺棺蓋並不是能輕易撼動的,她試了很多次都沒有打開。

    不行呀。她苦惱地站在石棺旁,找到這一步了,就差最後一步,她卻不能打開石棺。

    她歪著頭,發現小狼始終抱著手臂在一側,並未摻和。

    “小狼……”

    重淵垂眸看著她:“要我幫忙了?”

    從她的身上,能感覺到一些急切和鬱悶。

    酥酥本來是這麽想的,可是意外能和小狼通感後,她發現小狼很輕鬆地在等待她的開口。

    她鼓起腮幫子。就不讓他幫忙。

    “你把鈴鐺花給我。”

    酥酥思來想去,最後可能是要用上這朵花了。

    重淵挑眉,有些意外酥酥的思路居然能想到這方麵。

    看得出,她學會了很多。

    酥酥接過鈴鐺花,小心翼翼放在了石棺的頂端。

    她背著手等待。

    其實這就是她想試一試。畢竟鈴鐺花當時的氣息,是那麽絕望,而氣息所在之地就是這個石棺。

    她猜測,會不會鈴鐺花和鳴墨之間,還有一份聯係?

    鈴鐺花落在石棺上不久,石棺發出一層淺色的光,棺蓋嘎吱一聲響,緩慢打開。

    酥酥剛要上前,卻被小狼一把抓住胳膊。

    等了好一會兒,直到棺蓋不再動,重淵才率先去查看。

    石棺內,和他們想像不同,依舊是空的。

    空的,沒有鳴墨女修,什麽都沒有。

    酥酥失望地眨了眨眼,抿著唇。她還以為自己是個聰明的狐狸,沒想到繞了這麽一大圈,最後還是什麽都沒做成。

    有點對自己失望,這種失望,讓酥酥心情很低落。

    重淵發現石棺內是空的,收回視線先看自家小狐,果然,情緒不太好了。

    “你沒找錯。”他低聲哄著,“鳴墨就在這裏。”

    “才沒有,這裏麵分明是空的。”

    酥酥聲音都是悶悶地:“我沒找到她。找不到。”

    重淵笑著輕歎:“笨,棺材裏不躺著人怎麽行。”

    酥酥抬眸,對上小狼的視線,她疑惑地眨了眨眼。

    什麽意思?

    不會是她想得那樣吧?

    就想是最開始她和小狼從外邊掉進來時,小狼就被關在了石棺內。

    難道說是要有人去躺在石棺內才行?

    重淵看出了她的困惑,輕聲道:“試試也無妨。”

    不過是躺在石棺中,並不算什麽。

    他說罷,抬腳跨過石棺,站在其中。

    酥酥立刻跟著抬腳。沒邁過去。

    索性手撐著翻了進去。

    對上小狼的視線,酥酥斬釘截鐵道:“一起。”

    她不知道石棺內是安全還是危險的,如果是危險的,可不能讓小狼一個人麵對。

    重淵沉默片刻,到底是沒有阻攔她。

    在身為狼的時候,他總是縱著她的。

    給一個人睡的石棺,最後要兩個人躺下來,這其中到底是有些擁擠的。

    小狼躺平了,酥酥根本沒地方躺,最後還是小狼抬手一拽,讓她趴在自己身上。

    心跳聲。

    酥酥側著臉貼在小狼的胸口,聽見了他的心跳聲,忽快忽慢地。

    越聽,心跳聲越快。

    “酥酥。”

    重淵眯著眼,聲音有些低:“好聽嗎?”

    “好聽。”酥酥還真的敢回答這個問題,隻是她有些疑惑,“小狼,為什麽你心跳和我心跳不一樣?”

    她的心跳很穩,平緩。

    重淵沒說話,抬手把她按在自己懷中。

    他不想聽。

    石棺的棺蓋在察覺到石棺內躺著有人後,再次閉合上。

    一寸一寸,直到完全閉合,一絲光都透不進來。

    漆黑一片。

    酥酥閉上眼,假裝不知道。

    還好,她躺在小狼的身邊,她有同伴在,她不害怕的。

    就算如此想著,酥酥還是忍不住,攥緊了小狼的衣裳。

    重淵始終睜著眼。

    狼的夜視讓他能清楚看見懷中的少女,緊閉雙眼,睫毛還在微顫。

    她是真的信任狼。

    她信任他的狼形,抗拒他的本體。

    重淵忽然在想,如果讓她知道小狼就是他,會不會氣得哭出來。

    還是不能讓她知道了。

    酥酥聽見有人在唱歌。

    一個黃裙女子坐在高高的屋頂上,蕩著腳唱著小曲兒。

    輕哼地很溫柔。

    那女子似乎發現了酥酥,朝她看過來。

    酥酥不由自主朝她走了過去。

    “是狐狸啊。”那女子輕盈地跳了下來,提裙彎腰,笑得很溫柔,“真漂亮。你是迷路了嗎?”

    酥酥這才發現,自己居然是原型一團紅狐進來的。

    她沒有說話,靜靜看著那黃裙女子。

    “鳴墨。”

    從屋簷下走出來的男子,氣質文雅,手中端著托盤,盤中放著一碗藥。

    “該喝藥了。”

    酥酥瞪大了眼。眼前的女子就是鳴墨?

    那氣質文雅的男子,該是唐後了?長得的確一模一樣。

    鳴墨起身,朝唐後迎了上去,嬌嗔道:“我不想喝,天天喝著藥,我都染上苦味了。”

    “不苦。”唐後安撫她,“喝了藥,你才能好起來。”

    “真的嗎?阿後?”

    鳴墨提著裙追問道:“喝了藥就會好,是真的嗎?”

    唐後不斷說道:“是真的,喝了藥就好了。來,把今天的藥喝了。”

    “你不是騙我的嗎?”鳴墨溫柔的表情逐漸染上淒厲,“你是不是騙我的?你騙我喝藥,你想殺了我是不是!”

    “阿後,你是不是殺了我?”

    唐後始終神色淡定,甚至還能擺出一副溫柔的麵孔。

    “我怎麽會殺了你呢。不要多心,鳴墨,我很愛你。”

    鳴墨陷入歇斯底裏。

    “我知道,你一直想殺我。你想殺我,害我,還騙我!”

    “你不愛我,為什麽要跟我走?為什麽?”

    而唐後始終端著那碗藥看著鳴墨。

    “鳴墨,喝藥了。”

    半瘋癲的鳴墨在過了好一會兒後,逐漸又安靜下來。

    “是了,我病了,我要喝藥。”

    她接過藥。

    酥酥看得有些著急,她始終覺著唐後不是個好人,唐後遞過來的藥,也許不是治病的,是害人的呢?

    她這會兒隻是個狐狸,隻能迅速衝上去跳起,撞到鳴墨的胳膊,一碗藥,撒了個徹徹底底。

    酥酥跳躍著躲開,而後蹲坐在不遠處,警惕地看著鳴墨。

    她該不會以為自己要襲擊她吧?

    必須得做好隨時躲避的準備。她才不要被抓著打呢。

    而鳴墨始終低著頭看那潑了一地的藥汁,藥汁很快被地麵吸收,又變得幹幹淨淨。

    鳴墨抬起頭來,臉上的表情已經恢複溫柔。

    她看著酥酥,笑著問:“你是在救我嗎?”

    酥酥忽然發現,那唐後的相貌已經看不清,甚至整個人都處於一種半虛無的狀態。

    相對的,鳴墨倒是更清晰。甚至能看見她一手提著裙,一步步朝她走來。

    酥酥往後退了兩步。

    鳴墨始終看著酥酥,看了好一會兒,捂著唇輕笑。

    “謝謝你,好心的狐狸。”

    “我也很厭倦,一次一次的被他殺死。少死一次,我很高興。”

    酥酥一愣,她直勾勾盯著眼前的鳴墨。什麽意思,她已經死了嗎?還是被唐後殺死的?

    “你闖進我的墓室了嗎?”鳴墨還在笑吟吟問她,“看沒看見一個鈴鐺?”

    酥酥不能說話,隻點了點頭。

    “她的話,千萬不要信。”

    鳴墨提醒她:“鈴鐺是世間至純,但是她被世間至惡所驅使。她快要被染黑了。”

    世間至純的鈴鐺,世間至惡……難道就是惑心鈴的主人,或者恩主?

    “看在你救了我一次的份上,你有什麽要求,我可以滿足你。”

    鳴墨蹲在酥酥的身邊,笑吟吟說著。

    酥酥想了想,伸出了爪子,嚴肅認真地拍了拍鳴墨的裙子。

    別難過。

    把壞人殺了報複回來就行了。別難過了。

    鳴墨笑意僵在唇邊,過了好一會兒,她低下頭笑了,笑得聲音有些大,甚至是有種地動山搖之勢。

    酥酥忽地發現,自己還在石棺之中。

    而石棺底層在破碎。

    小狼緊緊抱著她,眉心皺著。

    “你剛剛……”

    話音未落,石棺底部一空,酥酥和小狼直接墜落。

    酥酥倒吸一口氣,緊緊抱住了小狼。

    千萬別頭朝地摔下去。她怕壓扁了耳朵。

    而小狼抱著她在空中一擰,輕鬆落地。

    始終保持著抱著她的姿勢,沒有讓小狐狸壓到耳朵。

    酥酥過了好一會兒才睜開眼,咦。

    眼前又是那座宮殿。

    還是左右帷幔後跪著不少泥塑,主殿上有著一個高高在上的寶座。

    唯一不同的是,寶座上坐著一個黃裙女子。

    女子就是酥酥剛剛看見的鳴墨。

    “小狐妖,你剛剛是在替我難過嗎?”

    鳴墨從寶座上站起身,一步步走下地台。

    酥酥被小狼放下來,站穩後拍了拍裙擺上沾的灰。

    她聽著鳴墨的問話,不意外鳴墨能認出她。但是她有些困惑,不知道眼前的鳴墨和剛剛看見的鳴墨,到底哪一個是真的。

    或者說,她還活著嗎?

    “你剛剛……很難過。”

    酥酥想了想,隻能這麽回答。

    那鳴墨從溫柔到歇斯底裏,最能讓人感覺到的,就是無邊無際的絕望。

    當時的鳴墨,是真的在痛心。

    “嗯,當時的確很難過,謝謝你,小狐妖。”

    鳴墨走下地台,逐漸靠近的時候,被小狼直接抬手,在地上畫下一道靈罩。

    無法靠近。

    鳴墨無所謂地笑了笑,倒是挺好奇的。

    “你不想要我的骨頭嗎?”

    酥酥瞪圓了眼看著鳴墨。咦,她怎麽知道要她的骨頭才能找到生門?

    “別這麽看著我,小狐妖,我什麽都知道。”

    鳴墨笑意淡淡:“誰讓我……隻是一縷殘魂呢。”

    酥酥有些不知道說些什麽好。鳴墨女修,真的已經死了。

    隻剩下一縷殘魂,卻還要一直遭受被情郎害死的那一幕心痛。

    “唐後說,你的骨頭能打開生門。”

    酥酥決定告狀。

    鳴墨卻有些困惑:“唐後,你是說唐後?”

    而後笑得譏諷:“他啊,死得連骨頭渣都不剩了,還想惦記我的骨頭?”

    酥酥一愣:“從這裏,泥塑裏,救出來的那個人,不是唐後嗎?你不是說,什麽都知道嗎?”

    這讓鳴墨也跟著陷入了安靜。

    半響,鳴墨才意外地看著她。

    “你在說什麽?闖入我墓室來的,不就是你和旁邊這個狼嗎?”

    酥酥忽地心頭一緊。

    而身後,響起了另外一道腳步聲。

    “果然,隻有世間至純才能把你從結界中引出來。”

    跨過殿門走進來的,可不是那自稱唐後的男子麽。

    可那男子和剛剛截然不同,手中搖著一柄折扇,慢悠悠走上前來,上下打量著鳴墨。

    “僅存下的鳴墨魂,就是最後一塊骨頭了吧。”

    鳴墨反應過來了,笑聲逐漸淒厲。

    “果然啊,果然,害我至此,還要想辦法把我殘魂從結界中引出,就是為了我的骨頭。”

    “鳴靈骨,就這麽讓你們喪心病狂嗎?”

    重淵眯起眼。

    鳴靈鳥。

    世間少有的靈鳥,不是妖族,更接近數百年前神祇座下的生靈。

    鳴靈鳥的骨頭可以做鳴靈笛,可以召回早就失散的神魂。

    甚至可以說,有了鳴靈鳥的骨頭,就有人能複活千百年前的神祇氏。

    酥酥警惕地看著身後那個唐後,在他靠近的時候,指尖聚靈,學著小狼在地上畫下一道靈力。

    那男子腳下一頓,果然沒有上前了。

    “一隻狐狸,靈力雖然微弱了些,但是也用得上。”

    那男子自言自語了句,抬起手來。

    “小狐妖。”

    鳴墨忽地喊了酥酥一句。

    而後認真看著她。

    “你替我難過,安慰我,我無以為報。”

    “就讓我的骨頭,安撫你的神魂吧。”

    下一刻,鳴墨的殘魂化作一道白光,直接落入了酥酥的掌心。

    一小節紅色的骨頭,在酥酥的掌心發出鳴叫。

    而隨著鳴墨的骨頭落在她的手中,半空之中,惑心鈴也忽然出現。

    緩緩朝酥酥靠近。

    “奇怪,我好像聞到了……主人的味道。”

    作者有話說:

    來啦~

    紅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