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得卿為妻，如獲至寶

  　　顧張氏這幾下頭磕得著實狠，額頭很快便紅腫了起來。

  　　顧卿塵看向軒轅絕。

  　　這家夥，是在為她出氣？

  　　“夫人何必如此緊張？”軒轅絕抬手示意顧張氏起身，隨即道：“咱們今後可就是一家人了，還請夫人多多關照才是。”

  　　顧張氏點頭連聲道謝，在鎮國公的攙扶下起了身。

  　　低頭退後，再也不敢出聲了。

  　　“我說九弟，你也太不像話了。”軒轅戰此時方從震驚中清醒，裝作熱情的模樣，但在看向軒轅絕時，眼底卻帶著隱藏不住的敵意：“你與顧卿塵是幾時相識，怎的瞞得這麽深？這麽突然就賜婚了，竟然連嶽丈大人都不知道。”

  　　軒轅絕本是神色冷漠。待拉起顧卿塵的手，放在唇下輕吻，語氣卻變得深情起來：“本王與塵兒相識時日尚短，但在初次遇見塵兒之後，本王便已對她情根深種，每每想起塵兒，便思之如狂，食難下咽。如今能娶得塵兒為妻，實乃本王之幸。”

  　　顧卿塵從被他拉起手開始，就已經寒毛直豎。聽完這番話，更恨不得馬上遁地逃走，離這個男人遠遠的。

  　　軒轅絕的話聽起來深情投入，隻有顧卿塵聽得出，他說話時分明是咬牙切齒。

  　　軒轅戰鼻中一哼，聽起來有幾分鄙夷：“九弟可知顧卿塵她……”

  　　他自是在嘲諷顧卿塵的樣貌。在他眼中，這樣醜陋的女人，怎麽可能有人要？何況是軒轅絕這等孤傲之人。

  　　“自然清楚，但那又如何？”軒轅絕抱拳道：“還要多謝二皇兄將塵兒拱手相讓，但願二皇兄，今後莫要後悔才是。”

  　　“哈哈哈！”軒轅戰聽完是高聲大笑：“九弟開什麽玩笑，本王怎麽可能後悔？倒是九弟你，今後可別反悔去求父皇收回賜婚啊，哈哈哈！”

  　　如此猖狂的大笑，嘲諷之意明顯。

  　　軒轅絕卻不氣也不怒，反而有些得意：“皇兄多慮了。”

  　　隨即對鎮國公道：“嶽丈大人，今日這酒菜，本王已經結過賬。嶽丈大人和夫人想吃什麽隨便點，若是不夠，本王再添。”

  　　恍然又是想起了什麽：“對了，本王還帶來了聘禮，運載聘禮的馬車正在酒樓外候著，待會兒吃完飯，本王親自將聘禮送到鎮國公府。”

  　　鎮國公：“聘禮？”

  　　沒錯，滿滿幾大馬車的聘禮。

  　　載滿聘禮的馬車，從酒樓門前，一直排到了街尾。

  　　長街兩旁聚滿了前來圍觀的百姓，瞪大了眼睛掂著腳爭相往馬車上看，看到馬車上的寶物，直呼大開眼界。

  　　馬車上裝有聘禮的箱子翻開，映入眼簾的，有通體碧綠、鑲滿寶石的玉如意；

  　　有圓潤飽滿，拳頭大小的夜明珠；有一寸值千金、千金無處尋的雨絲錦……

  　　都是稀世罕有的寶物啊！

  　　這些東西，皆屬他國進貢，皇帝自己都珍藏起來舍不得用。

  　　隻有他軒轅絕，能得到這麽多如此珍貴的賞賜；

  　　也隻有他軒轅絕，會完全不把這些東西放在眼裏。

  　　軒轅戰與顧碧琴等人站在千珍樓門口，看著這些寶物，驚得呆住了。

  　　就連在三界間見多識廣的顧卿塵，都現出了意外之色。

  　　看了眼身邊的軒轅絕。

  　　乖乖，真下本兒啊！本尊這是傍了個大款啊！

  　　顧張氏自看到這些東西起便舌橋不下，手中顧碧琴送的玉簪頓時就不香了：“璟王殿下，你說這些都是給國公府的？”

  　　這醜丫頭值這麽多聘禮？

  　　最後這句，她自然沒敢說出來。

  　　軒轅絕在輪椅上端坐，挺拔的背影冷傲非凡。纖長如玉的手掌不鬆不緊的抓著顧卿塵的手腕，一刻未曾放開：“能得塵兒為妻，這麽點聘禮算什麽？嶽丈大人肯將塵兒嫁給本王，本王如獲至寶，感激不盡！”

  　　鎮國公回以抱拳禮：“小女能得殿下喜愛，是小女有福才是！”

  　　二人互相奉承間，顧卿塵不斷試著想甩開軒轅絕手掌的禁錮，皆以失敗告終。

  　　她就想不明白了，一個廢人，力氣怎麽就這麽大？

  　　——

  　　回了國公府。

  　　軒轅絕仍未曾放開顧卿塵的手。

  　　顧卿塵又是掙了掙，小聲道：“你能鬆開嗎？我還能跑了不成？”

  　　軒轅絕冷眉微挑：“你不會嗎？”

  　　“我！”顧卿塵無話可說了。

  　　府上下人在上官玉書的指點下清點著軒轅絕送來的聘禮。顧張氏在一旁看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這些聘禮，比整個國公府還值錢啊！

  　　顧卿塵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隻疑惑於府上到處不見兄長的身影。轉頭對鎮國公問道：“爹，我兄長呢？”

  　　今日從頭到尾，鎮國公等人一句都沒提過他，顧卿塵早就覺得奇怪。

  　　莫非兄長他……

  　　想到此處，心中難免擔憂起來。

  　　提起她這啞巴兄長，顧張氏臉上現出掩飾不住的厭惡：“放心吧，他沒死，在後院呢！”

  　　顧卿塵柳眉微挑：“你們把他關起來了？”

  　　有軒轅絕在場，顧張氏對顧卿塵多少有幾分忌憚，但麵上對那啞巴的厭惡仍然十分明顯：“不然呢？今日淩王殿下上門拜訪，難不成要那又聾又啞的廢人在淩王殿下麵前現眼？你若想見他，待會兒自己去後院見便是了。”

  　　鎮國公就站在顧張氏身旁，聽得顧張氏這麽說，竟半點反應都沒有。

  　　顧卿塵眸子微眯。

  　　難怪顧張氏敢如此囂張。連親爹都不待見，何況後母？

  　　看來她這兄長，過得不怎麽樣嘛！

  　　不知他這些年在國公府，忍受了多少冷眼和欺辱！

  　　可他也是被人毒啞的，他做錯了什麽？

  　　“長兄雖然聾啞，到底是鎮國公唯一的兒子，且是顧府嫡長子。”顧卿塵忍不住說了句。

  　　“嘁，那又怎麽樣？一個聾子、啞巴，還指望他繼承老爺的家業，為顧家光宗耀祖嗎？”顧張氏揚了揚下巴，又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肚子。

  　　她的年紀，尚能生育。假以時日，待她為鎮國公添上個兒子，整個國公府都是她的了！

  　　到了那時，那個啞巴又算得了什麽呢？

  　　顧卿塵眸光逐漸寒下：“夫人如此，不怕遭報應嗎？”

  　　一直未曾言語的鎮國公，聽了這話，倒是有了反應，嚴肅的說了句：“卿塵！”

  　　顧卿塵淺淺一笑。

  　　真是她的好爹爹！

  　　正在這時，洋洋得意的顧張氏，忽而發出一聲驚叫，臉色變得痛苦起來，伸手開始在自己身上不斷抓撓。

  　　鎮國公嚴肅皺眉：“夫人，這是怎麽了？”

  　　“老爺，我身上好癢！”顧張氏說話已然帶上了哭聲，顯然十分難受。

  　　隻這麽會兒的功夫，她已經把手背和臉頰撓得血肉模糊，卻還感覺不到疼一般，仍在不停的撓：“好癢，怎麽這麽癢，哎呀，癢死了！”

  　　鎮國公急了：“來人，快去叫大夫！”

  　　顧卿塵看了眼鎮國公慌神的模樣，而後看著顧張氏，眸光變得意味深長。

  　　報應，這不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