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黑白大戰1
作者:
雲前雪 更新:2022-09-23 09:35 字數:6604
第99章 黑白大戰1
發生了這樣的事,旅行算是徹底結束了,黑澤夭夭決定,這次回去,她堅決不出門了。
就在家裏待著,她就不信,這一次家裏還發生命案。
紅色的小金龜行駛在回東京的公路上。
依舊是諸伏景光開車,黑澤夭夭和黑澤陣這兩位出錢的大爺坐在後麵。
黑澤夭夭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再一次壓低聲音詢問黑澤陣,“昨晚,你夢到了什麽?”
黑澤陣聞言,眉頭緊蹙,嘴巴緊閉,顯然是不打算說。
他這樣子,讓黑澤夭夭更想知道了。
“連我都不可以說嗎?”黑澤夭夭低著頭,情緒低落,像個被渣男傷了心的小可憐。
注意到諸伏景光打量的目光,小可憐秒變霸王花,“不準偷看,不準偷聽,你隻是個開車的工具人。”
開車工具人諸伏景光,“……”
黑澤夭夭的手一點點摸過坐墊,抓住黑澤陣的一根手指。
她也不說話,就是那麽抓著手指,無聲的看著他,看得黑澤陣沒脾氣。
“沒夢到什麽,就是離海麵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我仿佛看到了怪獸。”
“怪獸?”黑澤夭夭很懵。
理想國中出現怪獸是幾個意思?黑澤陣想做假麵超人?所以夢想國是有小怪獸給他打?
“那是一隻,很可怕的海妖。”黑澤陣緩緩閉上眼睛,仿佛在回憶那個可怕的夢境。
能讓黑澤先生如此害怕,那得是多麽恐怖的海妖啊!
“沒事。”黑澤夭夭握住握住害怕的黑澤先生,“不要想了。”
“我的心仿佛在抗拒著接近那隻海妖,身體卻一直往上,想要遊到海麵。”黑澤陣低低的說。
黑澤夭夭安慰道“在各種傳說中,海妖大多都是不美好的,他們會用歌聲迷惑過往的水手,讓過往的船隻觸礁。你會被吸引,很正常,不必想那麽多。”
“是嗎?”黑澤陣低低呢喃,顯然不認同黑澤夭夭給的理由。
他目光看著黑澤夭夭,不知不覺落在了她紅色的左眼上。
那樣的鮮紅明亮,像極了夢中的那道紅光。
黑澤夭夭見他情緒低落,有點後悔執意詢問昨晚的夢,主動轉移話題,說起回家計劃。
一起看書,一起午睡,一起修剪院子,都是一些小事,倒是讓黑澤陣的注意力被轉移了。
“看書和午睡我會,修剪院子你找言京三郎。”從不做家務的精致酒,一開始就拒絕到底。
“知道為什麽言京先生會成為我們家的廚師嗎?”黑澤夭夭嚴肅臉問。
“因為你做飯難吃?”黑澤陣相當直男的問。
黑澤夭夭怒道“當然是因為你什麽都不會,我隻能指望三郎。”
“哦!”黑澤陣了然的點點頭,安慰妻子,“別擔心,就算以後沒了三郎,我們家也還會有四郎、五郎,不會缺幫傭的。”
第一次聽到幫傭這個稱呼的諸伏景光,“……”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他似乎是一個公安警察,是個臥底,而不是免費傭人。
這對夫妻是不是忘記自己的身份了,就這麽明目張膽的使喚他。
“所以,你想一直過三人世界嗎?在家的甜蜜時光,在外的旅遊玩樂,全都有一個電燈泡在那裏發光發亮,偷聽我們之間的甜言蜜語?”
黑澤陣銳利的目光,猶如激光一樣落在偷聽的諸伏景光身上。
諸伏景光,“……”
他就是個開車工具人,什麽都不知道。
“阿陣,學著幹點家務吧!這樣我們就能辭退這個電燈泡了。”黑澤夭夭抓著黑澤陣的手,誠懇建議。
黑澤陣秒收回手,坐得筆直,嚴肅而認真,“為了我們有時間一起看書,一起午睡,不能少了幫傭。”
黑澤夭夭,“……”
黑澤家的院子裏,高大的樹木投下陰影,金色的陽光穿過繁茂的枝葉,星星點點的灑落在盛開的花朵上。
落花旁,樹蔭下,放著一個貓碗,裏麵裝滿了新鮮的貓飯。
莫裏亞蒂繞著貓碗轉一圈,皺著黑黑的小鼻子聞了聞,毫不客氣的抬起爪子,將貓碗掀翻。
“喵!”它憤怒的叫著,尖銳的爪子狠狠撓在一朵粉色的月季花上,將月季花撈成殘花。
院子的草地上,蹲滿了各種花色的貓咪,有白的、黃的、花的。無一例外,在莫裏亞蒂生氣的時候,全都縮著脖子,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莫裏亞蒂接連破壞了好幾朵花,這才收起染滿香氣的爪爪,靈活的爬到旁邊的樹上,不高興的在樹幹上趴下。
小弟們偷偷看一眼,發現老大已經閉上眼睛,耷拉著胡子睡了,立刻一哄而上,爭奪貓飯。
一場貓貓大戰,無聲的拉開,在貓飯被爭奪光後又結束了。
莫裏亞蒂抖了抖耳朵,給腦袋換個方向,繼續睡。
熟悉的汽車聲響起,莫裏亞蒂突然睜開眼睛,筆直的站在樹杈上,銳利的綠色貓瞳盯著漸行漸近的紅色鐵皮小怪獸。
“喵!”莫裏亞蒂弓著身體,像隻氣勢洶洶的大老虎一樣,咆哮著,一個縱身跳到牆頭上。
在院子裏嬉戲的小弟們受到召喚,全都跳到牆頭,排排坐,看車車。
隔得老遠,黑澤夭夭就看到了蹲滿牆頭的貓咪們,趕緊叫諸伏景光在外麵停車。
紅色金龜車停在了院牆外,黑澤夭夭趕緊從車上下來,目光在齊排排的貓貓們身上來回移動,有一種進入了貓咪王國的感覺。
“喵。”一個撒嬌般的綿軟貓叫聲響起。
黑澤夭夭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就在一眾花色中,看到最帥的那隻純黑貓貓,睜著大大的綠眼睛看著她。
“莫裏亞蒂。”黑澤夭夭驚喜叫道。
“喵。”莫裏亞蒂矜持的叫了一聲,縱身一躍,朝著黑澤夭夭跳來。
黑澤夭夭連忙伸手去接,就怕莫裏亞蒂掉地上。
貓貓飛躍到一半,被一隻膚色略蒼白的大手截住。
黑澤陣拎著莫裏亞蒂的後脖頸,嫌棄的將手伸得老長,“髒死了。”
“喵嗷!”莫裏亞蒂齜著牙,憤怒的揮舞著四肢,朝黑澤陣亮爪子。
“閉嘴。”黑澤陣毫不憐惜的抖抖手,抖得莫裏亞蒂頭暈目眩。
“不準欺負莫裏亞蒂。”黑澤夭夭一把奪過莫裏亞蒂,抱在懷裏安慰,“我們不理會他,壞人。”
莫裏亞蒂用貓臉蹭蹭心愛的主人,偷偷朝著黑澤陣亮爪子。
對視上那雙充滿挑釁的墨綠色貓瞳,黑澤陣被氣笑了。
“一隻破貓,髒死了,丟掉。”黑澤陣伸手奪貓。
黑澤夭夭避開黑澤陣的手,親親貓頭道“莫裏亞蒂很幹淨的,經常洗澡,是貓中最精致的小夥子。現在還香噴噴,嗯……還是花香。”
黑澤陣,“……”
“喵喵。”莫裏亞蒂往黑澤夭夭懷裏又縮了縮,漂亮的綠瞳冰冷的看著黑澤陣。
黑澤陣這一瞬間,秒懂了什麽叫心機boy。
他憤怒的瞪了一眼和貓柔情蜜意的黑澤太太,氣得不行。
這麽輕易就被一隻貓給搶走了,這種老婆,不要也罷!
黑澤陣無視黏糊的一人一貓,轉身回家。
諸伏景光將車停在車庫裏出來,意外的隻看到琴酒一個人。
“黑澤太太呢?”諸伏景光很隨意的問。
黑澤陣冷笑,“被一個精致的小夥子勾引走了。”
諸伏景光,“……”什麽?
很快,他就懂了。
看到黏黏糊糊的一人一貓,諸伏景光突然就笑了,琴酒最後居然敗給了一隻貓。
看來他得給貓加餐才行。
“喵。”莫裏亞蒂還記得負責貓飯和鏟屎的傭人的味道,矜持的衝著他叫了一聲。
“莫裏亞蒂,午安。”諸伏景光笑著朝它打招呼。
莫裏亞蒂是一隻矜持的玄貓,高冷的移開目光,漠視之。
諸伏景光總覺得這冷淡的小眼神,矜持的小表情,無比熟悉。
尤其是那雙墨綠色貓瞳看他時,那種仿佛看花花草草一樣的冷淡眼神,簡直和某酒,一模一樣。
諸伏景光被自己的想法噎住了。
他看看人,又看看貓,越看越覺得像。
他總算明白黑澤夭夭為什麽對莫裏亞蒂那麽縱容了。
之前琴酒不在家的時候,非要一天問幾十遍,莫裏亞蒂有沒有回來吃貓飯。
開門進屋,到玄關的時候,走在前麵的兩個男人就齊齊停住了。
黑澤夭夭抱著貓被堵後麵,不高興的催促,“當門神呢?趕緊讓開。”
“喵喵喵。”莫裏亞蒂附和。
黑澤陣抬手放在嘴唇上,無聲的讓黑澤夭夭閉嘴。
黑澤夭夭注意到兩人的表情不對勁,趕緊抱緊莫裏亞蒂,縮著脖子等。
她很快注意到,玄關的鞋櫃上,花瓶被打翻了,盛開的仿真花被撓得稀爛。在一堆假花的屍體中,有一個成年人拇指大小的黑色小東西。
雖然她無知,但他還是認得這是什麽——竊聽器。
黑澤夭夭瞥了諸伏景光一眼,無聲的詢問你竹馬幹的?
諸伏景光,“……”
他選擇默默移開視線,裝作什麽都沒看懂,朝著竊聽器伸出手,直接報廢。
“家裏怎麽會有這個東西?好恐怖,三郎,趕緊去把剩下的找出來。記得要一個不剩。”黑澤夭夭無聲的威脅。
諸伏景光,“……我盡力。”
黑澤陣暗沉沉的目光打量兩人,沒有多言,換鞋進屋。
黑澤夭夭看著被不知道哪裏來的野貓撓壞的仿真花,溫柔的親親莫裏亞蒂的貓臉,“還是我們莫裏亞蒂好,從不會亂撓家裏的東西。”
“喵。”莫裏亞蒂矜持蹭蹭黑澤夭夭。
等黑澤夭夭換好鞋子追上黑澤先生,進入客廳,不得不再一次麵對現實。
忘記了,家已經被琴酒和蘇格蘭酒對打的時候,砸成了垃圾場。
偏偏,這件事的始作俑者並不知情。
黑澤夭夭歎息道“我們還是上樓吧!累了一路了,我們可以洗個澡,換身幹淨的衣服,一起窩在落地窗那邊。我記得家裏有拚圖,我們可以一起玩。”
兩人一貓上樓。
黑澤陣去洗漱換衣服,黑澤夭夭先應付家裏精致的小夥子。
貓不喜歡洗澡,加上莫裏亞蒂雖然很野,但衛生方麵一直有打理,並不髒。黑澤夭夭用濕毛巾給它擦擦身體和爪爪,就放在了落地窗前的長毛地毯上。
莫裏亞蒂在暖乎乎的地毯上打了個滾,朝著黑澤夭夭軟綿綿的叫著,叫得黑澤夭夭心都化了。
她抱起貓貓,熱情的親了好幾口,將整張臉埋莫裏亞蒂軟乎乎的毛肚子上,滿足的喟歎,“好舒服。”
莫裏亞蒂軟軟的肉墊拍黑澤夭夭頭上,拍得黑澤夭夭發出詭異的姨母笑。
“莫裏亞蒂,你最好了,誰都比不上,黑澤先生也不行。”黑澤夭夭感歎。
如果黑澤先生也會像莫裏亞蒂一樣,朝她撒嬌就好了。
至於柔軟的肚皮,想都不敢想。
埋了一會,黑澤夭夭才不情願的起來,準備去洗漱。
黑澤夭夭前腳剛走,後腳黑澤陣就赤著雙足,踩在了柔軟的長毛地毯上,居高臨下的打量著地毯上純黑的一坨。
莫裏亞蒂也瞬間從攤開的貓餅,變成隨時可以戰鬥的小豹子,身體蹦得筆直,仰著小腦袋回視黑澤陣。
“嗬!黑得像煤炭,你也就一點肚皮有用了。”黑澤陣冷嘲,抬腳就要將莫裏亞蒂從柔軟的長毛地毯上撥開。
莫裏亞蒂以為他是要踢它,毫不猶豫的亮出爪子,撓了上去。
如果不是黑澤陣收腳快,那他就可以去醫院縫針了。
“你很囂張啊!”黑澤陣越看莫裏亞蒂越不爽,尤其是那雙像綠寶石一樣的清澈雙眸。
“喵!”莫裏亞蒂眼中燃起熊熊戰意,尖銳的爪子探出肉墊。
黑澤陣不爽的說“別以為黑澤夭夭那個女人寵著你,你就可以和我叫板。”
“嗷!”莫裏亞蒂微微弓起身子,準備一戰。
“餓了就去找言京三郎,不準待在這裏,趕緊走。”黑澤陣揮手,不滿的催促。
莫裏亞蒂的貓瞳隨著黑澤陣的手左右移動,然後突然跳起,尖銳的牙齒朝著那潔白修長的扁平狀“逗貓棒”咬去。
“還敢朝我動嘴。”黑澤陣徹底被莫裏亞蒂挑釁到了,揮動的手改為抽,朝著莫裏亞蒂敏捷的身體抽去。
莫裏亞蒂感受到威脅,靈活的改動方向,險之又險的避開抽來的手,落到不遠處的地板上。
黑澤陣盤腿坐在地毯的正中央,挑釁的衝著莫裏亞蒂笑,活像一個搶到了糖果的孩子。
“嗷!”莫裏亞蒂憤怒的朝著黑澤陣齜牙,卻又不敢輕舉妄動。
剛才的交手讓它清楚的認識到,眼前的男人和以前那些小魚小蝦完全不是一個檔次。
黑澤陣盤著雙腿坐著,單手撐著下巴,好整以暇的看著莫裏亞蒂。
莫裏亞蒂在原地踱步,卻不敢輕舉妄動。
“莫裏亞蒂,黑澤先生。”黑澤夭夭擦著頭發走了過來。
青春靚麗的女子,穿著黑色連衣裙,款款而來。
她的美,貓看沒看懂,沒人知道;但人看懂了。
“過來。”黑澤先生朝著黑澤太太伸出手,等待著漂亮的太太投懷送抱。
然而,事與願違,在黑澤太太投懷送抱黑澤先生之前,一個更加熱情的身影,以狂野的速度,朝著黑澤太太撲了過去。
莫裏亞蒂,先投懷送抱了黑澤太太。
黑澤陣,“……”
就該打死的。
黑澤陣默默收回手,變得興致缺缺。
黑澤夭夭抱著莫裏亞蒂,像黑澤陣一樣在地毯上坐下,同時還不忘讓坐在地毯中央的黑澤陣往邊上挪。
黑澤陣見老婆被擠在邊上,隻好往旁邊挪,讓出一半位子。
然後,他就眼睜睜的看著,黑澤夭夭將莫裏亞蒂放在地毯中央,陽光最好的地方。
黑澤陣,“……”
剛打下的江山啊!
默默閉了閉眼睛,黑澤陣道“太陽那麽大,他會被曬黑的。”
黑澤夭夭被逗笑了,“它本來就黑。你頭發幹了嗎?我給你擦擦。”
說著,她就往黑澤陣身邊湊,見他長發還濕淋淋的垂在身後,就用毛巾接住發尾滴落的水,一點點吸幹淨。
黑澤夭夭擦自己的頭發,一直都是怎麽快怎麽來,但觸碰到黑澤先生的頭發,她就變得仔細小心,不願傷了那麽漂亮的銀發。
黑澤夭夭半開玩笑道“我都無法想象,如果有一天,你剪了短發,我還能不能認出你。”
“那我就一直留著。”黑澤陣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說完自覺不對,又改口道“我似乎習慣留長發。”
“從我認識你,你就是長發。”黑澤夭夭道。
“那我是因為什麽留長發呢?”黑澤陣的指尖劃過黑澤夭夭同樣未幹的長發,在指尖卷落一滴水漬。
“我怎麽知道,大概是為了哪個小妖精。”比如那個姓烏丸的死老頭。
“好了,我給你擦。”黑澤陣從黑澤夭夭手裏拿過已經有些潮濕的毛巾,像黑澤夭夭之前那樣,從發尾開始,一點點擦幹發尾上的水漬。
黑澤夭夭呆愣在當場,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怎麽了?”黑澤陣問。
他的聲音很好聽,低啞矜貴,像一篇有質感的樂章,充滿魅力。
“沒什麽。”黑澤夭夭笑著搖搖頭。
“自己拉裙子的拉鏈費勁嗎?”黑澤陣突然問。
“還好啊!我瘦,一下子就拉到了。”黑澤夭夭對自己的好身材深感驕傲。
修長的指尖拂過身後的裙子拉鏈,沿著脊椎骨,從脖子往下,一直到尾椎骨。明明隔著裙子,黑澤夭夭還是感覺後背一陣酥麻,差點蹦起來。
黑澤陣按住黑澤夭夭的肩膀,定定的看著她,
“所以,就不會想到找人幫忙。”
黑澤夭夭猛然回頭,看著黑澤陣。
他是那個意思嗎?
“旅行自己提箱子;明明想像澤見夫妻那樣一起吃涼麵,見我沒有那個意思就很懂事的主動退讓;家裏有竊聽器第一個想到的是讓言京三郎去處理;現在,就連學著你擦頭發,也會讓你感到驚訝。”黑澤陣的手一點點摸向黑澤夭夭的脖頸,親昵的從身後環住她,目光冰冷,“我們真的是夫妻嗎?”
“我們當然是。”黑澤夭夭摸著腳邊蠢蠢欲動的莫裏亞蒂,無比堅定。
“那我們感情好嗎?”黑澤陣又問。
“我不知道。”黑澤夭夭第一次說出心中真實的想法,“我們之前,從來沒有好與不好的說法,自然而然就成了現在這樣。是親人,是朋友,是夫妻,但也是並不熟悉的兩個人。”
“是嗎?”黑澤陣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偏頭親吻黑澤夭夭的頸側大動脈,無聲輕笑,“我允許你依賴我。至少我失憶的時候是這樣。”
“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麽?我們……”黑澤夭夭欲言又止,改口問“你以前對我說過,‘我愛不愛你,隻有海妖知道’,這是什麽意思?”
黑澤夭夭想了許久也沒想明白黑澤陣到底是什麽意思。
黑澤陣垂眸思索了一會,低低笑了,一掃眉間鬱色,輕笑道“那你得去問海妖。”
黑澤夭夭,“……去你夢裏問嗎?”
“倒也不必。”黑澤陣繼續給黑澤夭夭擦拭頭發,明顯心情好了很多。
莫裏亞蒂攤開軟乎乎的毛肚子等了半天,也不見君主臨幸,最終羞憤的找鏟屎官要貓飯去了。
黑澤夭夭低著頭,任由黑澤陣給她擦頭發。
平靜的外表下,是猶如暴風雨辦的洶湧。
她突然意識到一件事。
或許,失去記憶的黑澤陣,比琴酒那個狗更好,更喜歡她,更想要和她甜甜蜜蜜,她完全可以更過分點。
比如……
“阿陣,我想喝果汁,可以幫我去冰箱拿一瓶嗎?”黑澤夭夭眨巴著大眼睛,期待的看著黑澤陣。
黑澤陣回視她。
空氣在這一秒變得凝固,黑澤夭夭的笑容同樣凝固。在隨著時間的推移開始瓦解的時候,黑澤陣站了起來,說了一句“等著”,就走了。
黑澤夭夭都驚呆了,偷偷在大腿上擰了一下,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
黑澤陣回來得很快,他將一瓶橙汁遞給黑澤夭夭,自己拿了一瓶礦泉水。
黑澤夭夭熟練的扭開瓶蓋,正要喝,突然想到一個非常嚴肅的問題,又把瓶蓋擰上了。
然後,她將橙汁遞給黑澤陣,吹著手心說“手手痛,擰不開。”
親眼看著黑澤夭夭扭開瓶蓋又扭上的黑澤先生,“……倒也不必如此。”
“阿陣!”黑澤夭夭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盯著他。
黑澤陣,“……”
說出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隻能照做。
等擰開瓶蓋的果汁重新回到手裏,黑澤夭夭徹底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她仿佛一下子就變成了肌無力患者,什麽都做不了,隻會叫“阿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