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大澡堂

  　　晌午沈冰月在封家吃餃子，進門的時候，正如封國棟所說，封媽已經包好餃子，隻等著沈冰月到家裏，下鍋煮餃子了。

  　　封爸封媽一個勁的讓沈冰月多吃點，給沈冰月碗裏添了兩次餃子，盛情難卻，肉餃子又很香，從初一吃過一次，再也沒吃過，沈冰月吃得就有些飽。

  　　12歲的封小雅上初一，原本見晌午吃肉餃子還有點驚訝，見了沈冰月，已經和沈冰月一樣高的沈小雅撅著嘴，當著沈冰月的麵在飯桌上嘟囔了一句：“怪不得今天吃餃子。”

  　　還拿眼睛凶巴巴地瞪了眼沈冰月，把筷子拍的聲響，表達對沈冰月的不滿。

  　　沈冰月見過封小雅三次了，一次是認門那天，一次是訂婚那天，前兩次都沒在一個桌上吃飯，就是見了打聲招呼，小丫頭也沒給自己說兩句話。

  　　現在看小丫頭對自己的態度，看來不滿意自己。

  　　封小雅自然不滿意沈冰月，主要是先前拒絕了封家好幾次提親，封小雅覺得自己的哥哥什麽都好，竟然被拒絕了，後來是看哥哥對沈冰月太好，都顧不上自己了。

  　　封國棟還是很寵著比自己小11歲的妹妹的，什麽好吃的好玩的都舍得給妹妹買，有了未婚妻後，封小雅覺得哥哥的愛被人奪走了，不高興，找茬。

  　　封媽在灶房洗碗的時候給了封小雅腦袋一筷子：“你在桌上陰陽怪氣地幹啥？”

  　　封小雅捂著腦袋，耍脾氣：“媽，她長得也就一般般，看著都配不上哥，神氣什麽，哼。”

  　　封國棟也過來灶房，警告妹妹：“對你未來的嫂子熱情點啊，回頭哥給你買糖吃，你再敢凶她以後什麽都不給你買。”

  　　封小雅不高興，悻悻地走出灶房，回屋拎著書包就走，都沒給沈冰月打聲招呼。

  　　封媽看著閨女如此，歎了口氣：“小孩子不懂事，你去看看冰月，別讓人家誤會。”

  　　封國棟下午四點要上晚班，吃完飯，給了沈冰月一張鎮上國營澡堂的洗澡票，拿了新的毛巾和肥皂，“塗塗畫畫的一頭灰，下午去洗個澡再回去。”

  　　沈冰月也就接過來，答應著。

  　　封國棟代自己的妹妹道歉：“她耍小孩子脾氣，估計是自己嚷著吃肉餃子沒能如願，你來了媽才做，小家夥嫉妒了，你別介意，回頭我教訓她。”

  　　沈冰月倒真的沒往心裏去，可能封小雅前世那一麵給自己的印象太好的原因，笑著道：“沒事，她可能替哥哥鳴不平，我不介意的，她就是個孩子，你別教訓她，以後會好的。”

  　　……

  　　下午很快三個組就結束了，隻剩下李峰那組由於李冬梅指望著李峰主要幹活，拖慢了進度。

  　　大家都等著交差，李峰隻好大包大攬：“你們先走吧，我畫完這一點給公社主任交差。”

  　　陳博軒請公社主任來看了眼，公社主任就發話了：“幹得不錯，那這兩位同誌了尾，其他人也別等了，辛苦各位了。”

  　　才下午4點半，沈冰月頭上一頭灰，摸了摸口袋裏的澡票，對封國棟的體貼很滿意，也就去國營澡堂洗澡。

  　　女澡堂是個大開間，中間一個大池子，四周都是花灑，沒有任何格擋。

  　　沈冰月以前也一直就這麽洗澡，和小姐妹們一起來總要先進大池子泡澡，但重生以後，畢竟在滬市待習慣了，不再進大池子，甚至對沒有任何隔斷的大澡堂有些不適應。

  　　好在今天不是周末，半下午人很少，但脫了衣服，拎著毛巾進去，站在花灑下不一會，兩名大嫂級別的女人就湊了過來，上下打量了光溜溜的沈冰月後，一拍巴掌，興奮地問：“你得是國棟的對象？”

  　　沈冰月看著倆人赤裸裸的眼神上下打量自己，臉不爭氣的通紅一片，“恩，您是？”

  　　“哎呀，我是國棟的大娘啊，認家門那天還是我去幫忙做飯招呼你們的，記得不。”

  　　大娘介紹了旁邊打量沈冰月的女人：“這是三嬸。”

  　　倆女人招呼澡堂其他三五個女人：“都過來認識一下，這是國棟的對象。”

  　　澡堂裏，沈冰月被五六個大媽圍著，一人一句的誇：“呦，你瞧瞧這白嫩嫩的皮膚，真水靈，國棟好福氣哦。”

  　　“那可不是，你看這小腰，這身材，要啥有啥，屁股還翹翹的。”

  　　甚至大娘還摸了把沈冰月的小腰，嚇得沈冰月往後縮了縮。

  　　“滑滑的，老二家兒子真有福氣，連我一個女人都忍不住摸兩把。”

  　　大娘見沈冰月一臉驚悚，又笑著給沈冰月解壓：“看看，都把小女娃嚇著了，太熱情了，走走走，繼續洗去，你們都杵在這，小姑娘都不敢洗澡了。”

  　　大娘終於驅散了幾人。

  　　但大娘和三嬸仍舊留了下來，倆人把沈冰月夾中間，一人一邊站在沈冰月的旁邊的花灑下，邊洗邊聊。

  　　沈冰月想哭的心都有了，剛進來也不能直接走啊，那麵上都不好看了。

  　　倆人時不時還對沈冰月的身材做點評。

  　　“胸大屁股圓，能生胖小子。”

  　　三嬸也捏了捏沈冰月的胳膊，再摸摸自己的：“滑溜溜的，跟綢緞似的，冰月，你隨你媽吧，我看著你媽皮膚也很白。”

  　　沈冰月很尷尬的應了聲：“哦，可能吧。”

  　　不一會功夫，湊合著洗了洗頭，麻溜地給倆人說：“大娘三嬸我洗好了，你們慢慢洗，我出去了。”

  　　沈冰月出了澡堂，三下五除二就穿好了衣服，摸了摸燙燙的臉頰，照著澡堂的鏡子梳頭的時候，瞧見臉上緋紅一片，有熱氣熏的，大多是羞的。

  　　沈冰月發誓，以後再不一個人來鎮上的澡堂了，不行去縣上洗，但縣上真的好遠，沈冰月垂下了腦袋。

  　　封國棟的大娘和三嬸洗完澡，特地去封家給封媽說：“在澡堂見你家兒媳婦了，哎呦，那個白嫩白嫩的，跟個嫩豆腐似的。”

  　　封媽噗嗤一聲笑道：“你們可別把小姑娘嚇著。”

  　　封媽回頭給封國棟學了學，婆婆嘛，倒給兒子沒這麽說，隻是說：“你大娘他們在澡堂遇到冰月了，說跟個嫩豆腐似的，還誇你好福氣。”

  　　封國棟揉了揉眉心，看著一臉壞笑的封媽，咳嗽了聲，拉了拉衣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