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色蒼白得有些嚇人，唇瓣抖動，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而剛好入門的孟振業聽到這話，心髒一顫，拳頭無聲無息地捏緊。

  他總算等到了，真相大白的那一天了。

  他大步入內，然後端坐在沙發上。

  沐顏半晌回過神來，抱住孟旭，淒楚地看著孟振業。

  “振業，當年是我對不起你，你有什麽都可以衝我來，求你別傷害我的孩子！”

  “求你了，孟旭要是沒了，我也活不下去了。”

  孟振業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你是在拿自己威脅我？”

  他的眼神裏有著說不出的失望：“在你心目中，我就是這樣不擇手段的人？我要是想殺他，他現在早就是一捧灰了！”

  他臉色十分難看。

  沐顏渾身顫抖。

  她應該相信孟振業，可是看到孟旭渾身是血，傷痕累累，她亂了套。

  孟旭擦了擦唇角的血跡，歎息一聲：“我的傷不是二叔弄的，我不這樣，怎麽逼您說真話。媽，你還不肯說出當年真相嗎？”

  沐顏痛苦閉上眼，清淚緩緩落下。

  “我……我當年騙了二叔。”

  “你騙了他什麽？”

  “騙了他……說你……是他的孩子。”

  孟旭渾身一僵。

  他查到父親孟振東死後，他媽和二叔好過，他一直都以為是二叔強取豪奪的，可現在來看，不是這樣。

  也許，從一開始，就是沐顏主動的。

  “還有呢？”

  他強壓下內心的震撼，繼續詢問。

  “別問了，求你別問了。”

  沐顏實在難以啟齒當年的事情，身體抖動得更加厲害。

  她不敢看兒子的眼睛，更不敢看孟振業期盼又失望的眼睛。

  她做母親很失敗，做情人也很失敗！

  “媽……”

  孟旭還想再勸，他就想死個明白而已，可沐顏那樣子擺明誰勸都沒有用。

  孟振業歎口氣。

  “她能說出那句話，就已經很不錯了，我太了解她了，我不敢再奢求太多了。剩下的，我告訴你，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

  孟振業開口，雙眸爆發出精光，攝住地上顫抖的身影。

  這個女人，是他放在心尖上的，為了她終身不娶，違背倫常，甚至連自己的親生骨肉也沒有。

  他全心全意地奉獻，到頭來十分可笑。

  “你母親沒有嫁過來前，我和大哥的確兄友弟恭，時至今日，我也沒有想過從他手裏拿回什麽！我敬重他，仰慕他，因為他身體原因，我盡可能的多照顧他！”

  “可萬萬沒想到，父母為我商討婚事，卻被他捷足先登。你隻覺得我們禍亂綱常，可一開始你母親是要和我聯姻的。可父母偏心，覺得大哥體弱，命不久矣，如果衝喜可能好一點。將原本說好的親事，給了大哥。”

  “所以，你母親嫁給了他！而我在外麵為生意奔波，等回來的時候，已經塵埃落定。那個時候我和你母親沒有任何感情基礎，錯過也不覺得惋惜，我也真心祝願她們百年好合。”

  “可好景不長，大哥還是撐不住去世了。你母親在沐家雖然是長女，可你外婆早就去世了，你外公又重新娶了一個。她繼母不打算讓她守寡，想讓她回娘家再嫁，想利用她的婚姻，再謀取一遍好處。”

  “你母親自然不肯，她不想回到那個吃人的地方，不想把自己的命運交給繼母掌控。你猜她想到什麽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