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不是呢？”

  她微微偏首，嘴角勾起淺淺的弧度，整個人都柔和的發光。

  她直視著他，眼神不曾閃躲。

  “阿旭，你可真好騙啊。養父應允我，隻要我和荀弈結婚，我就可以不用再應付你了，這是我報答他養育之恩的最後一件事。”

  “我和你的每一場歡愛都是養父指使的，我是從孤兒院出來的，那兒我嚐盡了世態炎涼，比一般孩子早熟。你從出生就沒有父親，所以內心很脆弱，對付你這樣的小孩子，我可太會了。”

  “我盡可能的討好你，討好養父、大伯母，因為隻有你們喜歡我，我才能在孟家生存，不用餓肚子還有新衣服。我護著你，你惹禍我替你背鍋，那都是有圖謀的。”

  “後來我發現你喜歡我，我的確想過和你在一起，嫁給你也不錯，反正我又不是孟家的親女兒。可你們母子不知道怎麽的，惹惱了養父，養父看你們越來越不耐煩，連帶著我都要受到牽連。你知道嗎？因為和你走得太近，我被他教育了很多次。”

  “他看我處處不順眼，曾經差點失手要弄死我，好在我命大活下來了。後來他發覺你對我有不一樣的心思，就讓我去勾搭你，而我也的確成功了。”

  “訂婚那天晚上我之所以去找你，並非對你有什麽感情，而是他的命令我不得不照做。我隻盼著早點和荀弈結婚，我實在看不到別的希望，不想再應付你了，也不想牽扯到孟家的恩怨。所以在西餐廳你聽到的話，都是我句句肺腑。”

  孟旭的臉白的不像話。

  眼前溫柔如水的女人還在笑，眉眼如畫，聲音也是柔柔的。

  可每一個字落在耳畔，都像是鋒利的刀子，狠狠剜著心髒。

  怎麽能這麽疼？

  他覺得難以喘息。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費力擠出一個笑。

  “不是這樣的，你說的一個字我都不信。你對我有情，不是嗎？”

  “有啊，姐弟之情啊，感恩之情啊，但愛情……以前也許有吧，可你們連累到我，讓我如今都自身難保，那點感情真的不算什麽了。弟弟啊，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不知道越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嗎？”

  “出國的那兩年，你總是想方設法的聯係我，屁大點事也要告訴我。你對我有無盡的傾訴欲，而我對你……真的一丁點都沒有，甚至覺得你太聒噪了！那兩年，你不在我身邊，是我生活最清淨快樂的時光，我倒真的有些懷念了。”

  她素白纖長的手落在他的臉上。

  “傻弟弟，別對我窮追不舍了，成年人的遊戲到此為止了。”

  孟旭一把扼住她的手腕，她疼得蹙眉，手腕一圈都泛紅了。

  “氣急敗壞？”

  “孟眠，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是不是二叔又威脅你什麽了？”

  “他能威脅我什麽？我是個孤兒，我的一切都是他給我的，我有什麽私人的東西是任他拿捏的？你少自作多情了！這些年的逢場作戲，我已經受夠了！”

  她想要掙脫，但他根本不給機會。

  她疼得倒吸涼氣，懊惱的看著他。

  “鬆開我。”

  “孟眠，我再問你一句，你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心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