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母親肯什麽都告訴你，解開我的心結，那我也就同意你和阿眠了。如果她死也不肯說，那我就慢慢折磨你們母子！”

  孟振業也算是指了一條明路。

  “送客。”

  孟旭失魂落魄的離開。

  孟振業看著他的背影，眼神淒寒。

  厲景琛看他上車那樣子，就知道他沒成功，和自己想的一樣。

  孟旭是當局者迷，難以看清。但如果不讓他去試一試，又如何甘心呢？

  “送我回老房子。”

  孟旭的母親沐顏住的是當初孟振東和她結婚的房子，一棟小洋樓，裏麵沒有傭人，就她一個人，還放著孟振東的靈位。

  屋內冷冷清清，半點煙火氣息都沒有。

  院子也沒心打理，牆角的雜草都長出了許多。

  不過進屋後有特別好問的禪香。

  “伯母禮佛？”

  “嗯，不知道哪年開始我媽就開始信這些了，在家裏開辟了一個小佛堂，每日上香參拜。而且我媽還有嚴重的失眠症，每天聞著禪香才能安然入睡。”

  “她這些年是越來越清心寡欲了，有時候連我這個兒子都不見，對我的私事從不過問。別人家的兒子和我一般年紀，父母早就急得跳腳張羅婚事了，可我媽一個電話短信都沒有。”

  “起初我擔心她是不想活了，每次都過來看她，後來才發現她都好好的。好好吃飯，每天運動，從未苛待自己，就是不愛出門，也不愛和人交流，似乎對萬事都不感興趣。”

  孟旭進門後說話都輕了許多。

  “我去佛堂找她，你自己隨意。”

  “好。”

  孟旭去了二樓佛堂。

  裏麵隻供奉了一尊彌勒佛，他父親的牌位也不在這裏，似乎供在了大寺廟裏，讓專門的僧人照看。

  沐顏背對著他，穿衣樸素，一頭青絲落下。

  可能因為吃素的緣故，身子雖然單薄，但氣色不差，這個年紀一根白發都沒有，頭發烏黑亮麗。

  “媽。”

  沐顏沒有理會，繼續撚動佛珠，敲著木魚。

  孟旭跪在一側的蒲團上，看著他的母親神色是那樣的虔誠。

  他媽到底在求什麽呢？

  “媽，我喜歡阿姐，我想和阿姐在一起。”

  沐顏依舊不為所動。

  “可二叔要把阿姐嫁給別人，我願意不要夢想傳媒，讓他把阿姐嫁給我，他卻讓我來問您，我們家和他到底有何過節，讓二叔和我們反目成仇？”

  啪——

  佛珠突然斷了。

  沐顏那一瞬慌了，睜開了眼，趕緊滿地尋找珠子。

  “媽，別找那些東西了，兒子現在很痛苦，從很早以前就痛苦了。二叔明明那麽尊重母親，疼愛我，為什麽這些年都變了？”

  “如果他想要夢想傳媒，他早就攥在手裏了，他這些年處處給我使袢子，明知道我喜歡阿姐，卻處處阻攔，這是為什麽啊！”

  “媽，求您睜開眼看看我吧？求您為我籌謀一下，兒子真的痛不欲生！”

  沐顏看著眼前的孟旭，眼神有些慌亂。

  “我不懂你在說什麽？”

  “您明白的，二叔讓我來問您，我早就想問您了，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讓那麽好的二叔現在變了一個人。我們不是家人嗎？為什麽會變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