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被關著，吃喝照料雖然都是最好的，可是她心如枯木，沒有自由而言，身體每況愈下。

  她每天都躺在太師椅上，喃喃念著“厲梟言”的名字。

  看到莫歡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住。

  “你……你是歡兒？”

  “奶奶，是我。”莫歡擦拭眼淚。

  “你怎麽進來的？我該不會是做夢吧？”

  “我去求唐小姐，琛總就準許我進來了。我是來告訴你好消息的，梟爺沒事，他還活得好好的。他也想來看你，但每次都被拒之門外。”

  “真的？他……他沒死，厲景琛那個孽種，沒有殺了他嗎？”

  “奶奶！”

  莫歡急了：“為了梟爺好，這話還是不要說了。”

  她覺得唐甜甜和厲景琛都很好，但她也不想和老人家起爭執，去辯駁什麽。

  “對，為了梟言好，梟言什麽時候來看我。”

  “他應該比我晚得到消息，下午就回過來，我就來提前看看你，你不要告訴他我來過，過段時間我就要離開帝都了。”

  “你是個好孩子，是我家梟言配不上你。”

  老太太感慨的說道。

  她想留莫歡吃飯，但莫歡堅持離開。

  下午，厲梟言過來，看到兩鬢斑白，身形佝僂，瘦的皮包骨頭的老太太，眼眶通紅。

  “奶奶。”

  “讓我好好看你，你瘦了憔悴了，家裏的傭人沒有好好照顧你嗎？你看你，多大的人了，還不知道疼惜自己的身體，身邊沒個管事的女人怎麽行？”

  祖孫見麵，都熱淚盈眶。

  “奶奶，以後我可以經常來看你。”

  “厲氏，厲氏現在怎麽樣？”

  “一切都好。”

  “我就知道，這個孽種怎麽舍得到手的榮華富貴全都傾滅，果然隻是嚇嚇我，嚇嚇我這個老婆子！”

  “奶奶，如果唐甜甜活不過來，厲景琛真的會這麽做。”

  “還不是因為你，要不是你阻攔，我們早就成了。”

  話音落下，厲梟言跪了下來。

  “奶奶，他和我一樣都是厲家的血脈，這個位置他坐我來坐都一樣。我也看開了，我的確事事不如他，遠不如他有決斷有手腕。厲氏在他手裏才能發揚光大，我也能跟著沾光。”

  “奶奶，我是真的鬥不動了，也不想再鬥了，你當我沒出息也好，當我怕了也行，我是真的累了。”

  “你……你個混賬，你竟然對那個野種認輸，我打死你！”

  老太太踉踉蹌蹌去找拐棍，要狠狠抽打在厲梟言身上。

  厲梟言沒有躲，閉著眼，任由棍棒落下。

  可預料的疼痛沒有襲來。

  “奶奶？”

  他抬頭去看，發現老人哭得淚眼昏花。

  “罷了罷了，我也不該一直逼你。我老了，我也認了，總歸他是厲家的種，這一點毋庸置疑。你可以不去爭搶屬於你的那部分，但你必須答應奶奶一件事。”

  “什麽事？隻要不讓我去害唐甜甜和厲景琛，別讓我去爭奪繼承權，我都可以。”

  “好，那你去把莫歡給我找回來，她是個好姑娘，也是真的喜歡你。你以為你是怎麽進來的，那個孽種就那麽好鬆口，她是去求人家，求來的！”

  “奶奶……”

  厲梟言麵色沉重，還想再說什麽，卻被她打斷。

  “你剛剛不是答應的嗎？你看我現如今的樣子，還能撐多久？我快要死了，難道臨死前想看著你娶妻生子，看看我的小重孫子也做不到嗎？”

  “奶奶疼愛你那麽多年，你也為奶奶犧牲一點，怎麽了？況且這叫犧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