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甜甜知道她在胡思亂想，估計會以為自己今天出現在這兒，是要針對她。

  她沒多看一眼，直接去封漫淑的辦公室喝茶了。

  到底是學藝術的，裝修的很有品位，她還挺喜歡的。

  “你要是常來的話，我給你單獨弄個辦公室，也好歇歇腳。”

  “算了，有這個時間我還是泡在醫院裏吧。”

  “你喝什麽，我讓人去弄。”

  “檸檬水吧。”

  封漫淑按了座機：“一杯檸檬水，一杯美式加冰。”

  很快就有人送水進來了。

  是莫歡。

  她剛把東西放下出去，立刻有人使喚她打雜，主要是清理布料，打印樣板圖，跑來跑去，竟然沒有一刻是停歇的。

  唐甜甜有些意外：“那個女孩是新人？”

  “嗯，來了兩個月了，還差一個月轉正。新人都是這樣，給前輩端茶遞水，拿拿快遞打印東西。誰都是這麽熬過來的，也不算單獨針對她，這是職場慣例了。”

  “她沒提出要辭職？”

  “為什麽要辭職？她家裏情況我了解一點，似乎很貧困，應該挺缺錢的吧？我給的工資又不低，在市麵上沒幾家有我這樣的福利。”

  唐甜甜有些詫異。

  厲梟言讓她生孩子，肯定給了不少錢。

  再多的債務，也應該解決了。

  至於剛懷孕，胎兒還沒穩，就跑來上班，忙前忙後嗎？

  她中途去衛生間，竟然撞見了莫歡，她正在幹嘔。

  她看到唐甜甜，嚇了一跳。

  唐甜甜假裝不認識，上完廁所出來，發現她竟然等著。

  莫歡先打破沉默。

  “你告訴封設……我懷孕的消息了嗎？”

  “還沒。”

  “那……能不能先不說，我還沒轉正，我怕她會開除我。我真的很需要這份工作，我會工作到生孩子前，一出月子就來上班，不需要公司補貼，隻要不開除我。我沒有刻意隱瞞，來的時候我還沒有……沒有和厲梟言好上，我也沒想到自己會有那樣的機會。”

  “可你遲早會被知道。”

  “那也再等等，我很喜歡封設，她是我的偶像，也喜歡這裏每一個前輩。”

  “你很缺錢？厲家給你的應該不少吧？”

  莫歡低著頭，咬著唇瓣，似乎很為難。

  “這是你的私事，我不會過問。頭三個月還是很危險的，好好保重身體。”

  她說完就走了。

  她回到辦公室，猶豫了片刻，道：“那個莫歡我認識，是我朋友，她身體一直不好，能不能減少一點雜事？”

  “是嗎？你剛剛怎麽沒說？”

  “本來不想說的，怕你覺得有裙帶關係。但看她幹了那麽多瑣事，彎腰墊腳的，就提醒一下。”

  “這又沒多大的事，你可是二股東，我的金主爸爸。行，我記著了。”

  “謝了。”

  “和我客氣什麽。”

  封漫淑做事很圓潤，為了不讓人覺得她偏袒新人，第二天特地招了個幹雜活的。

  莫歡一下子清閑了很多，可以更好地跟著前輩學習，每天多半時間都是坐著，身子沒那麽勞累了。

  她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猶豫片刻還是私底下問了封漫淑。

  “封設，是不是……是不是唐小姐跟你說了什麽？”

  她怕唐甜甜說了自己懷孕的事情，封漫淑才對她格外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