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景琛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腦袋：“沒關係的，夫妻那點事需要慢慢配和尊重，才會快樂。你還小，我可以慢慢來，這次不行還有下次，你又沒做錯什麽。”

  “乖，等會我來給你擦身子。”

  “好，那我等你。”

  厲景琛穿上衣服去了書房，撥通了主治醫生的視頻。

  醫生沉吟片刻。

  “先生，你的病情應該是惡化了，根據你說的情況，極有可能是腦血管痙攣。具體情況，明天來醫院檢查一下病灶吧。”

  “腦血管痙攣？會怎麽樣？”

  “因為受到刺激，或者本身就存在病根，比如你腦部淤血。後期可能引起血管爆裂，偏癱……也就是俗話半身不遂。”

  半身不遂……

  也就是說，他後半輩子不僅可能會瞎眼，還有可能坐在輪椅上。

  這讓心高氣傲的厲景琛如何能承受。

  當初，他車禍陷入黑暗，覺得與其當個廢物，不如死了算了。

  眼瞎，他都受不了，如何再承受自己可能後半生坐輪椅的事實？

  他麵色蒼白，拳頭死死捏著。

  “有救嗎？”

  “實在不行隻能做開顱手術，但風險實在是太高了，因為淤血距離幾處腦神經太近，稍有不慎，可能會造成腦死亡，就是植物人。”

  “哪怕是從國外請最好的腦科醫生，也隻有百分之三十的成功率。不過……”

  “不過什麽？”

  厲景琛急急詢問。

  “我國有一個醫學界的泰山北鬥，年僅二十歲的時候，就享譽國外，醫術精湛，他的手術就沒有失手過。所有人都覺得他是醫學界的璀璨明星，可是在他三十歲的時候，卻醫死了人，從此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可即便如此，他留下的醫學論文和手術案例，依然被人廣泛學習采用。他製藥也獲得多次國家專利，是我等望塵莫及的。如果他還在的話，手術成功率應該在百分之五十以上，說不定能創造奇跡！”

  “那他現在在哪？”

  醫生搖頭：“誰也不知道，不過他還有學生在帝大的醫學院，一個是醫學院院長，一個是教授，你可以去問問，說不定能知道點蛛絲馬跡。”

  厲景琛隻能點頭。

  一個消失了十幾二十年的人，說不定早就死了，現在去找宛若大海撈針。

  隻是，他現在無計可施。

  他掛斷電話回到房間，發現這個小丫頭已經累得睡著了，沉沉的趴在浴缸邊緣，整個人就像是小精靈一樣。

  他把她打撈起來，擦幹身體。

  她被弄醒，迷糊的睜開眼，看到是他特別安心，還朝著他的懷裏鑽了鑽。

  厲景琛的心都快要軟化了。

  翌日，他讓厲寒去打聽，自己去了醫院。

  已經確診是腦血管痙攣，並且情況不容樂觀。

  醫生建議盡快手術，拖延的話也隻有短短半年的時間。

  也就是說，半年不做開顱手術，他就會再次瞎眼，有可能會癱瘓。

  半年……

  他總以為來日方長，沒想到才短短半年而已。

  這一次他誰都沒說，連孟旭都瞞著。

  厲寒也很快有了結果，那兩個人也不知道那位天才醫生去了哪裏，已經失蹤二十年了，消失的無影無蹤。

  甚至幾年前還有幾句無名屍體，懷疑是那個醫生的。

  找不到那醫生，他康複幾率隻有三成。

  也許上了手術台，就再也醒不來了！

  他這樣爛在淤泥裏的人，能給唐甜甜所謂的一輩子嗎？

  她的一輩子那麽長，而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就終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