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玄璟緊緊攥著拳頭。

  雖然這個真相，他們之前就已經預料過。

  可真當宋娥將一切全盤托出之後，他還是震驚的。

  蘇雅真的這般膽大包天，竟然敢換走皇後的孩子。

  原來蘇雅對他是真的沒有一丁點母子之情，對他的打罵和冷漠，不是因為嚴厲教育的方式，而是她真的不在意他，因為他壓根就不是她的親骨肉。

  雲淺淺默默地握住了他的拳頭，無聲地安慰著他。

  “宋嬤嬤，我想你跟我們回皇城，在皇上麵前坦白此事。”

  宋娥聽到這話，心裏還是很抗拒。

  雲淺淺又道：“你既然知道你有罪，也說了這麽多年來一直飽受良心的譴責，那現在給你個機會讓你把真相公諸於世，好讓你的良心安定下來，你還有什麽好退縮的？而且我們一開始也答應過你，一定會保護你和你女兒的平安，我們肯定說到做到，便是到時候，你將事情告訴給皇上，我們也會求皇上饒你一命，不予追究的。”

  “老奴已經是一把老骨肉了，做了這等天大的錯事，能多活這麽多年已經是老天給臉，隻是老奴實在放心不下這個女兒，她還年輕，老奴不想她因為老奴的事情而受到牽連。”事到如今宋娥已不在意自己的生死，她隻怕會害了自己的女兒。

  “你還要我如何跟你保證呢，我已經說了，我們一定會保你平安，既然都能保你平安了，你女兒的平安還能保不了嗎？”雲淺淺回道。

  宋娥還有些猶豫，一旁的女兒說道：“娘，你跟他們去吧，這些年你總是因為這件事而做噩夢，若是能將真相公諸於世，你也能安心地睡個好覺了，你不用擔心我。”

  雲淺淺道：“若是宋嬤嬤不放心，可以讓你女兒跟著我們一塊兒回去，當然了，你若是怕一塊兒回去更不安全，那讓她留在這兒也沒問題，她一個人在這，無人知曉這件事兒，她自然沒什麽危險。”

  “那就讓她留在這兒，若是跟老奴回去了，萬一老奴難逃一死，那就真的連累她了。”宋娥雖然舍不得女兒，但一想到她要回皇城，萬一蘇雅狠心，想要她的命，看到她還帶著女兒，以蘇雅的心性肯定會斬草除根的。

  “娘，您一把年紀了，還是讓我陪著你，一路也好照顧你啊。”女兒倒也是十分孝心。

  宋娥欣慰地搖了搖頭：“沒事，娘雖然一把老骨頭了，但也不至於走不動這一趟了，若是娘能平安回來，以後我們母女倆就可以安心過日子了，若是娘不能平安回來，你便一個人好好地生活，不要再為娘的事兒勞心了。”

  女兒語氣堅定地說道：“他們說會保住娘的性命的，娘一定會平安無事的，女兒等娘回來，我們母女倆繼續過我們的小日子！”

  “好，好。”宋娥不禁老淚縱橫。

  雲淺淺也被這母女情深所打動，這天下哪有不愛自己孩子的娘呢？而蘇雅這般的，難怪不愛自己的孩子，因為那壓根就不是她的孩子。

  而夜玄璟看著宋娥與女兒的深厚感情，想著從小到大他在蘇雅那邊受到的委屈，隻覺得心裏更難過了。

  他不怨眼前的宋娥，他隻恨蘇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