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恩恩點頭，的確是這樣。

  薑柔繼續問：“那為什麽這個人換成是薄穆寒，你便會抗拒，便會不知所措呢？”

  林恩恩怔愣，好像……的確是這樣。

  如果換成一個陌生人對她展開猛烈的追求，林恩恩隻會覺得無聊，但不會抗拒。

  或許也有她很了解自己不會答應的原因在裏麵。

  那麽為什麽在麵對薄穆寒的時候，自己的表現又截然不同，甚至從內心深處不願意給薄穆寒一個平等追求自己的機會。

  是因為……害怕自己會動容嗎？

  林恩恩被這個想法嚇了一跳，甩了甩腦袋，試圖把這荒誕的想法甩出自己的腦海。

  薑柔看到了，也隻是笑。

  林恩恩是個聰明人，有些話點到為止就夠了，說太多，反而沒有意義。

  薑柔抬頭看了一眼月光，不禁感歎：“今天的月色真漂亮啊，可惜我老婆子要去睡覺了。”薑柔說罷，開始往房間走，林恩恩反應過來要去扶她，卻被薑柔製止了。

  “你先好好想想我今天說的話吧。有些問題不能靠嘴巴回答，要問問自己的心。有時候，不妨試試呢？”老太太說著，衝著林恩恩眨了眨眼睛。

  薑柔的聲音傳入林恩恩的腦海，不斷盤旋回蕩。

  眼前走馬燈似的，都是和薄穆寒度過的點點滴滴。

  從一開始兩人結婚，到離婚，再到共同經曆的這一切。

  一切是那麽虛幻又真實。

  林恩恩也在不停反問自己那個問題，問問自己的內心。

  就這樣，她一個人在花園裏站了很久，很久。

  久到腿都站酸了，那個問題還是沒有一個具體的答案。

  林恩恩苦澀一笑，剛想回自己的房間，恰好就和迎麵而來的薄穆寒撞了個正著。

  額頭磕在了來人的胸膛，林恩恩吃痛的揉著腦袋後退半步。

  看向來人，薄穆寒也一臉緊張。

  “沒事吧？是我不好。”

  林恩恩笑了，“你這人走路怎麽不聲不響的，屬貓咪的？”

  薄穆寒隻是笑，也不解釋。

  剛才一路過來動靜實在不算小，是林恩恩不知道在想什麽，想的太入神了，才沒聽到。

  “怎麽還不睡覺，很晚了。”薄穆寒換了個話題，一邊說一邊把身上的毛呢脫下來蓋在林恩恩的身上。

  林恩恩想要拒絕，腦子裏卻想到薑柔的話。

  為什麽不可以給彼此一個機會呢？

  默默的嚐試，默默的考量。

  對彼此才是最公平的。

  思及此，林恩恩身體一僵，到底是沒有反抗，溫順的任由薄穆寒把衣服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很暖和，帶著他的體溫，和獨屬於他的味道。

  薄穆寒沒注意林恩恩的異常，以為她是真的冷了才沒有推開自己。

  他看著嬌小的一團，披著自己的衣服，像是小孩偷穿大人的衣服一樣。

  其實薄穆寒很想抱抱林恩恩，但手伸出去一半，又收了回來。

  他不想唐突了林恩恩。

  薄穆寒撓了撓頭，“老太太呢？”

  林恩恩回過神來，“奶奶已經回房間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