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涵這話說得格外無奈，像是替她自己說的，又像是在說她自己。

  林恩恩心底無奈，也終究沒說什麽。

  肖涵則是笑了笑，“好了，那我先不和你說了，一會兒再告訴你賀深是什麽情況。”

  “好，辛苦。”

  “客氣什麽。”

  兩人沒說什麽便掛了電話。

  林恩恩的神色越發複雜，可又不知道該怎麽處理。

  她拿起電腦，深吸了一口氣，終究繼續處理工作。

  大概又過了半個多小時，肖涵便到了季賀深的家。

  林青霞在看見她來的時候，非常歡迎，和她熱情地說了一會兒話，就讓肖涵去找季賀深了。

  畢竟季賀深現在的情況，根本就不好。

  林青霞也是真的沒辦法了。

  熱搜一個接著一個，季賀深看到新的熱搜，他已經不敢再給林恩恩打電話了。

  當知道家裏來人的時候，他下意識以為恩恩會親自過來和她說點什麽，解釋一下。

  卻沒有想到……

  他滿心期待地抬起頭，看到的竟然是……肖涵。

  季賀深失落地收回目光，平靜地開口，“你來了。”

  肖涵將目光落在季賀深的身上，他看起來比平日更瘦了，臉色也比往日要蒼白一些，就連那雙眸子都沒有了之前的含情脈脈。

  當然，他對她從來沒有什麽含情脈脈，但裏麵的那束光好像已經消失了。

  而且……他的下巴竟然有了一些胡茬，看起來憔悴不已。

  肖涵頓時心疼壞了，雙眸之中所展現的都是說不出來的難過，“賀深，你怎麽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

  季賀深隻是笑了笑，心底控製不住地淒涼，他覺得，他沒有喝酒，已經很好了。

  “你來找我是有什麽事嗎？”季賀深不想和肖涵提這個話題。

  肖涵眸光閃了閃，走到季賀深身旁的椅子上坐下。

  她心疼地看著他，“你這樣，讓我們怎麽能放得下心？”

  季賀深抿了抿唇，沒看肖涵，“我現在恢複得挺好的，不用擔心我。”

  如果是以往的話，季賀深可能會很柔和地和肖涵說話，唇角也會掛著笑意。

  可現在，季賀深被網上的事情，以及那真實到極致的視頻，看得清清楚楚。

  恩恩明明是他的女朋友，可是他卻無法和她光明正大的出現，甚至還可能隨時變成她的意外，說被她舍棄就舍棄。

  季賀深每每想到這個，心裏就說不出來的難受。

  “賀深，你不要再折磨自己了。”肖涵忍不住輕聲開口。

  季賀深轉眸緩緩看向她，輕輕笑了笑，“我怎麽會折磨自己呢，我相信恩恩的。”

  肖涵：“……”

  她這一刻，可以清楚地看見，季賀深自欺欺人的很嚴重。

  季賀深低著頭，不想和肖涵說話，可因為是朋友，他又不想冷落了她，這兩種複雜的感覺，讓他說不出來的難受。

  而肖涵……

  明明知道事情的真相，可他卻無法和季賀深說一個字，還要眼睜睜地看著他這麽痛苦，這麽幻想。

  季賀深難受，她的心也痛啊……

  她怎麽願意看著自己的愛人這個樣子？

  這一刻她真的在強行忍淚水。

  但不等她繼續想什麽，季賀深卻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麽一般，直接將目光落在她的臉上。

  肖涵的心頓時一哆嗦。

  他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