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回答不好，小鳴可能會更難過。

  齊天恒轉了轉眼珠，想打個馬虎眼把這個話題帶過去。

  卻見允兒歎了口氣：“對於很多人來說，你爸爸確實是個大壞蛋。”她看到小鳴臉上露出了受傷的表情，又繼續道：“可是人是有很多麵的，他愛你，他在你麵前，確實是個天使，所以，你可以繼續愛他，這沒有什麽。隻是，別變成跟他一樣的人，小鳴以後做很多很多好事，為你爸爸祈福，讓他去天堂好不好？”

  她一下下順著小鳴的頭發，小孩子的頭發軟軟的，帶著光澤。

  她害怕，厭惡，對慕楓的死沒有一點遺憾。

  但小鳴是無辜的，小鳴對慕楓的眷戀也是合情合理的，她不想在小鳴麵前詆毀慕楓。

  小鳴可以成為一個跟慕楓截然不同的人。

  齊天恒看著薑允兒皎潔的麵容，她帶著點嬰兒肥，表情平靜的時候就有一種聖潔的感覺，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像個小天使。

  他嘴角忍不住勾起了笑容。

  也放軟了語氣哄小鳴：“是啊，小鳴，你爸爸的死不是你的錯，你要做個好人，幫他贖罪，他在天之靈也會覺得欣慰的。”

  小鳴用力的點點頭，這一次沒有哭，他小拳頭攥的緊緊的，嘴裏喃喃自語：“要替粑粑做好事。”

  在他幼小的心裏，並不知道慕楓都做了什麽，但大概是傷害了很多很多的人。

  大人也會犯錯的，雖然粑粑對他很好，但別人並不好。

  粑粑一定已經知道自己錯了，才會主動走向死亡。

  小鳴想著自己一定要做個特別特別好的人，這樣就能抵消粑粑做的一些壞事，讓粑粑能夠上天堂。

  他小小的心裏埋下一顆種子，決定以後要嚴格要求自己。

  粑粑沒有做到的他來完成，他是個男子漢了，要承擔這樣的責任。

  隨後薑允兒又陪著小鳴看了一會兒動畫片，放鬆了小鳴的心情，她抬頭看看時間差不多了，就站起身想要走。

  齊天恒忙出聲挽留：“吃過飯再走吧，馬上夏夏跟南枝就要回來了，大家一起熱熱鬧鬧的多好。”

  “不了，我醫院還有事，小鳴要乖乖的哦。”薑允兒囑咐了小鳴幾句，拿起包就想走。

  她不想在這裏多留，雖然很想陪著小鳴，但齊天恒在身邊總覺得怪怪的，看到齊天恒她的心就平靜不下來。

  齊天恒忙追了出去。

  薑允兒沒有他身高腿長，剛剛到了客廳就被他一把攥住了胳膊，往身邊一扯。

  順著慣性，她整個人就向著齊天恒倒了過去，一下子倒在了他懷裏。

  薑允兒驚慌的發出啊的一聲，隨即滿臉通紅，想從他懷裏掙脫出去，但齊天恒緊緊攥著她的手腕，不讓她挪動分毫：“你就這麽討厭我嗎？為什麽一直躲著我？我給你打電話也不接，聯係你你假裝沒看見，你告訴小鳴要勇敢點，卻為什麽不敢見我？”

  這些話他憋在心裏好久了，終於有機會說出來了。

  薑允兒被他問的啞口無言，隻能咬牙推他：“你放開我，你弄疼我了。”

  齊天恒身上的男性氣息傳來，混合著清冽的香水味，將她整個人籠罩其中，讓她有點暈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