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

  可惜現在媽媽還沒恢複神誌，就算是見麵了也不能說清楚，可是不論如何，蘇半夏還是想親眼看看杜嬌。

  她的第六感告訴她，媽媽遭受的可能比她想象中更多的多。

  蘇半夏有些慌慌張張的付了錢下車，徑直去到杜嬌的病房門口，此刻房門虛掩著，露出很大的一條縫隙。

  在距離房門幾步的地方，蘇半夏停住了腳步。

  她來的時候那麽急切，現在又有點說不出的不願麵對。

  然而此時，病房裏居然傳出了盡量放的輕柔的男聲：“你覺得怎麽樣？今天好點了沒有？”

  這是......慕南枝？

  蘇半夏這才抬起頭來，就看見慕南枝正坐在杜嬌的輪椅邊上，側著臉，關切的詢問著她。

  此刻陽光正好，從窗外灑進大片的金黃，杜嬌眼神呆滯的看向前方，雖然還是混沌不清，但是表情看上去平靜了很多。

  而慕南枝整個人沐浴在了陽光中，挺拔的身形跟病房裏的一切有些格格不入，外套都染上了一層金邊。

  他優越的側臉好像一座雕塑，但眼神卻是柔和的。

  杜嬌還是沒什麽反應，隻是張了張嘴又閉上。

  慕南枝隨手拿起一隻橘子：“吃點水果？”

  見杜嬌沒有回答，也沒有拒絕，他就低下頭開始剝橘子，剝的很是仔細。

  蘇半夏愣住了，看著眼前的一幕，她無法把這樣的慕南枝跟從前那個冷漠高傲的男人聯係起來。

  她更沒想到慕南枝會來看杜嬌，會這麽細心的照顧杜嬌。

  之前他把那些證據交給她的時候，她還以為慕南枝隻是派了手下去了解情況。

  誰想到，他花費了這麽多的心思。

  剝好的橘子被送到杜嬌麵前，杜嬌緩緩轉了轉眼珠，動作很慢的伸手接了過來。

  與其說是她意識到了什麽，不如說是下意識的反應。

  橘子是病房裏很受歡迎的水果，病人的禁忌很多，這不能吃那不能吃，在能吃的少得可憐的那一部分裏，橘子氣味芬芳，能夠令人心情愉悅。

  蘇半夏緊盯著杜嬌，見她緩緩把橘子塞進了嘴裏，似乎是被酸到了，皺了下眉。

  下意識的，她從齒縫裏吐出兩個字來：“夏夏。”

  這倒不是杜嬌想起了什麽，而是她混亂而模糊的記憶裏，隻有這個名字格外的清晰。

  慕南枝經常來照看杜嬌，他深知這一點，頓時笑的眼角上揚：“對，夏夏，夏夏是你女兒，媽。”

  蘇半夏再也忍不住，眼淚奪眶而出。

  到了這步田地，杜嬌卻依然記得她的名字，什麽都不記得，一片空白的腦子裏，也隻有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