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趙鶴本來想買一個白色的鑽戒, 是那種白色戒指上麵鑲嵌著小星星小月亮的那種。

  　　但顯然他有點太高估石田的繁華程度了，這個地方確實有珠寶首飾店，但卻隻有兩家。

  　　一家裝修的挺好的, 明顯是應該能買到鑽戒的地方，但現在已經關門了。外麵的玻璃大門上, 現在正貼著初八才會營業的白色公告。而對麵的一家，門頭看著有些老舊, 一看就是一家開了很久的老店了。

  　　“小夥子, 要買首飾吧？過來, 過來, 我們這裏的東西老好了，我們是百年老店呢。”

  　　大年三十, 對麵的店老板娘剛好拿著兩幅春聯出來，看樣子是要貼春聯的。

  　　一看到有人在對麵探頭探腦的，她連一分鍾都沒有猶豫。把自己手上的東西交給旁邊的丈夫後, 隨即就衝著趙鶴招手了。

  　　被招呼了的趙鶴猶豫了一下，但隨後他就穿過馬路，直接去了對麵。

  　　“帥哥, 你想找什麽啊？”

  　　看到帥氣的小帥哥終於過來了, 胖胖的中年女人立馬笑逐顏開的詢問著。

  　　“我想給我愛人買一個結婚戒指, 就是那種白色的, 上麵有小星星, 小月亮的。你們這裏有嗎？”

  　　這個所謂的百年老店上麵的招牌上畫著龍和鳳凰，這裏很明顯是個金店。但現在時代發展，很多的金店裏麵也有賣玉器, 鑽石和鑽戒, 所以趙鶴就下意識的詢問了一下。

  　　“有, 有，有，你請進！”

  　　外麵看著老舊的金店，裏麵進去了麵積倒是挺大的。裏麵的裝修擺設也很好，所以趙鶴就放鬆了，慢慢的看了起來。

  　　“我們這裏平時很熱鬧的，不管是店員還是顧客都挺多的。但現在不是要過年了吧，我給幾個店員都放假，所以這裏看著人就不多了。”

  　　明顯是老板娘的女人，帶著趙鶴進去後。轉頭就問趙鶴結婚多久了，趙鶴簡單的說了一下，對方就拿出幾樣金飾熱情的推薦起來。

  　　“是剛剛新婚嗎？之前如果完全沒有買過，那就要買金飾吧。咱們離國，不管條件好壞，結婚都要金的。三金五金聽說過嗎？條件一般的，不管再差，都要給新娘子一套三金的。如果條件好了，那五金就更好了。至於你說的那些鉑金白銀還是鑽戒什麽的，我們這裏確實也有，就在那裏。但大娘我是一個實誠人，一般孩子們來我這裏選東西，我都是根據他們條件，根據他們的需要勸他們買最合適的。

  　　像鑽戒什麽的，那是條件特別特別好，行事特別西式的人買的。但像我們這種比較傳統的，最先買結婚首飾時，確實應該買傳統的。至於鑽的，你可以等以後到你們的下一個節日上。像她的生日，或者你們的結婚紀念日上再送給她。至於現在，確實是金的比較適合。”

  　　整個店裏，90%都是金飾，隻有角落裏放著一點點鑽戒，鉑金翡翠什麽的。見客人詢問，老板娘嘴巴不停的推銷著她店裏的主打商品。

  　　趙鶴眼花繚亂的看著下麵，在猛然看到下麵有一個。當初跟趙輕輕在大街上看到別人戴，特意的看了一眼的那種半個月牙裏麵有個小星星形狀的項鏈後。趙鶴有些激動，便連忙指著下麵說道：“就是這種，我老婆喜歡這種月牙裏麵有星星的，麻煩你幫我拿一下這個！”

  　　趙鶴一會愛人，一會老婆的亂叫著。

  　　金店老板娘定睛一看就明白他想要什麽的了，後來他就把她這裏所有帶星星月亮元素的金飾，全部都拿出來了。

  　　趙鶴穿的一般，但頭上微微燙著一點，很明顯是做了一點造型的。眉毛明顯也是修剪過的，手上的指甲修剪的短短的，手看著也不粗，皮膚也很白。

  　　老板娘仔細的打量他一番，也沒有看出他到底是有錢還沒沒錢。

  　　但他買東西率先往鑽石店跑，明顯也不是完全沒錢的。

  　　所以後來，老板娘也就不費腦子猜想了，就把這裏所有帶星星月亮元素的飾品，全部都拿了出來。

  　　“這個，這個，還有這個——”

  　　金子比鑽石鉑金都便宜的事情，趙鶴自然知道。感覺趙輕輕當時看的應該是那個造型，不一定就是上麵的小碎鑽。再加上，趙鶴也記住了，老板娘說的結婚用黃金，結婚紀念日再送鑽石的話。所以在感覺樣子合適後，趙鶴就不糾結到底是買黃金還是鑽戒。直接選擇了，現下他貌似隻能選擇的黃金。至於店鋪旁邊鋪櫃的那幾樣東西，他已經看出了就是在這裏充樣子的，就根本不打算去看了。

  　　“哈哈，小夥子可以啊，看樣子是個疼老婆的！”

  　　見他一下子就挑中了很多樣，貌似就要從這些裏麵選的樣子。感覺叫對人的胖胖老板娘微笑了一下，然後自己也拉過來一張椅子，慢慢的陪著趙鶴選了起來。

  　　趙鶴是把幾個造型別扭的戒指項鏈推到一邊，然後在自己留下的十幾個飾品裏慢慢選擇的。

  　　這畢竟是要花費大價錢買的東西，所以不管是造型還是做工。趙鶴都沒有馬虎，都慢慢的看著。

  　　“五金有，項鏈，戒指，手鐲，還有——”

  　　拿著手鏈子的他，慢慢的自言自語著。

  　　坐在他對麵的老板娘感覺他有點眼熟，在想了很久都沒有想出來後。最後她就不想了，就下意識的接上了：“還有耳環和吊墜，當然也有人不喜歡吊墜，最後買腳鏈的。反正這個看你們的喜歡，隻要湊夠五件就可以了，沒有那麽固定的。”

  　　老板娘樂嗬嗬的說著，對方在說話時，也伸手過來幫著趙鶴選那些好看的。

  　　看著對方手上的大戒指和大手鐲，突然的拿著飾品的趙鶴，毫無預警的想起了自己的老娘。

  　　“唉，你們爸爸也是沒本事的。你媽媽我到現在，一輩子都沒有戴過一個金手鐲金戒指和金耳環，等我家阿鴻和阿鶴長大了，我就指望你們了。到時你們結婚時，如果有錢，也給媽媽買一個好不好？”

  　　“好！到時我買戒指和耳環，弟弟買手鐲！弟弟，怎麽樣？行嗎？”

  　　“行！一個手鐲估計就幾千塊錢，到時如果我手頭上有，我一定給咱媽買！”

  　　手上現在拿著金飾有點燙手了，在沉默著慢慢的選擇了很久後。最後等用心的選擇完所有五金，最後又添了一個腳鏈，也把自己應該戴的結婚戒指都選好後。因為金飾確實比鑽戒便宜多了，即便趙鶴現在都選擇了七樣了，最後也隻花費了五萬多。

  　　五萬多的結婚飾品，對於一般人來說，其實已經可以了。

  　　但趙鶴原本的預算是打算拿出所有的錢買鑽戒的，這麽一比較，這個錢就算是特別的寬裕了。

  　　“小夥子，還要什麽嗎？”

  　　感覺碰到一個有錢的了，老板娘裝好所有的東西，再次熱情的問了一下。

  　　心裏猶豫了很久，最後想著自己現在手頭的這些錢，想著自己現在不管怎麽樣都是兩個月能賺十來萬的人了。

  　　在猶豫很久後，最後趙鶴還是決定隨心了：“我想給我母親選一個手鐲和項鏈，樣子就是你手上和脖子上的那種，麻煩了。”

  　　給趙輕輕選擇時，趙鶴是先看樣子的，最後再看克數的。

  　　但老板娘手上的這種，其實就是標準的先看重量，最後才選擇款式的。

  　　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東西，老板娘笑了一下，就立馬的帶著趙鶴去了其他的中老年喜歡的金飾區。

  　　這天，趙鶴一共在這個店麵消費了七萬多。

  　　等出了金店後，他連一分鍾都沒有猶豫，就去了附近快遞網點。選擇了那裏最貴最保險的快遞公司，給快遞投保了最大的保險費，然後把那個快遞直接寄到了自己的老家。

  　　當然在寄快遞時，他也借了那裏的紙和筆，簡短在裏麵寫上了幾句話。

  　　借著買醬油的機會，趙鶴一下子就出來了一個多小時。後來等趙輕輕打來了電話，說順便讓他買點餃子皮後。趙鶴才提著東西，匆匆的從快遞點出來，去買趙輕輕說的餃子皮了。

  　　“餃子皮，你不是說你自己擀嗎？”

  　　等買完餃子皮回家時，趙鶴有點不知道怎麽把這個禮物送出去。也有點不知道怎麽跟她交代，自己給自己母親也買了兩樣首飾的事情。到了最後，他隻能先說餃子皮的事情了。

  　　“我也想自己擀啊，但那個東西實在太——”

  　　趙鶴走的時候，專門買了麵粉和擀麵杖的趙輕輕，是剛剛把那些東西倒在麵板上的。但折騰了一個多小時，她卻不得不不承認，做這種東西確實需要天分。給趙鶴指指她在廚房折騰出來的那堆東西，等轉頭後，正在桌子擺弄春聯的趙輕輕就看到了趙鶴手上的那一個特殊手提袋。

  　　然後趙鶴微笑著還什麽都沒有說呢，趙輕輕哇了一聲，就直接驚喜的放下手上的東西走了過去。

  　　“是給我的嗎？是給我的嗎？”

  　　沒有人不喜歡禮物，更何況還是這種一看就值錢的。所以這次在趙輕輕的臉上，趙鶴真的看出了一點小姑娘收到禮物，特別開心特別興奮的表情。

  　　“當然，我說過別人結婚有的東西，我之後都會一樣一樣補給你的。而且上次你過生日的時候，我剛好跟方哥出去怕廣告了，你的生日我也沒有陪你過。所以生日禮物，我這次也補上了。”

  　　老婆高興了，趙鶴也跟著高興了。

  　　一下子把剛才想起母親時的別扭心情拋出腦後，隨後趙鶴便拉著趙輕輕，迅速的向客廳的沙發走去。

  　　這個小工作室，經過幾個月的一點點改善，現在已經完全的變了樣子。

  　　現在這裏，地上起皮的地方，大家已經修補過了。原本發潮脫落的牆麵，大家也買來漆，重新粉刷過。不僅牆麵粉刷了，這裏的所有桌子椅子，後來也都重新上了色。這裏的木頭沙發上，也都重新包了海綿墊，所以現在這個小小的三室一廳，真的跟以前完全不一樣了。

  　　所以等把趙輕輕按在已經使用了二個半月的沙發上後，趙鶴就從手上的袋子裏，一個一個的把裏麵的首飾盒拿了出來了。然後把所有的東西，都放在上了顏色的暗紅色桌子上。

  　　從趙鶴開始放東西起，趙輕輕坐在沙發上，支著下巴巴巴的等待起來。

  　　從看到趙鶴提著的包裝袋起，趙輕輕其實就猜到裏麵是什麽了。

  　　但她以為裏麵可能就是一個戒指，或者再多一個手鏈或者項鏈。

  　　但等趙鶴一下子拿出好多小盒子後，說實話趙輕輕確實有些驚訝了。

  　　“這麽多啊？”

  　　隻是一些金飾而已，趙輕輕並不想表現的太沒見過世麵。但她上輩子沒有結婚過，上輩子她也是到歲數了，隻是意思意思的給自己買過一個比較貴的細項鏈。此刻在看到趙鶴一下子買了這麽多後，她怎麽可能不高興。

  　　“其實我想給你買一個小鑽戒的，但買鑽戒的那家店關門了，隻有對麵的金店開著。金店的老板娘說，結婚就應該先買三金五金。至於鑽戒，可能以後紀念日或者你生日再買。所以我也沒有猶豫，就先選擇了金飾。但我確實沒有想到這些東西會這麽便宜，所以買的時候，我就把需要的全部都買上了。”

  　　人跟人在一起，情緒感染有時候真的挺厲害的。

  　　就像此刻，看到自己的愛人真的開心了。趙鶴就像是感同身受一樣，真的一點煩惱都沒有了。

  　　懷著賣弄求誇獎的心思，他就把桌子的小盒子，一個一個都打開了。然後巴巴的，全部都擺在了趙輕輕的麵前。

  　　“哇！”

  　　趙鶴最先打開的是戒指，後麵是項鏈，之後是耳釘和手鐲，最後才是單獨的吊墜和腳鏈。

  　　趙鶴他買東西，絕對是好好的選了，絕對沒有隻選克數或者隻選了樣子。

  　　像桌上的所有東西，都是不特別誇張，但也絕對不便宜的類型。像鏈子耳釘手鐲這些，絕對是趙輕輕肯定立馬能戴的出去的類型。最關鍵的是，這些東西好像都是一個係列，全部都是帶著星星和月亮元素的。而這個設計花紋，其實是趙輕輕上輩子自己給自己選生日禮物時，她自己給自己選的項鏈上帶的那個花紋款式。

  　　“你怎麽知道我喜歡這種的？”

  　　感覺有些驚喜，暫時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到了最後趙輕輕隻能這麽說了。

  　　“我們有一次逛街去外麵買東西時，旁邊的一個女生戴著一個這樣的戒指，你當時盯著她手上的這個花紋看了好久。”

  　　當時的趙輕輕雖然什麽都沒有說，但她特意盯著對方手指的動作，當時趙鶴確實注意到了。所以從起了給對方買婚戒的打算起，趙鶴確實已經決定到時就買這個形狀。

  　　“但這些東西，確實比鑽戒便宜多了。到時等我再賺到錢了，我一定給你買一個帶鑽的。”

  　　當時旁邊那個女生，手上的戒指確實是帶鑽的。感覺女孩子應該還是喜歡那種，所以今天臨時改變了主意，最後一下子省了很多的趙鶴便再次重申著，也承諾著。

  　　“這樣就很好啊，鑽戒那個東西也就當時值錢一點。等後來你轉賣時，就不知道還值不得那個錢了。但金飾，永遠都是最保值的，所以還是這個劃算。”

  　　別人給自己送東西，送到就是賺到了。

  　　確實沒想到趙鶴會一下子給自己買這麽多，上輩子即便有錢也沒有舍得給自己買這麽多的趙輕輕。現在也不多說了，立馬誇張的把自己的手指頭伸了過來。

  　　趙鶴看她這樣就想笑，低頭笑了一下。最後他就拿起桌上的東西，一件一件的往趙輕輕身上戴了起來。

  　　他買的項鏈，手鐲，耳釘，那個小墜子，甚至腳鏈子，其實都挺合適的。但偏偏他覺得最合適的結婚戒指，卻有一點點的大了。

  　　而在趙鶴看著這個東西有點發愁時，趙輕輕上手直接用力一壓，就直接把大一點的戒指，直接按合適了。

  　　趙鶴看著她這樣，有點哭笑不得。

  　　但即便這樣，等到他給自己買的那個最簡單的素戒時，最後見原本試戴的特別合適的戒指，這個時候也有點大了。最後趙鶴自己，其實也是用力的捏了一下，就把戒指捏合適了。

  　　“這樣就像夫妻了是吧？”

  　　兩人自從結婚後，趙輕輕這邊的生意就變得的比以前好了不少。趙鶴也是簽約了經紀公司，然後開始每天像上班打卡那樣，天天的聽從經紀人的安排去上各種課。偶爾他還要去跟經紀人一起去參加麵試，卻爭取拍照做廣告的機會。

  　　加上這個房子，一直都有外人。

  　　所以他們倆結婚，其實一天都沒有真正的獨處過的，所有的一切還是跟以前一模一樣的。

  　　此刻等趙輕輕這麽一說，趙鶴也意識到問題，便下意識的點點頭。

  　　這其實是他們倆第一次，真正的在一起過新年。

  　　兩人樂嗬嗬的戴完首飾，最後把東西一收，便立馬再次收拾起來。

  　　兩人一起找膠帶，在這個屋子的外麵貼了春聯。

  　　後來等春聯貼完了，就開始用趙鶴買來的餃子皮，一起包餃子了。

  　　他們這裏沒有電視劇，趙鶴就把自己的筆記本打開。然後兩人就在客廳的桌子上，一邊看電視，一邊包餃子。

  　　這個時間，春晚都已經開始了，其實他們折騰吃的其實已經有點晚了。

  　　但他們這裏也不會有什麽客人過來，兩人也就不管其他了。就安安靜靜看著節目，也安安靜靜的包著餃子。

  　　“輕輕，其實今天買婚戒的事情，我還額外買了兩樣。”

  　　在兩人包完所有的餃子，桌上擺了很多的超市熟食，也擺了兩人專門買的飲料。等趙輕輕煮完了餃子，兩人慢慢吃完了，趙鶴去洗碗時。洗著洗著，趙鶴就沒有忍住，就把他給他母親買首飾的事情，也說了出來。

  　　紙是包不住火的，這事趙鶴從以前就明白。

  　　所以之前經紀公司想要他隱瞞他的婚姻狀況時，最後他沒有聽，依舊選擇了我行我素。

  　　而這次，怕這件事情以後對方知道了，會出什麽問題。所以想了想後，趙鶴還是實話實說了。因為這個，他甚至把他和他哥小時候對她母親許下的承諾，全部都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

  　　他害怕趙輕輕會因為這事情生氣，但實際上正坐在沙發上看春晚吃小吃的趙輕輕，並沒有什麽太大的反應。

  　　她隻是聽完了稍微的想了想，然後回應道：“其實你的情況跟我的情況完全不一樣的，你這邊是父母偏心一些。不管他們後來對你怎麽樣，他們確實養你了，確實也是關心你的。你的問題，隻是他們愛你並沒有愛你哥哥多而已。但我這裏，卻是我那個做爸爸的，完全沒有管過我。所以對著那個人，我能完全狠下心，但你卻不行。反正那是你的家裏人，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吧。你隻要記著，你在給別人東西時，永遠都不要超出自己的承受範圍。永遠都是先你自己，然後再別人就可以了。

  　　還有跟你說個實話吧，剛才你出去的時候，我也出去了一趟。我前幾天給我爺爺奶奶買了幾件過年衣服，剛才我又去超市添了一些土特產。然後就在超市外麵的那個快遞點，我早就把我的快遞發出去了。所以呢，我們的事情其實就是半斤八兩。我們雖然結婚了，但該有的界線還是不能越過的。像你跟你家人的事情，你其實不用全部都告訴我的。隻要你自己把握住一個度，隻要自己開心，隻要自己不委屈。所有的事情，你都可以自己做主的。放心，關於這些，我都不會限製你的。”

  　　盯著筆記本屏幕的趙輕輕，有點心不在焉的說著。

  　　趙鶴在小廚房裏轉頭看著她，再次有了，趙輕輕雖然跟他結婚了，雖然也在努力學著做一個好老婆。但有些想法她還是沒有改變，有些事情還是跟以前一模一樣的感覺。

  　　從以前開始，趙輕輕抱的觀點，好像都是他的事情是他的事情，她自己的事情是她自己的事情。

  　　他自己這邊的事情，如果他不說，趙輕輕幾乎從來都不會主動的問和管。隻有他很明顯的受委屈了，或者他做事情做的明顯太傻了，她好像完全看不過去了，才會真正的管一下。

  　　而她那邊的事情，趙輕輕也幾乎都是自己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幾乎都不跟他交流的。

  　　像今天她給她爺爺奶奶買東西的事情，如果不是他剛好被話頭趕到這裏，可能對方永遠也不會跟他提。

  　　兩人結婚了，好像真的隻是辦了一個結婚證。

  　　好像最後最大的改變就是，趙輕輕開始學著做晚飯了，然後以前經常做飯的他，現在開始改成刷碗了。

  　　別人結婚了，好像女方都開始要男方的工資卡了。就算不要工資卡了，男方也開始給家用了。

  　　但他們這邊，兩人怎麽用錢，怎麽賺錢，好像都跟以前一模一樣的。

  　　有的時候，趙輕輕甚至會偶爾問他錢夠不夠。

  　　明白兩人雖然結婚領證了，雖然對方也在努力學著做個好妻子。但以前的一些習慣，以及一些處事風格，其實一直都沒有改變。輕輕的歎口氣，最後趙鶴也就什麽都不說了。

  　　他跟趙輕輕之間的關係，趙鶴也不願意深思。

  　　反正他隻知道，對方現在跟他結婚了。他希望對方永遠都是他的太太，永遠都生活在他看得見的地方就可以了。其他的什麽，情不情，愛不愛的，趙鶴不願意多想，他也不在乎。

  　　在收拾完廚房後，趙鶴就出來陪趙輕輕看春晚了。

  　　兩人在看春晚的時候，還喝了一點點他們去超市時買的二十塊一瓶的紅酒。

  　　雖然不知道二十塊的紅酒到底是怎麽紅酒，但借著那一點點酒勁。

  　　在他們的這個屋子，難得沒有外人時。在趙輕輕今天重新換的新床鋪，新被子裏，兩人還是再次偷偷摸摸的真正的辦了壞事。

  　　15年新年的鞭炮爆竹，在外麵一聲一聲的響著。

  　　因為他們租住的屋子在一樓，隔著那個厚厚的窗戶，以及厚重的黑色窗簾。趙鶴甚至能聽到外麵小孩子在奔跑，在大半夜玩鬧的聲音。

  　　也因為這裏一層的環境實在太特殊裏，當情動時，趙輕輕是捂著自己嘴巴，完全忍耐的狀態。

  　　在趙鶴忍不住動作有些大時，趙輕輕甚至像以前那樣，直接在他胳膊上掐了起來。

  　　而這次，趙鶴再也沒有像之前那樣裝模作樣的喊疼。他隻是伸手完全的抱住了自己的妻子，然後把自己的肩膀送到對方的嘴邊。隻是用自己的肩膀，暫時的替換出了對方一直捂著咬住的那隻手。

  　　他隻是跟自己喜歡的人，真正的體會著身體挨著身體，呼吸挨著呼吸的那種特別特殊的親密感。

  　　他喜歡趙輕輕在被子裏，完全被他操控的感覺。喜歡這種，對方這個時候眼裏心裏全有他的狀態。

  　　也喜歡這種，兩人偷偷摸摸辦壞事的感覺。

  　　盡管明白，兩人雖然結婚了，趙輕輕其實還是沒有改變。還是沒有徹底的依賴上他，還是保持著一種跟以前一樣的疏離感和分寸感。但趙鶴相信，隻要兩人待在一起的時間久了，這一切終究還是會改變的。

  　　到了那個時候，對方終究會有跟他一樣。會有完全不能失去對方，完全想把對方牢牢捆在自己身邊的特殊感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