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靈術峰倒一

  　　鳳輕舞是靈獸峰悉心培養的大弟子, 體內擁有一半的妖羽鳳凰血脈，又與靈獸青鳥結契，戰力十分了得。

  　　在五蘊宗裏，各峰大弟子相互製衡, 誰都沒有百分百的把握贏過對方。

  　　但對於一般的弟子, 那都是碾壓局勢。

  　　青雲台上, 青鳥輔助, 鳳輕舞祭出妖羽真火，火勢連綿當場, 以不可逆轉之勢, 將除了王玄機以外的靈術峰弟子全滅了。

  　　不就是發瘋嗎, 誰還不會了。

  　　鳳輕舞靈力幾乎耗盡，但依舊撐著一口氣, 驕傲地哼一聲，踏下了青雲台。

  　　現在, 靈藥、靈獸、靈器三峰都隻剩下一個筋疲力盡的大弟子，誰也不比誰好過。

  　　“嘖嘖……”

  　　王玄機獨自一人立在空蕩蕩的靈術峰陣營裏, 望著四周叫苦連天的同門們，不禁笑意悠然，拂袖上了青雲台。

  　　一個小小的變數, 造成了這個局麵，真是讓人沒想到。

  　　而這一切, 還要得益於那個始作俑者。

  　　始作俑者知晚此刻正激動不已，暗暗盤算：這下好了，靈獸靈藥靈器三峰都隻剩下一個人, 王玄機肯定會先選他們, 一一收割。如此一來, 靈劍峰肯定不會是倒一。

  　　知晚笑了，而聞長卿、鳳輕舞和淩雲三人哭了。

  　　他們已經耗盡靈氣，無力再戰，現在這個局麵，王玄機先選中了他們中的誰，那誰就是倒黴蛋，穩穩地坐穩了倒一。

  　　那未免也太丟人了。

  　　思及此處，聞長卿三人紛紛垂下了目光，盡量避開王玄機的視線，默默祈禱：

  　　“別選我別選我別選我——”

  　　王玄機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目光緩緩掃過去，最後竟然落在了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人身上。

  　　——知晚。

  　　“靈劍峰，請。”

  　　聞長卿等人愣了一瞬，紛紛喜上心頭：天呐！太好了！

  　　知晚如遭雷劈，萬萬不能接受：“為什麽？為什麽要選我們？”

  　　王玄機虛咳一聲，笑意從容道：“首先，我的師弟李襄在靈術峰，身為師兄，我得把他收回來。”

  　　知晚毫不猶豫：“我這就把他還回去，你去選別人。”

  　　李襄：“？？？”

  　　王玄機卻又接著道：“然後，上回雲卿羽來我們靈術峰挑戰，我不幸敗給了他，心裏總想著再與他比一回。”

  　　知晚連忙道：“我讓師兄給你賠禮道……”

  　　雲卿羽冷冷抱著長劍，意味深長地挑了挑眉。

  　　知晚話鋒一轉，十分卑微：“我替師兄給你賠禮道歉行嗎，你去選別人。”

  　　王玄機笑著搖了搖頭，給了她最後一擊：“最後，我對你的問劍三式也挺感興趣的。”

  　　知晚：“我自廢劍脈，你去——”

  　　去你的，那是絕不可能的。

  　　眼見王玄機心意已決，知晚心灰意冷，破罐子破摔道：“那就來吧。”

  　　誰讓他們靈劍峰命苦呢，嗚嗚。

  　　王玄機忍著笑意，環顧靈劍峰，這五人中，除了雲卿羽的實力難以判定，顯然小白和萱萱比較弱。不過……他瞧了瞧李襄，見李襄宛若知晚的小尾巴般跟在知晚身後，心想還是先把師弟要回來吧。

  　　再讓這家夥在靈劍峰多待一會兒，恐怕真就是靈劍峰的了。

  　　王玄機笑道：“師弟，請吧。”

  　　他竟選了李襄……

  　　知晚心中思量，李襄畢竟是靈術峰的人，而且已經為靈劍峰扭轉了局勢，不能讓他太為難。

  　　她悄悄朝李襄道：“道友，你已經幫了我們很多，這畢竟是你的師兄，你待會意思意思就行了，不用太盡力。”

  　　李襄聽了，十分感動。

  　　這位師妹真是善解人意。

  　　他生出一股氣概，道：“師妹不用顧慮，我雖然是靈術峰的人，但此刻屬於靈劍峰。師兄雖然厲害，但我決不會放過……哦不是，決不會輕易輸掉的。”

  　　知晚：？？？

  　　跟我想象中的怎麽不一樣？

  　　青雲台上，李襄與王玄機見過禮，便開始了比試。各峰主亦也好奇不已，靈術峰新人的實力，究竟到了什麽程度？

  　　隻見李襄棄了劍術，以玄術跟王玄機比。青雲台上，風火雷電交織，道力法則四竄，一招一術都驚險刺激，精彩紛呈，看得人挪不開眼。

  　　王玄機腳踏飄渺步法，移形換影，瞬身閃到李襄身後，抬起掌心：“遊龍掌！”

  　　龍吟悠長，掌力勢如破竹。

  　　李襄反應極快，一邊側首回避，一邊衣袖紛飛，結印道：“幕水牆！”

  　　水牆拔地而起，橫擋在二人中間。遊龍掌落在幕水牆上，兩力相消，水波嘩啦一聲，如珠似玉地墜落在地。

  　　“許久不與師弟切磋，師弟長進不少啊。”

  　　“哪裏，還是師兄更甚……”

  　　“這難道就是愛情的力量？”

  　　“……一籌。”

  　　李襄臉色微紅，正色道：“師兄還是別開玩笑了，請出全力跟我比試吧。不然，靈術峰大弟子的位置，或許就是我了。”

  　　“有誌向。”

  　　王玄機聞言一笑，亦正色起來：“接我這招。”

  　　話落，雙手紛飛，晃出一道道虛影，然後飛快落在青雲台上。下一瞬，數十道玄黑隕石破地而出，響聲如雷，掀起獵獵罡風。每一道隕石都如同虎視眈眈的猛獸，須臾之間，將李襄重重圍困。

  　　“星隕牢……”

  　　就連刀白肅也不禁歎道：“這可是你絕技，修了十年才大成。沒想到王玄機年紀輕輕，火候卻已經不淺，真是後生可畏。”

  　　這一招星隕牢，便是靈術峰的玄級初階術法，而靈術峰年輕一輩中，少有人掌握。

  　　祁連天自得道：“這是自然，玄機畢竟是老夫的得意門生。”

  　　“另一個好像也是哦。”

  　　祁連天：“……”

  　　淦，給忘了。

  　　誰能想到合峰會上，他最心愛的兩個弟子會大打出手呢？比起對王玄機的看重，祁連天其實對李襄這個老實憨厚的弟子更多幾分偏愛。

  　　他不禁歎了歎：“那孩子，在術法上還是欠點火候。”

  　　果然，星隕牢一出，李襄神色立即凝重起來，左右凝視，卻發現不論從何方突破，都是死路一條。

  　　也隻能走到這裏了……

  　　李襄身形頓了頓，垂下眼：“我認輸。”

  　　在玄術上，他跟王玄機比，還是略遜一籌的，畢竟王玄機是天生玄脈，而他……是劍脈。

  　　輸了比試，自然也不是靈劍峰的人了，李襄垂著首走回靈術峰的陣營裏，不禁有些失落。

  　　知晚卻忽然用傳音術跟他說話：“道友，能跟王玄機打了這麽多個來回，你已經很厲害了，若是一直練劍，你未必會輸，謝謝。”

  　　“……”

  　　李襄心中響起這句話，愣了一愣，望向知晚，知晚朝他笑了笑，他頓了頓，忽然也顛顛地露出笑容。

  　　還……有點開心。

  　　其餘人不知道傳音術的事，見李襄輸了還笑得如此開心，不禁心痛萬分：完了，師兄受打擊了。

  　　眾人充滿敵意地望向知晚：壞女人！

  　　要不是她換走李襄師兄，他又何需跟大師兄大打出手。

  　　知晚心虛地吹了吹口哨：“……”

  　　由於靈劍峰輸了，王玄機擁有繼續挑選靈劍峰弟子比試的機會，他俯瞰幾人，忽然笑道：“小麒麟，你和那叫萱萱的小姑娘一起上吧。”

  　　一打二？

  　　知晚不禁道：“你看不起……”

  　　萱萱及時捂住了她的嘴巴：“不要說話。”

  　　雖然一打二確實有看不起人之嫌，但那可是王玄機，兩個人一起上……都未必打得過他。

  　　果然，青雲台上，萱萱放毒，小白吐火，一人一麒麟配合默契，左右圍攻王玄機，但十幾招過後，還是敗下陣來。

  　　小白嗚嗚道：“他真的太強了！”

  　　萱萱不甘心地歎氣：“要是我的毒術再厲害一點，就能毒死他了。”

  　　“……”

  　　這是什麽危險發言啊。

  　　王玄機眯了眯眼，不過笑笑就過去了，接下來，靈劍峰還剩兩個人……

  　　他將目光放在了知晚和雲卿羽身上，左右打量。

  　　雲卿羽依舊是那麽副不動如山的模樣，懷抱長劍，眼底幽冷，宛若萬年不化的冰山，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唔……”

  　　王玄機沉吟一聲，望向知晚：“要不還是你先來吧。”

  　　知晚：欺軟怕硬，是欺軟怕硬吧。

  　　可是沒辦法，誰讓咱是案板上的魚肉呢。

  　　知晚歎了口氣，提著無量劍上了青雲台。

  　　好在剛才她已經仔細觀察過靈術峰的術法，並將其要領記了下來。隻要不是星隕牢，那移形換影、遊龍掌和幕水牆都還可以應付。

  　　隻要不是星隕牢……

  　　王玄機笑而不語，抬掌落地：“星隕牢！”

  　　知晚：淦！

  　　星隕牢一出，四麵楚歌，無路可走。懸於空中的玄黑隕石散發著可怕氣息，如同虎狼環伺，緊緊地限製住了知晚的動作。知晚試著往左踏一步，一顆隕石當場砸了下來，她也險些殘廢。

  　　“……”

  　　這一刻，她感同身受了李襄的認輸。

  　　知晚皮笑肉不笑道：“道友可真是看得起我啊……”

  　　哪有人一上來就放大的！

  　　王玄機麵不改色，笑道：“麵對強勁的對手，一絲防備也不能鬆懈，這是在下的人生格言。”

  　　他捏著法訣，斂眸道：“如何，道友可要認輸？”

  　　“巧了……”

  　　知晚緊握無量劍，眼神漸漸堅定：“不見棺材不落淚，也是我的人生格言。”

  　　人群中，李襄聽到這話，心中忽似天光大亮，震動些許，如果自己也能像她一樣……

  　　“有趣。”

  　　王玄機讚歎一聲，然後長指微動，調轉星隕牢：“貪狼星！”

  　　話落，一顆裹著熊熊烈火的隕石以摧拉枯朽之勢，疾而迅猛地朝知晚襲來。

  　　他還嫌不夠，繼續道：“破軍、搖光、玉衡！”

  　　星隕牢受到感應，刹那間發作。那一刻，地動山搖，萬物驚亂，所有隕石從天而降，遮天蔽日般，幾乎令人窒息。

  　　知晚依舊沒有退縮，闔上雙眼，默念問劍三式的劍訣，滿腦隻剩一個念頭——

  　　跟他拚了！

  　　破釜沉舟，背水一戰。

  　　無量劍與劍主感應，雷紋大亮，鋒芒畢露，劃破長空，劍意直入雲霄。

  　　第一劍，山巒傾覆，貪狼破！

  　　第二劍，雲水浩淼，破軍倒！

  　　第三劍，雷霆萬鈞，搖光敗！

  　　第四劍……

  　　完了。

  　　知晚感應了一下識海，三劍的威力太猛，識海裏已經空空蕩蕩，半滴靈氣也沒有了。

  　　第四劍……使不出來了。

  　　第四道玉衡星已經落下，知晚的處境顯得很尷尬，簡單來說，就是三個字——

  　　死定了。

  　　玉衡挾持著剛猛靈氣，氣勢洶洶地砸了下來，眼見著自己的小腦袋就要開花，知晚舉起無量劍，然後深深地閉上了雙眼。

  　　小腦袋瓜卻依舊完好無損。

  　　知晚掀起一道眼簾，小心翼翼地張望。

  　　身前，雲卿羽白衣似雪，長身如玉，隨後袖手微抬，輕巧一劍，玉衡星瞬間化作兩截，消散在空中。

  　　他的背影幾分清冽，卻令人心安無比。

  　　“師兄……”

  　　知晚既感動又愧疚，小聲道：“對不住，你千辛萬苦把我找回來，我還是輸了，咱們靈劍峰恐怕又要麵臨倒一的境地。”

  　　“不必。”

  　　雲卿羽頭也不曾回，隻是輕聲道：“你已經很好，剩下的就交給我。”

  　　星隕牢畢竟是靈術峰的絕技，王玄機又比她高了一個大境界，她能接下三招，已經十分了得。

  　　假以時日，不會比別人差。

  　　至於靈劍峰……

  　　雲卿羽微微一笑，長劍指向王玄機：“我在，靈劍峰便在。”

  　　而王玄機瞬間如臨大敵，戒備森嚴，整個五蘊宗，能讓他如此忌憚的，也就隻有雲卿羽一個了。

  　　許多弟子不明所以，為什麽他如此戒備雲卿羽？

  　　王玄機卻想起當初執法堂的那一幕——

  　　彼時青鳥銜信，送來大衍宗論劍大會的請帖，各峰峰主帶著大弟子們齊聚執法堂，共同商議派誰去觀劍。

  　　本來，王玄機天賦出眾，道法高強，是無可爭議的人選。

  　　然而，就在即將欽定名額時，雲卿羽殺了進來。

  　　他言簡意賅道：“大衍宗的請帖，給我。”

  　　你算哪塊小餅幹？

  　　各峰峰主當然不同意，但秉著公平競爭的道理，於是放話隻要雲卿羽能打敗王玄機，就把請帖給他，然後雲卿羽一劍下來——

  　　王玄機輸了。

  　　那是他一生的敗筆，今天，他一定要一雪前恥！

  　　風起，王玄機雙掌合十，身姿如竹挺立，道：“請。”

  　　雲卿羽讓知晚下了青雲台，隨手撥了撥長劍。劍光如寒芒，倏地一點，映在他眉間，如霜似雪。

  　　“星隕牢！”

  　　麵對雲卿羽，王玄機絲毫不敢鬆懈，一上來就揮出星隕牢，貪狼、破軍、搖光、玉衡同時出動，在空中破出一道道殘影，直奔雲卿羽而來。

  　　“再送你一道開陽。”

  　　第五顆隕石也落下。

  　　眾人屏息靜氣，緊張地望向雲卿羽。

  　　須臾之間，星隕牢已經牢牢將雲卿羽鎖定，雲卿羽神色卻依舊淡然，他不慌不忙，無暇衣擺下的步履微移。分明方寸之間，卻仿佛踏過山河萬裏，短短幾瞬後，他避開所有隕石……走出了星隕牢。

  　　星隕牢還能走出來？！

  　　眾人幾乎驚掉了下巴，就連知晚也驚得目瞪口呆，沒想到，星隕牢還有這種破法。

  　　好，好想學。

  　　“……果然。”

  　　王玄機仿佛對這個結果並不感到意外，神色凝結了一瞬，又恢複如初，輕笑道：“星隕牢對你來說，根本算不得威脅。”

  　　他收了星隕牢，忽然退了一步，緩緩道：“看來，隻能祭出這招了。”

  　　話落間，一道強勁的靈氣以他為中心，橫掃四方，猛地釋放開來。

  　　金光灼目，懸於長空，映射之下，整座青雲台都渡上一層金輝。普照間，靈氣激蕩，令人不敢直視。

  　　“那是……”

  　　眾人勉強掀開一線眼簾，抬首望去，愣在原地：“金、金金丹？！”

  　　長空中，懸浮著的正是一顆金丹！

  　　築基之上，是為金丹。入了金丹期的修士，才可謂超脫於時間之外，真正踏上了修真的大道。

  　　多少修士汲汲營營，苦心修煉，一輩子都無法結丹，可王玄機……他才二十多歲！

  　　二十多歲的金丹期，不說日後如何前途無限，就是如今，放在小周天，也不容小覷。

  　　祁連天仿佛對王玄機十分滿意，得意地彎了彎嘴角，還瞅了其他峰主一眼。

  　　其他三位峰主不愉快地扭過了頭：“……”

  　　瞧他那得瑟樣。

  　　“如何？”

  　　青雲台上，王玄機祭出金丹，眼中凝聚鋒芒，笑著盯著雲卿羽：“自從執法堂一戰後，我便突破了金丹期，你……可接得了這一招？”

  　　“……”

  　　雲卿羽微微仰首，斂了斂眸，望向長空中那顆金丹。金丹色澤瑩潤，凝實強橫，瞧得它是經過了日經月累的沉澱，無數次靈脈的匯聚，才有今日。

  　　他目色微凝，忽然露出些許……憐憫。

  　　王玄機：？？？

  　　沒看錯的話，這家夥剛剛是在……可憐他？？

  　　金丹之下，光輝耀眼。

  　　雲卿羽緩緩收回目光，揮動長劍，輕輕道：“雲天霧隱。”

  　　這雲天霧隱眾人皆是聞所未聞，但雲天霧隱一出，鋪天蓋地的雲霧頓時席卷而來，瞬間將金光遮蔽，青雲台也陷入一片混沌之中。

  　　渺茫雲霧間，根本看不清台上情形。

  　　“發生什麽了？”“怎麽回事啊……”“你看得見嗎？”

  　　祁連天等人也不禁皺了皺眉，這雲卿羽的雲天霧隱十分詭異，就連他們幾個元嬰期的老家夥都看不清。

  　　而就在眾人好奇之際，一道金光衝破雲霧，直入長空。

  　　而這道金光，比王玄機的金丹都要耀眼！

  　　光是用餘光掃一眼，都險些亮瞎了他們的眼睛，而體內識海忽然安靜如一潭死水，仿佛臣服於這道金光，不敢動作。

  　　這究竟是什麽？！

  　　眾人舉起袖子，一邊眼睛疼得要死，一邊倔強地往青雲台上瞟。

  　　雲霧散去，青雲台上，漸漸露出雲卿羽和王玄機二人的身影。二人相對而立，雲卿羽依舊那麽淡然，身姿如竹，緩緩將長劍收回鞘中。

  　　王玄機卻雙肩微塌，神色怔然，仿佛遇到了什麽不可思議之事。

  　　“他怎麽了？”

  　　“玄機……”

  　　良久，王玄機回了回神，哀歎道：“我輸了。”

  　　一語落下，震驚四座。

  　　王玄機，一個金丹期的弟子，竟然認輸了？眾人麵色驚恐，紛紛望向雲卿羽，且不說雲天霧隱裏發生了什麽，這家夥的境界……究竟是到了何種地步啊？

  　　而且更要命的是，王玄機是靈術峰最後一個弟子啊，他一認輸……

  　　靈術峰就是倒一了。

  　　“……”

  　　祁連天顯然是很不能接受這個結果，沉默不語，遲遲沒有開口。

  　　這多年來，靈術一直都是第一，如今變成了倒一，落差實在太大了。

  　　眼見著似乎沒人想提這個話茬，知晚主動提出異議：“執法堂堂主，各位峰主，靈術峰王玄機已經認輸，再無人可上場，是不是該宣布他們的名次了？”

  　　這話落在靈術峰弟子們的耳中，顯然是刺耳得很。

  　　他們紛紛炸了，表現出強烈的不滿：“靈劍峰用換位卡換了李襄師兄，手段卑鄙，勝之不武！”

  　　知晚據理力爭：“此言差矣，符卡是執法堂為了考驗大家的謀劃能力所製定的規則，我不過合理利用了規則。你說這手段卑鄙，難道是對執法堂有意見？”

  　　又有人道：“靈藥峰用麒麟參賽，投機取巧！我看你們的成績根本做不得數！”

  　　知晚有理有據：“萬物有靈，眾生平等，是人是獸，都不過世間的滄海一粟。人又從何而來的優越感，覺得自己高其他生靈一等？”

  　　“你，你……”

  　　靈術峰弟子有些詞窮，忽然望向雲卿羽，道：“雲卿羽用了什麽霧術，我們都瞧不清比試的情況，說不定他用了什麽卑劣手段呢？！”

  　　知晚冷哼一聲，不屑道：“你管他什麽手段，能贏你們靈術峰，就是好手段。”

  　　“何況，王玄機都認輸了，你擱這不服什麽呢？”

  　　王玄機無辜中刀，苦笑一聲。

  　　“……”

  　　靈術峰弟子徹底沒話了，敗下陣來。

  　　這個女人實在是太厲害了，伶牙俐齒，引經據典。以一己之力，竟駁得他們啞口無言。

  　　然而，四大峰主還是沒有宣布靈術峰的名次。

  　　剛剛那弟子的話提醒了他們——

  　　雲卿羽的霧隱術玄之又玄，連他們也無法看破，倘若有朝一日雲卿羽對他們出手，他們又是否又十成的把握全身而退？

  　　還是說，像王玄機一樣，迅速潰敗。

  　　四大峰主望向雲卿羽的眼神越發忌憚。

  　　如此一個難以控製的人，即便放在自己手下，也無法安心，何況是放在無人管教的靈劍峰了。

  　　顯然，這幾個老狐狸打起了算盤。

  　　作者有話說：

  　　九點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