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上門
作者:
寒初 更新:2022-09-10 10:38 字數:7000
第69章 上門
淩霄宗的眾人在被彈出去之後根本沒有去處, 最後隻能就近找了一個荒涼的山頭,與那山裏住的妖修商量了一番,給出了許多寶物後才得以暫住在這裏。
但是這群妖修都尚未化形, 對居住的環境沒有那麽的講究, 所以淩霄宗的眾人仍然呆得十分憋屈。
“師尊, 這日子何時才到頭啊?”最開始的抱怨的竟然是平日最為嚴苛的至元仙尊的弟子, 當初也是他與至元仙尊的另一個弟子鬥毆。
至元仙尊被他這番話氣得不輕,怒目喝道:“你在做什麽?這點苦都吃不得, 平日裏教你的都讓狗給吃了嗎?”
許是本來就心情不好,至元仙尊說出來的話讓那弟子瞬間臉色白了。
但他今日不知為何突然從心底湧出來一陣勇氣, 脫口而出道:“我們為何要吃這苦頭?師尊, 我以為的吃苦是修煉遇到瓶頸,或是有參悟不透的道理, 而不是龜縮在這裏,連住處都成問題!”
至元仙尊差點被他氣暈厥過去,而讓他更為寒心的是,居然沒有一個弟子站出來反駁他。
“你你你……莫非你以為這是我們想的嗎?”誰不想回太溪山?問題是如今太溪山完全被虞西霸占,他們根本就不知道裏麵是什麽情況,再加上宗門裏許多弟子修為倒退得特別厲害, 根本沒有辦法在短時間內離開這裏。
而且, 離開這裏他們又能去哪?
“師尊, 這不是我以為的淩霄宗。”這幾天以來的苦日子徹底將這群在太溪山中好日子過慣了的弟子們擊垮了, “我想回去。”
至元仙尊臉色陰沉, “我說了,倘若有能回去的辦法, 我也不會讓大家待在這裏。遲早有一天我們會回去, 你現在在這裏發脾氣有什麽用?我教過你用發脾氣來解決辦法嗎?”
至元仙尊氣憤地一揮手, 他教了這麽多年的弟子居然是這副德行,一時間他想起了自己之前還經常吐槽青陽師兄不會管弟子,結果沒想到自己這邊也沒好到哪裏去。
那弟子的氣發出去之後也漸漸偃旗息鼓了,反應過來自己剛剛一時激動說了什麽,他也有些氣短,不敢再吭聲。
至元仙尊是一刻都不想看見這群糟心的弟子,轉而問自從來了這裏之後就好像把嘴也丟在了太溪山的青陽仙尊:“師兄,此次太溪山發怒,你知道什麽嗎?”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這個師兄心思深沉非一般人能及,而雖然他們師兄弟三人自小一起長大,但是三人都越走越遠,青陽逐漸不愛跟他們交流,白鶴也總是與他起衝突,到最後就隻剩下了至元仙尊一個人。
至元仙尊看著自己的師兄,心情複雜。
“本尊不知情。”青陽仙尊語氣淡淡地說。
“那虞西,你作為她的師尊可知道她與這太溪山有何關係?”至元仙尊回過頭來已經想明白了,虞西不可能有那般能耐能將他們一宗的人全部給彈出去,那就隻有一種可能,是太溪山動怒了。
至元仙尊回想起自己之前放縱那些弟子按照白薇寧的話去做就想扇自己一巴掌,萬物有靈,更別說太溪山這種讓淩霄宗賴以生存這麽久的山。
現在回想起來,或許太溪山動怒的確有他們將虞西趕出去的緣故,但恐怕最主要的還是他們違反了規矩,這才讓淩霄宗所有人損失慘重,就連至元仙尊都倒退了兩個小境界,他現在悔不當初。
青陽仙尊開口,卻說出了一個讓至元仙尊意想不到的答案。
“虞西並非本尊的弟子。”
所有人愣住了。
“師……師尊,您在說什麽?”最先回過神的居然是看上去也一直在神遊的伏莫寒。
他此刻看上去好似已經被青陽仙尊這番話震得魂跑了一半,眼神空洞,但依舊執著地看著青陽仙尊。
青陽仙尊重複了一遍:“我說,虞西並非本尊的弟子。”
至元仙尊覺得今天真是大白天就見鬼了,青陽居然還會開玩笑。
“師兄,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至元仙尊咬緊牙關說道。
“本尊從來都不會開玩笑。”青陽仙尊抬起頭,直視他。
“倘若她不是你的弟子,那她為何在淩霄宗當了這麽多年的大師姐?”至元仙尊死死地瞪著青陽,想要得到一個解釋。
“當初本尊與她相識的時候,她幫了我一個忙,所以我答應她的條件就是讓她以淩霄宗大師姐的身份進入淩霄宗,而本尊與她實際上並無師徒關係。”青陽仙尊如至元仙尊所願地解釋了,但是這並不能讓至元仙尊滿意。
“她幫了你什麽,你居然答應了如此荒唐的請求。”至元仙尊雖然嘴上這麽問著,但是其實他根本就不相信青陽仙尊的話。
僅僅是幫了他一個忙就值得他撒這麽大的慌,他認識的那個大師兄可不是這種“善良”的人。
“當初我突破合體期的時候,”青陽清楚地看見至元仙尊的表情在聽見這話的時候一瞬間變了。
“她救了我的命。”
實際上青陽仙尊還是說得輕了。他當初已經半隻腳踏進了鬼界,是虞西硬生生將他拉回來的。
青陽仙尊不知道的是,他當初其實已經死了。如果不是運氣好遇到了虞西,他現在估計都已經重新投胎進入了輪回。
至元仙尊一時失語,不知道該說青陽仙尊的確沒有說謊,這個人情用半條命群償還也不為過,還是應該說青陽居然把救命之恩就用簡簡單單的一句“幫了他一個忙”來概括。
“她的確應該生氣,白薇寧的事情刺激到她了。”青陽仙尊輕描淡寫地說道。
這句話至元仙尊同意,但,不僅僅是白薇寧的事情吧?
至元仙尊想起了被趕出來之前虞西說的那些話,不知為何心裏總有種怪異的感覺,好像有些頭緒但是又完全抓不住重點,這種感覺讓人十分抓狂。
他直覺覺得倘若他沒有把這個問題搞明白,他或許會一直糊塗下去。
“虞西讓人把白薇寧帶回來了。”白鶴仙尊突然出現在他們身後,淡聲說道。
由於過於驚訝至元仙尊沒有注意到白鶴如今的神態與之前在淩霄宗的時候完全不同,“白薇寧沒有跟我們一起?”
青陽仙尊聞言皺起眉頭,明顯他也不知道此事。
縱然白鶴仙尊已經認清了這幾人的德行,但他還是感到一陣深深的不理解。
“她怎麽會知道我們如今在哪裏?”伏莫寒突然問道。
白鶴仙尊看了他一眼,“我告訴她的。”
“是她主動問的嗎?”伏莫寒對白鶴仙尊為何告訴虞西此事並不在意,而是執著地想要知道虞西的態度。
“與我聯係的人並不是虞西。”白鶴仙尊打碎了伏莫寒心裏的幻想。
他還以為……師妹還是在乎他們的。
伏莫寒一瞬間就鬆了勁,他突然就認清了現實。
但他的師尊並沒有像他一樣,青陽仙尊皺了皺眉,“她這是在給我們台階下?”
白鶴仙尊心裏一陣陣地無語,想說他哪來這麽大的臉,還給他台階下呢,不打斷他的腿讓他永遠都沒有台階下都是好的了。
想得倒是挺美。
“你自己去看就行了,人已經快到山下了。”白鶴仙尊不想再跟這群傻子說話。
等青陽仙尊等人到達山腳的時候,剛好看見了放下人就離開的儲勉的背影。
青陽仙尊十分不滿意儲勉的態度,不悅聲音直接傳進他的耳中:“連她交代你的事情都沒有完成就離開了嗎?”
正打算拿出飛行法器離開的儲勉被莫名其妙指責了一通:“?”
“仙尊們好。”出於禮貌,他不得不放下手裏的東西轉頭對幾人行了一禮,“我來此的目的已經達到,仙尊們不必挽留。”
換而言之,趕緊放我離開吧,我真沒什麽其他事了,還趕著回去複命呢。
青陽仙尊眉頭越皺越深,“她讓你帶的話呢?”
儲勉一臉懵,“什麽話?”沒說讓他帶什麽話啊。
青陽仙尊此時終於察覺到了不對勁,他看著儲勉明顯十分茫然的神色,眉頭越皺越深,“她當真……什麽都沒說?”
儲勉努力地回想了一番,最後誠懇地對他說:“真的沒有。”
虞尊者有什麽話要給你說啊,儲勉覺得,這青陽仙尊不會是在自作多情吧。
青陽仙尊明顯也是發現了這一點,他憤怒地揮袖離開,留下一臉無辜的儲勉和沉默的至元仙尊與伏莫寒。
儲勉本來打算離開,但想想還是提醒他們道:“那個人,你們再不把她帶回去,放在這裏會被野獸吃掉的。”
這些人真是奇了怪了,自己的弟子和師妹放在眼前居然連看都不帶看一眼的。
說完這句話儲勉就徑直離開了。
至元仙尊沒想到是這個結果,他對伏莫寒說:“人就你帶回去吧。”說罷也離開了原地。
留伏莫寒一個人盯著地麵發呆了良久不知道在想什麽,然後就轉而看了昏迷的白薇寧一段時間,接著才有些不情不願地將她帶回山上。
雖然是帶回了山上,但山上的情況也沒有比山下好多少,白薇寧隻能躺在地麵。
伏莫寒還有事要找青陽仙尊詢問,所以一把白薇寧放下就走了,留她一個人躺在弟子中間。
昏迷中的白薇寧似乎察覺到了危險,突然輕微地顫抖了一下。
“師兄,她在抖。”
“沒關係,等會兒她會抖得更加厲害的。”
陸陸續續有弟子投來異樣的目光,白薇寧如今在他們眼中是將他們害到如此地步的元凶。
小師妹?她也配當他們的小師妹?
倘若不是她,他們根本不會犯那些錯,也不會做出那些錯事,更不會把大師姐給趕出去。
最主要的是,不會落到如今這步田地。
所有人看著白薇寧的眼神都不友善極了。
等白薇寧醒過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的手傳來了撕裂般的疼痛。她完全清醒之後,才意識到自己這是被綁到了樹上。
她慌張地打量四周,對上了一幹圍著她臉色不善的弟子。
“師、師兄們為何這樣看我?”白薇寧神色有些慌亂,她此刻將自己之前做的事情盡數忘記了,在白薇寧的記憶裏,自己隻是一個在淩霄宗裏無憂無慮,被所有師兄寵愛的小師妹,平日裏最大的煩惱是今日有沒有讓哪一個師兄感到被無視。
在她的記憶中,師兄們從來都不會用這種表情看著她,像是要活生生將她吃了一樣。
“師、師兄們莫要跟我開玩笑了。”白薇寧顫抖著聲音說,“我害怕,快將我放下來吧。這是哪啊?為何我們不回淩霄宗?”
“……你說回淩霄宗?”其中一個弟子麵色古怪,“我們為何不能回淩霄宗,小師妹不是應該最清楚了嗎?你現在在這裏裝什麽蒜呢。”他毫不客氣地說。
白薇寧臉色蒼白,從來都沒有人會這麽對她的,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那些弟子並沒有發現白薇寧此時的不對勁,就算發現了他們也不會在意。對於這個騙了他們所有人,還將他們害成這般的罪魁禍首,無論她做出什麽姿態都不會有人可憐。
“看來師妹並不老實。”一人遺憾地說,“那就先讓師妹吊在這裏反省幾天吧。”
“正好,說不定等上幾日咱們就能回去了。那就我們什麽時候能離開這裏就什麽時候把小師妹放下來吧。”
幾人七嘴八舌地達成了一致,白薇寧終於壓製不住內心的恐懼,大喊出聲:“為什麽要這麽對我?我明明什麽都沒做,我之前還為你們療傷,還給你們丹藥,救了你們那麽多次,你們憑什麽這麽對我!”
白薇寧崩潰了,她不要被吊在這裏,她明明什麽都沒做錯,但是他們這些之前得了自己好處的人卻這麽對待她。
她從來到淩霄宗之後就一直致力於當一個好醫修,治病救人,為淩霄宗付出了一切,但為什麽她的付出換來的就是他們一聲不吭就將自己吊在這裏?
弟子們的臉色齊刷刷地變了。
“你說,你不僅為我們療傷,還給我們丹藥,多次救我們的命?”
“我難道說錯了什麽嗎?”白薇寧此刻心裏隻想要讓他們將自己放下來,“你們這麽對我就不怕我的師兄們懲罰你們嗎?”
因為隔得遠,所以白薇寧並沒有看見他們臉上的嘲諷。
一直到她說出她的師兄們,這些弟子才終於忍不住出聲:
“你不會是把自己當成大師姐了吧?”自從被彈出來之後無人敢提起這三個字,今日倒是在白薇寧麵前破例了。
“……”白薇寧茫然地看著他們,他們說的話是什麽意思?什麽叫把自己當成大師姐?
“為我們療傷的人是大師姐,總是會拿最好的丹藥給我們的是大師姐,危難之時救我們的人還是大師姐。”
“白薇寧,你算個什麽東西?”
“你不會忘記你的師兄因為你入魔逃走的事情了吧?”這句話說的是談少淮,談少淮在那日與白薇寧一同從冰牢裏出來之後就不見了蹤影,他們一點都沒有猶豫地將這件事也扣到白薇寧頭上。
“你胡說!明明是我……”
“行了,沒有人想聽你的謊言。”一人滿臉嫌棄地說,“撒這種慌,當真以為我們都沒有腦子的嗎?還是你以為你這麽說我們就會相信?我們可不像你一樣沒有腦子。”
難不成還會將白薇寧和大師姐記混?
明明對他們好的人是大師姐……
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在想什麽,他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了。
跟他有相似想法的人並不在少數,“大師姐對淩霄宗作出的貢獻豈是你一朝一夕之間就可以替代的,大師姐她……”
她在他們被趕出去之後,獨自一人留在了太溪山。
所有人不約而同陷入了沉默。
白薇寧並未讀懂他們臉上的神情,她慌張地否認:“不……不可能,明明是我,是我做的,怎麽可能是大師姐呢?大師姐不是一直都,嫉妒我嗎?”
然後她每次都不計前嫌地繼續與大師姐交好。
白薇寧心裏這麽說著。
一股強烈的違和感突然席卷了她。
明明她的記憶清楚地告訴發生過這件事,但是白薇寧的腦子一片空白,沒有絲毫畫麵。
就好像是有一個人強行將一個觀念塞進她的腦子裏。
“大師姐肯定隻是一時生氣而已。”突然,一個弟子好似自言自語道。
他這番話卻引起了其他人的同意,“沒錯,等我們回去之後再好好與大師姐道歉便是了。告訴她我們不過是被這個可惡的騙子給欺騙了才一時做出了那種糊塗事,她永遠都是我們的大師姐。”
其他人紛紛附和他。
在他們心中,從來都沒有回不去的這個可能性。淩霄宗與太溪山早就已經被他們看成了一回事,離了太溪山的淩霄宗還是淩霄宗嗎?
幾人已經做好了決定等回去之後一定要好好與大師姐說清楚,他們不是故意的。
但他們沒有想到這個機會會來得這麽快。
青陽仙尊冷眼看著這群弟子們,眼中不帶一絲情緒地說:“本尊要回太溪山與那山靈交涉,暫且打算帶幾人一同回去,有弟子自願與本尊一同回去嗎?”
“仙尊,帶……帶我們去是為了什麽?”有弟子謹慎地問道。
“自然是給山靈賠罪。”青陽仙尊麵無表情地說。
其他人心中的違和感這才消失,就說青陽仙尊怎麽可能會親自去一趟是為了給山靈道歉,到頭來還是得讓弟子們自己去。
“仙尊,我願意。”有弟子站出來,正色道:“但我有疑問還請仙尊為我解惑。”
青陽仙尊把視線移到他身上,“說。”
那弟子大著膽子說道:“大師姐還是我們淩霄宗的大師姐嗎?”
“自然。”青陽仙尊眼前閃過一道幽光,“她永遠都會是淩霄宗的大師姐。”他低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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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霄宗一行人在青陽仙尊的帶領下來到了太溪山的山腳。
為何不直接上山的原因是,他們根本進不去。
人群中,方頭巾縮在自己師尊身旁,小聲地問道:“師尊,我們今日真的能進去嗎?”
他怎麽看上去像是有點希望渺茫。
懷雲仙尊不疾不徐地說:“別著急,早晚會進去的。”
白鶴仙尊轉頭看向黑沉著一張臉的青陽仙尊,問道:“現在該如何?”
“本尊去天上看看。”說罷青陽仙尊就禦劍消失在了原地。
等他再次出現的時候,臉色卻更加黑沉了。
“如何?”白鶴仙尊隱約察覺到似乎有什麽事情發生。
“……山門上,”青陽仙尊想起自己剛剛看見的那一幕,臉色越來越沉,“淩霄宗幾個字,消失了。”
聽見這消息所有人頓時嘩然。
青陽仙尊沒說的是,取而代之的是“太溪山”三個大字。
之前印在上門上的那幾個大字是淩霄宗的祖師爺提上去的,好似一旁有人監督一般寫得十分板正大氣。而此時“太溪山”三個字掛在上門上卻顯得散漫極了,好似題字的人隻是隨手一寫,根本沒將此事放在心上。
一方麵,淩霄宗的字消失在了山門上說明太溪山好似打算將淩霄宗在這裏的痕跡完全抹去;但同時那幾個十分散漫的字又給了青陽仙尊一絲喘息的機會。
倘若太溪山真的打算從此以後自立門戶,那必然不會將如此草率的幾個字掛在山門上。
但既然現在太溪山不讓他們進去,那就隻有來硬的了。
“往後退。”青陽仙尊說完就抽出自己的劍,蓄力朝那結界刺去。
身為劍尊的青陽仙尊全力一擊,那自然不是開玩笑的。
結界與劍碰撞的時候發出了十分劇烈的動靜,青陽仙尊眼睜睜看著那結界在自己眼前出現裂痕,隨後在即將破開的時候,被不知道從哪裏來的靈氣飛速修補好。
青陽仙尊落地,眉頭擰緊。
“喲喲喲,這是誰啊。”一道雌雄莫辨的聲音從結界那頭傳來,青陽仙尊將視線放在靈兒身上。
原來是靈泉的靈魄,怪不得能在如此短的時間裏將結界修補好。
靈兒對他們翻了一個白眼,“真是死皮賴臉,都被趕出去了還舔著臉回來呢。”
“我攜淩霄宗弟子前來與山靈告罪,還望代為轉告一番。”青陽仙尊抿了抿唇,壓下了不滿。
靈兒不屑地嗤笑了一聲,“告罪?誰稀罕你們的告罪?”
它的腦子比東溟好用一些,知道他們大概是誤會了什麽,但它不願與他們解釋,太溪山並沒有山靈,但是有主人。
“你們不會真以為自己還能回來吧?”靈兒故作驚訝地捂住嘴。
青陽仙尊的忍耐達到了極限,他冷聲說道:“既然靈魄不願行個方便,那我就隻能強行進入了。”
靈兒翻了一個白眼,說得他好像進得來似的。就他那兩把刷子,嚇唬誰呢。
知道它看見青陽仙尊拿出來一個東西。
“你怎麽有這個?”靈兒的表情瞬間嚴肅起來。
青陽仙尊手裏拿著名為“天雷引”的小球,淡聲說道:“此物為我意外所得,本來以為不會有用得上的一天。”
這法器顧名思義,擁有天雷的力量。但是天雷早在好幾千年前就不喜歡往凡界撒這些玩意,為何青陽仙尊會有這東西?
倘若是天雷的話……自然是能破開結界的。
靈兒咬咬牙,心裏對青陽仙尊的惡心更甚。
別人不讓進就強行進入,真是不要臉到極點了。
“好啊你個青陽,這種猥瑣下流的事情你也做得出來?”空中突然傳來一陣怒喝,直接讓青陽仙尊停下了手裏的動作。
“天雷引?這種東西被你拿來強行進入別人的地盤?”真武仙尊禦劍的身影瞬間落在眾人麵前,他指著青陽仙尊破口大罵道:“穿個衣服就真以為別人人畜不分了,你可真是給我們劍修長臉啊。”
青陽仙尊的臉色瞬間黑得跟鍋底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