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露餡
作者:寒初      更新:2022-09-10 10:38      字數:8096
  第40章 露餡

    “你、你……你簡直不可理喻!”談少淮被三長老氣得大腦充血, 甚至忘記了他與自己的實力差距,倘若冒犯的話他一根手指頭就能把自己摁死。

    他簡直就是在胡攪蠻纏,胡說八道!

    三長老撇了撇嘴, 看見談少淮被氣得七竅升天的樣子心裏剛剛莫名其妙冒出來的鬱悶很快就消失了, 他甚至還想再嘴一句談少淮, 最好把他氣死。

    “咳, 三長老,我交代給你的事情完成了嗎?”儲家主裝作什麽都沒聽見地出聲道。

    三長老知道家主是想要給這小子留點最後的麵子, 輕哼了一聲順著家主的話說了下去,就當暫時放那小子一馬。

    “我說了。”他一板一眼地說。

    儲家主看了他好幾眼, 有些鬱悶, 三長老可真是還一點麵子都不給自己。

    他剛剛那番話雖然的確狠狠刺痛了談少淮,但是同時也讓儲家主中了一箭, 畢竟勸說談少淮的事情是儲家主做的。

    這也是三長老願意放談少淮一馬的原因。

    儲家主朝三長老使眼色,隨後裝作什麽都沒發生的樣子對談少淮說道:“談少爺最近最好呆在大祭司身邊,莫要亂走了。”

    交代完這一句後他就帶著三長老離開,他那張破嘴真是誰聽誰生氣。

    談少淮站在原地久久沒有動彈,他垂下的雙手緊緊捏成拳頭,心裏的屈辱和不甘心幾乎將他淹沒。

    憑什麽……他憑什麽說這些話?難道就是因為他修為比自己高嗎?

    他有什麽好得意的!

    有朝一日, 若是他修為超過這個老家夥, 必定讓他跪在自己麵前求饒!

    在這個念頭冒出來的瞬間, 談少淮不知道自己的眼珠在這一刻陡然變成了十分明顯的暗紅色。

    他當即忘記了自己來這裏的目的是想要看看虞西後悔沒有, 轉身毫不留念地離開, 既然師姐都已經聽了別人的解釋,那就讓她好好地待在這裏吧!

    心中的怨氣仍然在進一步地腐蝕他, 但談少淮對這一切毫無所知。

    談少淮不知道, 在他離開後不久, 一個他認識的身影出現在了他剛剛站立過的地方。

    霍瓔的出現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包括守在院子外的守衛。

    霍瓔進入院子的時候虞西照常躺在她的搖搖椅上麵,虞西看見她麵上有些驚訝。

    霍瓔仍然板著一張小臉,冷硬地說:“你的師弟,讓我,帶你離開,我們,快走。”

    虞西聽了這話之後久久的沉默不語。

    也不知道她的主人到底是誰,沒有教過她說謊的技巧嗎?霍瓔現在緊張地是一個人都能發現她有鬼。

    虞西不知道這也是霍瓔第一次如此的緊張,來自兩方的壓力讓她頭一次感受到緊張到極端的感覺。

    虞西在是先質問一句還是直接順著她的話之間選擇了後者,無他,霍瓔看上去好像她再多說一句話她就沒有台詞了。

    “好,我跟你走。”虞西微微笑著,什麽都沒有問。

    沒有問她是如何進入這裏,也沒有問阿桃去哪裏了,他們要如何離開。

    倘若霍瓔是一個經驗豐富的老手,必定會發現虞西此時的不對勁。但是她不是,他的主人似乎有意把她培養得如此一根筋,連說謊都會被人看出來。

    霍瓔聽見虞西願意跟她走悄悄鬆了一口氣,因為那人說如果虞西直接拒絕的話,就在這裏殺了她。

    “……那如果她,肯跟我,走呢?”霍瓔有些艱難地問。

    她聽見那人輕笑了一聲,“倘若她肯跟你走,那她不是太蠢就是太聰明了。”

    霍瓔正想問這是什麽意思,那人的聲音再次響起,“如果這樣,那你就換個地方殺了她。”

    那人的語氣隨意地像殺死一隻雞一樣簡單,他眼神淡漠地看著霍瓔,“好孩子,你不會違抗我的命令吧,嗯?不要忘記我才是重新給了你生命的人。”

    霍瓔幾乎下意識地低聲回道:“是,祭司大人。”

    大祭司從黑暗中走到被光能找到的地方,他臉上的表情還是一如既往地柔和,跟之前的每一天都沒有任何區別。

    “乖孩子。”他嘴角噙著一絲笑意說道。

    “手上的傷還會在雨天疼嗎?”大祭司嘴裏說著關心的話,似乎忘記了他讓霍瓔去殺虞西的時候天上正下著暴雨。

    霍瓔下意識的遮住自己手腕上的傷,低聲答道:“無事。”

    大祭司總愛提起這件事,而霍瓔每次的回複也從未改變。

    霍瓔並不明白大祭司說的虞西不是太蠢就是太聰明這句話,但是她知曉一件事,她不必在這裏就對虞西下手。

    她拿出一個傳送符,沒有再說一句話,輕輕抓住她的袖子,二人瞬間離開了原地。

    另一間房內,被打暈在地的阿桃閉著眼睛對這一切毫不知情,而大門外金丹期的守衛完全不知道有一個毫無修為的人潛入了裏麵,還將他們看守的人帶走了。

    虞西一眨眼,發現自己來到一個十分陌生的山洞。

    嗯?這跟她預想的有些不一樣?

    霍瓔站在不遠處正神色莫測地看著她,落在虞西眼中就是這孩子正在發呆。

    虞西主動開口問道:“我們是不是傳送錯了?”

    霍瓔回過神,表情呆呆地,“嗯?”

    “不應該是在大祭司的寢宮嗎?”虞西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雲淡風輕地問到。

    霍瓔的瞳孔瞬間縮小。

    她怎麽知道?

    虞西臉上的笑意十分真切,讓霍瓔產生了一瞬間的茫然,她說道:“難道他不是這麽吩咐你的?還是說,這裏是他的暗室?”

    霍瓔下意識搖了搖頭,“不,他不知道這裏。”

    “那就是說,你是擅自把我帶到這裏來的?”

    霍瓔這次沒有回話,但是她的沉默很好地回答了虞西的問題。

    隔了一會,她不知從哪裏拿出一根繩子朝虞西走過來,“少廢話。”

    虞西任由她將自己綁起來,沒有絲毫反抗。

    但是她沒有閉嘴的打算,聲音仍然十分柔和,好聽得過分,絲毫聽不出來她此時正在被人綁住:“他是不是打算今天動手?”

    霍瓔的動作不明顯的一頓。

    “他很早就在謀劃這件事。”

    “比撿到你還要早,對嗎?”虞西的聲音如一陣清風吹向霍瓔的耳邊,但霍瓔卻好像如臨大敵般慌張地後退了好幾步。

    虞西現在雖然是笑著的,但是卻讓她感覺到了莫大的壓力。

    這種壓力即便是她在麵對大祭司時都是沒有過的。

    “別緊張。”虞西輕笑道,“我不會對你做什麽的。”

    即便她現在雙手仍然被縛住,但是二人的處在的位置瞬間變化。

    “隻要你告訴我,我想要的。”虞西笑得溫柔極了。

    ,

    “因為儲家的靈脈快恢複了,所以你心情十分好嗎?”談少淮突然對大祭司說道。

    看在他並不知道他師姐大概已經被自己殺了的份上,大祭司難得對談少淮多了幾分耐心。

    “或許吧,我的夙願快達成了。”

    談少淮的眼神明滅不定,終於還是在自身強烈地驅使下對大祭司問出了本來應該向虞西提出的問題:“像你和我師姐這樣的人,為何會願意為了不相幹的人付出?甚至為此不惜傷害自己親近的人。”

    大祭司的仆人死在儲家的牢裏,但是他還是願意幫儲家恢複靈脈。

    師姐也是,為了護住一個身份成謎,甚至可能是魔修的人,不惜傷害自己。

    大祭司輕笑了一聲,麵帶憐憫地看向談少淮:“我可不會為了不相幹的人傷害自己親近的人。”

    因為他根本就沒有親近之人。

    所有人都隻是他的一顆棋子。

    談少淮則按照自己的想象誤解了他的話,“可是我師姐就會這麽做。”他的聲音十分不解,“為什麽?難道真的有人把不相幹的人看得比親近之人還重要嗎?”

    而為何那人又偏偏是他的師姐?

    “不會有人願意這麽做的。”看在這小子給自己帶來了不少樂子的份上,大祭司樂意提點他幾句。

    “人心總是會偏愛親近之人,這是人性。”

    他看著目光一瞬間改變的談少淮,微微笑道,“如果你遇到了這種事,那隻能說明你在那人心中並不是親近之人。”

    大祭司目光露出幾分憐憫,柔聲說道:“她根本沒有把你放在心上。”

    這句話像一句魔咒一樣縈繞在談少淮耳邊,他下意識地想要反駁,“不,不可能,師姐往常對我最好……”

    大祭司還想說些什麽,儲家主突然找來。

    “祭司大人,所有的準備都已經妥當,請移駕。”

    明顯這句話比談少淮要更加吸引大祭司,他立馬就起身跟著儲家主離開,留下站在原地的談少淮。

    她根本沒有把你放在心上。

    不,怎麽可能,師姐往常對自己最好了。

    可若對你好,為何會連朝你低頭道歉都做不到?

    為何會不斷地違背你的想法?

    對一個人好不就應該順著他嗎?

    談少淮心中的執念一步一步地加深,他不斷地推翻之前一直讓他有恃無恐的念頭。

    師姐當真從未將自己當做親近的人,他的腦海裏隻留下了這一個念頭。

    而此時,談少淮感覺自己的心被一雙手緊緊地抓住,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他的佩劍似乎察覺到了什麽,劇烈地顫抖著想要將自己的主人從魔障中喚醒,但談少淮此時已經什麽都顧不上了。

    憑什麽?

    談少淮定了定神,剛剛在他眼中幾乎占據整個眼眶的紅色迅速褪去,似乎並不是很堅決地想要停留在這裏。

    他握住仍然在顫抖的佩劍,眼神陰鷙地朝外走去。

    大祭司現在一點都不在乎談少淮怎麽想,他滿心都撲在了即將看見的,他辛苦謀劃了許久的東西——

    看著祭壇上按照他所說分毫不差畫出來的陣法,大祭司由衷地感歎道:“真美啊——”

    儲家的祭壇每年都會用來祭祀,目的是祈求上天保佑儲家的靈植們不要出差錯,可以說祭壇是儲家最核心的地方。

    而現在,這裏被畫上了他親手準備的陣法。

    空氣中飄過來的氣味卻讓大祭司皺起了眉頭,他扭頭對儲家主說道:“你們沒有用鮮血畫陣法嗎?”這是什麽奇怪的味道?

    為了讓他們答應,大祭司甚至退而求其次地沒有要求用人血,靈獸的血也可以,但他沒想到就這他們居然也沒有照做。

    “這是朱砂。”儲家主說道,他有些擔憂地看著大祭司:“祭司大人,通常來說隻有邪門的陣法才會用血,您是不是記錯了?”

    他們的目的是讓儲家的靈脈恢複,是萬萬碰不得這種邪門的東西的,所以儲家主決定還是先用朱砂將陣法畫出來,畢竟一般的符師用的也是朱砂。

    大祭司皺了皺眉,隻得忍下,越是到緊要關頭越不能讓儲家主起疑。

    罷了,雖然效果差些,但是也已經足夠。

    大祭司臉上恢複了往常的平靜,他無奈道:“既然家主已經下令,我自然也隻能遵守。”

    儲家主鬆了一口氣。

    等談少淮趕到的時候,剛好趕上大祭司正要啟動陣法。

    儲家主站在一旁,儲家其他重量級的人都站在陣法外,但是唯獨少了三長老。而大祭司走到陣法中間,割破自己的手指,用鮮血啟動陣法。

    在他的鮮血接觸到地上朱砂的一瞬間,遍布祭壇每個角落的陣法突然發出淡淡的光點,而那些光點在陣法裏遊動,像是有了生命一樣。

    大祭司從容地收起手,朝一旁看上去十分擔憂的儲家主寬慰道:“接下來隻需要等待即可。”

    儲家主眼神閃爍了一下,一種不祥的預感在他心裏緩緩升起,總感覺他們好像做錯了什麽。

    大祭司看出了儲家主的心不在焉,事已至此他也不介意給儲家主畫最後的大餅:“家主放心,等到陣法大成,不僅靈脈會恢複,清見大人也會從沉睡中蘇醒。”

    大祭司覺得自己的話天衣無縫,但沒想到儲家主在聽了之後臉色大變,而他身旁獨屬於家主的護衛瞬間出劍指向他!

    大祭司嘴角慣來揚起的笑漸漸平了下去。

    看來,似乎他說錯了什麽被戳穿了。

    能引起儲家主這麽大的反應……

    “清見醒了?”大祭司瞳孔一縮,低聲說道。

    縱然是他,也沒有料到清見居然已經醒了過來。

    但大祭司的臉色很快恢複平靜。

    就算清見醒了過來又怎樣?他現在都沒有出現,不正好說明他現在根本沒有能力庇護儲家嗎。

    這對他來說是再好不過的消息了。

    可是現在還需要一點時間,所以大祭司臉上再次泛起笑容,“家主,你不相信我嗎。”

    ,

    三長老今日本來應該跟著家主去祭壇看著,但是不知道為何他莫名其妙給家主說他晚點再過去,然後鬼使神差地走到了關著虞西的小院。

    快看見大門的時候他突然腳步一頓,自嘲道自己這是在做什麽呢。

    人家可什麽都沒做,不僅莫名其妙被他關了起來,現在還要給他解釋他那些莫名其妙冒出來的想法嗎。

    三長老正準備離開,突然看見了一群鬼鬼祟祟的人圍在前麵,好像是想要對那裏麵的人意圖不軌。

    三長老火氣瞬間就上來了,他陰沉著臉出現在那群人身後,“你們在做什麽呢?”

    那群人被嚇了一跳,在看見三長老的瞬間更是被嚇得說話都不怎麽利索。

    “三、三三三三……”

    “三個屁,說,你們在這裏幹什麽?”三長老一點都不客氣地打斷了他們的吟唱。

    三長老威名在外,幾人知道他們沒法在他眼皮子底下說謊,隻好老老實實把一切都交代了。

    他們之前被儲林找來,趁著儲勉不在去找過虞西的麻煩,但是那天發生了很怪異的事情,院子裏的花花草草突然開始攻擊幾人,最後他們隻能狼狽逃走。今天是幾人實在氣不過,打算來這邊看看情況。

    據他們所說,儲林是想要先把虞西綁過來恐嚇一番,結果沒有成功,雖然最後也成功把人關起來就是了。

    三長老沒想到儲林居然還在背後搞這種小名堂,讓他去好好地把人關起來結果他倒好,還想著恐嚇別人。

    三長老心裏想著回頭一定要給他一個教訓,突然他意識到了什麽。

    “那些花花草草突然開始攻擊你們?”三長老死死地皺著眉頭,那幾人見他的注意力並沒有放在他們惹是生非上,趕緊將那天的情況補充了一遍。

    三長老越聽越覺得怪異。

    雖說草木有靈,但這都是針對的是靈植,普通長在路邊的雜草怎麽可能會有意識,還主動去攻擊他們?

    但如果說有人操控……是那個叫虞西的女修?

    三長老總覺得他的猜測就好像是一塊拚圖,現在大部分都在自己眼前,但是偏偏因為最關鍵那塊導致根本拚不起來。

    那幾人見三長老不說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小心翼翼地說道:“三長老,那我們就先走了?儲林少爺現在還下不了地,我們要去看看他……”

    三長老猛地一抬頭。

    他想起來了!

    在幾人疑惑驚訝的眼神中三長老著急地拿出了自己的儲物袋,在裏麵迅速地翻找了一通之後拿出了一根蔫蔫巴巴的,不知道是什麽的東西。

    這是儲林上次說的咬了他一口的雜草。

    三長老這次沒有再隨意打量,而是認真地將靈力注入進那根草內。

    剛剛還蔫了吧唧的“雜草”逐漸恢複它本來的樣子。

    三長老死死地盯著它頂端的那一排尖牙,終於明白儲林當初並沒有錯怪這根草,也沒有看錯。

    咬了人一口還反而挑釁,這的確是他能做出來的事情。

    三長老握著這根一排尖牙看上去十分可怖的草,心想這還真不愧是他的□□,跟他一模一樣。

    清見,那隻綠茶妖。

    表麵上看著柔柔弱弱,實際背地裏反咬你一口還朝你嘚瑟,在知道他的本體居然不是綠茶的時候三長老還震驚了許久。

    “滾吧,這裏沒你們的事了。”三長老將那群人嗬斥走。

    儲家的普通弟子並不知道清見陷入沉睡的真正原因其實是因為他為了庇護這一方土地,將自己的力量分成了無數個散落在每一個角落。清見的本體上帶有無數的尖牙,與他柔弱的人形十分不符,他的□□自然也帶了這一特征。

    但是儲林當初那這根草拿出來的時候,實在是讓人難以一眼看出來與雜草有什麽不同,而清見這人沉睡了太久三長老都快把他給忘了,所以沒有第一時間將它認出來。

    那群人被花草攻擊,和清見的□□看似沒有任何關係,但其實清見作為這方的守護妖,可以號令這片土地上的所有植物。

    問題是,清見雖然此前醒來過一次,但是他大部分時間都還在沉睡。

    而且,他又怎麽會做出維護那個名叫虞西的女修的舉動?

    一個答案逐漸在三長老心中成型,無論這個結果又多麽的不可思議,但是現在也隻有這種可能了。

    能讓清見聽話的人,三長老之前就見過一個。

    那人當初與自己切磋的時候把他單方麵揍暈了,等他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卻被清見那隻綠茶妖告知她已經離開。

    三長老現在都還記得他那時候悲憤地跟清見打了一架,結果兩人的狀況都十分慘烈。

    而那個造成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他卻再也沒有見過。

    會是她嗎?

    三長老感到渾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這次他沒有再猶豫,徑直朝小院走去,他迫切地想要知道一個答案。

    但是院子裏卻十分空曠,安靜得像是一個人都沒有。

    三長老翻遍了所有房間,最後在柴房裏隻找到了被打暈在地的阿桃。

    阿桃被三長老毫不留情地叫醒:“虞西呢?”

    阿桃感到一陣劇痛從脖子後傳來,她一臉茫然,“什麽?”

    三長老在看見阿桃倒在地上的時候就察覺到了不對勁,如果是虞西自己主動離開是絕對不會打暈阿桃,現在隻有一種可能性。

    她被人帶走了。

    三長老想到這裏神情有些古怪。

    嗯?帶走?

    誰能把那個煞神帶走?怕不是她主動跟人離開的吧?

    不對!三長老猛然回過神來。

    既然虞西很大可能就是那個人,那靈脈恢複的事情必定是她做的!

    因為在幾百年前,他曾親眼看著她如何修補好那條破敗的靈脈。

    ,

    三長老猜得沒錯,虞西的確是主動跟人離開的。

    並且她現在已經讓綁匪乖乖給自己鬆了綁,霍瓔還把這石洞裏最舒服的一塊石頭讓給了虞西坐。

    虞西剛剛說完那句話後霍瓔就一直沒有開口,隻是默默地給她鬆了綁,看來也猜到這繩子在她身上也就是個裝飾品。

    隻是,霍瓔看著手裏莫名其妙變得破破爛爛的繩子,好像被什麽東西咬了好幾口,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最後還是虞西主動開口:“你不能透露他的消息,對嗎?”

    霍瓔手下一頓的動作再次回答了虞西。

    恐怕連大祭司都沒想到霍瓔的身體在虞西麵前如此誠實,即便她並不是有心透露,但還是明明白白地將問題的答案告訴了虞西。

    “是詛咒。”虞西若有所思道,這次她沒有用疑問的語氣。

    霍瓔並不是修士,心魔誓對她沒有任何約束力,那就隻有一種方法,詛咒她倘若說了不該說的話就會七竅流血而死。

    但是詛咒這種古老又邪惡的東西,已經很久都沒有人用過了。

    也不知道大祭司從哪裏把這門老黃曆翻出來,她明明記得當初那些會詛咒的修士都被她殺幹淨了才對。

    “你想要解除詛咒嗎?”虞西看霍瓔順眼,隨口問道。

    沒等霍瓔回話,她自顧自地說道:“解除詛咒需要下咒人的心頭血……對你來說應該不難吧?”

    霍瓔沉默了半晌,隨後搖了搖頭。

    虞西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麽。

    “我要走了。”留下這句話後虞西就徑直離開了山洞,霍瓔猶豫了不到半秒就抬腿跟了上去。

    而在她動身的時候,身上攜帶的前幾日談少淮因為愧疚給她的傳音符突然亮了起來。

    “霍瓔,你在哪?來祭壇。”談少淮陰沉的聲音從裏麵傳出來,在場的兩個人都聽見了。

    虞西的腳步不變,霍瓔也毫不猶豫地掐斷了傳音符的連接。

    二人繼續往前走,無人提起那傳音符的事情。

    另一邊,談少淮拿著已經失去作用的傳音符,眉頭充斥著不可置信。

    霍瓔居然敢掐斷他的傳音符?

    不過一個婢女,救了自己一命是她的榮幸!

    “他們都瞧不起你。”一個聲音對他說。

    “殺了他們。”

    對,殺了他們……

    談少淮不知道,此時他的眼睛已經變成了猩紅色。

    但此時,在場無人把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

    大祭司說出那句話並沒有讓儲家主放鬆警惕,此時一種濃濃的不安已經席卷了儲家主。

    “你先停止陣法再說。”他堅定道。

    大祭司眯了眯眼,按兵不動道:“可家主,倘若現在停止,我此前做的一切都將沒有意義。”

    “而且,你當真不想聽我的解釋嗎,家主?”大祭司麵上十分誠懇,放在之前儲家主是絕對不會懷疑這張臉的主人會做出傷害儲家的事情,並且大祭司之前就發過心魔誓。

    但是,本來堅不可摧的念頭卻在大祭司旁若無人地說出那句話後陡然崩塌。

    “大祭司,無需廢話,我以儲家家主的名義要求你現在立刻停止陣法!”儲家主怒目而視。

    大祭司嘴角的笑意不變,似乎一點都不著急:“家主,我知曉你因為清見的事情懷疑我,可儲家靈脈恢複屬實,我並沒有騙你——”

    “我可去你的!死不要臉的,還敢頂替別人的功勞?”三長老震怒的聲音響徹整個祭壇,大祭司眉頭一皺,察覺到了一絲不妙,果然下一秒三長老提劍飛來的身影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

    三長老一劍將祭壇的一角劈開,剛好破壞了陣法的一邊。

    儲家主心都快從嗓子眼裏跳出來了,三長老這番舉動雖然成功阻止了大祭司的陣法,但是同時也讓破壞了儲家的寶貝祭壇。

    三長老向來是不把這些東西放在眼裏,連守護儲家的大妖清見他都敢跟他大家,還會忌憚這區區一方死物?

    三長老拿著劍站在祭壇上,對上目光沉沉看著他的大祭司,嘴角勾起一個熟悉的嘲諷的笑。

    “祭司大人,把別人的功勞據為己有,你可還真是無能呢。”

    作者有話說:

    淺淺的加個更。

    以及,今天的MVP仍然是嘴強王者三長老,讓我們恭喜他!(鼓掌)

    還有大家收到我的紅包沒有……我怎麽又看不見評論(撓頭)

    感謝在2022,05,08 18:02:47~2022,05,09 20:46:2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不想改名字了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