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作者:時三十      更新:2022-09-09 21:31      字數:6415
  第120章

    第二天一早,管家便早早準備好了馬車,等兩人一起床,便往寧家趕去。

    江雲蘭早早便準備著了,在家中翹首期盼,總算是等到了他們過來,一進門,寧暖就被塞了滿手梅花形狀的金錁子。

    “娘。”寧暖無奈。江雲蘭可不就是把她當小孩了?

    “阿暖,你快進來。”江雲蘭喜氣洋洋地道:“你哥哥,還有楊姑娘,都在家裏頭等著你呢。”

    寧暖往屋子裏走,進了堂屋,卻見寧朗的臉色有些不是很好看,見了她,才勉強勾了勾嘴角,做出高興的模樣。

    寧暖頓時納悶:“哥哥這又是怎麽了?”

    “還不是寧晴那沒眼色的丫頭。”江雲蘭沒好氣地道:“咱們不說這個,提她幹什麽?白白讓人生氣。阿暖快過來,娘可是等了你好久呢。”

    寧暖連忙在她身旁坐下,而楚斐也被寧彥亭拉了過去,和一眾男人待在一塊兒。在閑聊時,寧暖才總算是知道先前發生了什麽。

    說起來,寧朗先前雖然已經與楊真拜過了天地,可那時是在青州青龍山上,既沒有雙方父母點頭,也沒有三媒六聘,而楊真跟著寧朗回來,也是用了寧朗朋友的名義。與寧家關係不的怎麽親近的,還納悶楊真為何大過年的也還在寧家。

    寧晴也是如此,見著楊真時,她便脫口而出問了出來,話裏話外都是她一個外人不應當在別人家過年。楊真還沒有說什麽,寧朗便先發起了脾氣,將她痛罵了一頓,嚇得寧晴趕緊躲到了老夫人那兒。

    直到現在,寧朗的臉色也還不好。楊真家中無人,若非如此,他也不會特地將楊真帶到京城裏頭來。寧晴不長腦子問了那一番話,可不就是戳了楊真的傷心處?

    卻見他沉著臉色,楊真還麵無表情得剝著橘子,麵色淡定的很。好不容易等寧朗緩過來以後,他便又賠著笑臉去找楊真,讓楊真給自己一個名分。若是他和楊真是明媒正娶,怎麽還會有不長眼的人來這兒擠兌楊真?

    等寧暖聽完了所有,再去看他時,寧朗已經追著楊真出門去了。

    江雲蘭無奈道:“我瞧你哥哥,真是半點長進也沒有,還好楊真穩重,你哥哥也聽她的話,哪怕是你哥哥不聽話,她也能管得住,把你哥哥交給她,我心裏頭也放心。若是換成了旁人,我還要擔心,是不是耽誤了別人家姑娘。”

    “哥哥已經比先前好了很多了。”寧暖笑道:“等年一過完,哥哥就要走了,娘還是給哥哥幾分麵子,不然往後您又要念叨。”

    江雲蘭:“你哥哥一走,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你瞧,就連楊真也沒有點頭呢,昨日我被人問了好幾回你哥哥的事情,實在是愁人的很。”

    “王爺說,若是快的話,興許明年哥哥就能會京城了。”

    “當真?”江雲蘭眼睛一亮:“那照你這意思,明年楊真便能入咱們家家譜了?”

    寧暖想了想,又不知道該不該應下。她也不知道當初寧朗和楊真是如何說的,按照她的預感,這入家譜的事情,好像也長的很。

    另一邊,楚斐也和寧彥亭說了啟蒙學堂的事情。

    寧家男眷待在一間屋子裏,寧彥文和寧彥海閑聊著,也沒有注意到這邊角落裏的對話。楚斐與寧彥亭兩人待在不起眼的地方,小聲交換了情報。

    “這啟蒙學堂,你要怎麽辦?”寧彥亭問:“照你說的,若是第一個啟蒙學堂辦在京城,京郊有不少你說的那種農戶,甚至絕大多數人,都不識字,按照你說的,一個學堂肯定塞不下。”

    “是這樣。所以若是想要進學堂,也要定一個標準。”楚斐道:“我想要辦這個,也是打算了很久,隻是這段時間有不少人盯著書院,我才想提前推出來。他們盯著書院,也不過是想要賺一些名聲,若是這啟蒙學堂辦出來了,自然也能有不少名聲。”

    “學堂與書院,這中間可不是一點名聲的差別。”

    楚斐說:“等學堂辦好,到時候他們便不會再有精力去打書院的主意了。”

    若是他記得沒錯,便是從今年開始,幾個皇子的爭鬥正式搬上了台麵,不少人都牽扯其中,陸續出了不少事情,而春闈結束以後,書院學生又開始備考,等到下次科舉,便是三年以後。他們可等不了這麽久。

    寧彥亭也想起了這回事。

    楚斐提醒:“若我記得沒錯,寧家也是在這年出了事,寧大人還是要多注意一些其他人才好。”

    寧彥亭頷首:“我自然知道。”

    他朝兩個弟弟看去,果然見兩人還在一塊兒說著話,模樣倒是親熱的很,隻是他也不知道,兩人什麽時候又這麽要好了。自從分家以後,不但大房與其他兩房起了隔閡,二房三房之間也是互相埋怨,先前老夫人將人叫到家中吃飯時,兩人說話可是還話中帶刺,火氣大的很。

    也是這些日子過得太安逸,他倒是一下子失了警惕。

    似乎也是注意到了他看過去的目光,寧彥文抬起頭來,笑眯眯地起身走了過來:“安王殿下。”

    楚斐意味不明地哼了一聲。

    大過年的,寧朔也回來了,他的模樣看上去比先前還要更陰沉幾分。寧彥文回頭對他招呼了一聲,他起身走了過來,行動之間還有些顛跛。楚斐的視線下移,在他的腿上停頓了片刻,寧朔便往寧彥亭身後站了幾分。

    楚斐收回了視線。

    “安王殿下。”他扯了扯嘴角,勉強擠出一副笑臉。

    “瞧你這模樣,似乎是不歡迎本王了?”楚斐道:“本王見你,似乎還麵熟的很,本王是不是在哪裏見過你?“

    寧朔的嘴角垂了下來:“草民不敢。安王妃是草民堂妹,興許王爺瞧著才麵熟。”

    楚斐張口,還想要說點什麽,卻被寧彥亭拉了一下。他隻得閉嘴,隨手掏出幾個金錁子作了賞賜,寧朔的臉色卻是更加陰沉,接了賞賜,又一聲不吭地走了回去。

    他從前一向是寧家的焦點,如今縮在角落裏,也不和人搭話,卻是一下子沒了存在感,誰也沒注意他。

    “自從那事出了以後,他便回了江州,因著過年,才將他叫了回來。”寧彥亭小聲地道:“隻是性情大變,原先還是個溫和有禮的人,如今卻是連他爹娘都不放在眼裏。雖說王爺也不用在乎他,可我怕他這人心思狹隘,恐會遭報複。”

    楚斐也目光也落在寧朔的身上。

    他瞧見寧朔雖是坐在角落,可眼底卻是滿滿的不耐煩,當他的視線掃過眾人時,竟是還有幾分狠毒。秋闈一事鬧出來前,寧朔對外是風度翩翩的君子,可當他斷了腿,又絕了仕途,卻是一下子從雲端跌入塵埃,不說心理落差如何的大,以他的驕傲,也絕對接受不了。

    楚斐收回視線,道:“我瞧著,是被逼出了本性吧。”

    寧彥亭歎了一口氣。

    “也幸好王爺拉了朗兒一把,如今朗兒能在王爺手下做事,青州……等朗兒回來以後,想來也能撐起寧家了。”寧彥亭道:“寧朔此人似乎是處處想要找朗兒的麻煩,老夫人依舊沒放棄他,可也不知道怎麽的,他竟是盯上了朗兒。”

    “寧朗?”

    “昨日……”寧彥亭躊躇了一番,才悄聲道:“我也有一事要拜托王爺。”

    “你說便是。”

    “我知曉王爺在寧家安插了人手,隻是阿暖嫁出去以後,也不知道這人手還在不在?”

    楚斐點了點頭:“阿暖雖然嫁給了我,可王府有人保護,那人如今還留在寧家,保護著你們。”

    寧彥亭長舒一口氣,這才說:“想來昨日也是被王爺救了一回。”

    “怎麽說?”

    “昨日夜裏,朗兒忽然想吃夜宵,這本是正常的,可廚房裏忽然起火,好在救得及時,隻是鍋中的東西卻是毀了,本來也沒人在意,可後來卻在廚房外頭找到了一條被毒死的流浪狗。”寧彥亭回想起來還有些頭皮發麻:“昨夜已經很晚了,許多人都已經歇下,隻有寧朔去找朗兒,兩人下了許久的棋,我也不知道有沒有關係,寧朔也不曾去過廚房。隻是我無論怎麽想,都覺得有些不對勁。”

    楚斐驚訝:“他膽子這麽大?”

    寧彥亭苦笑:“我也隻是猜測而已,可若是說誰和朗兒有仇,我也就隻能想得到他。他這次回來,模樣瞧著很不對勁。昨日的事情,我和夫人也在私底下調查過,隻是……”寧彥亭搖了搖頭。

    如今他想來,也是背後發寒。

    大過年的,所有人都喜氣洋洋的,哪裏會提防著這個,若是真的一時不察,寧朗出了什麽事情,這可怎麽辦才好?他也不知道寧朗得罪了誰,寧朗平日裏在青州,若是有仇家,也不是在京城,因而他想了一晚上,也就隻想到從江州回來的寧朔。

    楚斐點頭:“我回去讓人查一查。”

    寧彥亭很是感激。

    而那邊,江雲蘭也和寧暖說起了這回事。

    她說起來,還有些心有餘悸的:“此事我們還沒有讓你哥哥知道,是廚房那邊先告訴了我,我再告訴了你爹。我和你爹都說不要聲張,以免打草驚蛇,好在楊真也通些醫理,今日我們入口的東西,也都讓她檢查過。”

    “楊姑娘知道了?”

    “跟她說了。你哥哥心大,我們拜托她注意一些。”江雲蘭慶幸地道:“如今一想著,你哥哥再過不久就要回青州,我心裏頭還高興,至少青州都是他們的人,也不會有人想要害他。”

    “那娘怎麽就知道是堂哥做的?”

    “阿暖,你是沒瞧見寧朔如今的模樣。”江雲蘭撇了撇嘴,說:“他的腿也不是我們害得,當初那秋闈泄題之事,也是他自己做的,老夫人對他也算是情深義重,如今都沒放棄他,還想要幫他,二房那邊更不用說了,好東西都緊著他用。隻是依我看,如今他卻是恨上了所有人,好像他這腿是我們幹的一樣。還有二房,昨日我還瞧見,他竟是半點麵子也不給他娘,當著所有人的麵罵老二家的。阿暖,幸好你不在,沒讓你瞧見這些。”

    寧暖點了點頭。

    “他想要寧家,寧家又是你哥哥的,朗兒還和我說,寧朔從前便事事針對他。”江雲蘭小聲說:“如今他又變成了這樣,我和你爹都懷疑到了他頭上,隻不過沒有證據,但是我和你爹也在查了,或許還要麻煩王爺一番。”

    寧暖應下:“我和王爺說一聲便是。”

    江雲蘭也放下了心。

    等再見到寧朗時,寧暖看他的目光便複雜的很。

    寧朗渾然不覺,還樂嗬嗬地問道:“阿暖,你看我做什麽?是不是許多日沒有見我,想我想的緊?”

    “……”

    楊真敲了他腦袋一下,寧朗便立刻捂著腦袋轉移了注意。

    瞧著他什麽事情也不知道,什麽事情也不惦記的模樣,寧暖真切地開始為他發起愁來。

    寧朔在寧家待得還有些久。

    往年他隻在過年時回來,因著學業的緣故,待不了幾天又會早早離開。而如今他被革去了所有功名,也不能再考科舉,因而便徹底沒了事情。這次從江州回來以後,便在家中待了許久,遲遲沒有離開。

    寧朗與楊真打算待到上元節這天,這些日子裏,寧朔竟是也常常上門來尋寧朗,麵上是一番兄友弟恭,連老夫人都開口讓寧朗多照顧他,寧朔態度也很是殷勤。隻有寧朗撇撇嘴,一副很不樂意的模樣,一找著機會,就帶著楊真往外跑,想要躲開他。

    隻是他往外跑得再勤快,也還是有回來的時候,因而還是被寧朔找著了機會。

    上元這日,京城裏頭熱鬧的很,因著這日沒了宵禁,幾乎所有人都從家中走了出來,到了夜裏頭,街上也是燈火通明。寧朗自然要去湊熱鬧,天還沒黑,便急忙拉著楊真出門去了,江雲蘭等人倒是沒出門,可聽聞寧朔也出門後,便讓人給楚斐遞了信。

    楚斐一早便做好了帶著寧暖出門的打算,接了消息,便又多帶了幾個暗衛。坐上安王府華貴的馬車,帶著一眾下人,便浩浩蕩蕩的出門去了。

    “阿暖,今日京城裏頭,也有猜燈謎。”楚斐摩拳擦掌,很是激動:“先前在青州時,我送你的那盞花燈,你還給了我,今日我定要再給你贏一盞花燈回來。”

    寧暖也有些躍躍欲試:“青州不比京城,京城人才輩出,王爺還是要小心些才好,若是一時自大,小心讓這花燈落到了旁人手裏。”

    這旁人,指的自然是她了。

    她也還記得在青州時與楚斐為了一盞花燈比試的事情,寧暖回想起來,也是有些激動,也想要再傾盡才學與他比試一回。正如她說的,京城的人才比青州還多上許多,這回她可就不止和楚斐比試,還有京城裏的無數學子,寧暖驟增了不少壓力。

    到了最熱鬧的地方,便連馬車也擠不過去了,怕馬車衝撞了路人,兩人便從馬車上下來,讓下人隨身保護,而暗衛隱在暗處。寧暖和楚斐直奔燈謎處,一人占了一頭,互相對視一眼,便飛快地開始猜了起來。

    而另一邊,寧朗卻是有些頭疼。

    他回頭瞪了寧朔一眼,卻沒有什麽好臉色:“你能不能不跟著我?”

    “大堂哥是嫌棄我不成?”寧朔微微笑道:“出門前,老夫人可是特地囑咐過,讓我跟著大堂哥。我腿腳不便,也怕走散了。”

    “你腿腳不便,還跟出來做什麽?”寧朗不耐煩道:“好好待在家中不好,偏要跟我出來,我哪裏有功夫顧得上你,還不如趁如今人還不多,早早回去。”

    寧朔眼神一黯,卻是沒有應下,仍然固執地跟著他。

    楊真回頭看了他一眼,神色莫測,眼中滿是警惕。她早就得知了前因後果,自寧朔跟出來的時候起,心中便緊張的很,時刻注意著他的動靜。

    隻是寧朔裝的太好,一路也沒有透露出半點不對勁,好似當真是跟著兄長出來玩一般。

    寧朗煩不勝煩,隻當做他不存在,拉著楊真到處去玩,也沒有在再和他說一句話。寧朔亦步亦趨跟在後麵,竟也一句話也沒有提,隻沉默地跟著。

    ……

    寧暖與楚斐的比試,非但讓兩人誌氣滿滿,就連香桃和汪全也是互相看不順眼,在兩人猜謎的時候,他們還掏出年錢下了賭注,紛紛都賭自己的主子贏。

    香桃:“我們王妃自然是最厲害的。”

    汪全:“上回可就是我們王爺贏了。”

    “那也是你們王爺運氣好,這回我們王妃拿出真本事,你們王爺可就沒這麽好的運氣了。”

    “我們王爺可也是有真本事的人!”

    等最後揭曉結果的時候,他們兩個竟然是比寧暖和楚斐還要期待。

    隻是不幸運的是,不管是寧暖還是楚斐,都不是這次最好的花燈的得主。兩人頓時傻了眼,眼睜睜地看著那盞掛在最高處的最好看的花燈被取了下來,然後被人交到了……祝寒山的手中。

    祝寒山將贏來的花燈交給薛小姐,薛小姐低著頭,有些羞澀,白淨的臉龐被花燈暖黃的光照得有些紅。

    香桃頓時懵了:“這……”

    汪全:“這該算誰贏了?”

    楚斐摸了摸鼻子,道:“通賠,莊家勝。”

    莊家又是誰?

    還不等兩人反應過來,楚斐便伸手拿走了兩人手中的錢袋:“把我們當賭局,本王答應了嗎?”

    香桃更加傻眼,連忙求助地朝著寧暖看了過去。可寧暖卻沒有接到她求助的視線,已經朝薛小姐走了過去。

    薛小姐低著頭,還在羞澀中,忽然聽見身旁響起熟悉的聲音,她抬起頭來,看見寧暖時,臉上還滿是驚喜:“阿暖,你也在這?”

    “今日外頭熱鬧,我便出來湊湊熱鬧。”寧暖打趣道:“不成想卻正好瞧見了祝公子給你贏了花燈。”

    薛小姐又羞又喜,低下頭說不出話來。

    楚斐也走過來,道:“我與阿暖方才還在打賭,誰能贏來這盞花燈,沒成想卻是被你橫插一腳。”

    祝寒山連忙給他行李,才彎到一半,就被楚斐攔住。

    “草民也沒想到,竟然會正巧撞見王爺。”祝寒山不好意思地道:“竟然還從王爺手中搶了花燈,下回……下回就請王爺趕早吧。”

    楚斐:“……”

    竟是半點也不客氣!

    楚斐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見祝寒山理直氣壯的模樣,再看看薛小姐羞怯的樣子,頓時氣得牙癢癢,他伸手牽起寧暖的手,與祝寒山兩人告別,又帶著寧暖往別處逛。

    這大好的日子,誰也不想要碰著什麽打擾的人。

    寧暖還在說:“也不知道會不會遇到哥哥,上回在青州,可就遇到了。”

    “遇到他做什麽?”楚斐說:“他定是和楊真在玩得高興,還不想我們打擾呢。”

    “我聽說寧朔也來了。”

    “放心,有人跟著保護他。”

    寧暖便安下心,任由他帶著自己去四處玩。

    另一邊。

    寧朗一直與楊真在一塊兒,他陪楊真一塊兒坐在戲台子下麵看戲時,遠遠看到一處賣吃食的小攤子,便轉頭問楊真:“你肚子餓不餓?”

    楊真回頭挑眉看他。

    寧朗便給他指了指遠處的攤子:“我去給你買?”

    楊真想了想,“我和你一起去。”

    “近著呢,我去就好,你在這兒等著,下一場戲就要開場了。”他說完,便拿起錢袋,急匆匆地趕了過去。

    楊真便盯著他的背影瞧。

    她看著寧朗走到了那個小攤子前,掏出銀錢給了小攤主,然後便站在攤子前等了起來,還回頭衝著自己揮了揮手。楊真莞爾。

    街上十分熱鬧,還有遊街的隊伍,正巧有一隊隊伍走過,巨大的魚形花燈立在車上,從街上遊過,一下子便擋住了她的視線。楊真一愣,忽地意識到了什麽,她霍地轉頭看去,卻見原來還坐在他們後麵的寧朔不見了蹤影。

    楊真臉色一變,立刻站了起來,撥開人群往那邊走。她幾個飛躍,從人群中躍起,腳尖踩著巨大魚形花燈,翻身到了大街另一邊,那處小攤子前。

    攤子前人來人往,鍋中的熱湯還汩汩冒著熱氣,可哪裏有寧朗的身影。

    作者有話要說:

    鍋鍋:忽然拿了英雄救美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