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作者:時三十      更新:2022-09-09 21:31      字數:6275
  第63章

    宮裏頭,楚斐撒潑打滾了一番,短時間內也不好再來搶他的活。要是哪個侄兒搶了,就成了不願意看他這個皇叔名聲變好,還是攔著他這個皇叔娶王妃,更別說他還將太後拉了出來,以太後的名義壓人,太後一向溺愛他,盡管背後還有著別的念頭,可表麵上,其他人也不敢多做什麽。

    倒是太後聽說以後,也特地讓人將楚斐叫進皇宮,卻被楚斐以事務繁忙的借口避了過去。

    在那之後,他倒是的確還是忙著準備補助銀的事情,忙得風生水起,整個京城的人都在盯著他的動作。

    所有書生們都對補助銀的事情十分關注,王府一貼出告示,便立刻有人去爭那三十個名額,經過調查篩選以後,那三十個名額很快便有了人選。

    祝寒山就是其中一個。

    得到消息的時候,寧朗還有一些忿忿不平,特地來找寧暖抱怨。

    “我和祝寒山說,讓他別去爭安王的補助銀,他要是缺銀子,我……我雖然沒有銀子,可娘有啊,爹那麽喜歡祝寒山,還說祝寒山以後肯定能考中狀元,要是祝寒山缺銀子讀書,他肯定樂意支持。我都和祝寒山說了,他還和我見外,說什麽也不願意答應,這不,安王那邊一說要找三十個人,他就立刻去報名了。他學問又好,家裏又窮,可不就被選上了?”寧朗不停地抱怨:“我和他說了安王不是個好人,他非不聽,還說就算是把我當朋友,也不能這樣占我的便宜,哎呀,真是氣死我了。”

    他猛灌了好幾杯涼水,才總算是將心裏頭的火氣給壓了下去。

    若是換做其他人,他肯定不會計較,可偏偏那人是安王,寧朗心裏憋著氣,十分想要和他爭個高低,本以為他提出來以後,祝寒山會立刻答應,沒想到祝寒山卻是站到了安王那邊,他別提多委屈了。

    寧暖笑了笑:“哥哥是怎麽和祝公子說的?”

    “還能是怎麽說的?”寧朗回憶了一下:“我和他說,他要是缺錢,我來找娘要,也不收他利息,不要他還,你說,這有什麽問題不成?”

    “當然有了。”

    寧朗瞪圓了眼睛,不敢置信地道:“哪裏有?!我不收他利息,也不要他還,不比安王厚道?這天底下,哪裏能找的來這樣的好事?!”

    “我聽哥哥說起祝公子,猜想祝公子應該是個心高氣傲之人,若我猜的沒錯,那以祝公子的脾性,自然也不會願意接收哥哥的施舍。”

    “什麽……什麽叫做施舍!”寧朗小聲嘀咕:“連我自己和娘親討銀子都不容易呢,原本還想為著他費點口舌,他竟然還不領情。”

    “哥哥與祝公子更熟,想來也比我更了解祝公子的為人。”寧暖笑道:“安王財大氣粗,他想要幫助讀書人,自然也可以像哥哥那樣,不收利息,不要還錢,白白送銀子給人家,可安王要真那樣做了,也沒有人願意去爭那三十個名額了。”

    讀書人最是心高氣傲,哪裏願意接收這樣的施舍?

    “可安王是安王,我與祝寒山是什麽樣的關係,和安王能一樣嗎?”

    “正因為當哥哥是朋友,祝公子才不願意收呢。”寧暖軟聲勸他:“哥哥也別生氣,你是出於一片好心,我想祝公子也知道,他既然已經做了安王那三十個人之一,那對祝公子也是好事,哥哥是他的朋友,看見他的好,應該高興才是,生氣做什麽?”

    “可……可那是安王!”寧朗鬱鬱:“他怎麽就願意聽安王的,不願意聽我的。”

    寧暖知道他是鑽進了死胡同裏,也不急著勸他,心知再勸也沒有用,所以隻讓他慢慢想。依寧朗的性子,也不用多勸,等過個幾天,便將這件事情忘了個幹淨。

    她轉移話題說:“昨日寧晴來找了老夫人一趟,說了一些話,好像是與哥哥有關的。”

    寧朗果然是立刻被轉移走了注意力,頓時瞪大眼睛,直起了身體:“她來找老夫人,還是說我的事情?我?我有什麽事情值得她告狀的?”

    寧暖道:“她走了以後,老夫人就將娘叫了過去,娘回來時憋了好大的氣。”

    “她還讓娘生氣了?”寧朗的表情立刻變得嚴肅了起來:“近幾日我一直乖乖呆在家中,哪裏也沒有去,什麽事也沒有惹,你要是不信,可以去問祝寒山,我天天都和他待在一塊兒,我是真的沒惹事。”

    “不是哥哥惹出來的事。”寧暖頓了頓,又說:“不過也與哥哥有關。”

    寧朗更加納悶:“什麽?”

    “是寧晴來和老夫人說,說哥哥到了年紀,也是時候要相看合適的姑娘了。”

    “……”

    “老夫人怨娘顧慮不周,把娘埋怨了一通,娘也頂不了嘴。”寧暖無奈:“老夫人提起時,說是關心你,可寧晴前腳剛走,她後腳就提起這回事,想來也和寧晴脫不了幹係。”

    寧朗差點哭了。

    “我平日裏連話也沒有和她說出去,更沒有招惹過她,這好端端,她心裏不高興,憑什麽來管我的事情?”寧朗剛被安王氣了一通,如今又聽到寧晴的事情,心中更氣:“那娘呢?娘說了什麽沒有?”

    寧暖一想起江雲蘭和自己說的那番話,心中隻剩下無奈和好笑。

    “娘說,你原先不學無術、不求上進的樣子,哪裏會有什麽好人家的姑娘會相中你。”

    “……”

    寧朗整個人又蔫了:“娘、娘她怎麽能這麽說我呢。”

    “如今哥哥肯上進了,自然也會有好人家的姑娘喜歡了。”寧暖安慰道:“哥哥要是有心,興許明年我就能見著嫂子了。”

    寧朗不吭聲。

    他心道:上輩子,那可是連阿暖都懷上寶寶了,他都沒娶著媳婦。

    難不成這重頭活一回,不但是要讓他彌補阿暖,還是要讓他娶個媳婦的?

    寧朗可沒楚斐的那些心思,心裏頭更不曾惦記著什麽人。原先是他的腦子被讀書占滿,如今一想起來,鬱悶過後,轉而又很快高興了起來。

    他頓時坐不住了,急急忙忙起身道:“我去找娘,一定得讓她給我找個合心意的。”

    他說著,便風風火火地跑了出去。

    寧暖張了張口,本想叫住他,眼見著他已經飛快地跑了出去,怎麽叫也叫不住了,隻好將沒說完的話給咽了回去。

    果不其然,等寧朗跑去找了江雲蘭,說明了自己的來意以後,立刻被江雲蘭罵了一通。

    “你真當寧晴那丫頭對你一片好心呐?她哪是勸老夫人催你娶妻,是來給你做媒來了!”

    寧朗當即驚訝:“做媒?做什麽媒?”

    “還不是那柳夫人。”

    “柳夫人?”寧朗撓頭:“她不是想要讓她的兒子娶阿暖,咱們不是已經回絕了嗎?”

    “是這樣,可也不知道她從哪裏聽來,你和安王的關係好,最近安王又做出了這一番大舉動,他又得聖寵,而且京中還在說著阿暖的事情,那柳夫人見娶阿暖不成,如今又想把她女兒給嫁給你。”提到這個事情,江雲蘭就有些無語。

    那柳夫人好歹也是工部尚書的夫人,怎麽還上趕著和他們寧家結親。

    寧朗也是驚訝不已。

    “那娘,你、你該不會是答應了吧?”

    “怎麽可能。老夫人和我提起來,意思是讓我趕緊去柳家提親,我哪裏敢答應,還和老夫人吵了一架。”江雲蘭得意地昂起下巴:“如今整個寧家都是我說了算,她想要做什麽,也都得經過我的眼睛,你放心,就算是她想,娘也不會讓她做出點什麽。”

    寧朗這才放下了心。

    “這也真是奇怪,安王先前還將她兒子打了一頓,她不恨安王就不錯了,怎麽著又上趕著要和安王攀關係?”寧朗小聲嘀咕:“可我與安王可是一點關係也沒有了。”

    “你這樣想,安王興許不是這樣想。”江雲蘭提醒:“你先前與安王的關係的確是好,回來以後,就和安王斷了聯係,興許安王心裏頭還將你當朋友呢。”

    “……”

    寧朗的心情頓時變得複雜了起來。

    他糾結了半晌,才又道:“那我也不會應他的約。”

    那安王是什麽人,惦記著他們阿暖呢,如今說是放棄了,萬一這念頭又死灰複燃了呢?!

    寧朗這樣想著,隔了幾天又見到了安王。

    安王的馬車停在青山書院門口,是來與院長商討事情,商量完以後,他便被幾位夫子簇擁著,在書院裏頭逛了一圈。

    如今安王在讀書人之間的名聲好的很,一聽他來了,許多學生也紛紛探頭去看。

    寧朗跟著其他人一塊兒探出腦袋看了一眼,卻和安王的視線撞了個正著。他連忙收回視線,假裝什麽事情也沒有做,卻聽外麵傳來了安王的聲音。

    “院長,本王找寧朗有些事情要說,不介意本王將人帶走吧?”

    寧朗頓時瞪圓了眼睛。

    院長哪裏有不同意的,連連應道:“王爺請。”

    寧朗百般不情願,也隻好被院長和夫子聯手送到了安王的麵前。院長還特地讓出了自己的院長室,讓他們好商量事情。

    汪全去關了門,屋子裏就隻剩下了他們三人。

    寧朗不情不願地在椅子上坐了下來,不去看楚斐,隻瞪著院長室的門道:“你找我有什麽事情?”

    楚斐含笑道:“難道沒事就不能找你?”

    “我忙得很,還要上課,你這樣突然把我叫出來,打擾了我上課該怎麽辦?”寧朗怒道:“要是我考不中舉人,那都是因為你!”

    楚斐輕笑一聲,道:“那本王給你請十個二十個先生,一天十二個時辰給你上課,將本王耽誤你的時間補回來?”

    “……”寧朗的臉都綠了。

    “本王來找你,的確是有些事情和你說。”楚斐道:“既然你不願意見著本王,那本王長話短說。今日本王特地到書院裏來,就是為了找你。”

    “找我?”

    “若是本王去寧家,你肯定不情願出來,本王邀請你你也不來,除了親自來堵人,還有什麽辦法?”

    寧朗隻好道:“那你有什麽事情,直接說吧。”

    “聽聞前幾日,柳夫人托人和寧老夫人說了一聲,意圖將她的女兒嫁給你?”楚斐端起茶盞抿了一口,道:“你知不知道其中有詐?”

    寧朗顧不上問他是如何知道這件事情,連忙問道:“什麽詐?”

    “那柳小姐是什麽樣的人,想來你也不清楚。”

    “我當然不清楚了,我又沒見過她。”不止這輩子還是上輩子,寧朗都不可能會聽說過柳小姐的事情。“我一個男人,還去打聽她這個姑娘家的事情做什麽?你要是胡說八道,小心壞了別人姑娘的清白。”

    楚斐嗤笑:“她哪有什麽清白可言。”

    寧朗愣了一下,意識到他說的意思,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呼吸都變得重了起來;“你……你是說……”

    楚斐看了汪全一眼,汪全連忙從懷裏麵掏出一疊紙,遞給了寧朗。

    寧朗連忙接了過來,飛快地將上麵的內容掃了一遍,臉上慢慢變紅,連眼底都帶上了幾分怒氣。他看完以後,看了楚斐一眼,見楚斐朝他微微點頭,這才憤怒地將那疊紙撕了個粉碎。

    “你該不會是騙我的吧?!”

    “本王何至於拿這件事情騙你。”楚斐淡淡道:“左右你們也沒打算答應,寧夫人已經拒絕了,不是?”

    是這樣沒錯。

    寧朗原本以為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如果不是楚斐特地過來與他說這回事,他也想不到這背地裏還有這樣的內情。

    寧朗深呼吸了好幾次,才總算是將心頭的衝動壓了下去。他抬頭看向楚斐,問:“你為何特地來與我說這件事?”

    “說起來,這也是本王連累了你。”楚斐歎氣:“先前,我將柳鴻打了一頓,柳夫人也是含恨在心,似乎是還遷怒了你妹妹,碰巧又出了柳小姐的事情,她又聽聞我們關係好,這才讓她看中了你。”

    寧朗噎住。

    敢情他還是被人當了冤大頭了?!

    寧朗心中惱怒,不單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阿暖。柳鴻的事情,他們早就已經拒絕了,那柳鴻被打,又怎麽和阿暖扯上關係了?他們阿暖好好的待在家中,平白被人扣了這麽大一頂帽子,阿暖可冤枉的很!

    若不是他們一家子都重生了回來,或許當初早就已經答應了柳鴻,柳夫人這樣蠻不講理,要是阿暖嫁過去了,得多吃虧呢。更別說還有他,要是柳小姐清清白白,願意嫁給他,也是一件大好事,要是不是早知道柳家是大皇子那邊的人,說不定他們也應了!

    要是真應了,他該往哪裏說苦去?!

    寧朗咬牙切齒:“多謝王爺提醒,柳家既然這樣算計我,我定不會讓這件事情這樣子算了。”

    楚斐道:“若是需要本王幫忙的,你盡管與本王提。”

    寧朗看了他一眼,想讓他以後少關心自己家的事情,可到底剛因為這個得了他的幫忙,也不好意思說出口。

    他覺得尷尬,楚斐也不願意多待,和他說完了事情,便立刻起身道:“既然事情說完了,那本王就走了。”

    寧朗長舒一口氣:“恭送王爺。”

    接下來一整天,他上課的時候,都是心神不寧的,祝寒山看出了他的不對勁,問了他一回,寧朗不願意將這麽丟人的事情告訴他,因此便含糊的應付了過去。

    等到他匆匆回了家中,便立刻去找江雲蘭,將這件事情與江雲蘭說了。

    寧朗與她大倒苦水:“要不是安王來找我,我也不知道,原來那柳小姐心裏頭還有著其他人,她和她那表哥情投意合,就因為嫁不了她表哥,就能來欺負我了?我就算是再不好,也不至於找一個失身了別人的女人,他柳家瞞著我們,還做出一副是我們高攀了的姿態,幸好是拒絕了,要是我們應了,豈不是就成了冤大頭了?!”

    江雲蘭也是咬牙切齒:“柳家欺人太甚!”

    “娘,此事我們雖然拒絕了,可也不能這樣算了。要是就這樣算了,我也氣不過。”寧朗說:“可這事情,我不好出麵,娘你最有注意,你來替我想一想。”

    江雲蘭連連應了下來。

    他們兩人這般生氣,這事情也瞞不了寧暖,很快便傳到了寧暖的耳朵裏。

    “哥哥,這事情你是怎麽知道的?”寧暖微微蹙起眉頭:“柳小姐在後宅裏頭,你怎麽會知道柳家後院的事情。”

    “這……”寧朗登時心虛。

    被催了好幾聲,他才小聲道:“其實也是別人告訴我的。”

    “別人?別人是誰?”

    “是安王。”寧朗聲音更低:“他是說,因著他打了柳鴻一頓,柳夫人含恨在心,還把這事怪到了你頭上。我實在是想不明白,這事和你有什麽關係,可柳夫人既然都做出了這等事情,想來也是她腦子有病。”

    寧暖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她心道:柳鴻之所以被安王打,可不就是因為她?哥哥他們不知道的,她卻是知道。柳夫人愛子心切,將這怪在了她的頭上,可她也冤枉的很。

    此事還得多謝安王,如果不是安王,先是柳鴻,現在又是柳小姐,他們寧家可得吃不少虧。

    江雲蘭卻多了幾分懷疑:“安王說的?安王該不會是故意誆騙你吧?”

    “娘。”寧暖勸住了她:“您去派人打聽一番,不用去柳家,柳家上下肯定是被瞞得死死的。去另一人的家裏,若是柳小姐當真做過這樣的事情,肯定會有人知道。”

    江雲蘭定了定神,也沒耽誤,立刻派人打聽去了。

    柳小姐的事情出了以後,柳夫人大怒,果然是讓柳家上下所有下人都封了口,不準再提這件事情。而與柳小姐有私交的表哥,如今已經娶了妻,也被下了死令,不準再與柳小姐來往。可事情瞞得再緊,哪裏能瞞得了枕邊人,柳表哥剛過門的妻子也知道了這件事情,然而木已成舟,她隻能將委屈往肚子裏咽,可這麽大的委屈,也不一定能咽的住。

    江雲蘭派人打聽了好機會,總算是從柳表哥家打聽出了一點消息。安王說的沒錯,柳小姐果然是與她的表哥有染。

    等消息傳回到了江雲蘭的耳中,確認過後讓江雲蘭更是震怒。

    她讓寧朗安下心,專心去念書,將事情攬了過來,回頭便與寧暖商量。

    “那柳家實在是欺人太甚,她還想當做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過,把她的女兒嫁給朗兒,若非、若非我們機警,避了過去,隻怕以後還要歡歡喜喜將她女兒迎進府中呢。”江雲蘭憤憤道:“還有那寧晴,討好周夫人討好的歡,她一個未出嫁的姑娘,也來說這種事情,也不嫌害臊。”

    “娘,你也別氣這個了,老夫人也不知道這回事呢。”

    江雲蘭重重地哼了一聲,才總算是不提了。

    “阿暖,你說這事情該怎麽辦才好?”江雲蘭問道:“那柳家的虧,我們也不能這麽咽了,我看柳夫人的意思,就算是不嫁給我們寧家,也是要將柳小姐嫁給其他人,若是讓柳小姐嫁給了其他人,那也是讓人家吃虧。”

    她說完,又不禁想,若是她的女兒出了這種事情,一定偷偷摸摸找個合適的人趕緊嫁了,將這件事情咽進肚子裏,哪裏還會這樣大張旗鼓的找一個家世相當的人。若是真的成了,這是要結親還是結仇呢?

    寧暖想了想,道:“娘,你調查的時候,那柳小姐和她的表哥斷幹淨了沒有?”

    江雲蘭愣了愣,很快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又派人去調查了一番,在仔細調查之下,果然,還看見了柳小姐的貼身丫鬟跑出府去,偷偷摸摸將一封信塞給了一個小廝打扮的人,那小廝繞了好大一圈,回了家中,可不還是那個表哥家?

    這柳小姐鬧出了這麽大的事情,還沒有和她的表哥斷幹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