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作者:時三十      更新:2022-09-09 21:31      字數:3962
  第18章

    寧彥海拜托的這件事情,其實也很好解決,隻要有足夠的銀子就能打發。往常有寧彥亭支援,因此寧彥海也能輕鬆解決,可如今寧彥亭被限製了經濟,寧母不再願意給他零花,想要再從他口袋裏掏出銀子,就變得有點難了。

    若是讓寧彥海自己出,他也並不是不能出,隻是金額太大,讓他自己掏的肉疼。他想來想去,便來找自己的傻大哥寧彥亭了。他答應給寧彥亭銀子,給寧晴買首飾他可花不了幾個錢,相比起來還能好接受一些,要是順利的話,說不定連這點銀子都不用花。

    寧彥海心中的算盤打得劈裏啪啦響,麵對寧彥亭時,臉上也露出了討好:“大哥,這事對我來說是個麻煩,可對你就不一樣了。你是朝廷命官,有誰敢他打你的主意?”

    寧彥亭眉頭緊皺,仍然有些擔心:“你怎麽會惹出這種事情?”

    聽寧彥海的意思,是他在外麵吃酒時,不小心得罪了一個貴人,兩房起了衝突,具體是什麽衝突,寧彥海也含糊過去了,總之到了最後,那邊非得寧彥海掏出一大筆銀子來。

    寧彥亭不知其中發生了什麽,可聽寧彥海的意思,就是他被訛上了。

    寧彥海苦笑:“大哥,我也沒有你厲害,你是朝廷命官,可我就不一樣了,我哪裏有你出息。這京城地界這麽大,隨便撿個人背後都有大來頭。我背後雖然有寧家,可對方也一樣來頭不小,可大哥就不一樣了,他們多少會賣大哥一個麵子,若是大哥在中間幫忙說說好話,這事情就算是過去了。”

    “當真?”寧彥亭猶豫:“你也說了,那邊來頭不小,我也沒多少厲害的……”

    “大哥可千萬別這麽說,若是大哥你都不厲害,那我們寧家可就沒有厲害的人了。”寧彥海急忙道:“大哥莫慌,那邊來頭雖然不小,可那也是對弟弟來說,我的官職是當初使了銀子買來的,那邊自然瞧不上,可大哥就不一樣了,大哥可是憑著真才實學考上了探花,那時候,我們寧家多風光呀,如今我們寧家有人全靠大哥撐著,大哥這麽厲害,那邊自然會忌憚。我給你保證,那邊知道了大哥的身份以後,就會冷靜下來,到時候大哥再和他們好好解釋,弟弟這麻煩,不就順利解決了?”

    寧彥亭心中搖擺不定,可聽他說著,內心也不禁得意。

    寧彥亭早就已經習慣了聽弟弟們的話,弟弟說什麽就是什麽,如今聽寧彥海說的這般篤定,心中也信了幾分。

    寧亞海說的模糊,隻說對麵來頭不小,可也沒有說對麵是誰。他也隻當那邊如同寧彥海說的那樣,會忌憚他的身份。

    他是寧家最出色的人,不但受家人們尊重,在朝中也很受重用。若是他出麵,那邊說不定還會真的賣給他一個麵子。

    寧彥亭將這件事情在心中過了一圈,眉頭才總算舒展開來。

    “你方才說的……”

    “大哥是說寧晴的首飾吧?大哥放心,弟弟答應你的,就絕對不會忘了。”聽到他願意給自己解決這麽大一個麻煩,寧彥海大喜,連忙應了下來。

    ……

    寧彥亭坐著轎子到了一處巷子外麵。

    他從轎子上下來,對著小廝道:“在這兒等我。”

    小廝連忙道:“老爺,奴才和您一塊兒進去吧。”

    “在這兒等我就是了。”寧彥亭朝他擺了擺手,抬腳朝著巷子深處走了進去。

    他按著寧彥海說的那樣左拐右拐,總算是找到了一處門上掛了紅燈籠的院子。寧彥亭沒做多想,上前一步敲了敲門。

    很快,門內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吱呀一聲,一個滿臉橫肉的大漢露出臉來,見是他,頓時疑惑:“你是誰?”

    寧彥亭拱了拱手:“舍弟給兄台添了麻煩,特地來找我,讓我來說說情。”

    “你弟弟?”大漢想了想,道:“你弟是寧彥海?”

    寧彥亭欣然頷首:“正是。”

    大漢的表情立時變得凶狠了起來:“他的銀子帶來了?”

    “這……”寧彥亭說:“我是來說情的,舍弟與兄台有什麽矛盾,不如冷靜冷靜說出來……”

    “說個屁!”大漢一巴掌拍在門上,竟是直接在木板上留下了一個深坑:“寧彥海那混賬睡了我妹子就想跑,我妹子還是個黃花大閨女,難道就這麽白睡了?我讓他把我妹子娶進門,他不願意,讓他拿銀錢補償,他也不願意,當我們兄妹倆好欺負不成!”

    寧彥亭大驚:“什、什麽?!”

    睡了人家妹子?!他弟弟可沒有和他說過這個!

    正說著,院子裏又傳來一道嬌媚的聲音:“大哥,是寧彥海來了嗎?”

    “那混賬跑了!”

    大漢轉過身,也讓寧彥亭看到了院子裏麵那個女人的模樣。那女人挽著少女的髻,一舉一動卻滿是媚態,無論怎麽看也不像是個良家女。

    寧彥亭怔了怔,很快便反應了過來。

    這哪是和貴人起了衝突,這分明是睡了個暗娼,被仙人跳了!

    寧彥亭的眉毛抖了抖,又被他壓了下來。

    “既然你是寧彥海的兄長,你被他找來,就代表著你能做主吧?”大漢指著女人道:“既然寧彥海不娶,你娶也可以。”

    他看得出來,眼前這兄長比起寧彥海,更是一隻肥羊。

    寧彥亭怒道:“你們故意害我弟弟,還妄想當他侍妾?!”

    “侍妾?”大漢凶狠地說:“我妹妹好端端一個黃花大閨女就這麽被欺負了,你竟然讓她當侍妾?至少也得是個正妻!”

    寧彥亭胸膛劇烈地欺負著,眼睛大睜,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我早就說了,若是不答應,就拿一千兩銀子過來,這事情就當做揭過去了。”大漢臉上的橫肉擠在了一起,表情更凶:“難道你這也不答應?”

    寧彥亭冷冷地看著他:“你們蓄意陷害,一兩銀子我也不會給你們。”

    “不給?”大漢一招手:“兄弟們,都給我上。”

    他的話音落下,院子裏又走出來好幾個大漢。寧彥亭一愣,還不等他轉身逃走,就先被拖了進去。

    拳頭劈裏啪啦如雨點般打在他的身上,他從小就養尊處優,何曾遭過這種痛苦。寧彥亭慘叫一聲,躲避之間,腦袋不知道磕到了哪裏,徹底昏了過去。

    ……

    寧彥亭被小廝慌慌張張地送了回來,整個寧府都炸了鍋。

    他身上的模樣實在是太慘,鼻青臉腫的,連一塊好肉都找不著。管家見著的第一眼,就先軟了腿,手忙角落地使喚人去喊大夫。

    等人送到大房院子裏的時候,連寧暖和寧母都被嚇了一跳。寧朗還在書院裏沒有回來,兩人急急忙忙去找寧彥亭,看著他身上這般淒慘的模樣,寧母整個人都炸了。

    “這是誰幹的?”她紅著眼睛質問寧彥亭身邊的小廝:“老爺出門前還好端端的,這豎著出去,還橫著回來了?你跟在老爺的身邊,老爺出了事,你怎麽還好好的?”

    小廝哭著臉道:“夫人,這真的不關奴才的事。”

    他將下午的事說了一遍。

    “奴才聽老爺的吩咐,在那兒等著,誰知道老爺進去還沒多久,就被人扔了出來,奴才再見到老爺的時候,老爺就已經是這幅樣子了!”

    寧母不信,繼續問道:“好端端的,老爺去那裏做什麽?”

    “這……奴才也不知道,老爺今天特地改了道,讓轎夫往這邊來。”小廝迷茫:“老爺什麽也沒有和奴才說。”

    寧母狐疑地看了他好幾眼,瞧著大夫來了,才放開了他,急忙跟著大夫去看寧彥亭。

    倒是跟在後麵的寧暖想了想,繼續問道:“我爹之前還見過什麽人沒?”

    小廝想了想,然後搖頭:“老爺和平日裏一樣,也沒有接待過什麽客人。”

    寧暖猜得到,估計這又是家中誰鬧出來的事情。

    她蹙起眉頭。若是像從前那樣,少一些銀子也就算了,少了多少,以後還是能掙回來,可如今還危及到了寧父的性命安危,她得和娘親好好說一說,不能再這樣放著讓爹自我醒悟了。

    她心中惦記著寧彥亭,目光在問詢趕來的人身上遊弋了一圈,才提起裙角踏進了屋子裏。

    屋子裏,大夫為寧彥亭處理了傷口,才仔細對寧母囑咐道:“寧大人這回可受了不輕的傷,定要小心修養,省得以後留下病根。我再給寧大人開些藥,那藥早一回晚一回,需要在飯前服下,還有些外傷的藥,也要記得日日更換。”

    寧母忙不迭地點頭,一一記下。

    “大夫,我爹什麽時候才能好?”

    “寧大人傷得重,最少也要休息半月,好在沒有傷到骨頭,若是修養的好,等傷好了以後,就沒事了。”

    寧暖謝過大夫,見寧母還六神無主的,自己去取了銀子將大夫送走。

    她再回到屋子裏時,老夫人和二房三房的人都來了。

    “這是怎麽回事?大老爺是怎麽受傷的?”老夫人抓著小廝質問:“這好端端的一個人出去,回來就變成了這樣,你跟在大老爺的身邊,就是這麽保護他的?”

    小廝欲哭無淚,連忙道:“老夫人饒命,不是奴才不想跟,是老爺不讓我跟著啊。”

    二夫人勸道:“娘,你問下人也沒有用,不如等大哥醒了,讓他親口告訴我們。”

    二夫人又問寧母:“大嫂,大夫怎麽說?大夫有沒有大哥什麽時候才能醒?”

    看著寧彥亭受傷,二夫人可謂是最關心的人了。寧彥亭可是答應要為寧晴準備嫁妝的,如今忽然昏迷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來,若是把寧晴給耽誤了就不好了。她的晴兒可是連首飾都被搶走了,若是又少了嫁妝,那該多委屈啊!

    寧母抹了一把眼淚,才說:“大夫說了,少說也得休息半月。”

    “半月?!”二夫人拔高了聲音,臉色一下子變得有些難看。

    寧母細聲細氣地說:“老爺忽然遭了這麽一個大禍,大夫也說要好好補補,老爺年紀也不小了,我記得庫房裏還有一支百年人參,如今老爺身子虛,最需要好好補補,庫房裏還有什麽,我也不太清楚,若是有好的,二弟妹記得拿出來。”

    “什麽?”二夫人瞪圓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她。

    寧母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二弟妹管著府中事務,不和二弟妹說,我又要和誰說?二弟妹難不成是舍不得?”

    二夫人:“……”

    這讓她如何回答?

    二夫人憋了憋,臉漲得通紅,卻不好真說出舍不得的話,隻能臉色難看的應了下來。

    寧母垂下眼瞼,等冷靜下來以後,在心底冷冷地笑了出來。

    寧彥亭平日裏一向與人交好,他脾氣好,不但對家裏人好,也沒有和外人紅過臉,如何會得罪人到被打成這樣?寧家三個兄弟之中,老二慣會裝模作樣,擅長背地裏使陰招,在外人眼中是個謙謙君子,可也有人看不過眼,或是從前被他害過,而老三從年輕時就是個紈絝,吃喝嫖賭樣樣都會,三教九流的人也認識不少,在外滿也惹出過不少麻煩事。

    也不知道這一次,寧彥亭又是幫誰擦了屁股?

    作者有話要說:

    重生後的傻爹:【噠噠噠】我來啦!

    爹也重生啦,要開始虐寧家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