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正文完
作者:白清溪      更新:2022-09-09 11:56      字數:6195
  第一百三十七章

    赤塔關內的主營帳之中, 侍從與兵將來來往往,時不時從裏頭端出一盆血水,整個營帳中都充滿了血腥味。

    柳茯苓看著丁神醫在趙雲屹血肉模糊的傷口附近上藥紮針, 整顆心都揪了起來, 一旁的青葉麵容上也露出擔憂,隻是他還有其他事情要忙, 看了一會兒, 便按照趙雲屹昏迷前的吩咐,與那位副將領出去收拾殘局。

    “柳姑娘別擔心, 好在那些韃靼還不算是太過陰毒,這弩n箭上隻是塗了些活血的藥劑,我倒是有法子醫治。”丁神醫開口道。

    “丁神醫辛苦了,您這是又救了太子殿下一命。”柳茯苓感激不已。

    “沒關係,我再救他一命, 宅子便可以買更大的了。”丁神醫笑眯眯的看著趙雲屹,柳茯苓看著他仿佛看著財神爺一般的眼神,不免有些懷疑, 若是可以的話, 他恐怕恨不得趙雲屹再多傷幾次, 他好再多賺些。

    柳茯苓看著趙雲屹流血不止的傷口, 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問丁神醫, “這弩n箭上塗了藥, 其他受傷的將士是否也會被影響,也如這般血流不止?”

    丁神醫憂心忡忡的點了點頭, 緩緩道, “你不說我還倒是真忘了, 我寫一副方子,你拿去給軍中的大夫們,讓他們按照這個抓藥磨成藥膏,給受弩n箭傷的士兵立刻用上!”

    柳茯苓便等他寫了方子以後,親自去給那些軍中大夫們送藥方,將丁神醫所說轉述他們,軍中大夫們正為中弩n箭的士兵們傷口血流不止而發愁,看到柳茯苓送藥方,原先還並不相信,卻忽然聽到有人在不遠處認出了柳茯苓。

    “這便是那位在赤塔關下彈琴的姑娘吧!”

    “我看到她了,就是她!”

    “這不是與太子親z……唔嗚嗚!”

    “親嘴”二字還沒說完,那人便被人死死地捂住了嘴巴。

    柳茯苓裝作沒聽見,一陣風吹過,她的耳根卻緩緩被染上了一層粉色。

    “原來你就是那位彈奏《破陣樂》的姑娘。”軍中大夫麵上也露出些感激之色,“謝謝你,當時士氣低迷,若不是聽到那首曲子,恐怕戰況焦灼,不一定能結束得這樣快。”

    “多謝姑娘!”有人大喊。

    “多謝姑娘!”周圍全都開始起哄,柳茯苓臉皮薄,哪裏見過這種陣勢,瞬間紅了臉,加快語速跟軍中的大夫說那藥膏的用法。

    “真漂亮啊,怎麽這麽好看……”有人在下麵小聲說,“我眼睛完全挪不開,真白啊……”

    “閉嘴吧你,別肖想了,這可是太子殿下的女人!“

    太子殿下的營帳中,丁神醫正在為趙雲屹拔銀針,剛剛拔下最後一根,趙雲屹便輕輕哼了一聲,悠悠醒轉,他眼眸掃了掃營帳內,似乎在找什麽似的 。

    “別找了,柳姑娘送藥方給傷兵去了。”丁神醫看了一眼就知道他在找誰。

    “你怎麽來了。”趙雲屹懶洋洋看了他一眼。

    “還不是柳姑娘擔心你。”丁神醫說,“到時候問診的銀子,你記得給啊。”

    “別跟我要。”趙雲屹闔眼閉目養神,“我的銀子都在茯苓那兒。”

    “嘖,你這人?”丁神醫皺眉看他,“想賴賬?”

    趙雲屹忽然聽到不遠處傳來熟悉的腳步聲,他朝丁神醫使了個眼色,“你先出去,別說我醒了。”

    丁神醫瞪著他,站著不動。

    “給你加銀子。”

    丁神醫轉身就走,毫不留戀。

    柳茯苓回營帳,剛要掀開營帳的簾子,便撞上了正要出來的丁神醫,二人都嚇了一跳,柳茯苓趕忙問,“殿下醒了嗎?”

    “沒,沒有。”丁神醫厚著臉皮說, “你來得正好,我要去做些藥丸,你想辦法將桌上的藥給他喂下去,我一會兒再來。”

    “好的。”柳茯苓認真點了點頭,進了營帳。

    淡淡的血腥氣仍舊在營帳的空氣中飄忽,她緩緩地靠近趙雲屹,在他身側坐下,靜靜地看著他的臉。

    他失血太多,臉色有些蒼白,額頭上的傷處理過了,血跡卻沒有擦拭幹淨,柳茯苓弄了些熱水濕了帕子,輕輕地用帕子擦拭他的臉。

    她動作極為輕柔,仿佛羽毛在趙雲屹的皮膚上輕輕撓著,趙雲屹閉著眼睛,睫毛微微顫了顫。

    好在她動作利索,一會兒便擦拭幹淨了,沒了其他事情可做,她便隻坐在床邊看他。

    也不知過了多久,柳茯苓輕輕地喊了一聲,“趙雲屹。”

    趙雲屹喉結微動,幾乎差點沒忍住應聲。

    “你快醒醒。”柳茯苓聲音很小,聽起來便顯得尤其柔弱可憐,仿佛在祈求著什麽似的,是個人聽了都覺得不忍心。

    可趙雲屹仍舊閉著眼睛。

    “混球。”柳茯苓小聲罵了一聲。

    趙雲屹的手指不由自主的曲了曲……怎麽還罵起他來了。

    “你繁繁心事呢,說給我聽呀。”柳茯苓低下頭,輕輕用手指撫了撫他的耳朵,還輕輕捏了捏。

    趙雲屹手指微曲,手背崩起青筋。

    隨即,她的長發緩緩觸及他的麵頰,淡淡的香氣仿佛天邊的雲,若有若無的在他的鼻尖撓癢癢,她呼吸輕緩,輕輕地在他的臉頰落下一個吻。

    便是在這時,她看到了趙雲屹泛紅的耳根。

    “嗯?”柳茯苓發覺了他的不對勁,下一秒,趙雲屹忽然伸出了他那雙完好的手,一把撈過她的腰肢,順勢便將她一把撈至自己身邊,他便俯身而上,用力吻住了她的唇。

    柳茯苓一陣天旋地轉,還未反應過來便他吻住,青胡渣又開始紮她,她生氣地伸手推他,卻聽到他一聲近乎於有些痛苦的吸氣聲。

    碰到他傷口了嗎?柳茯苓趕忙縮手,趙雲屹卻趁著她縮手的時候伸手,將手鑽進了她腰間。

    “唔!”柳茯苓頭皮發麻,臉瞬間炸出紅暈來,手忙腳亂地阻止他,卻無意中碰到了他受傷的手臂,趙雲屹這回是真的被碰著了痛處,他終於緩緩地放開她,半晌才緩過來。

    柳茯苓快要被他氣死了,“你還受著傷呢!”

    趙雲屹卻眼帶著笑意看她,低聲道,“嬋音姑娘這是在擔心我嗎?”

    柳茯苓避開他挪下了榻,將那碗丁神醫留下的藥端了過來,沒好氣的說,“殿下趁熱喝了吧。”

    “手疼。”趙雲屹使出了他一貫的招數,目光灼灼的看著她。

    柳茯苓一抬頭,不小心與他對視一眼,手上一抖,差點把藥給灑了。她心跳得飛快,心中嘀咕,趙雲屹這是怎麽了,為什麽眼神跟點了把火似的,幾乎要將她隔空點燃。

    相比之下,以前的他看著自己時倒像是很收斂,眼神十分克製,勉強倒是個正人君子,如今看著她時,一臉要將她吃了一般,讓她幾乎無法招架。

    而且那聲音,聽起來不像是在正常與她說話,反倒是像在……撒嬌。

    “你好好說話。”柳茯苓在他身側坐下,不敢看他的眼睛,將藥碗遞給他,“自己喝。”

    “喂我。”趙雲屹開口便是如剛剛那樣的語氣,哪裏還有平日裏頤指氣使的氣勢,一雙眼睛仿佛黏在她的身上似的,怎麽也看不夠。

    柳茯苓最終還是招架不住他那灼熱的眼神,無奈拿起勺子,喂他喝藥。

    喝了幾口之後,趙雲屹眉頭皺起,輕聲問,“有糖嗎?”

    “沒有。”柳茯苓故意繼續將那苦藥喂進他的嘴裏,看到他嫌棄的表情,她抿嘴拚命忍住笑,眼眸中卻是不小心露出了點點笑意。

    趙雲屹看到她偷笑的模樣,喉結一動,伸手接過藥碗,一口喝下。

    柳茯苓呆呆看他,不知他為何忽然如此,他喝完了藥,將藥碗放在一旁,“你有糖。”

    “我沒有……”柳茯苓抬眸看他,卻見他俯身,吻在了她的唇上。

    “……”柳茯苓被他突如其來的吻弄得心跳極快。

    “在這兒,甜的。”他目光幽幽,手指輕輕撫著她的唇角,帶著笑意說。

    一室空氣曖昧不已,柳茯苓垂眸,耳根泛紅,趙雲屹深深看著她,心中意動,手指緩緩從她的唇角一直附上她的脖頸,他微微低頭,聲音沉沉地撞著她的心,“你就是甜的。”

    柳茯苓被他撩得頭皮發麻,眼眸濕潤盈盈,二人目光對視,空氣中仿佛都變得黏糊糊的,扯不開道不明。

    正在柳茯苓不知道接下來將要發生什麽的時候,門外忽然傳來青葉的聲音,“殿下,副將劉將軍求見!”

    劉將軍應聲吼道,“殿下!有要事相告!”

    柳茯苓被這聲吼嚇得渾身一顫,立刻倉皇站起身,前去掀開簾子。

    趙雲屹緩緩靠在軟墊上,整個人瞬間變得無精打采懶洋洋的,一幅失血過多的模樣,哪裏還有剛剛的精神氣。

    柳茯苓見他如此,抿嘴笑了笑,轉身出了營帳。

    副將稟告趙雲屹,韃靼失了首領,按理說是原首領的弟弟繼任,據傳言,新首領不讚成動用武力,希望求和,正在親選大臣前來,想試探這邊的意思。

    趙雲屹自然是希望暫時和談不要再打,如今他們兵力不足,還需養精蓄銳,隻要爭取幾年時間休養生息,養足了兵力,便不用再受製於人 。

    事情便這樣推了下去。

    為解決和談的問題,趙雲屹還要在赤塔關逗留一陣,正好養傷,柳茯苓則留在他的營帳照顧他,這樣一逗留,便是半個月。

    和談時,趙雲屹一身玄衣露麵,氣勢逼人,韃靼最敬重強者,對方首領見到趙雲屹,便知道這是個狠角色,於是和談順利進行,達成了十年不相互進犯的約定。

    和談後當晚,軍營舉行了篝火露天宴會。

    雖說是宴會,可他們也沒多少糧草,眾將士盡力打了一些野味,從鎮上買了一些牛羊,一人分到幾口解饞,也是十分欣喜,最重要的是,他們即將大勝回京,這是最大的榮耀與期盼。

    青葉與暗衛們在篝火邊說笑,眾人許久沒有這麽輕鬆過了,臉上都掛著笑,十方和成風暗地裏說說笑笑,手指指著不遠處的山窩處,臉上帶著曖昧的笑。

    青葉順著二人的手指往上看,隻見月色之下,一高一矮二人坐在山上的石頭堆上,互相依偎著,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他們在幹什麽?”青葉問。

    “看風景啊。”十方喝了一口酒,打了個嗝,笑道,“那上麵風景多好啊。”

    “有什麽風景,不就是戈壁灘嗎?”青葉皺眉。

    “……”成風無言的看了一眼青葉,“青葉,你有老婆嗎?”

    青葉耳根微微一紅,搖了搖頭。

    “嘖,你這樣,有老婆就怪了。”成風說。

    “?”

    山巒上,月色下,趙雲屹摟著柳茯苓,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柳茯苓靠著他,月亮照著她的麵頰,她靠著他溫暖的胸膛,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心。月亮下的戈壁灘蒼茫無盡,仿佛剩餘的漫長時光,她心想,自己終究還是選擇了冒險,相信他,與他一道走剩下的路。

    她心中微動,輕聲說,“殿下,你將那信上所說,再與我說一遍可好。”

    “……”

    柳茯苓等了半晌,什麽也沒等到,直起身子看著他。

    趙雲屹假裝沒看到她的眼神。

    “趙雲屹。”柳茯苓瞪了他一眼,“你都沒有親口與我說過那些話。”

    “咳咳。”趙雲屹摟過她的肩膀,將她摟進懷裏,緩緩道,“有些話,信裏說就行了。”

    “我就不該來。”柳茯苓氣鼓鼓地靠著他 ,“終究還是被你的花言巧語誆騙了。”

    “嘖,怎麽能說那是花言巧語。”趙雲屹見她氣鼓鼓的模樣,低聲輕笑道,“滿腔真心,便在那紙上了。”

    “你是怕自己死了,便不能告訴我了,才寫那信?”柳茯苓問。

    趙雲屹說,“最後一封確實如此。”

    “那你如果真的死了怎麽辦?”柳茯苓仰頭看著他。

    “隨你。”趙雲屹道,“全部身價都給你了,日後能保你平安,我也無憾。”

    柳茯苓眼眶一紅,咬牙看著他,“可我會更加難過怎麽辦?你就是故意的。”

    趙雲屹低頭看著她仿佛是被風吹紅一般的紅紅的鼻尖,心中猛地一動,“是的,我就是故意的。”

    “我希望你為我難過,為我傷心,在意我,想著我,永遠不要忘記我……”趙雲屹低頭看她,“現在也是。”

    “壞人。”

    “嗯。”趙雲屹忽然抱起她,朝著營帳走去。

    柳茯苓捉緊他的衣裳,緊張道,“殿下做什麽?”

    “去做一些壞人該做的事。”

    柳茯苓猛地一顫,立刻猜到他要做什麽,這幾日若不是他傷口沒好,限製了他,他恐怕早就動手了。

    她想到上次的痛苦經曆,立刻掙紮起來,抗拒道,“放我下來!”

    “……給我一次機會。”趙雲屹輕輕吻她的額頭,“好嗎?”

    柳茯苓紅著眼眶看著他,有些猶豫。

    “試試。”趙雲屹輕聲說,那畫冊,我有好好在學。”

    “你學那個做什麽!”柳茯苓聲音都有些變調,“那些畫冊你竟然還留著?”

    “都是好東西,為什麽不留著?”趙雲屹將她抱進營帳,聲音中充滿了蠱惑與撫慰的溫柔,“我看過之後,頗有些心得,你要不要檢驗一番?”

    “不要!”

    趙雲屹哪裏聽她的,他早就心猿意馬已久,這些日子受傷口所限,一直隱忍,如今身體終於恢複了些,他哪裏會放過。

    營帳隻留了一根蠟燭,外頭的士兵也被遣離開營帳,遠遠守著。

    柳茯苓原本還在抗拒顫抖,可後來那聲音逐漸變了調子。

    趙雲屹確實與之前不可同日而語,柳茯苓不知道這家夥究竟看了多少畫冊,一舉一動都仿佛在守著她的敏感處,她欲哭無淚,抽噎難忍。

    “這,這不對……”間歇間,柳茯苓上氣不接下氣地說話。

    “嗯?”見她還能分神說話,趙雲屹不由得挑眉,眼神黑沉沉的看著她。

    “我今日沒有喝那藥,為什麽,還會有這種……這種感覺?”柳茯苓拚命抑製著自己,總算是完整說出一句話。

    “什麽感覺?”趙雲屹咬她的耳朵。

    “是這樣嗎?”趙雲屹眼眸帶著笑意。

    柳茯苓倒吸一口冷氣,癱在他的懷裏。

    趙雲屹卻無情的將她支起來,繼續。

    柳茯苓最終不得不承認的是,疼確實是不疼了,可是……難受卻依舊是難受。

    最難受之處在於,這場戰爭持續的時間實在是長了些,她迷迷糊糊睡過去沒多久,天便快亮了,好在趙雲屹已經將她收拾清爽,渾身除了癱軟酸疼之外,並沒有太多痛感。

    她迷迷糊糊的被他抱著上了馬,馬兒走的極慢,涼風吹著她的臉頰,她漸漸清醒了過來,隻是渾身依舊無力,隻能依偎在趙雲屹的懷裏。

    而她身後的趙雲屹卻是神采奕奕,精神煥發,眼眸帶笑,看見誰都麵含笑意頷首示意,倒是把習慣了他冷峻麵容的眾人嚇得不輕。

    馬兒緩緩地往前走,柳茯苓看著光禿禿的戈壁灘,輕聲問道,“去哪兒?”

    “帶你看風景。”趙雲屹聽到她有些沙啞的嗓音,垂眸柔聲道,“馬上到了。”

    “一定要,現在?”柳茯苓靠著他的胸口問。

    “嗯,明日我們便要回京了。”趙雲屹單手牽著韁繩,另一隻手摟著她,“便隻有今日。”

    馬兒走過曲折的山路,上了山崖頂端,正在此時,朝霞萬丈,旭日東升。

    柳茯苓不由自主的直起了自己酸疼的腰,瞪大了眼睛。

    在江南一隅長大的她,從未見過如此壯闊雄偉的景致,赤塔關的萬丈懸崖在朝霞的照射下顯出一抹瑰麗而奇特的紅,妖冶卻又壯闊,實在是令人心折。

    趙雲屹從身後緩緩摟住她,朝陽下,赤塔關前,他靠近她的耳廓,開口道,“餘生也想與你像這般,看遍山河,嬋音姑娘可願意?”

    柳茯苓手指輕輕捉住他的手,眼眸中裝著赤色霞光,心中卻為他所動。

    她猶豫片刻,輕輕“嗯”了一聲。

    “不過嬋音姑娘放心,我趙某,其他都不小,就心眼最小。”趙雲屹仿佛猜到了她的顧慮,再次開口,“一生隻夠愛你一人。”

    柳茯苓怔住了,一動不動。

    他這是……在與她口頭表明心意?

    趙雲屹見她隻顧著愣神卻半晌沒反應,氣得忽然低頭咬她耳朵,“你呢,你也說與我聽。”

    柳茯苓聞言,低頭輕聲笑了起來。

    她緩緩說,“我也是。”

    趙雲屹憤憤然,“不是這麽說。”

    “那怎麽說?”

    “你說你也一生隻愛我一人。”

    “好麻煩……我好困,你昨日折騰太久了,我們回去睡會兒吧。”

    “柳嬋音!”

    趙雲屹帶著一絲委屈和慍怒的聲音回蕩在山穀裏。

    作者有話說:

    趙雲屹的狀態參考加菲貓經典語錄:love me,feed me,and never leave me,(愛我,喂我,永遠不要離開我。)

    今日曲目關大洲《九州同》。

  正文完。

    番外想看啥都可以留言,之前寶貝的留言我已經記下啦,接下來都會寫!番外純糖各種日常互動拉扯少不了!

    番外會更得慢一點,可能會隔日更,但是每次都會是肥章!正文寫得太快,頭發掉了大把,準備休整休整,走持續發展道路。

    以及再次感謝一直陪著我的寶貝們,追連載很累,但是你們是我努力的根本動力!非常感謝有你們在,超級超級愛你們!

    9月如果有空的話,應該會開一本現言換換腦子,是個小短篇,溫暖開心輕鬆的校園暗戀文,十月底應該會繼續開古言(這本我超愛!)希望還能見到大家!順便求個收藏!

    下麵是文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