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結局
作者:塘夏小圓      更新:2022-09-05 14:19      字數:7162
  第94章 結局

    “真的這麽厲害?她們有名字嗎?”

    “你不是見識過了嗎?名字嘛, 就叫她們金豆兵吧。”

    “才一千個人,有點少了吧。”

    “這還少?你知道我有多不容易嗎, 這些金豆兵是我費了很大力氣才種出來的, 我絕對不想種第二次了。而且,她們可比你宮裏頭的那些士兵有用得多。即使相隔千裏,你也可以直接下達命令, 讓她們執行。”

    “畢竟是妖怪嘛。”

    “嗯……這麽說也沒錯。”

    “所以這顆戒指就能控製她們?”

    蘇辭的麵前,有一枚圓形金色戒指。因為樣子過於普通,反而令人好奇。

    蘇辭拿起戒指, 仔細端詳著,似乎是在思考哪根手指最合適。

    坐在蘇辭對麵的是桃楚,她手撐著臉,道:“真的決定好了?”

    “嗯。”蘇辭點點頭,她終於決定好了, 於是將戒指套進無名指,一陣劇痛從無名指迅速傳至四肢百骸,如同在烈火中被焚燒。好在那種痛楚很快消失,仿佛一場幻覺。

    這枚金戒指可以統領金豆兵。

    金豆兵是桃楚帶來的女人,共有一千個,她們個子和長相各不相同,但蘇辭看著她們的時候, 總覺得似乎在哪裏見過她們。

    到底是在哪裏呢?好像是在街上一晃而過的女人, 是被拘禁在後院中的女人, 是溺死在湖中的女人。

    金豆兵麵無表情, 沉默寡言, 卻能利落幹淨地取走人的性命。

    比如在許乾將軍的生日宴上, 金豆兵在當天晚上就輕而易舉帶走了數百人的性命。

    反抗蘇辭者都死了。

    金豆兵是女人, 也是蘇辭的刀。

    她們所見之處,皆為蘇辭所見,所聞之事,皆為蘇辭所聞。

    但一切都有代價。

    蘇辭嘀咕道:“我一直覺得我能長命百歲呢。”

    桃楚瞅著蘇辭,道:“看你年輕力壯,還能活個二十來年吧。”

    這是沒辦法的事。能控製金豆兵的戒指,會吸食佩戴之人的生命。

    蘇辭要鞏固王位,必須要有自己的兵力。

    在許家的幫忙下,蘇辭如今已經順利登上帝位。

    但還不夠。

    蘇辭需要更多的力量,壓倒性的力量,可以讓反對聲音閉嘴的力量。

    最初,她希望能借薑晴的力量為那些女人爭取公平,但很快她就發現那是不可能的。

    位於最頂端的人,考慮的是如何穩定江山社稷,怎麽可能去管被奴役已久的一方。

    最終,蘇辭向桃楚祈求力量,還說服許春武,隻要她能懷上皇室的孩子,就有機會在流血不多的情況下稱帝。

    當然,如果實在沒辦法,她也不介意直接奪取帝位。

    皇後成為國主,自然是有許多人不滿。

    但那又怎樣?

    百官認為蘇辭登帝名不正言不順,難道他們就幹幹淨淨嗎?

    在其位不謀其政者,明知故犯者多如牛毛。

    國主很辛苦,要麵對大臣,要批閱奏章,但也很暢快。

    要誰生,誰就生,要誰死,誰就得死,還得說一句謝主隆恩。

    難怪男人弑父殺兄,原來王位如此誘人。

    不過中間還發生了一些插曲。

    國主的父親,也就是蘇強,送了一封急信進宮,說兒子蘇磊被綁架了。

    國主的親弟弟被綁架,這當然是大事。

    國主震怒,派人連夜徹查,結果是有宗室挾持蘇磊,妄想逼迫國主交出帝位。

    蘇辭一怒之下,處死若幹宗室。

    至於蘇磊,因為被綁架而精神恍惚,某個夜裏不小心跌進河中,人沒了。

    國主體恤父親和繼母,特意將人請進宮中居住。不過蘇辭忙,從來沒有見過他們。

    真正讓朝歌轟動的是另一件事。

    蘇辭不顧朝臣反對,改革科舉製度,任用女人為官。

    過了一段時間後,舊臣發現同僚在不知不覺中被換成女人,於是結盟反擊——

    “陛下,臣以為,女子多為無才無德之輩,又心胸狹小,怎能管好百姓?何況女子為人妻後,要一心一意服侍婆公、丈夫,又如何分神處理政務?恐怕她們無法勝任,還請陛下三思。”一位大臣道。

    “那婆公、丈夫是手斷了還是腳斷了?自己不會照顧自己?”秦眠冷笑道。

    因為時間倉促,來不及通過科舉選女人為官,於是蘇辭推行舉薦,任用了不少女人。自從消息傳出,有許家舉薦的,也有不少自薦的,秦眠正是自薦的。

    發聲的是大理寺卿趙偉,他正是秦眠的公公,聽到秦眠的話,輕蔑地道:“這裏哪有你說話的分?”

    “趙大人,請問我朝有多少男人入朝為官,其中有幾個能管好一方,做到品行端正,不貪不懶不怠不庸?若是我沒記錯的話,早年城裏傳有一件事,有人走在路上,因街道狹窄被一路過的馬車撞倒,於是罵了幾句,結果卻遭人活活打死,不知趙大人知不知道此事?”另一女人似笑非笑地道。她由許家舉薦,也是許春武曾托師尊燕流幫忙找的人。

    無悲建立時有女人當官,之後時事變化,女人被迫辭官,但曾站在頂端的人怎麽可能輕易放棄權力?她們大多數人養精蓄銳,暗中等待機會,培養女兒、徒女,為的是有一朝重新奪回權力。

    如今機會終於到來。

    趙大人臉白如紙:“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見計不成,又有男官道:“陛下,女人做官,勢必要在外拋頭露麵,實在有傷風化。”

    蘇辭道:“為何?”

    那男官道:“男人一看到女人,免不了胡思亂想,一胡思亂想,就容易發生災禍。所以,女人應該待在家裏,怎能隨意出門,還要做官?”

    蘇辭略一思索,道:“你說的有理。”

    但那男官還沒說出“陛下英明”四個字,蘇辭又開口了。

    蘇辭道:“既然男人這麽容易胡思亂想,幹脆不要出門,凡未經家中女人允許便出門的男人,一經發現,亂棍打死,免得新增事端,禍害他人。”

    那男官氣得當場撞柱子。

    蘇辭沒有搭理他,等那男官暈過去,便命人抬回家,還歎道:“男人果然是不太穩定啊。”

    剩下的男官們都像炸開了鍋,紛紛指責蘇辭荒唐無度,動搖人倫。

    女人自然擁護國主,立馬和男官們辯駁。就在鬧哄哄之際,一聲疾呼響徹大殿——

    “報!陛下,西徽傳來八百裏加急文書,烏斯藏興兵大舉進犯,西徽失守!”

    一名滿身塵土的士兵手舉文書,跑進大殿。

    一時間,殿內肅靜,凝重彌漫。

    想來是新帝即位,無悲局勢不穩,安分許久的烏斯藏國想趁火打劫。

    不出所料,文書上寫烏斯藏奪得西徽後,揚言無悲割讓城池,且每年上繳財物和美女,否則便一鼓作氣攻進朝歌!

    許家紛紛主戰,也有不少男官反對。

    自新帝即位,有不少地方的宗室、州官舉起匡複無悲的大旗,起兵自立為王,企圖將蘇辭拉下帝位。他們斷定,蘇辭光是要應付那些人就已分身乏術,若此時再派兵去西徽,朝歌無人,到時候很快就會被攻破城門。

    也有男官不發表意見,因為不管誰是新王,都要依靠世家,依靠儒生治國,世家和儒生的地位不會變。他們幸災樂禍地想,隻要有人攻破朝歌,蘇辭就要遭殃了。

    亂哄哄中,太原蘭家出身的尚書省蘭侍郎一陣輕咳,殿中逐漸安靜下來。他道:“陛下,如今國內局勢不平,既然烏斯藏隻要城池與錢財,臣以為,不如先安撫他們,等到平定內亂,再解決他們也不遲,古有昭君出塞,今無悲也可效仿古人,派公主與烏斯藏和親。”

    蘇辭道:“蘭卿說得有理,既然如此,那就和親吧。”

    蘭侍郎得意地挺直了腰背。

    百官默然。

    蘇辭道:“不知蘭卿覺得派誰和親比較合適?”

    蘭侍郎道:“回陛下,臣以為,從宗室中選出一位封為公主即可,重要的是能夠安撫烏斯藏,讓烏斯藏看到我們的誠意。”

    蘇辭笑道:“不妥。”

    蘭侍郎道:“陛下心中已有人選?”

    蘇辭道:“蘭卿,你是進士出身,做尚書省侍郎已有三十年,門下弟子眾多,是我朝的中堅力量。”

    蘭侍郎漸漸察覺不對,不是在討論和親一事麽?怎麽說起他來了?

    蘇辭笑道:“為了讓烏斯藏看到我們的誠意,就派蘭卿當此次的和親公主吧,烏斯藏一定很高興,畢竟蘭卿飽讀經書,博學多才,德高望重,難道不比宗室之女更討人喜歡?”

    此話一出,百官嘩然。

    於是又有一男官撞柱子。不過不是蘭侍郎,而是蘭家出身的男官,他一邊跑向柱子,一邊道:“牝雞司晨,天下大亂!天要亡我無悲!”

    令人尷尬的是,殿上沒有一人攔他。所以男官隻是撞了個半暈,躺在地上直哼哼。

    蘇辭臉一沉:“牝雞司晨,天下大亂?你可曾進過村,到過鎮,見過女人是如何生活?我隻知道,無論是誰在位,女人永遠被欺壓,說打就打,說殺就殺。我就奇怪了,怎麽沒有人說,可憐可憐女人吧,你看她們過得多苦啊,再這麽對她們,該天下大亂了,沒有人這麽說過,從來沒有!”

    最後,此事以蘭侍郎連夜潛逃但被金豆兵抓住塞進和親轎子中結尾。

    和親隊伍由許阿錚護送。

    烏斯藏和親使團看見送來了一個老男人,當即大怒,不過還沒有回去回話就被許阿錚帶來的人馬斬殺。

    那之後不過三個月,西徽就被許阿錚收複,而蘭侍郎,不小心命喪西徽。

    位於太原的蘭家氏族聽說此事,憤而起兵反抗,不過很快就被金豆兵解決了。

    至於其他地方自立為王的也是如此,全都無聲無息地消失了。

    此事過後,朝中的男官都安分下來,不過不安分也沒有辦法,因為他們陸陸續續被調往其他地方,擔任無足輕重的小官。

    蘇辭在殿上說的凡未經家中女人允許便出門的男人被亂棍打死一事最終沒有執行,而是變成凡新生兒皆取母姓,否則增加賦稅,若取母姓,一家都可減輕賦稅。

    詔令一出,家中是獨女且想招贅的人家自然是高興不已,也有不少人反對,反對者有男人,他們想,孩子不跟他們姓怎麽行,那不是斷了香火嗎?反對者有女人,她們想,自古以來孩子就是跟爹姓,反正孩子肯定是她們的,若不跟爹姓,爹不疼愛了怎麽辦?

    不過詔令可不管這些,若是跟父姓,賦稅增重,一家都苦不堪言,而隨母姓,能減輕不少壓力。到了後來,女人能靠科舉入朝為官,地方官大多數是女人。漸漸的,也就沒有那麽多人反對了。

    ……

    朝歌城。皇宮。

    一名宮女走進內殿,自從女人稱帝,她不再用梳妝打扮,隻需保持幹淨整潔就好,省了不少時間,整個人也清爽許多。

    殿中的女人從桌上抬起頭,宮女忙道:“陛下,紅夫人紅顏鹿來了,正在外麵等著。”

    蘇辭笑道:“請她進來吧。”

    蘇辭稱帝以後,不再塗脂抹粉,也不再佩戴沉甸甸的飾品,所以看到紅顏鹿,她有點吃驚。

    紅顏鹿渾身珠光寶氣,連頭發絲都帶著金錢的味道。

    蘇辭忍不住道:“你戴這麽多金銀珠寶在身上,不累嗎?”

    紅顏鹿粲然一笑,道:“陛下,誰讓我就喜歡這些閃閃發光的東西。”

    也是,誰不喜歡錢呢。蘇辭表示理解。

    但紅顏鹿很快就愁眉苦臉:“再不戴,這些就要離我而去了,能戴一天是一天。”

    蘇辭噗嗤笑起來。

    紅顏鹿歎道:“陛下,您快把我的家底掏空了。”

    蘇辭正色道:“你的錢沒有用在我身上,都給百姓用了。”

    蘇辭太缺錢了。

    執行新詔令要錢,抗擊瘟疫也要錢。

    西南瘟疫擴散,導致百姓流離失所,又因疫區出來的人為了活命到處跑,使得疫情進一步擴大。不僅如此,很快流言四起,有人說南方的瘟疫是因為牝雞司晨,上天不滿,所以降下懲罰。

    蘇辭知道後隻想笑,那西南的瘟疫在她還沒有進宮之前就出現了,怎麽沒有人說是薑晴的問題?

    不過笑歸笑,問題還是要解決的。

    所以蘇辭找了紅顏鹿,紅顏鹿同意為西南疫情提供錢財上的資助。

    紅顏鹿笑道:“為國為民謀利,民女自然是義不容辭,不過,民女想提一個小小的請求。”

    蘇辭挑起眉道:“你想要什麽?”

    紅顏鹿直視蘇辭,坦蕩地道:“想必陛下知道,我們紅家從來都是女人經商,也是女人當家做主,但有許多人看不慣商人,更看不慣女人,所以民女想請陛下為商人、為我們紅家正名。”

    蘇辭道:“這不難,從今天開始,你們紅家即為皇商,受內侍省管轄,不過有名無實,你可願意?”

    紅顏鹿喜道:“謝主隆恩!”

    蘇辭道:“我是順手推舟,之前多靠你們幫忙。”

    還沒有進宮前,由許春武牽線搭橋,蘇辭得知紅家不僅僅是到各處去做生意,最重要的是在各地建立的抄書房,名義上是抄書房,實則是在搜集消息。蘇辭得到了不少消息,才能迅速處理朝中男官。

    紅顏鹿笑道:“陛下,我是商人,商人以利益為重,誰的贏麵大,我就幫誰。”

    搞定錢方麵的問題,接下來就是調度人員。其實之前薑晴也派有禦醫,或是召集民間名醫前往西南,但遲遲不見效果。

    紅顏鹿一告辭,蘇辭就離開內殿,在皇宮找來找去,終於在摘星樓上找到了桃楚。

    桃楚正躺在地上最高層呼呼大睡。

    蘇辭踢了踢她,沒有踢醒,幹脆坐了下來。

    桃楚醒來的時候,看到旁邊有個人正盯著她,於是翻了個身。

    蘇辭:“……”

    蘇辭揪住桃楚,道:“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桃楚認命地歎口氣,重新癱倒在地上。

    ……

    半年後。皇宮。坤寧殿。

    一聲嘹亮的哭聲響徹坤寧殿,一眾宮女高興得互相道喜。

    “是女孩麽?”

    分娩過後,蘇辭臉色蒼白,大汗淋漓,頭發也成了一綹一綹的,根本沒有平時的整潔,聽到哭聲,她才有氣無力地問了一句。

    即使有無悲最好的產婆、宮女服侍,依然沒有人能代替母親承受嬰兒出生時撕裂產道的痛苦,蘇辭恍惚覺得自己連作為人的尊嚴都失去了,分娩時,她與動物無異。

    “是女孩!”許春武握住蘇辭的手,臉上的喜色換成了擔憂,“你怎樣?”

    蘇辭昏昏沉沉地道:“是女孩就好。”

    許春武猶豫一瞬,還是道:“那另一個呢?”

    不管是許家,還是朝中女官,都希望蘇辭生下的孩子是女孩,蘇辭也有此意。所以為了確保是女孩,許家從民間找到被棄養的女嬰,若是蘇辭生下男孩,便替換過來。

    好在,結果令人滿意。

    蘇辭道:“留下吧。”

    這時,產婆抱著孩子來到蘇辭跟前,喜氣洋洋地道:“恭喜陛下,請陛下給孩子賜名。”

    蘇辭道:“就叫蘇己和蘇女吧。”

    坤寧宮內外,眾人齊齊跪下:“恭喜陛下喜得龍子!”

    國主生子,百官放假,舉國同慶。

    不出七天,蘇辭感覺好得差不多了,要重新早朝,卻被宮女死死阻攔。

    素見道:“陛下,月子還沒過去,您就想上朝!平時不好好休息,批改奏章就算了,若是上朝時你受個冷風,那可怎麽辦!”

    妹如道:“陛下,您不能仗著身子強健,就隨意糟蹋身子,您再不聽勸,我就去請定北王來勸您!”

    蘇辭扶額道:“都說了我沒事。”她有桃楚贈送的金貝殼,產後恢複得比別人順利,再加上底子好,分娩時的痛楚已經被封存腦後。

    金滿也在一旁幫腔,道:“你說了沒事不算,要禦醫說才行。”

    蘇辭歎氣,她想了想,道:“那就再緩兩天,我先去一趟慈寧宮。”

    慈寧宮住著兩個人。

    即蘇強和陳小妹。

    自從蘇磊去世,蘇辭便將兩人接進宮,名為保護他們。

    不過這還是蘇辭第一次去慈寧宮。

    進了慈寧宮,兩人忙出來迎接。

    陳小妹得知蘇辭生子,高興了半天,末了又抹眼淚,哭訴起她那苦命的兒子。

    但又被蘇強一聲暴喝打斷:“夠了!吵死了!”

    蘇強對上蘇辭的目光,發現他的女兒早變了樣,若是原先兩人之間還有血脈相連,但現在似乎已經淡得不能再淡。他一時分不清這究竟是不是他的女兒,也不敢再直視蘇辭。

    蘇強麵上訕訕的,不自覺小聲道:“有什麽好哭的,有阿辭就夠了。”

    陳小妹收了哭聲,勉強點點頭。

    蘇強陪著笑臉道:“阿辭啊,這宮裏太安靜了,連聲鳥叫都沒有,我住得實在不舒服,我們能不能搬出去住啊?”

    蘇辭淡淡地道:“這裏哪兒不好?也省得你們搬出去又被人綁架。”

    蘇強急了,可他又不敢惹怒蘇辭,道:“這裏不自由!我去哪裏都有人跟著,還不能出慈寧宮,這也太讓人難受了!”

    蘇辭笑了:“自由?父親,你們穿的是錦衣華服,吃的是山珍海味,過的生活不知比多少人好,要自由做什麽?”

    蘇強心一涼,他似乎曾在哪裏聽說過這樣的話,待要細細追究時,卻又不見了蹤影。

    蘇辭離開慈寧宮,來到開早朝的大殿。

    她揮退宮女,獨自一人坐上高位,大概是久不運動,稍微一走就有些疲憊。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輕風吹開殿門,蘇辭睜開眼,一愣。

    “你來了?”

    桃楚道:“我要走了,來跟你道別。”

    蘇辭沉默下來,良久才道:“回喜桃嗎?”

    桃楚道:“我想了想,非人與人的界限太模糊,我要把喜桃搬到遠離人的地方。”

    蘇辭對於桃楚的能力已不再吃驚,又道:“我還沒有問你,金豆兵會消失嗎?”

    桃楚道:“金豆兵由女人的怨恨孕育,等到怨恨消除,世上也就不再有金豆兵了。”

    蘇辭道:“如何才能消除她們的怨恨?”

    桃楚理所當然地道:“當然是血債血償咯。”

    蘇辭一驚,慌忙醒過來,但大殿空空蕩蕩,哪裏還有桃楚的身影?

    隻剩一陣風拂過麵龐。

    殿外,素見和妹如等得太久,於是來勸蘇辭回寢宮。

    風經過皇宮上空,到許府才停了。

    許春武正伏案疾書,來自武者的敏感促使她突然停下筆。

    “誰?”

    許春武回過頭,笑道:“這麽晚了,不睡覺跑來我這兒?”

    桃楚笑道:“聽說你要回漠北了。”

    許春武道:“已經耽擱太久,恐怕北薩蠢蠢欲動,何況他們每年一到這個時候就喜歡故意挑事。你要走了?”

    許春武知道,桃楚來自喜桃,遲早要回去。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許春武早就做好了準備。

    桃楚點點頭:“有個人一定要見見你才肯走。”

    許春武奇怪道:“誰要見我?”

    兩人正說著話,一個淡淡的身影出現在屋中,不過很快影子越來越清晰,直到完成變成了一個身材高大的女人。

    就在許春武莫名不已的時候,女人忽然抱住她轉了一圈,大笑道:“不愧是許家的孩子,就是要壯實才好!”

    許春武十分尷尬,求助似的看向桃楚。誰知桃楚離她們兩遠遠的,似乎是覺得沒眼看。

    好在女人很快放下她,和她拉了幾句家常,才跟桃楚走了。

    女人一走,許春武才察覺女人的五官和她有幾分相像。

    究竟是誰呢?

    許春武搖搖頭,繼續埋頭疾書。

    她還有一堆事情要做。

    當年許家幫助薑晴,是因為與其他皇子相比,薑晴認同女人為官,結果助他稱帝後,許家成了呂洞賓與狗故事裏的呂洞賓。

    許家不會乖乖就範。

    蘇辭登上帝位後,家裏還是有人不滿,不過自從見識到蘇辭的手段以及新詔頒布,她們才沒了意見。其實許家要求從來不多,不過是希望世間女人能有一條活路。

    現在這樣就挺好。

    作者有話說:

    寫完啦開心到打滾~其實一開始想寫的就隻有結局的內容hhhh感謝大可愛們的支持!!!另外推銷一下預收文《那座道觀有隻貓》,這一本主要會寫女人的故事,暫時就想到這些,再次感謝大可愛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