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二合一)
作者:啾靈      更新:2022-09-03 10:14      字數:6718
  第八十九章 (二合一)

    玉珠所說的謝芳華千方百計的攀上皇上這句話卻完全是信口開河了。

    若要認真算起來的話, 甚至可以說這件事情最開始乃是皇上更加處心積慮,千方百計的將謝芳華拉下了水才是。

    但謝芳華此時根本無暇去反駁這種說法。

    改朝換代,這四個字已經一下子把謝芳華給砸蒙了!

    她一個激靈, 本就十分不適的身體, 猛然間覺得一陣冰涼的感覺。

    改朝換代?還是武寧侯府?

    這怎麽可能?!

    但心裏又隱隱有種感覺,她現在確實不是在做夢, 玉珠也是絕不敢說這樣的謊話的。

    所以她哥哥真的做了給皇上下毒的事情?

    武寧侯如今真的接管了整個朝廷嗎?

    剛剛生產完本就身體虛弱, 剛才情緒又一陣激動,謝芳華頭暈腦脹眼前一黑, 無知無覺得昏了過去。

    玉珠本滿心尖銳的要與謝芳華爭論, 但是見了此等情形, 也不由的一慌。

    直接對自己剛才情緒失控的話語十分後悔。

    她還不想死, 不想破罐子破摔,所以謝芳華醒來之後, 她還是尊她娘娘,還抱著微弱的希望想看是否有什麽轉機。

    是在聽到了謝芳華說的那些話之後,她才一時之間沒能控製住自己的情緒。

    可便是日後飛黃騰達什麽的不指望了,但她便是苟活也還是想活著的。

    無論怎麽說, 這雲華宮中有姝妃在才算是有一個主心骨, 而且謝芳華的身份在現下這種環境裏也十分的特殊。

    不管最後皇上還有沒有機會翻盤,還是武寧侯府直接一步改朝換代,謝芳華都有一定的底牌。

    不管是那個‘小皇子’,還是她曾經武寧侯世子夫人的身份, 縱然十分渺茫但她確實還有一線生機的。

    她也不是沒想過跟趁此機會和謝芳華割裂關係, 但是不管是門口的宮中近衛還是別的什麽人, 有誰會在意呢?宮中的規則, 一貫都是主仆一體, 尤其是她這種算主子麵前第一人的這種。

    “……來人啊!來人啊!姝妃娘娘昏過去了!”

    玉珠撲向門口,剛剛打開宮門,外麵守衛冰冷的長矛就已經橫在了她的脖頸之上。

    嚇得她連忙舉起手來,口中顫抖著說道:“我家娘娘身份特殊,乃是武寧侯世子故舊,還請二位大哥行個方便,給我家娘娘找個太醫來看看吧!娘娘她剛剛生產,有個萬一可如何是好啊?”

    離得最近的守門的兩個人,聽了玉珠的話,互相對視看看之後,有些猶豫。

    他們確實對這雲華宮中的姝妃娘娘之事有所耳聞,且對這其中內情也從一些渠道知道一二。

    且統領派他們來的時候,態度也是有些鄭重的。

    此時聽到玉珠的話之後,也並未猶豫多久,就做出了請太醫的決定。

    畢竟就算是判斷失誤了也可以補救,但是如果人真的出了什麽事情,就沒辦法補救了。

    能被近衛統領派來這個敏感的地方的人,腦子都還是有的,便是雲華宮中的用度之類的,他們也並未有故意為難的。

    不大一會兒功夫,就有一個太醫急匆匆的過來了。

    但卻不是往日裏給姝妃看診的那個太醫,那個太醫如今還在皇上的寢宮之中。

    皇上的寢宮之中,燭火還如往日一般多,卻在此情此情之下,無端的顯出了一些幽暗之感。

    “……朕所中何毒?”

    時間已經到了半夜,往日裏行保衛之責的宮中近衛此時早已經轉化了另一重身份,成了看守和限製這個皇帝的人。

    白日裏到現在一直處於昏迷狀態的皇帝,在這個夜深人靜,周圍已無另外的人的時候,醒了過來。

    他的貼身太監和太醫如今守在他的身邊,他這句話問的就是太醫。

    “回皇上……臣無能,暫時還未找到解毒的辦法。”

    太醫也是有些無奈,說道:“這謝鈞下的這種毒藥頗為刁鑽,如今已經與皇上的血液都融為了一體,一時半會兒臣真的沒什麽好辦法。”

    “該死的謝鈞!”

    此時的魏昭對謝鈞的痛恨,早已經不亞於武寧侯府,甚至猶有過之了。

    即使如今的武寧侯已經在某種程度上奪去了他的權柄。

    他還有底牌未出,隻要等一個合適的機會,翻盤的可能還是很大的。

    但謝鈞給他下毒的事情不一樣,他縱使還有多少的手段,若是命不在了,或者命不由己,那一切都是空的。

    被自己養的狗給咬傷了,這讓魏昭更加的憤怒!

    謝鈞在魏昭看來,確實不過是一條狗罷了,他甚至在用他之時,就已經想過將他物盡其用之後,再在需要平息玄鳥衛帶來的爭端的時候將他拋出去了。

    縱然他提出了組建玄鳥衛,且幹的還不錯,但魏昭覺得,玄鳥衛的立身之本也不過是他的放權和特許罷了。

    再換一個膽大的上來,不算什麽難事。

    說到底,對於主動上門給他做刀的謝鈞,魏昭並不怎麽把他放在眼裏。

    可就是這個不被魏昭放在眼裏的狗,卻在他完全未察覺的時候,陰了他一把。

    仔細的想了想宮宴上的細節,若非他當時不小心打碎杯子,將手劃破察覺了異常,他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察覺到中毒的事情。

    “好大的狗膽!若不將他碎屍萬段,難解朕心頭之恨!”

    魏昭又憤憤不平的道。

    努力壓製下自己心裏的怒氣,魏昭問道:“外麵情況怎麽樣?謝鈞那狗東西死了嗎?”

    “回皇上話,謝鈞此時正被關在天牢之中,至於外麵的情況,如今還未有什麽定論,隻是聽人傳來消息,要等明日上朝之時再行商討。”

    回話的是魏昭身邊最貼身的太監,他一貫是除了伺候皇上之外不顯山不漏水的人。

    但能在這個時候,還安穩的呆在皇上魏昭身邊伺候,可見就不是個簡單的人。

    在宮中這麽多年,雖然他是離魏昭最近之人,因為得了不少的尊重,但他在宮中的存在感卻一點都不高。

    再加上曾經對近衛統領有過一點人情,又在宮中並無得罪人之處,一番動之以情之後,他留下伺候便被默許了。

    “哼!朕早就知道武寧侯府絕不是什麽安分的人,亂臣賊子罷了,竟還有那麽多人為他開脫,站在他那邊。”

    魏昭眼裏寒光傾瀉:“這滿朝文武竟無幾個忠君之士,著實讓朕寒心!”

    “如此趨炎附勢之輩,怎配站在朕的朝堂之上?”

    當下下定決心,此事過後,朝堂上態度不對或者不明的文武百官有一個算一個都別想讓他手下留情!

    此事的他完全不會去想,之所以造成這種後果的原因是什麽。

    他隻知道,他是皇上,是天子。所有不順從他意誌,心有所怨之人,都是罪人罷了。

    便是喪權辱國又如何?

    他是天子,這國是他的,那些子民是他的,他如何處置何必別人質疑?

    “還是朕的脾氣太好了。”魏昭咬牙說道:“要那些名聲何用?暴君又如何?”

    “朕算是看透了,若朕早早百無禁忌,豈能容人欺辱至此?”

    “武寧侯,謝家,朕定要用他們的血來洗刷恥辱!”

    那親信太監和太醫聽到魏昭的話之後,也未漏出任何異樣的情緒。

    而這兩個人才是魏昭在宮中最信任的兩個人,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而這二人也都從始至終都對魏昭忠心耿耿。

    “呂忠,如今宮中是何情形?”

    那魏昭信任的太監正是呂忠,他回答道。

    “皇宮中各處宮殿本就是由近衛保護的,如今接管宮中的管轄權十分容易,並未發生什麽衝突之類的。咱手底下那些暗地裏的人手,我也特意吩咐過來,暫時不跟他們起衝突,一切等皇上醒過來後再由皇上安排,所以我的人手也未有什麽折損。

    ……若是硬拚的話,也並非完全無還手之力。”

    呂忠用的是還手之力這個詞,也是在變相的提醒皇上,他手上雖然還有人,但其實也就是一個還手之力的水平。

    若想憑借這點人手翻盤的話,那恐怕是不可能的。

    魏昭擺擺手道:“放心吧,此事朕自有主張。”

    然後轉頭對太醫說道:“上次謝家給謝芳華拿來的那顆藥丸,當時你說是不可多得的救命良藥,不知對解朕身上所中之毒,有作用嗎?”

    太醫搖了搖頭,說道:“那顆藥主要是牽住人的生機,固本培元之下可將別的藥物的治療效果提升數倍的作用,對毒素的作用應該不大。”

    他說著說著,腦子裏一直轉著解毒的方法,此時突然靈光一閃有了點想法,但是看著皇上卻猶豫起來到底該不該說了。

    魏昭看出太醫的若有所思的態度,追問道。

    “你有何想法,盡管說出來。”

    太醫抱拳行禮之後,還是咬了咬牙說道:“啟稟皇上,皇上所中之毒如今與血液交融不可分割,從醫理上來看,若是將身上血液換一遍,將毒血排出去這毒應當就算解了大半了。

    隻是換血之法一直十分危險,若有不慎恐有性命之憂。但有那救命良藥相輔相成的話,危險程度就降低了很多,或許可以試一試……”

    魏昭一聽太醫的話,心中轉了兩圈,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便是有那種救命良藥在,他也不想冒這樣的風險,反正謝鈞此時還在天牢,他就不信以謝家所有人的身家性命做要挾,他會不乖乖交出解藥來?

    不過太醫這個思路,倒也算是一個備選,若真有個萬不得已,再冒險也是要試試的。

    “等一會兒,朕寫一封手諭,你想辦法帶出皇宮,三天之內一定要交給京都守衛營趙勇,他會知道該怎麽做的。”

    將自己中毒的事情先放在一邊,這場宮變政變,若不在三天內做出反應的話,待大部分事情塵埃落定,重新收攏回來的難度就將數倍增長。

    這才是不容有失的當務之急。

    至於他的毒,太醫也說過了,當初謝鈞恐怕並不是立即要他命的意思,所以一時半會還死不了。

    但最好也不能拖,拖的越久越不好解。

    魏昭便決定雙管齊下,對呂忠說道:“天牢那邊的人手,陸嶽那老匹夫應該還沒來得及做什麽安排吧,讓人盡可能將謝鈞的嘴撬開,留口氣就行。”

    呂忠應道:“是。”

    然後又猶豫著說道:“那姝妃娘娘和小皇子那邊?”

    魏昭的臉上浮現出一種痛恨和輕視的表情,以他的心計,他又豈能猜不出謝鈞為何選在這個時機,不就是看他妹妹生了小皇子嗎?

    才出生一天的皇子罷了,連長成都不一定能長成,謝鈞此番行為根本不是在押注,是在圖謀什麽不言而喻。

    他又豈會讓他如願?

    但魏昭正要說什麽話,太醫的額頭有點冷汗冒出,連忙說道。

    “皇上,臣剛才還有一點未曾說明白。皇上所中之毒,在某種程度上可能會有礙子嗣。”

    有礙子嗣這種事情,他本來不想說的,對任何一個男人來說這都不是好接受的事情,更何況那個人是皇上?

    而且他說的程度還是輕了,可以說,中了那中毒期間,肯定是沒辦法有孩子的。

    也就是說,在皇上解毒之後,有另一個孩子之前,姝妃娘娘所出的小皇子將是皇上唯一的一個皇子。

    他可不敢讓皇上做出什麽後悔的決定,要不然他有幾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太醫話中的意思,皇上魏昭和大太監呂忠又豈能聽不明白。

    “賤人!賤人!賤人!”

    魏昭一下子被這個消息破防了,隻要想想他唯一的一個皇子身體裏也留著要毒殺他的人的血脈,他就惡心的不行。

    但若是真有個什麽萬一,讓他給不是他兒子的其他人做嫁衣,他也是決計不肯的。

    一股窩囊氣梗在懷裏,讓魏昭整個人憋屈的想要爆炸一樣。

    眼珠赤紅,氣喘籲籲,若謝鈞此時在他麵前,他恐怕恨不得親手將謝鈞撕成碎片!

    皇上寢宮之中,傳出魏昭憤怒不已的聲音。

    門口守衛充耳不聞,這裏的人都是近衛統領特意挑出來的人,或者是寧王之死那場戰役之中枉死之人的家屬,或是那失蹤人口的親人,也有一些不以門第等級論高低還存著正義感和赤子之心的侍衛。

    隻遵守著首領的安排,不去為難和折辱這寢宮裏的人罷了。

    又過了一會兒工夫,太醫拎著藥箱走了出來,臉上的苦相和衣服上狼狽的水漬都表明了他沒討什麽好。

    他神色如常的從門口的侍衛身邊走出了寢宮,沒有人來阻攔,讓他鬆了一口氣。

    為了以防萬一,他甚至將皇上的手諭貼身放著了,卻沒想到是白費功夫了。

    或許武寧侯等人以為皇上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又中毒生死未卜,不值得多做提防吧。

    卻不知道在他走後,身後的侍衛就有人問了。

    “統領為何讓我們不要搜他的身,這樣他豈不是很容易將東西夾帶出去?若是有個萬一……”

    有一個侍衛小聲的擔憂道,能在這裏當值的人,肯定都是不希望皇上有機會翻盤的。

    另外一個侍衛說道:“你都能想到的事情,統領和侯爺能想不到嗎?雖然侯爺今日表現的好像還沒有什麽具體的打算,但是我想任何從這寢宮裏進出的人,恐怕都會被嚴密的跟蹤監視起來的。”

    武寧侯和陸大人,絕不會真的對這種事情沒有一點準備的。

    …………

    武寧侯府的燈火通宵未息,武寧侯和陸澹更是一夜未眠。

    侯府之中的人一直進進出出的,不時的將外麵的消息帶給陸澹和武寧侯。

    有些人帶來的消息,就連武寧侯都目瞪口呆。

    他一直以為他對他兒子的預估已經足夠高了,卻在今夜又見識到了他遊刃有餘的老道手段。

    這哪裏還是他印象中那個書生意氣的少年郎,分明是一個深諳官場之道的老謀深算之人!

    “便是你從出事開始籌謀,恐怕也做不到如今的地步吧?”

    武寧侯有些懷疑的問道:“你莫不是心裏早有想法吧?”

    陸澹聽了武寧侯的話,不由的哭笑不得,他該如何告訴他爹,哪怕是現在他其實也並沒有多少登上皇位的欲望。

    他最開始的目標很單純,隻是想改變自己在意的人的命運,後來又加上了希望在他能力範圍之內讓天下少一些悲慘的事情。

    畢竟他跟薑邈聊天聊了那麽久,很難說薑邈口中的那個世界對他的影響有多大,但他想試試。

    而不管是哪一個目的,坐在最上首的皇上魏昭,都是他必須直麵的阻攔。

    至於他現在解釋不清的關於做官做的太熟練這回事,陸澹就隻能對武寧侯說。

    “我覺得應該是因為我有這方麵天賦吧,總覺得這些東西並沒有多難。”

    陸澹說的也不算假話,上輩子他能從那種境地最後還一步一步爬上高位,與朝中一些大臣將皇帝架空,很難說沒有天賦加成。

    對於陸澹的天賦說,看見那些複雜的人際關係和文官之間的彎彎繞繞就頭疼的武寧侯,心情也是非常複雜的。

    看不慣自己兒子這麽風輕雲淡的說著讓人覺得拳頭有些癢的話,武寧侯出聲仿佛無意間問道。

    “對了,我今天回來的時候,聽說你跟薑邈那姑娘挑明心意了?結果怎麽樣?”

    看著陸澹風輕雲淡的表情一下子有些垮了下來,武寧侯心情舒暢多了。

    結果當然不怎麽樣了。

    武寧侯回來的時候,跟將要從陸澹這裏出去的薑邈打了個照麵,當時薑邈的表情雖然有些奇怪,仔細回想也並未有什麽嬌羞和不好意思的感覺。

    而陸澹的表情就更是正常了,但正因為太過正常,武寧侯不用猜一下子就能知道什麽結果了。

    虧他在路上聽說他兒子挑明心意的時候,還期待了一番,真是浪費他的心情了。

    陸澹腦子裏突然閃過了他跟薑邈說完宮宴的事情的時候,薑邈有些欲言又止,卻在他的追問之下說沒什麽的神情。

    心中不由的提了起來,他肯定薑邈絕不是因為她做了這種推翻皇上的事情而心情複雜,畢竟他們私下裏閑聊之時,他們也曾提起過不少次。

    可她當時到底想問或者想說什麽呢?

    ……

    這個夜晚是多少個人的不眠夜,而薑邈也久久沒有入睡。

    今天宮宴上發生的事情,她都已經聽陸澹說過了,對身處其中的人來說,這一天肯定是驚心動魄的。

    對薑邈來說,她也像是聽見了一個感覺不可能發生在自己身邊的事情一樣。

    所以說,陸澹他以後可能要改朝換代,成為皇帝嗎?

    薑邈當時想問的就是這個話題,但是她最終還是沒有問。

    不知道為什麽,想到了這個可能的薑邈,突然間就沒辦法對陸澹知無不言了。

    即便從跟她的相處看來,陸澹依舊還是她認識的那個人。

    但就是有點說不清楚的感覺,讓薑邈難免心生忌憚。

    薑邈睡不著,索性起身到了桌邊,倒了一杯水抿了抿。

    本就沒多少的睡意,此時更是消失的無影無蹤,便趁這夜深人靜的時間,理一理自己的思緒好了。

    薑邈想了想,或許她還是受到了毫無預兆知道陸澹的心意的影響了。

    否則若隻是作為朋友的話,陸澹身份變化應該是沒有太大影響的。

    畢竟從這個時代看來,她與陸澹之間的身份差距也是天差地別的。但她和陸澹能相處成朋友一樣,卻是因為除身份之外的東西。

    可如果……如果不僅僅是朋友的話……

    薑邈腦子裏突然閃過陸澹處理好腿上的傷,大夫又給他加了兩個月的輪椅套餐之後,他們兩個人獨自聊天的時候。

    她終究還是忍不住跟陸澹提了一下,在她的世界裏,無論男女夏天都是穿短袖短褲的。

    陸澹當時愣了一下之後,跟她說道:“你以前提過我知道的。”

    然後看了一眼自己的腿,想起了他當時遮腿的動作,有些恍然的說道。

    “咳……我隻是覺得,腫了的腿有點醜。”

    想到當時陸澹說這話時候的樣子,薑邈依舊忍不住笑了一聲。

    她其實知道的,陸澹除了可能真的覺得醜之外,也確實會不好意思,因為他沒發現他耳朵紅了。

    剛才回到清苑園一個人獨處的時候,薑邈也試想過若是在這個世界上,她要找個人共度餘生的話,可能互相知根知底且人品沒什麽大問題的陸澹是一個最合適的選擇。

    可合適有什麽用?感情的事情並不是合適就可以概括的。

    感情之中應該還有心動、嫉妒、矛盾、多疑等等她從未經曆過的東西吧?

    她不能保證自己在感情中與世間其他的女子不一樣。

    隱約的還能聽到武寧侯府中不時傳出的紛雜聲音,如同她此時紛亂的心情。

    作者有話說:

    補上了,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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