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作者:啾靈      更新:2022-09-03 10:14      字數:6650
  第七十章

    薑家的晚飯吃得有些沉悶, 薑母和薑逸兩個人不時的偷偷互換著眼神,時不時的看一眼首位一言不發的薑父。

    薑父板著一張臉,沒有半點表情, 也對眼皮子底下一眼可見的母子互動視而不見。

    甚至在薑逸期期艾艾的想張嘴的時候, 啪的一下放下了筷子,說道:“食不言!”

    一下子把薑逸想還要說的話給憋了回去, 然後自己直接起身, 說道:“我吃好了。”

    便離開了桌子,沒有給薑母和薑逸說話的機會。

    等薑父看不見人影了, 薑逸才小聲的說道:“我就不信他不想知道真相!”

    薑母倒是了解薑父, 隻是說道:“你爹他隻是還沒想好該怎麽辦呢?他心裏肯定是有底的。”

    沒準兒比她們確認真相的還早呢!

    “那爹他到底是怎麽想的呀?”薑逸火急火燎的問到, “總不能不管我姐了吧?”

    薑母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 她暫時也沒什麽辦法。

    薑父一貫都是死強的人,這麽多年也都習慣了家裏一切都聽他的安排, 不容置疑,如今恐怕非要自己想通才行。

    至於女兒那邊……倒也不急於這一時半會,如今知道她沒什麽事情就好了。

    “先吃你的飯吧!”

    因為有事情想說,到現在還沒吃幾口呢。

    薑母看了看薑父的碗, 他也沒吃幾口就出門去了。

    但薑母吃著吃著突然想起來, 她兒子跟她第一次提到跟他長的像的人的時候說的話。

    “你第一次跟家裏提跟你長的像的人的時候,是不是說她是跟武寧侯世子一起出現的?關係還不錯?”

    薑逸不明所以的點點頭,將口中的飯完全的咽了下去之後,才開口說話道:“對啊, 怎麽了?”

    “那你說, 你姐姐若是假戲真做真做了武寧侯世子夫人應該也是可能的吧?”

    薑母實在覺得, 這條路乃是女兒最好的出路了。

    薑逸聽了之後連忙說道:“可那時武寧侯世子他失憶的啊!如今他聽說已經恢複記憶了, 武寧侯府不遷怒於姐姐便很好了。咱家哪裏能高攀的上武寧侯府?我姐可不做妾!”

    薑母一聽做妾這個詞, 一下子哽住了,她完全沒想過讓她女兒做妾這個可能,連薑父都不會同意的!

    ……高攀是有些高攀了,可這不是沒辦法的事情嗎?畢竟已經當了一段時間的世子夫人了,即使是個幌子。

    但薑母也知道這事兒確實挺難的,便歎了口氣不再提了。

    薑父雙手背後,板著臉踱著步出門溜達。沒有走以往經常走的路線,而是盡量挑選能認識他的人不多的街道溜達。

    溜達著溜達著,不知不覺的就到了薑邈的鋪子附近。

    抬頭一看相宜閣的牌子,心就咯噔一下,轉身就要離開!

    剛一轉身,就看見一個從馬上下來的年輕男子,那模樣真和他兒子十分相似!當下就猜出來這是誰,連忙偷偷的往路邊一躲,背對著人不想讓人看見他。

    心裏嘟囔著暗自納罕,往日裏她女兒做平常裝扮的時候,怎麽就沒發現能相似成這樣呢?

    薑邈完全沒有注意到路邊有人躲躲藏藏,畢竟這個街道本身人流就不少,她不可能注意到街邊隨意的哪個人的,尤其是在那人特意隱藏的情況下。

    翻身下馬,幹脆利索的將馬韁交給等著的人,習慣灑脫的平常樣子,著實看不出來一點女子的樣子了。

    “成何體統?成何體統?”

    薑父有些念念有詞,但是隨即想到讓自己一個大好聽話的女兒變成這個樣子的人,正是一貫以來他心中最大的正統皇上,心中窩火卻又無處排遣,隻能又閉上了嘴巴。

    薑邈進了鋪子將鋪子裏麵後續幾天的事情簡單的安排了一下,說明自己最近一些日子可能要常在農莊那邊,鋪子裏有什麽事情,就讓人去農莊那邊找她之後,就又帶著餘安回了武寧侯府。

    用眼角偷看著薑邈已經確實離開了之後,薑父才轉過了臉,看著薑邈騎在馬上離開的背影。

    看著那通往武寧侯府的方向,薑父的臉板的更緊了,雖然他對武寧侯的功績是認可的,但是對武寧侯對皇上的態度,卻一直持不讚同的態度的。

    在薑父看來,武寧侯功績再高,也不能功高震主,畢竟君為臣綱。

    但是這君若搶臣子的妻子又怎麽算?甚至有還將自己的女人給換出去這種行為?

    薑父的腦子裏一團亂麻,這事情便是與他無關,他心裏恐怕也會覺做出這種事情的人怕不是腦子有問題了,更何況這事還牽扯到了自己家裏。

    讓他無論如何都沒辦法再說出來,皇上肯定不會錯的這種話了。

    但積年累月的忠君思想,終究還是限製著他,讓他心裏其實已經分明是非,卻遲遲不肯接受現實。

    長歎一口氣,薑父轉身又往家裏的方向而去了。

    看自己妻子和兒子的樣子,想來都是跟女兒談過了。

    兒子就算了,他或許可以先跟妻子打聽一下具體的詳情。雖然他知道了個大概真相,但具體細節,他卻是不知道的。

    晚上薑母和薑父各有心事,背對著背都沒有睡著各自想著心事。

    薑父回家之後,便已經拉下臉麵跟妻子詳細的了解了一下女兒如今的現狀。

    對她拋頭露麵的行為確實難以接受,可想想女兒如今的情況,可見被逼到了何種程度,才不得不變成了這個樣子,就啞口無言沒辦法過多指責。

    “我明日便豁出臉麵去一趟武寧侯府求見武寧侯,看武寧侯府究竟是什麽態度?若能將錯就錯是最好的。若實在不行,……便讓她回家吧,家裏總不缺她一口吃的。”

    跟薑母想的一樣,做妾這種可能,薑父也是想都沒想。

    他慣來明白妾是什麽地位的,若不是皇宮中選秀是沒辦法的事情,便隻是為了他的臉麵,他也決不許自己的女兒去做妾的。

    薑父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語氣中的落寞和無奈薑母聽得明明白白,這麽多年的夫妻了,薑母還是第一次聽她丈夫這樣的語氣。

    但很快她翻身坐了起來,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

    “你肯讓女兒回來?”

    薑母是真的沒想過薑父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薑父能說出實在不行讓女兒做姑子去的可能都比讓她回家的可能大!

    薑父有些惱羞成怒的說道:“若是她自己做出什麽不要臉的事情,你看我讓不讓她回來?!”

    若他女兒是正經嫁出去了,那便是受些什麽委屈,隻要還能在婆家呆下去,他也絕不會有這種實在不行的可能的。

    但現在是什麽情況?皇宮裏能算女兒正經的歸宿嗎?武寧侯府能算女兒正經的婆家嗎?

    經過這一遭,便是想再嫁都是難了,便是當姑子都沒個正當的原因,不回家能回哪?

    薑母倒是對薑父的惱羞成怒並不以為意,她如今反應過來了丈夫說讓女兒回家之前說的要去武寧侯府求人的話,連忙說道。

    “老爺你願意去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了!老爺你看,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

    這種時候該低姿態的時候就要放低姿態,別到時候有可能的事情被他三兩句直脾氣給攪黃了。這麽多年不升遷,跟他那驢脾氣關係很大!

    “你一個婦道人家去幹什麽?別沒事找事!睡覺!”

    還拖家帶口的,生怕別人不知道?

    薑父心中本就憋屈,而且明天去武寧侯府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她還想去湊什麽熱鬧!

    薑母深吸一口氣,轉過身去習以為常的翻了個白眼,也不再說話了。

    …………

    宮中文德殿中燈火通明。

    謝鈞將近日來他對武寧侯世子陸澹遇刺一事的調查,在跟皇上魏昭稟報。

    “臣從安青所有近半年來有親近往來的關係出發,找出了幾個重點可疑的人,做了進一步的調查。”謝鈞頓了頓說道:“用了一些手段,撬出了真相,具體情況已經都寫在奏折上了,請皇上預覽。”

    謝鈞沒有提的是,所謂的一些手段,包括不限於用重刑,用他們家人人身安全威脅,殺雞儆猴,以及一些不怎麽該出現的手段,他都用上了。

    他清楚這部分不是魏昭想知道的,所以他也沒有提。

    在這個過程中,或許會有一些被牽連被冤枉的人,但皇上和他想要的都隻是最快出結果罷了,隻能算他們自己倒黴了。

    魏昭果然沒有問,謝鈞心中一哂,皇上要結果他給結果,中間的過程自主程度越高,對他越有利。

    看完謝鈞的奏折,魏昭麵上露出一個譏諷的笑容,說道:“看來朕上次下手還是輕了,當初對於我那早死鬼二哥的那群黨羽就應該統統誅連才對!把朕的仁慈當無能了?人都死了那麽久了,還有人要來給朕添堵!”

    魏昭口中的二哥,正是那曾經與他爭奪皇位之時,最有力的競爭對手。

    甚至當初先帝也是屬意那人的,還專門瞅準一個邊關相對安穩的時機,將武寧侯調回了京都一段時間,而讓他那個好二哥跑到邊關去收買人心收攏兵權。

    可誰能想到,他那二哥就那樣倒黴,偏偏往年裏那個時段比較平穩的邊關,就在他在的時候又起了紛爭呢?

    得直接把命留在了邊關了吧,剩下的幾個競爭者,還真沒人是他的對手,皇位那時候便注定了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謝鈞卻注意到,魏昭提當初的二皇子之死的時候,表情有些奇怪。

    竟然有一點……自得的感覺在裏麵?

    謝鈞自認如今已經能將皇上的所有表情不說分析到十成的程度,但是七八成總還是有的。

    所以他肯定沒看錯。

    可當初的二皇子,明明不是死於邊關外敵之手嗎?

    莫非這也是皇上當時的手筆?那豈不是說,皇上還是個皇子的時候,就與關外之敵有利益往來?!

    電光火石之間,謝鈞心中突然冒出了皇上最開始授意他收拾的那三個官員的其中一個。

    那人臨死之前都仿佛對於自己遭受到那樣的待遇不可置信,那些通敵的信件並非如外人所猜測的那樣是假的,而是真的存在的。

    隻是那是他成立玄鳥衛之後第一次辦事,基本嚴格遵守了皇上的要求,不僅沒給那人開口說話的機會,也將那些信件連看都沒看一眼的都交給了皇上。

    那些信件後來就再沒見過了,按他推測極大的可能應該是被銷毀了。

    可那些證物本來不應該放在朝堂上讓官員閱覽,坐實那人的罪名嗎?

    若和皇上本人有關係的話,那一切就都解釋的通了。

    謝鈞打住自己越想越覺得真相的想法,讓自己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異樣的問皇上道:“是否要將這份調查結果給武寧侯一份?總不能讓皇上背上這個黑鍋才是。”

    魏昭完全沒有給人背鍋的愛好,讓別人給他背鍋還行,當下就同意了給武寧侯一份調查出來的結果。

    在謝鈞臨告退之前,魏昭輕描淡寫的叮囑謝鈞:“你做事的效率朕是放心的,但以後場麵盡量別搞得太難收場,讓人找到朕這裏來了。”

    “……是,臣會謹記的。”謝鈞應道。

    這是在敲打他,謝鈞知道的很清楚。看來縱使皇上對這些事情不感興趣,卻也還有人暗地裏通風報信。

    但看如今魏昭的態度就知道,那人恐怕打錯算盤了,皇上不僅沒覺得通風報信的人忠心,反而覺得是個麻煩呢。

    他的玄鳥衛裏,這種麻煩當然是不能存在的了,謝鈞轉身出了文德殿後,嘴角帶上了冷笑。

    玄鳥衛是他一手組建起來的,隻能有一個聲音,一個意誌!

    那就是他的聲音,他的意誌!

    ……沒有人能違背。

    …………

    武寧侯府之中,武寧侯夫婦和陸澹剛剛吃過早飯。

    看著這些天了,陸澹和薑邈之間還看不到進展,武寧侯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問陸澹:“你對那薑姑娘有好感,為何不早起一點正好陪著吃個早餐之類的?不行你直接挑明算了,我就不信我兒子這麽一表人才,哪個女子還能真不心動?”

    陸澹無奈的搖搖頭,並未說話。

    畢竟他跟薑邈之間的秘密太多,跟他爹娘都是不能說的。

    陸澹認為,隻有全麵的了解一個人,才能知道她真心的想法。

    所以他覺得,現在根本不是和薑邈挑明的時機,他不希望挑明之後得到不好的答案不說,連如今這種熟悉自然的相處也失去了。

    若真到了那時候,本就隻有他一人能無所顧忌談天說地的薑邈,豈不是會更加的孤單?

    他自然也是,除了薑邈他甚至沒有打算過與父母說起他的經曆,除了有相似經曆的薑邈恐怕再無人能夠相信理解的。

    “算了,子清自己心裏應該有數。”

    武寧侯夫人是知道薑邈和陸澹常常一起聊天的,若是這般熟了,薑姑娘考慮喜歡的人的時候,還能喜歡上別人,那還真就見鬼了。

    正在這時,外麵傳來了謝鈞讓人送來東西的消息。

    武寧侯讓人拿了過來,也沒特意回書房,畢竟他們家人口簡單,沒什麽可避諱的。

    拆開認真的看了一眼,武寧侯將謝鈞讓人送過來的調查結果遞給了陸澹,問道:“你怎麽看?”

    “當初的寧王舊部?”陸澹看了之後有點不理解。

    “他們與我武寧侯府又有何利益衝突?而且寧王死了那麽久了,怎麽如今又突然出現了?他們的目的僅僅是讓皇上和武寧侯府起矛盾互相殘殺嗎?”

    這件事情便是重生而來的陸澹,恐怕也沒有武寧侯知道的多。

    “讓皇上與武寧侯府互相殘殺這個目的就已經足夠了。”

    武寧侯仿佛想起了曾經的事情,眼神有一瞬間的出神。

    “當初寧王死在邊關,受益最大的兩方,一是武寧侯府,二就是皇上。武寧侯府證明了兵權這種東西並不是誰拿著誰就能用會用,而皇上則是少了一個最強有力的皇位競爭者。”

    “當時甚至有一種說法,認為是武寧侯府或許已經靠向當時還是皇子的魏昭了,所以才裏通外敵把寧王給害了。”

    武寧侯嗤笑一聲,覺得這個說法十分可笑。

    陸澹完全是不知道這件事情的,畢竟寧王死了之後,如今的皇上還跟好幾個兄弟都鬥過,才終於在熬死了先帝之後才登基的。

    “那父親你當時怎麽應對的?”畢竟裏通外敵可不是一個好洗脫的罪名。

    武寧侯灑脫一笑,豪邁說道:“我怎麽應對的?那時候先帝還等著我去邊關抗敵呢,生怕那差點滅國的情況再現。根本連提都沒提,直接就讓我走了。我把那些人差不多全殺盡了,朝中也再少有人說我通敵了。”

    畢竟那些送到京都真實的人頭,明顯的外族人模樣,若外族跟他聯合得到的結果就是被利用又被殺,除非那些外族傻了!

    而且那場使寧王死去的戰爭當中,他也有兩個心腹愛將戰死,稍微了解他的人都知道,這種事情他絕不會做的。

    “寧王……”

    陸澹突然想起了如今還在薑邈的農莊裏幹活的孫崇了,當初他的老師那一派基本就是寧王的派係。

    當初他去肅州之前,還跟孫崇說過等他回來之後再見。但他回來之後受傷了不說,孫崇那邊也沒有進一步見麵的要求,他一時之間給忘記了。

    如果這件事情真的跟寧王派係的人有關的話,或許他該去見見孫崇。

    正好在薑邈的農莊裏,他其實一直也想去看看,但總因為一些原因沒有成行,這次剛好是個機會。

    薑邈曾經跟他說過,那個農莊她是想當做自己日後長久的住所的,而且當時她還說想蓋一棟有一點她那個世界風格的房子,也不知道蓋的怎樣了?

    還有她說過給他留著,忘了帶回來的桃花蜂蜜,或許他可以自己去取一趟,也不一定非要薑邈給他帶回來。

    ……而且,若能見見她也是好的。

    正在這樣想著的陸澹,又聽到了有人傳達薑大人求見武寧侯的消息。

    看來今日是又沒辦法去了,畢竟陸澹還記得,這薑大人應該就是薑邈在這個世界的父親。

    他也想知道,薑大人求見父親,所為何事的。

    畢竟武寧侯府與薑大人的交集,就在於薑邈身上,有關薑邈的事情,陸澹總是沒辦法不關注的。

    薑父被武寧侯府的人引進來的時候,看到世子陸澹也在場的時候,心裏不由的更加不自在了。

    往日裏陸澹便是比他年紀小,但爵位高甚至官職也高於他,他叫一聲陸大人完全不覺得有什麽,但如今若要請求武寧侯府能否將錯就錯的話,那這輩分上就差點了,難免讓他心中頗為尷尬。

    但既然已經進了武寧侯府的門,走到了這一步,退縮也不是他的處事原則。

    “見過侯爺,見過世子!”

    薑大人拱手行禮,禮數十分周全,一板一眼卻顯得非常誠懇。

    臉上應該是常年板著的原因,顯得十分嚴肅。留著常見的文人的胡子,也是打理的一板一眼,整體上看起來就覺得應該是一個挺古板的文人。

    這種父親,是怎麽教出來想薑邈那樣的女子的?武寧侯在心裏泛著嘀咕。

    但他如今知道了,眼前的薑大人乃是自己兒子有好感的女子的父親,便是他十分不擅長應付的類型,也顯得並不那麽難以接受了。

    當下是十分熱情的說道:“薑大人不必多禮!快請坐,給薑大人上好茶!”

    邊說還不行,直接拉著薑父就往凳子上坐!

    陸澹一看他爹的反常行為,不用猜都知道是怎麽回事,本覺得沒什麽的他,心中驀然就升起了一點尷尬,忍不住咳了一聲,提醒自己父親不要太過誇張了!

    武寧侯這熱情程度一下子把薑父給弄得懵了一下,已經坐在凳子上了還有些雲裏霧裏的感覺,這還是他印象中的武寧侯嗎?

    這武寧侯什麽時候這麽好說話,這麽熱情過了?

    被武寧侯強硬的讓在了椅子上,薑父有些坐立難安的感覺,這種待遇便是他昨晚上做夢也沒夢到過啊?!

    在他的設想當中,最好不過就是武寧侯府對他客客氣氣了,便是武寧侯府直接不見的這種可能,他也是考慮過的。

    最最不濟,便是被人冷嘲熱諷一頓,甚至對他的癡心妄想加以批判之類的。他甚至來這一趟,甚至給自己做好了唾麵自幹的心理建設。

    畢竟總不能真當什麽事都沒有的不管女兒了吧?

    但,現在這是什麽情況?

    看著很快被端上來放在跟前,一眼就可以看出是難得一見的好茶的茶杯,薑父陷入了深深的懷疑之中。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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