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作者:啾靈      更新:2022-09-03 10:14      字數:6643
  第五十八章

    薑邈將這兩天積壓的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了, 該發出去的貨已經全都發出去了,該給鋪子裏留的貨,也已經從農莊的倉庫轉移到了鋪子裏的倉庫中去了。

    鋪子裏麵的新上的貨品, 也已經開始了宣傳。

    此時薑邈的本錢已經不局限於當初武寧侯夫人給的那五百兩了, 就算當初給肅州捐贈了兩千兩銀子之後,她當時留下來的錢也是夠鋪子和農莊的運營成本的。

    更何況薑邈後續訂貨的定金, 和如今交了貨之後收回的尾款都已經到手, 她現在完全可以稱的上一句財大氣粗了。

    所以對店鋪裏這次的上新的宣傳,薑邈直接直白的運用了免費送試用裝的方法。

    不僅找畫工不錯的人按照她所描述的方法, 繪製了一副很大的宣傳畫掛在門口, 讓來來往往的人都瞧了個稀奇, 倒是真的招攬來不少看熱鬧的人。

    這張畫上跟這個時代流行的那種婉約朦朧意象的放行不同, 無論是那梅花,還是那桃花, 甚至是那月季都栩栩如生讓人仿佛湊近了都能聞到一股花香的味道似的。

    事實上,這畫上確實有花香的味道,隻因那畫上,薑邈特意的讓人添加了一些萃取出來的花香。

    本來並非十分完美的畫工, 經過這種渲染, 也顯得超出那畫工往常的水平了。

    倒不是薑邈不想找畫畫更好的人,但一般能達到形神兼備的畫家與一般的畫工是不同的。尤其她這次的版麵基本上都要靠她說,畫工想象。

    但一來她不過是畫一個宣傳畫,而不是什麽傳世名畫, 用不上那麽好的有名氣的畫家, 二來一般頗有名氣的畫家難免會有些清高和藝術追求, 不太可能讓她處處提要求。

    便是有那種, 除非你用別的人情之類的去換, 要不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她沒那麽大的人情,開的價錢也隻是比市場價格偏高而已,還沒有一擲千金的底氣。

    本有一個稍有名氣的畫家,都為她開的價錢有些心動了,但聽了她的諸多要求之後,最終還是反悔了。

    “梅花、桃花、月季花都放在一張紙上,主次不分便罷了,你還要連那些所謂的商品都畫上去,價錢都要標上?還有什麽前多少名打折?

    “這些便都罷了,你讓我來畫,布局什麽的你也要提意見,來來來,筆給你,你自己畫?!”

    那人臨時反悔薑邈倒是也沒有太過生氣,因為想想她也能理解。

    搞創作的人對於改稿子的態度,跟後世那些專門做設計的人可以說工種是完全不同的,自然也不能勉強。

    如今這個畫工,是她能找到的所有願意接受她的過分詳細的意見,不嫌限製自己發揮,她說怎麽弄就怎麽弄的畫工中畫畫功底最好的了,就這還要求這畫不能留他的名字和印鑒,也不能跟其他人說這是誰畫的。

    畢竟他在畫工中也算是小有名氣的,有往偏藝術方向靠攏的趨勢,一時的恰飯也不能耽誤他往後的發展。

    薑邈本身就沒有將宣傳畫還要留上別人的名字和印鑒的想法,她要的隻是畫而已。

    這畫雖然在一般的文化人看來,也就看一樂嗬,沒半分藝術價值。但這種風格卻是很多商家都需要的,它起到的隻是一個對商品和鋪子的宣傳作用罷了。

    至於進店就送免費試用裝的情況,也放在這張頗為巨大的畫上麵說清楚了,算起來,這一張宣傳畫上的元素還是頗多啊!

    那人拿了錢之後寫的畫的也都用心,還能聽得進去她的意見,大改都有兩次,錢花的著實不虧!

    除此之外,薑邈還特意在京都人流量一般比較大的幾個地方和她自己的店鋪門口,設了幾個小攤位,發放一些試用裝,順便跟人介紹店鋪引流。

    多重宣傳之下,效果還算不錯,一時之間又在京都城中引起了一陣風潮。

    柳月憐真的是一個很聰明的女子,薑邈將會員製度剛提出來之後,柳月憐很快就反應過來了,提出了是否可以預存一定銀子,買東西打折的想法,打折這個詞的意思是跟薑邈學的。

    薑邈當時就挺驚訝的,柳月憐還以為薑邈是不讚成這個想法的,便小聲說道:“如果不行的話,東家就當我沒說。

    “我隻是想著,若客人在店裏預存了一定銀子的話,那他下次買東西肯定要先考慮我們店裏的,若是東家往後再推出什麽新的商品,也更好賣出去。”

    薑邈連連擺手說道:“怎麽不可以,當然可以了!我隻是太過驚喜了而已!”

    一句話讓柳月憐就喜笑顏開,這種被重視的感覺,她還真挺享受的。

    薑邈再經過一番探查之後,發現柳月憐對經營鋪子方麵竟然很敏感,便有意試著將鋪子這裏的事情更多的放權給了柳月憐,沒想到她竟然做的還不錯。

    柳月憐也下定了決心,既然東家這麽信任她,她也一定會盡全力將鋪子裏的事情管好的。這種自己的想法自己努力實現的感覺,讓柳月憐很是興奮,她挺喜歡現在的生活的。

    將鋪子這邊的事情托付給了柳月憐,隻要鋪子的賬務庫存之類的單據都清清楚楚的,薑邈也就不用擔心了,一下子有了更多的時間了。

    她此時已經沒有太多的精力對鋪子裏的所有事情都親力親為了,柳月憐這個時候頂上了剛好。

    鋪子這邊日進鬥金,農莊那邊就一直在往裏貼錢,這批貨物出貨了之後,薑邈就已經開始繼續生產了,各種材料人工之類的都是支出。

    當初第一個拿了貨的周老板,還沒等他走到本來的目的地,在離京都不遠處的一個城市裏貨物已經賣沒了,受歡迎的程度也超過了周老板的想象。

    在迫不得已返回來重新進貨之前,周老板已經一封信快馬加鞭的送過來,又訂了一大批貨物。

    還有她跟匠人商量好的,已經達成共識的房子,也已經動工了。

    農莊裏這段時間做工的人實在不少,整日都顯得熱熱鬧鬧的,連做工的人都多了幾分幹勁,畢竟這個東家眼看著是還在走上坡路的,不僅僅從來不拖欠工錢,還有不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福利。

    真是到哪裏都找不到這麽好的東家了。

    煙花坊的吳大叔帶著他的兒子也已經住進了薑邈的農莊,但剛來不久就跟薑邈鬧了矛盾,賭氣要帶著兒子直接走。

    “我若知道你是想要那個害人的方子,我絕不會答應你來。”吳大叔聽到薑邈的要求之後十分的生氣,直接說道:“什麽方子,那次是個意外,哪有什麽方子?你找錯人了!”

    “你等著,我這就把定金退給你!你另找人吧!”

    薑邈一聽也覺得自己是不是有點過分了,沒有說清楚就先把人給騙過來了。

    但是她跟吳大叔說的是,她有一些生意想要開山,所以想找人研製一種無力比較大的火藥而已。並沒有明說她是想研製殺傷力武器的啊,吳大叔怎麽就反應那麽大?

    薑邈連忙帶人追了過去,果然見到吳大叔已經在收拾自己的東西了。

    但薑邈第一時間卻被躺在床上身形消瘦,精神萎靡不堪的那個青年人給吸引了目光。

    他的父親怒氣衝衝的收拾東西,他卻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像是隻沉浸在自己世界裏一樣,木訥麻木。

    薑邈刹那間就明白了吳大叔為何反應這麽大了。

    她隻是聽說了爆炸的事情,覺得那個方子可以讓她少走很多彎路,卻忘了那件事情,對吳家產生了多麽慘烈的影響,人家隻是不幹了沒跟她翻臉算不錯了。

    薑邈歎了口氣,對吳大叔道歉道:“這件事情沒有跟你說清楚確實是我的不是,我找上你,確實是想要你當初爆炸的那個方子。

    “定金就不用退了,畢竟是我撒謊在先,勞你們這麽興師動眾的搬過來,卻是這種結果,真的非常抱歉。定金就當做是我的賠禮吧!”

    吳大叔看薑邈態度誠懇的樣子,心中的火氣總算是消減了不少,但是他的決定卻沒有改變,隻是說道:“那次事情隻是個意外,沒什麽方子。我沒做事,不會平白無故的拿你的錢。”

    說著將一個十兩的銀錠子拍在了桌子上,又自顧自的開始收拾起了行禮,隻是背影顯得佝僂了很多。

    就在這時,房間裏突然響起了一個虛弱暗啞的聲音。

    “你要的是那個炸死人的方子嗎?那個方子我有。”

    所有人都循聲望去,竟然是吳大叔那個一直平躺在床上的兒子。

    好似因為有一段時間不曾說話了,他的嗓子帶著吃力的沙啞。

    吳大叔反應最大,直直的撲到了兒子身邊,眼中甚至含著眼淚連聲說道:“知兒,知兒,是你說話了嗎?你願意說話了嗎?”

    吳不知眼神看到沒看他爹,隻盯著薑邈說道:“那個方子我有,你肯出多少銀子?”

    吳大叔的眼神軟了軟,帶著哀求的對自己兒子說道:“知兒,那就是個害人的東西,我們不能賣給別人!”

    薑邈沒有說話,吳大叔本人不情願將那個讓她或許能少走彎路的配方說出來,她也不能趁人之危從他兒子的手裏買。

    或許是看出了薑邈的想法,吳大叔的兒子自嘲的哼了一聲說道。

    “比起他來,我才是對那個方子了解的最清楚的人,那個方子是我配出來的,當初意外炸死人的也是我。”

    薑邈一下子愣住了,她如果了解的不錯的話,當初發生那件事情的時候,吳大叔的兒子才十二歲啊?

    他們家就放心讓他研製煙花?還給他配了助手?怎麽可能?

    可看吳大叔的兒子一臉木然的平靜,沙啞的嗓子緩緩道來,而吳大叔則滿臉痛苦快速的否認的情景,讓薑邈下意識的察覺到了不對的地方,為什麽她有種他兒子說的才是真的的感覺呢?

    “我兒子是收到的打擊太大了,他亂說的。”吳大叔有些慌亂的對薑邈等人說道,又回過頭對難得肯跟他說話的兒子說道。

    “那件事情本就是我的失誤,跟你沒有關係的,若不是爹太貪心,事情不會發展到那一步的!是爹的錯,是爹的錯!”

    吳大叔熱淚盈眶,對著他兒子一遍一遍的重複是他的錯,好像說的多了所有人都會覺得是他的錯一樣。

    吳大叔的情景讓薑邈等人都不忍看,但是吳大叔的兒子卻視若無睹雲淡風輕的繼續問薑邈道:“方子是我的,隻要價錢合適,我就把方子給你們。”

    說著他沙啞的輕笑了兩聲,說道:“這麽多年了,那個方子白天黑夜的在我腦子裏不停的出現,不停的出現……你們想拿那個方子幹什麽?去殺人還是放火?這方子也就這點幹壞事的作用了!”

    “知兒,你別說傻話了,哪有什麽方子?你別說傻話了!”

    吳大叔痛苦不已,他也知道這些年自己兒子更加痛苦,但他真的不知道怎麽做,隻能一遍一遍的告訴他,把這些事情都忘了就好了!

    薑邈從吳大叔的兒子的話語和語氣中,卻聽出來對自己的自我厭棄,當下覺得那個方子或許還真是出自這個青年之手。

    “吳兄所言差異,任何一樣東西都有兩麵性,有好的一麵也有壞的一麵,那個方子也是一樣的。

    “或許它誕生的時候,是傷了人害了人,但是它既然出現了,自然也能有別的用處。比如開山裂石,若是有威力足夠的火藥相助,豈不知會省多少事情?

    “而哪怕是它的殺傷力,若是能研製出可以控製的效果,那它對自己人就是無害的,反而能保護自己。一場意外而已,豈能把它定位成為害人的東西?

    “甚至我認為,這個東西的誕生,有益之處恐怕要大於有害之處的!”

    想想當初古代時候的煙花都已經登峰造極了,但偏偏對火藥威力的研究卻遲遲停滯不前,最終被外族反超,想必也跟大環境的這種思想有一定的關係吧?

    聽了薑邈的話,吳大叔的兒子良久沉默不語,慢慢的眼眶都紅了:“我叫吳不知,小時候我就對煙花的研製很感興趣,而且也很聰明……”

    吳大叔聽到吳不知的話,本想打斷他,但看他留下的那一行眼淚,終究還是忍住了,罷了罷了,難得他願意說話,便讓他多說說吧!

    從吳不知和吳大叔偶爾的插話中,薑邈才了解到,這人在少年之時,在煙花上的靈感當真稱得上一句天才,當時吳家不少讓人嘖嘖稱奇的煙火,都是這個當年小小年紀的少年研製出來的。

    可以說吳家當時在京都的名聲,起碼有一小半是吳不知的功勞。

    那次的意外,確實跟吳大叔沒多大關係,因為那時候本就是吳不知在研發新的煙花,隻是吳家為了不讓競爭對手過早的注意他的兒子,一直對外隱瞞,將這些功勞都放在了吳大叔身上罷了。

    當時吳不知看著夜空中那一輪照亮了大地的明月,突然突發奇想,想要在夜空中也製造出一個足夠亮眼如同月亮一樣的煙花,讓其他的煙火都隻能當月亮周圍的星星。

    但他終究失敗了,不僅失敗了,還付出了讓他完全承擔不起的慘痛代價。

    最後是他爹幫他一力抗下了所有的事情,在他還昏迷著的時候。

    這些年來,他一直走不出這種心心念念的魔障。

    今日聽了薑邈的話之後,心中的結才終於有些鬆動,他無意間帶到這個世界上的,並非隻是不祥之物,或許還有別的有益的方麵。

    他想看看,是不是真的。

    吳大叔和吳不知終究沒有走,不僅沒有走,吳不知更是精神頭逐漸的好轉了起來,身體也漸漸好轉起來。

    因為薑邈說了,如果他的身體能恢複好,願意坐著輪椅不怕別人的眼光的話,這件事情她想交給吳不知負責。

    吳不知本以為他的作用就是拿出那個方子而已,卻沒想到還有再次直麵那個心結的機會,忐忑彷徨猶豫了幾天之後,吳不知下定決心。

    既然是他無意間弄出來的,他就該負責到底,況且他也確實對薑邈口中那些其他用途十分的好奇。

    他悲哀的發現,他心中對火藥的興趣,縱使這些年再未接觸過,依舊不曾完全遺忘。

    …………

    薑邈聽了吳不知的事情之後,直到回到了武寧侯府心情依舊有些低落,她有點懷疑自己做的到底是不是對的。

    武寧侯夫人來找薑邈的時候,她還是有些心不在焉,情緒低落的樣子,便問了問她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猶豫了一下,薑邈將吳不知的事情跟武寧侯夫人說了一下。

    武寧侯夫人說道:“其實從旁觀者的角度看,我覺得這應該是最好的結果了。”

    薑邈苦笑一聲說道:“我隻是有些懷疑,我是不是不該去找他們?”

    “便是聖人對自己的要求都不可能那麽麵麵俱到,你倒好,連別人的心裏問題都關係上了,還覺得自己做的不好?聽我的,對他們來說這應該也是一件好事。”

    武寧侯夫人聽得明白,那吳不知這些年渾渾噩噩的陷在自己的魔障裏,連點求生欲望都沒有,如今不管如何,找點有勁頭的事情做,顯然對他更好。

    “你若連這事情都想不通要糾結,我都懷疑我認識的那個薑邈到哪裏去了呢?”

    薑邈笑了笑說:“唉,可見人是不能做什麽虧心事的,誰讓我最開始是把人騙去的呢?或許一開始就說清楚情況,讓他們自己選擇才是更好的處理方式吧。”

    …………

    薑邈坐在知味樓裏,送走了另一個來訂貨的商人之後,從知味樓裏又聽到了不少朝中之事的消息。

    其中傳得最沸沸揚揚的要數玄鳥衛最近又把幾個官員給抄家了的消息了。其中一個禦史以詩文獲罪的事情,更是在高壓的文武百官中投下了一記大雷!

    牽強附會的詩文解釋,變成了那禦史對皇上不滿,對朝廷不滿,心有怨憤甚至通外敵的證據,知道的人無不覺得荒謬可笑!

    有小道消息說,那禦史之所以得到這樣一個下場,跟他十分在朝中公然的指出皇上要注意自己品行,給天下人做表率的事情有很大的關係。

    竟然真的有禦史這麽頭鐵嗎?或許是聽到了什麽風聲?

    “怎麽可能?當時於禦史在朝中說的時候,皇上根本沒有問罪的意思,反而態度還很好的接納了於禦史的諫言,怎麽可能是因為這個事情?”

    “那你說,於禦史那幾首詩文之中,當真有那些意思嗎?”

    開始說話的人有點答不上來,隻能說道:“……興許是真的有那些意思吧?”

    另外一個人一臉無語的抱拳,對另一個人行了個禮,話不投機半句多,走便是了。

    薑邈聽完了這兩個人的討論,有從楊懷安那裏知道了不少的其他消息。帶著楊懷安給武寧侯府的消息匯總,便打算先回鋪子一趟。

    誰知道走到路上,卻發現有一匹快馬疾馳而過,往武寧侯府的方向去了,那騎在馬上的人,剛巧薑邈見過,那是陸澹身邊保護的人,此時應該在肅州才對啊?!

    突然間,薑邈感覺到了一點心神不寧的感覺,當下讓餘安調轉馬車,直接回了武寧侯府!

    薑邈一回府,就發現武寧侯府中十分混亂。

    如今薑邈經常以男裝出入武寧侯府,後府中的大部分人都對武寧侯府的這個表少爺熟悉了。

    所以她隨手攔住一個人一問,那人就告訴她,武寧侯夫人昏過去了!

    “怎麽回事?!”

    薑邈震驚,心中的不好的預感更加旺盛,能讓武寧侯夫人激動的昏過去的也隻有兩個人的消息了。

    一個是武寧侯陸嶽,另一個就是世子陸澹了。

    再想到剛才那個人,莫非是陸澹出事了?!

    薑邈的腦子有一瞬間的空白,腳下下意識的往武寧侯夫人的住所跑去!

    她覺得自己已經用盡全力跑了,為何這麽久還沒到?

    平日裏覺得短短的一段路程,此時竟然顯得如此的漫長。

    終於到了地方,那一身狼狽跪在地上的人,正是陸澹身邊的護衛之一,她沒有認錯!

    “發生了什麽事情了?”

    薑邈按住砰砰跳的心髒,努力冷靜的問道。

    “世子他剿匪途中因意外滾入山崖,此時下落不明!”

    侯府中侍衛的頭領陸大也知道薑邈的身份,而且知道的內幕挺多,也知道她是夫人和世子都信任的人,便對她也沒有隱瞞。

    況且此時也隱瞞不下去的,除了回府報信的人,也有人已經將世子失蹤的事情,上報給朝廷了!

    不詳的預感成了真,薑邈反而有了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陸澹他是重生大佬啊,他做什麽事情不是走一步想三步?怎麽可能出事呢?

    陸澹出事的這個可能,她甚至都沒有想過。

    “別慌!別慌!”薑邈不知道是在對自己說,還是在對其他人說。

    “世子他隻是失蹤了,他會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