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作者:
啾靈 更新:2022-09-03 10:14 字數:3387
第二十七章
那光芒晃暈的不止是本來藏在暗處的人,還有那個被薑邈條件反射拉起來的侍女翠竹。
翠竹愣愣的看著整張臉暴露在陽光下的薑姑娘,總覺得她越看薑姑娘長得更美了,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就感覺好像有點自豪?
“怎麽這樣看我?”
有些奇怪的往臉上摸了一下,她臉上也沾上泥土了嗎?
翠竹噗嗤一聲笑了,原來薑邈忘了自己手上也沾上了泥土,這一摸,白生生的臉上就留下了一道泥土印。
“姑娘快別摸了,再抹就更髒了。”
薑邈這才反應過來,看著自己沾著泥土的手,也是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兩人清脆的笑聲在梅園裏輕輕飄蕩
“什麽事情,這麽開心?”
身後不遠處陸澹的聲音響了起來,薑邈聽到聲音轉身,就看到陸澹帶著陸從已經走到了近處。
而薑邈的一張帶著一道泥印輕快笑意的臉就印入了陸澹的眼簾。
那一道泥印不僅沒有讓薑邈的容色減低多少,反而更襯得她有種超凡脫俗的美感,而她臉上輕快的笑意又仿佛融入世間的生動,實在太過動人了。
從上輩子就覺得自己不會再動心的陸澹,此時刹那之間心神恍惚。
……這是見色起意,不是君子所為,他在心中告誡自己。
隻是身體卻有些違背自己的想法,不由自主的就拿出袖中的帕子,想伸手給薑邈擦去臉上的泥印。
卻在半空中硬生生控製自己的手停了下來,而同時薑邈看到陸澹的靠近更是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下。
氣氛一時之間有點尷尬,然後薑邈看到了陸澹遞過來的手帕,為自己條件反射的後退不好意思。
“謝謝。”
被看到臉上沾泥巴的畫麵,薑邈還是有些尷尬的,連忙接過陸澹手中的棉帕,道謝之後胡亂的在臉上擦了擦。
“不是這裏。”翠竹看不下去,拿過薑邈手中的帕子,就要給她擦。
薑邈將臉側向翠竹,微微垂下的眉眼,竟然顯得分外乖巧。
翠竹拿帕子的手微微一頓,輕柔的擦掉她臉上的髒東西,表情不由自主的柔和起來。
陸澹將手背在背後握了握拳,側過身轉了過去,不敢再看。
“糟了,姑娘的帷帽和衣服都髒了,衣服馬車上倒是有備用的,但是帷帽卻忘了多備一個了。”
等翠竹給薑邈擦好了臉,才看到了一旁掉在地上的帷帽,下半截早已經顯得有些泥濘了。不由的有些憂心的說道:“等會兒姑娘怎麽出去呢?”
反而薑邈不在意的安慰道:“沒事,不行把這下半截給裁掉,這園子裏的人也不可能憑個下巴就分辨出是誰的,畢竟他們一年見這園子的主人的次數,一隻手都數的過來。”
她前天過來的時候都暗中的打聽過了,好像都記得,卻大多數都是模模糊糊的印象,不足為慮。
況且武寧侯世子陸澹和世子府的下人都在,一般沒人會特意去懷疑什麽的。
“不行的話,那邊不是有個小溪嗎?去那裏洗洗帷帽下邊,在小火爐上烤烤,,逛這麽久剛好也有些口渴,喝點茶水等著烤幹再走也行啊。”
在其他人看來是很狼狽的一件事情,從薑邈口中說來就顯得再平常不過了,解決的辦法也不少,讓人覺得確實不值得焦慮。
小小的溪流或許是剛剛化凍的原因,流水都顯得柔柔的,一片一片的梅花花瓣順水漂流,陽光照耀在睡眠,細碎的波光點點的映在托著腮蹲在一塊石頭上的薑邈的臉上,晃得人眼花。
本來想自己動手試試的薑邈,被翠竹堅決的婉拒了,她就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翠竹拿著帷帽幫她洗。
“你拿著帷帽在水裏衝衝就行了,別碰水,這時節水可涼著呢。”
薑邈沒辦法,隻能叮囑翠竹。
翠竹好笑不已的應道:“知道了。”不知道誰剛才躍躍欲試的想碰水的。
梅花偶爾是一朵,偶爾是一片的飄在水麵上,薑邈正感興趣的觀察者究竟是整花掉的多還是花瓣掉的多的時候,一個石子不知從哪裏落到了她麵前的水裏。
“咚”的一聲悶響,水花四濺!
雖然薑邈眼疾手快的已經用袖子遮了,去依然有幾滴沁涼的水落在了她的臉上。
薑邈和翠竹四處尋找,終於看見了小溪有一段距離的圍牆上,趴著一個人,此時手上還拿著什麽東西,作勢要往這邊扔,想來應該也是石頭。
“走。”
薑邈心下一凜,她不清楚那人是誰,當下就跟翠竹避開這個麻煩,要盡快跟陸澹說一聲,省的惹來麻煩。
收起帷帽,翠竹也不含糊,直接護著薑邈就不遠處陸澹的方向走去。
陸澹和陸從此時已經聽到動靜往這邊走來,背對著那個方向,薑邈跟陸澹說了一下情況。
“你先去亭子那裏烤烤火吧,我去看看,不用擔心。”陸澹說道。
薑邈點點頭,頭都沒有回的帶著翠竹就往亭子那邊走去,反倒是翠竹,還有些不忿和好奇的往後看了一眼。
坐在亭子當中的時候,薑邈卻不由的苦笑,這種好像見不得人的感覺,其實真的聽不好受的。但如果她想要替代謝芳華,她就隻能一直見不得人。
“如果我隻是薑恒就好了。”薑邈暗自感歎,但她知道不可能,起碼現在不可能。
即使武寧侯府看在她對陸澹的救命之恩上,願意放她離開,但那宮中的皇上魏昭謝芳華,甚至是謝鈞和謝家的其他人,恐怕都不願意讓她平平靜靜的活下去。
像現在這種狀態,已經是現階段最好的結果了。
除非武寧侯府活著陸澹以後能把皇權踩下去,而她也能完全自立起來,擁有讓人沒辦法輕易動她的資本,她可能才能光明正大的以本來麵目活著吧。
把皇權踩下去活著起碼把魏昭踩下去這件事情,雖然陸澹沒有明說,但是肯定是正在做的,不然也就談不上什麽彌補遺憾了。
而她怎麽才能擁有沒辦法輕易動她的資本,現在說還為時過早,還是先著眼於眼下的生意,徐徐圖之吧。
翠竹正在將她的帷帽放在火爐旁邊慢慢的烤著,帷帽上的紗挺薄的,很快就烤幹了,那一點點痕跡,幾乎看不見。
不大會兒功夫,陸澹回來了,臉色平靜看不出任何的不對勁。
隻跟薑邈說道:“這梅園後麵與太後娘家的一處別莊相鄰,今日那安王來這裏玩耍,後牆哪裏的人就是他。安王他……心智不太全,放心吧,沒什麽事情的。”
安王?
那不就是魏昭的親弟弟?
聽說確實是心智不全,已經是十八歲了,卻依舊是八九歲孩子的心智。太後一直放心不下,至今一直生活在宮內,八九歲孩子的心性,確實也正是愛玩的時候。
那用石子打人的行為,確實也像小孩子。
既然重活一世的陸澹都說不用擔心,薑邈也就不用擔心了,想來是沒什麽威脅的。
翠竹對薑邈和陸澹的對話有些雲裏霧裏,總覺得他們好像在打什麽啞謎。
陸從接到陸澹的示意,帶著翠竹一起去剪一些
“五天後謝太師壽辰,你……可以不用去,到時候找個大夫說你生病了也行。”
陸澹緩緩的說道,從這些日子看來,麵前的薑邈哪怕看著膽子不小,卻也依舊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女子。這次謝太師的壽辰是要大辦的,她應該也會膽怯的吧?
“為什麽?上次不是說好了讓我配合你演一場戲嗎?如果我不去壽辰的話,恐怕達不到你想要的結果吧?”
薑邈不解,隨即看著陸澹仿佛波瀾不驚的臉問道:“你是擔心我不敢,還是擔心自己護不住我?”
護不護得住薑邈,陸澹自然是有信心的,所以就是突然想著會不會太過為難薑邈了,這次差不多算是深入敵軍大本營了。
薑邈也看懂了陸澹的意思,挑挑眉說道:“我也想去看看,謝太師總不能當場揭穿我收拾我吧?如果謝家當場揭穿我,我就當場揭穿他們家女兒的去處,那謝太師的壽辰恐怕就會終身難忘了。”
“謝太師不會的,他不會允許自己臨老了一世清明被毀的。”
所以上輩子才在最後利益驅使之下,也隻是以世子夫人去世宮裏姝妃也全家不在,陰差陽錯投緣之下欲蓋彌彰的認了個幹親罷了。
“那我就更不怕了,我還想看看我敢光明正大的出現在了壽宴之上的時候,謝芳華和那皇上會是什麽表情呢!”
或許魏昭換人的時候,就隻希望她靜悄悄的消失在武寧侯府之中吧,那兩人恐怕誰也想不到她居然敢真的光明正大的以謝芳華的身份出現在謝家的壽宴之上的。
想想那兩人可能不敢置信的表情,還有謝府的人明知不對卻隻能捏著鼻子承認的事實,薑邈就覺得心裏舒服許多。
“……好吧,那就一起去吧。”
既然她不怕,那自然是更好的。
謝太師的壽辰之上,他也會用心的準備一份意想不到的大禮給他的。
作者有話說:
點進來的寶寶都收藏一個叭,球收藏呀
小劇場:
翠竹:我以為除了世子之外我們三個是一夥的,沒想到你們三個才是一夥的?
薑邈:呃……其實我跟世子還有個小群……
陸從:我,世子最信任的人!驕傲!
陸澹: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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