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直播間在【薑淺老公】的鈔能力下炸開了鍋，薑淺覺得自己的房間標題應該換一下，不能再叫三百萬粉絲福利了，應該叫花果山。

  　　彈幕上全部都是烏哇嗚哇的猴叫，二十條評論裏湊不出一句話，看得人眼睛都疼。

  　　尤其是時星祁和趙星宇，雖然禮物刷不了了，但這對榜二榜三兄弟的ID自帶顏色和加大效果，你一句我一句地反而脫穎而出。

  　　兩個人都朝著薑淺老公瘋狂輸出，但是沒過多久，時星祁就率先停了下來；見他休戰，頂著後援會ID的趙星宇也不好咄咄逼人，青年用他並不算機智的小腦瓜想了一下，也品出了點東西。

  　　——薑淺老公…不會是時奕州吧。

  　　半實名製空降榜一…

  　　“艸，二十六歲了還這麽悶騷！”坐在客廳的趙星宇捧著手機嘟嘟囔囔，讓路過的趙容白了他好幾眼。

  　　三位榜上大哥的心理活動如何，薑淺是一概不清楚。

  　　但看著幾人終於消停了下來，她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展開了。

  　　就是錢…那如同流水般花出去的幾百萬實在讓她心裏難受。

  　　薑淺想歎氣卻又不敢，她看了一眼時間，直播還不到兩個小時，觀看人數就已經突破了百萬大關，真不知道要幹些什麽才能勉強撐到下午。

  　　她笑著在鏡頭前跟大家分享自己平時的早餐食譜，另一隻手在張小琪提前準備的紙上盲寫下了一行字。

  　　‘還有什麽能幹的。’

  　　小助理見狀，急匆匆地把消息發給了徐子一，收到回複後模擬了一下遛狗的動作。

  　　薑淺心領神會：

  　　很好，就決定是你了，丸子。

  　　她和粉絲們打了聲招呼後就走到了門口，薑淺平時遛狗的時間都在下午，今天見主人早早拿起了繩子，丸子也不睡了，蹭地一下從沙發上躥到了她身邊。

  　　“讓我來給大家做個導遊，再帶丸子去小區裏的狗狗公園玩一圈吧。”

  　　薑淺說完後把設備交給了張小琪，和她一起帶著丸子出了門，屋外，星星點點的陽光自蔥鬱的綠樹縫隙中灑了下來，投射出各式各樣的影子；因為昨天剛下過雨的緣故，空氣裏還有著淡淡的泥土芬芳。

  　　極度舒適的天氣讓她心情好了不少，不過等薑淺出來後才想起一件事。

  　　——自家隔壁的隔壁好像住的是楚晟喻的哥哥來著…

  　　就是那個皇帝排場，經常有不同女孩出入他家的那個。

  　　於是原本輕鬆的薑淺又變得忐忑起來，生怕正在直播中的自己拍到了什麽不該拍的，一路繞著6棟走不說，還在心底祈禱著千萬不要和人碰上。

  　　幸好上天似乎聽到了她的訴求，接下來的時間竟然一點幺蛾子都沒出。

  　　燦爛的陽光與青青草地搭配，看得人不由平靜了下來；薑淺抱著丸子在草叢上玩了半天，還跟大家分享了好一些養狗的小妙招。

  　　最終，薑淺的直播在日光下畫上了句號，不過關於她和徐子一一起商討的人間富貴花人設…

  　　大概率是此生無望了。

  　　直播結束後，因為害怕自己因為幾名異性爭著給她刷禮物而上熱搜，薑淺的整個團隊都在高強度關注著超話頻道，結果預想的緋聞壞事兒一個都沒出現，反而被網友們扣上了個搞笑女的帽子。

  　　就因為她在看到禮物時忘記了表情管理，瞳孔地震被人截了圖做成了表情包。

  　　不光如此，甚至還有公眾號開始分析她的人設，說她這步棋走得很對，發展好了絕對是娛樂圈下一個知名小花。

  　　兩千餘字洋洋灑灑，寫的就跟真的似的，讓薑淺看完了以後沉默良久。

  　　…話說她不會以後要被迫走諧星路線吧。

  　　想到這兒，女人打了個哆嗦，強迫自己把亂七八糟的想法都從腦海當中趕出去；她喝口水冷靜了一下，轉而拿起手機查看著自己直播賬戶的後台。

  　　除去平台百分之五十的抽成，現在可提現金額有四百三十多萬。

  　　時家人是不是天生都是敗家子？

  　　薑淺雙手捂住胸口倒在了一旁，心痛的感覺仿佛有十個容嬤嬤拿著針戳她的手指頭。

  　　她無精打采地拿起手機撥通了時星祁的電話，“喂…”

  　　怨念的聲音剛才緩緩從她口中吐出，瞬間被對麵熊孩子的大嗓門壓了過去。

  　　“嫂子！剛才看到我的英勇表現了嗎，哈哈哈哈！雖然沒刷過趙小狗，但我也算給你長臉了吧！”

  　　他在電話裏笑得張狂，聲音忽大忽小，一聽就知道此刻正開著免提在屋裏亂竄。

  　　原本蔫兒不兮兮的薑淺一聽，頭上的十字都要冒出來了。

  　　“那可是一百多萬，你是不是忘了自己上個月連半箱汽油都加不起？”她把嘴湊到收音孔旁，“把賬戶給我，還有趙星宇也去打聽一下，我退一半回去給你。”

  　　“多的沒有，我提現都還要上稅和扣手續費呢！”

  　　薑淺心情一不好，語氣也就不似平日裏的平和，整個人都不客氣起來；時星祁嗅到了苗頭不對，一溜煙跑過去舉起手機。

  　　“啊？嫂子，你什麽意思？”他問。

  　　“字麵意思。”

  　　時星祁急了，“你給我可以，給趙小狗幹什麽！”

  　　…意思是還真在等著她退一半兒回去咯？

  　　這番話讓薑淺想順著網線去敲他的腦袋，“你要是不想浪費錢，一開始就不應該刷，和他賭什麽氣？”

  　　“劇組馬上就要到宣傳期，一百萬怎麽就不能用在刀刃上，還白白讓直播網站賺了這麽多…”

  　　她每說一句，時星祁的臉就苦一分，直到聽到最後——

  　　“等等。”青年出言打斷，有些試探性地問道，“嫂子，你不會不知道那個平台時悅有投資吧。”

  　　薑淺：“……哈？”

  　　她的茫然讓時星祁來了勁，“時悅主要是做科技的，但不代表我們家不能做別的東西啊，就那個直播，我們占股大半！”

  　　“我刷禮物平時都打折，錢的話最後都能流回我哥口袋，嫂子你根本不用擔心！”

  　　熊孩子越說越自豪，噠噠噠噠，嘴裏就跟裝了機|關|槍一樣，讓聽筒對麵的薑淺陷入了沉默。

  　　她理了一下思維，“所以說你…的那十幾個超級星星…相當於白嫖來的？”自己這麽理解應該沒有錯吧。

  　　“對！”時星祁答道。

  　　對方確切地回答讓薑淺瞬間鬆了口氣。

  　　“不是真的花了這麽多就好。”

  　　畢竟幾百萬實在不是小數目，買包買衣服什麽的是服務自己，但是憑一時的意氣之去爭禮物榜…小刷不怡情，大刷肯定傷身。

  　　總結一下就是堅決不行，容易教壞小孩子的。

  　　但幸好時家占了股份——想到這兒，薑淺笑了出來，窩在沙發上的姿勢也更加放鬆，不然她真不知道該怎麽處理時奕州的那部分了。

  　　女人喜滋滋第咬了一大口蘋果，又反應過來一件事。

  　　“對了，趙星宇的銀行卡號你一定要要到，這個錢必須轉回去給他。”她認真叮囑。

  　　但時星祁卻始終不以為然，“坑他一筆沒事兒，小狗又不窮，揮揮手大幾百萬的，你就別替他操心了。”

  　　“這是原則問題。”薑淺搖頭。

  　　“嫂子！”時星祁開始不樂意了，“之前大家一起玩的時候，來回請客都不止這個數…”

  　　青年倔強得不行，話裏話外都是拒絕的意思；察覺到對麵的聲音聽上去已經有些委屈，薑淺隻能暗自歎了口氣。

  　　她輕聲解釋，“他現在頂的是後援會的前綴，你要是不聯係他，我就自己想辦法了。”

  　　因為後援會資金問題出事兒的藝人這些年來越來越多，就算他背靠趙家，沒準也會有人說閑話。

  　　相較於扯皮，她更想把時間留在思考怎麽賺大錢上…

  　　一聽薑淺可能要私下聯係趙星宇，“別！”時星祁急了。

  　　“我知道了，一會兒就去問他，但是他收不收我不能確定啊。”

  　　薑淺原本想說你必須讓他收下，但是話到嘴邊品了品，又變成了“這種小事兒你還辦不成？”

  　　時星祁一拍胸脯，“那肯定，交給我沒問題。”

  　　看，她就知道熊孩子缺的是認同感。

  　　薑淺笑了笑，“行，那就靠你了，那沒事兒我就先去忙了。”

  　　她說完後將手機從耳邊取下，正準備點掛斷鍵的時候，“欸等等嫂子！”時星祁突然大聲嚷嚷了起來。

  　　“怎麽了？”她疑問。

  　　對麵支支吾吾，“那個…我那五十萬…”

  　　嘖。

  　　“什麽五十萬？”薑淺故意問道。

  　　“就那個禮物…”時星祁聲音越來越小，但還是嘿嘿笑了兩聲，“嫂子你看要不…”

  　　“要不什麽？”剛才還豪氣衝天，現在倒是一點也不囂張了；薑淺靈機一動坐了起來，故意清了清喉嚨。

  　　“要不我給你送個祝福把。”還不等時星祁說話，她就端起了極其刻意的播音腔。

  　　“謝謝榜三爺富奈我何大哥送來的十二個超級星星，謝謝榜三大哥，大家給我榜三大哥點點關注，祝他生意興隆。”

  　　薑淺學著昨晚看到的直播術語，說完後飛速掛掉了電話。

  　　聽到嘟聲響起的時星祁：“喂？嫂子？嫂子！！！嫂子！！！”

  　　他不想當榜三大哥，他隻想當一個要零花錢的可愛弟弟啊！

  　　另一邊。

  　　剛看完直播的時奕州窩在書房當中，接通了和李特助的視頻通話；房門被送他上來的王醫生閉上了，這棟別墅的隔音做得很好，不用擔心有什麽聲音泄露出去。

  　　時奕州調整了一下坐姿，“怎麽樣？”

  　　“都找到了時總。”

  　　李特助話音剛落，很快，時奕州麵前的平板上收到了兩份文件。

  　　一份是關於程雨凝的，而另一份上則寫著寧昇言的名字。

  　　“關於程雨凝，上次太太在寒山月影救了她的時候就查過了，沒有任何犯罪記錄，家世身份普通幹淨，二十多年來中規中矩，平時也沒有任何出格行為。”

  　　這些都是時奕州早就知道的東西。

  　　男人低著頭飛速瀏覽著文件，想要看看當中有沒有什麽被忽略的細節，然而他看著看著，眉頭逐漸皺了起來。

  　　“懷疑存在精神病史是什麽意思？”

  　　聽到自家老板發問，李特助也將頁麵調到了同一位置。

  　　他沉沉出聲，“這是寒山月影時間時沒有調查到的信息，但根據她同公司的工作人員說，程雨凝時不時會陷入發呆，偶爾還會自言自語。”

  　　“但因為她簽約前隻做了身體體檢，但是精神疾病方麵沒有觸及，所以…”

  　　李特助話沒說完，瞬間被時奕州的一個‘查’字懟了回去。

  　　“想辦法讓他們公司統一組織一次檢查，確認程雨凝的精神狀態。”戴眼鏡的男人逐字逐句說道，暴露了他不悅的心情。

  　　如果程雨凝隻是單單想要和薑淺套近乎也就罷了，畢竟薑淺對她態度平平，日常中不接觸也可以避開，可偏偏兩個人即將要進入同一個劇組。

  　　抬頭不見低頭見，如果程雨凝精神上真的有問題，還是早早送去住院的好，以免因為他的忽視而造成不可逆轉的影響。

  　　李特助明白男人的意思，準備打完電話就去安排。

  　　此刻時奕州又突然問了一句，“太太的拍攝地在哪兒？”

  　　李特助翻了下手邊的小筆記本，“B市市北。”

  　　時奕州瞬間在腦海當中構建出了自己的日程表、以及工作上的待辦事項，“上次談好的項目是不是要動工了？”

  　　“對，在下周一。”

  　　男人抿嘴，沉思片刻，“去聯係一下B市的分公司，我去那邊呆一個月。”

  　　李特助：欸嘿~

  　　他壓抑住自己躁動的八卦之心，“時總，太太應該是下周動身，要不要把行程安排在一起。”他音調越抬越高，甚至還帶著連本人都沒意識到得陰陽怪氣。

  　　時奕州淡淡地抬頭，透過攝像頭盯著李特助的眼睛。

  　　“我是去工作的。”

  　　李特助：嘿嘿，好嘞老板，您說是什麽就是什麽。

  　　自覺看透了一切的特級助理嚴肅地頷首，接著掛掉電話去處理公司上的小事；隻留下時奕州靜靜地待在毫無聲響的房間裏，沉默地看寧昇言的名字。

  　　薑淺失憶前所見到的最後一個人。

  　　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距離薑淺去B市隻剩下兩天。

  　　相較於別的演員提前接受武打培訓，薑淺所飾演的容音就是個‘光杆子’，一身功力全靠術法催動，抬抬手就能打出去十幾萬的特效錢。

  　　再加上需要用到的動作一共也就七八個，導演組那邊通知她說等定妝照拍完後再單獨排練，聽他們這麽一說，薑淺更加不著急，幹脆窩在家裏背著台詞，最多偶爾和池薇小聚一下。

  　　就在她以為自己要維持著平靜生活直到進組時——

  　　[幼兒園園長：淺淺，今天下午有時間嗎，我們一起對一下戲唄~]是程雨凝發來的消息。

  　　順著聊天框向上看，這已經不是對方第一次發出邀請，幾乎每隔兩天就來這麽一下，但都被薑淺以各種接口拒絕了。

  　　有的時候她是真的在陪池薇、要不就是懶得出門…但最核心的一點就是，薑淺其實並不是很想見程雨凝。

  　　她時不時會想，要是早知道時奕州和這位女主角一點關係都沒有，她肯定不接這個本。

  　　但世界上沒有後悔藥，接都接了，總要有敬業精神；而且眼見著要合作了，也不能老是給人冷臉色不是？

  　　薑淺想了想，在屏幕上敲下一行字。

  　　[好啊，我下午有空，在哪裏見？（好奇貓貓頭，jpg）]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在這條消息被接收之間，攥著手機的程雨凝其實並沒有抱多大期望。

  　　經過了這麽多次的邀約，她的期待值已經在薑淺的一次次拒絕當中縮到了最小。

  　　有句話怎麽說來著？期望越大失望越大，那還不如不期望，萬一有一點進度那都是好消息。

  　　隨著手機震動，程雨凝幹脆趴在了桌子上。

  　　“怎麽樣，我是不是又被拒絕了。”她埋著頭問道，語氣並不樂觀。

  　　誰知道係統卻突然像一隻尖叫雞一般嗷了起來。

  　　【宿主，雨凝！快看快看！】

  　　實在是它的提示音太過激動，讓程雨凝隱隱察覺到了些什麽；她顧不上去問，手忙腳亂地地拿起手機。

  　　薑淺說：[好。]

  　　都說文字隻能傳達出20%的情感，但程雨凝覺得這句話裏傾注了百分百的愛。

  　　“媽呀！她接受我了！她終於接受我了！”她高興地直接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在屋裏跑了一圈。

  　　係統的激動也難以安娜，仿佛薑淺身上的積分已經像流水般流到了它手裏。

  　　【宿主，你準備約她在哪兒見麵呀，遊樂場，摩天輪，藝術館…】

  　　它一連出了好幾個主意，記憶當中這些都是快速提高好感度的好地方，可程雨凝都沒選。

  　　“就在這兒吧。”她原地轉了轉。

  　　一百五十平的員工宿舍溫馨無比，不但能增進關係，到飯點兒了還能秀一下自己的廚藝。

  　　然而係統卻不太讚同。

  　　【我覺得我們應該選更快捷的方法，而且薑淺本身就不喜歡你，會不會懷疑你對她圖謀不軌，噶她腰子之類的？】

  　　【而且綜藝節目收到的積分已經換了百靈丸和美白水，現在就隻剩下一千點了。】

  　　它叨叨了半天，偏偏程雨凝最討厭別人跟她說教。

  　　“知道了知道了，你著急什麽？”她說著翻了個白眼，“薑淺既然接受了我的邀請，就不會是不喜歡我，不信你一會兒看她的好感度。”

  　　程雨凝撂下這麽一句話後便不再理會係統，抱著手機飛速地將自家的地址發了過去，連帶著的還有一個可愛的修狗表情包。

  　　……

  　　今天的天氣不錯，陽光燦爛，天晴無雲。

  　　收到地址後，薑淺簡單收拾了一下，很快帶著劇本和張小琪一同出了門；她看了下導航，兩家距離並不近，開車大概需要四十分鍾。

  　　薑淺還是第一次去那片區域，對路況不太熟悉，開得也慢，但好在還能欣賞一下沿途的景色。

  　　“我怎麽覺得這邊的綠化做得比我家那邊好。”

  　　“而且也更清靜。”

  　　在不知道第幾次被紅燈攔下之後，薑淺壓著脖子從窗戶裏向外觀察；張小琪見狀，也跟著往外看。

  　　寬大的馬路上隻有幾輛車，路中央插著黃色小花的花壇和兩旁高聳的大樹充滿著夏日的味道，讓小助理看著看著不禁笑了出來。

  　　“我小學就是在這兒讀的。”她頗為懷念地說道，“這裏是老區，近十年重新進行了規劃，所以很多地方都修整了。”

  　　“我出生的時候是這裏最繁華的時候，當時這裏的房價高得嚇人，不過現在就不怎麽值錢了。”

  　　“淺淺姐你看，那邊還有沒拆的建築呢。”她說著手一抬。

  　　薑淺順著指尖地方向望去，大約是在下個十字路口，恰巧綠燈亮了，她也不急著張望，一腳油門衝了過去。

  　　紅燈閃爍，斑馬線前，視線的左側是一扇破舊的鐵門。

  　　張小琪繼續說道，“這兒之前是一家養老院，我小時候參加活校園活動的時候還在裏麵幫過忙呢，我還記得有個張爺爺，下棋下得特別好，還有李奶奶，彈古箏也很厲害…”

  　　小助理的聲音軟軟的的，聽在人耳朵裏很是舒服；尤其是她話裏的內容，不自覺讓薑淺的神情柔和了下來。

  　　她從小是在孤兒院長大的，時不時還會去和隔壁的養老院老人們一起玩，跟他們學學嗩呐，唱唱歌，幫忙錘錘腿…

  　　印象裏好像也是這麽一扇鐵門，隻不過更幹淨，更大一些。

  　　薑淺的心中有些酸澀。

  　　她靜靜地盯著敬老院的門，它看上去年歲大了，在夏風的吹拂下質押亂響，破舊而又沾著些朽氣的鐵板上殘留著紙張的印記，幾乎要和它融為一體。

  　　“上麵以前應該貼滿了各種廣告吧。”薑淺突然喃喃自語了起來。

  　　張小琪眨著眼睛，“對啊，淺淺姐你怎麽知道。”

  　　她歪著腦袋，“老區比較窮，以前貼小廣告的都是小孩兒，我聽說敬老院的院長以前還會清理，後來覺得小孩子也不容易，就隨著他們去了，一來二去就貼成了個大花門。”

  　　大花門…

  　　廣告、象棋、老區重建…

  　　就在薑淺幾乎要抓住心底那一絲奇妙感覺的時候——

  　　“淺姐，綠燈了！”

  　　她在張小琪的驚呼聲與後車的喇叭聲中瞬間回神，條件反射般輕踩著油門過了十字路口。

  　　許是因為到了小時候長大的地方，張小琪沒有注意到薑淺的不太對勁，反而是一直側著頭激動地望向路邊。

  　　她的年齡本來就不大，話匣子一打開更是沒完沒了。

  　　小時候喜歡的玩具、經常去的地方、以及拿過多少個獎狀，分享欲大開的張小琪把幼時的那些事兒都抖了個幹淨；薑淺聽著聽著也投入了進去，把敬老院的事情先壓進了心底。

  　　四十分鍾匆匆而過，一路上有張小琪的嘰嘰喳喳也不算太過無聊，很快，她們兩人就到達了目的地。

  　　隨著銀色R8開進目標小區，薑淺遠遠就看到程雨凝站在樓下，高興地衝著這邊搖了好幾下手。

  　　“淺淺！”

  　　這裏是公司分配的小區，程雨凝大聲喊叫也毫無顧忌；穿著淺藍色小裙的女人三兩步走到車子跟前，甜甜地和她打了聲招呼。

  　　薑淺隔著玻璃揚揚手，將車子停好後才拎著包和上門帶的禮物推開了駕駛座的門。

  　　“好久不見。”她笑著打了個招呼，目光卻不由自主地被程雨凝的外表所吸引。

  　　麵前的人膚如凝脂，白皙的皮膚似乎在太陽下都泛著光。

  　　不愧是女主角啊。

  　　薑淺將禮物遞給她，又覺得她叫自己名字時更有味道，不禁脫口而出，“我怎麽感覺你的聲音比之前更好聽了。”

  　　末了，她又覺得自己這話說得奇奇怪怪，趕忙補了一句，“有沒有考慮過要參加什麽歌曲大會，拿個冠軍當當？”

  　　相較於上次見麵，程雨凝的變化確實有些大，薑淺想不明白，幹脆把問題歸結於她之前可能是生病感冒了，現在才剛好。

  　　她就說身為絕對女主角怎麽會是普通配置，這種古早設定的如同百靈鳥一般的嗓音這才對嘛。

  　　然而薑淺原本以為自己這樣誇她，這位女主角會高興一些，誰知道對方卻莫名其妙呆在了原地。

  　　‘係統，陳姐每天見我都沒有發現我的改變，她怎麽能聽出來我的聲音比之前好聽，不是說所有的丸子效果在使用過後不會留下任何痕跡嗎？’

  　　‘她…’聯想起薑淺之前對她的態度，程雨凝臉色有些不好，‘薑淺她是不是也有係統。’

  　　【不可能啦雨凝。】

  　　見她語氣緊張聲音僵硬，係統害怕她露出馬腳，趕忙出言解釋。

  　　【一個世界同時隻能有一個係統存在~】

  　　【可能她氣運值高，要不然就是單純地想誇誇你~】

  　　【好啦好啦！別多想，快點想辦法攻略她，拿下好多積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