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作者:灼謹      更新:2022-09-02 22:20      字數:6697
  第16章

    包裝精致的九十九朵紅玫瑰被擺在門前,要是知道是誰送來的還好,但在經曆了自家別墅門口的陌生人事件後,現在的薑淺隻覺得有一股寒氣從她腳後跟慢慢升了上來。

    她可不覺得現階段的自己會有什麽粉絲,更別說能神通廣大地在一夜之間摸到劇組的酒店裏來。

    女人一個轉身將門扣上,背靠著牆壁撥通了徐子一的電話。

    兩個滴聲過後,“徐哥!有變態!”

    原本還在睡夢中的經紀人徒然驚醒,接著騰的一下從床上翻了下來,急匆匆抄起房卡就衝出了門。

    《崇安》劇組定下的酒店被劃分為了兩個區域,大多數的演員和導演班子都住在A區,B區則是給一些不太愛熱鬧、或是不太方便的演員留了位置。

    像是隱形關係戶真實投資人薑淺、以及親哥是自己經紀人的季婷月都住在B區這邊。

    兩個人占據了整整一層頂樓,一個在最東一個在最西,中間的所有房間都被空了出來。

    門後的薑淺攥著手機有些緊張,她在房間裏左看看又看看,最後衝去廁所拿出來了一個鐵皮垃圾桶。

    揮了揮,不太順手,於是又轉身跑到套間裏的迷你會議室中,把掛在牆壁上的小白板給拿了下來。

    薑淺翻看了一下,背後是鐵的,除非來人帶了頭盔,不然一擊下去對方就得懵逼半天。

    就在女人想著一會是該AABB左右左右,還是上勾拳掃堂腿左右連擊KO時,門口倏地傳來了徐子一的聲音。

    “小薑,是我。”

    薑淺立刻小跑過去拉開門,麵前的男人穿著白T運動褲,踩著拖鞋,連頭都沒梳,一看就是匆忙跑上來的。

    “徐哥!”

    “你沒事…吧”徐子一麵色凝重,正準備問問自家藝人的狀態,接過一開門就看到對方手裏舉了個…板子?

    “你這拿的什麽東西。”

    薑淺對著空氣揮了兩下,“反擊道具…”她說著眯起了眼睛,發現徐子一也不是空手而來的。

    “你這又是哪兒找的?”

    正常人住酒店會帶這麽大一個木棍?

    男人見她還完好無損地站在眼前後鬆了口氣,“昨天晚上回來時小琪在路邊撿的,我感覺挺順手的就沒扔,先不說這個了,怎麽回事,什麽變態?”

    薑淺下巴點點兩人腳邊,巨大玫瑰花瓣嬌豔欲滴,還在空氣中散發著淡淡香味。

    “頂樓的房間隻有帶著門卡才能刷進來,總不會是婷月淩晨放在我房間門口的吧。”

    徐子一眉毛一擰,蹲下身子低頭在幾朵玫瑰花枝中翻找了起來。

    沒有任何能夠表明送花身份的卡片。

    “我剛才坐電梯上來的時候,電梯間裏到處都是玫瑰花瓣…”他抬頭,目光稍顯嚴峻,“我現在就去調酒店監控,你呆在房間裏別出來。”

    見他轉身要下去,薑淺趕忙伸手一攔住,“還有一件事。”

    “昨晚我在A市的家門口,有個男的試圖要撬門進去,但他撐著傘,攝像頭沒拍到他的五官,我這裏還有視頻。”

    她說完後拿出手機將昨晚的錄像播放了一遍,徐子一抿著嘴,若有若思。

    “現在的情況我沒辦法回A市,等一會我就打電話報警,你把你家的具體地址發給我。”

    “好。”薑淺點頭,正考慮著要不要跟他一起下樓調監控時,突然,從拐角走出了一個人影。

    一身騎行服的男人還戴著頭盔,懷中抱著巨大的玫瑰花,邁著步子趾高氣揚朝著兩人的方向走來。

    薑淺握著白板的手一鬆。

    “……”

    還真…戴頭盔了。

    徐子一見狀之間站在了薑淺身前,他一米九幾的個頭擋住了女人絕大部分視線,至於對麵那人,那人似乎才看見他,以至於腳下有一瞬間的愣神。

    三個人隔著十餘米的走廊,隨後陷入了一陣尷尬的沉默。

    “你是?”徐子一沉聲問道。

    藏在擋風玻璃後的男人咳嗽兩下,擺出了自己最為瀟灑的姿勢。

    他接著一把將頭盔拉起扔在了地上,露出了他那一頭顯眼的黃毛——

    “趙星宇?!”

    薑淺怎麽想都沒猜到來的人是他。

    隨著女人的驚呼,青年突然一個助跑衝了過來,停在三米開外的地方單膝跪地舉起了手中的花。

    他聲音誠懇,目光灼灼地盯著薑淺,“薑小姐,熱搜已經撤下去了,這件事情是我不對。”

    “這花也是你送的?”女人走上前和徐子一並排對視了一眼,問道。

    青年壓低聲音,“是我的一點小小心意。”

    “你想要什麽。”

    “自從我們上次在——”

    趙星宇本來不算粗的聲音如今變得低沉無比,用氣泡音凹出來的低音炮,就跟嘴裏卡了一隻青蛙一樣。

    薑淺忍不住了,“你好好說話。”

    “薑小姐!”青年抬起一隻手,“自從上次在拍賣場一別,我每時每刻都在想你!”

    “喜歡你雖然不久,但請你把心交給我!我絕對不會欺負你,隻要你肯留在我身邊,我發誓,我這輩子都不會三心二意,我隻愛你一人!”

    他洋洋灑灑說了一大堆,中途還夾雜著一些尷尬無比的肢體動作。

    薑淺沉默,“是我聽錯了還是他剛才那句話真的包含了從十到一的所有數字?”

    “…你沒聽錯。”徐子一說道。

    “很好,把棍子借我。”

    薑淺從徐子一手中接過形似常見的小木棍,邊說便朝著趙星宇走去。

    變態可怕,但一知道這個變態是趙星宇,她現在就渾身都是使不完的勁。

    地上的青年一看她動作,突然刺溜一下站起來,捧著花就躥到了角落。

    “打是親罵是愛薑小姐你要是願意幹脆打死我算了!”

    他邊說還把花擋在了臉前,薑淺這才發現他手中的花已經有半邊是禿的了。

    “原來趙家少爺連個完整的花都送不起啊。”她故作可惜的搖搖頭,眼神裏有著憐憫。

    這可刺激到趙星宇那顆玻璃心了。

    上次拍賣會結束回家後,妹妹發現他連一條項鏈都沒拍下,本身就罵了他半天;當時的他又被氣得不輕,一時嘴賤就把時奕州結婚的事情給捅出去了。

    小妹一聽頓時哭得昏天黑地,一連砸了家裏不少東西,就連他拍下的那個盤子都沒能逃過她的掌心。

    趙星宇有五個舅舅,家家生的都是男孩,好不容易到他爹這兒來了個趙容,更是被捧上了天。

    他爹見他把妹妹弄哭了,當即就給了他一個大嘴巴子,趙星宇又氣不過,把時奕州的事情重複了一遍,這下他爹啞巴了。

    就說年輕人的事兒他管不了,但可以全麵恢複他的零花錢,甚至每個月再給他多打點,就讓他照顧好唯一的親妹妹。

    沒辦法,趙星宇隻能去安慰趙容,妹妹的脾氣他一直清楚,他要是不做點什麽,她自己就能衝到薑淺麵前給她一巴掌。

    但是那再怎麽說都是時奕州的老婆。

    果然,當天趙容就讓人把熱搜掛死在微博上,想讓薑淺名譽掃地,可最後還是被人撤下來了。

    一想這事兒可能是時奕州幹的,趙容哭得更傷心了,最後幹脆吼著問她和薑淺誰漂亮,她到底哪兒比不上那個女人。

    最後的最後,趙容想出了一個絕佳的主意。

    ——她去搞定時奕州,讓趙星宇拿下薑淺,從內部瓦解這對夫妻。

    所以就有了今天,他淩晨一點半被趕上飛機到了C市,又想辦法搞到了點玫瑰花,結果才剛站在電梯門口接了個電話,電梯就夾著幾朵花升上去了…

    要不是他機靈,花禿了算什麽,估計人都要空手上來了。

    “薑小姐,請你相信我的——”

    趙星宇話還沒說完,薑淺一棍子揮過去,玫瑰花瓣瞬間飛揚,對方手裏的花轉眼就變成了光禿禿的一片。

    她側身望向徐子一。

    兩個人四目相對,確實很順手。

    趙星宇的心跳都差點暫停了,他咽了口唾沫,“為了表達我的誠意,薑小姐可以看看熱搜,我已經買了消息說是那天是你在莊園裏拍宣傳片,無論薑小姐對我是怎麽樣的看法,這件事都到此結束,不會給您帶來任何的影響。”

    徐子一聽他說完,皺著眉頭點開微博,確實,有不少大V都以宣傳寫真為熱點發了出去。

    他們本來也想走這個路子,但就害怕趙星宇臨時殺出來讓事情變得更加糟糕,可現在。

    他望向黃發青年。

    站在拿著棍子的薑淺身邊連話都說不利索,你說這樣的人是喜歡她?鬼才信?

    可這二貨為什麽要冒著得罪時奕州的風險幹這件事呢。

    這個問題同樣縈繞在薑淺的腦海當中,她有些想不明白,但見徐子一朝她使了個眼色,就知熱搜的事情已經徹底解決了。

    既然解決了,那趙星宇…

    誰還管他。

    薑淺扭頭就走,青年唉唉唉了兩三聲,但女人就跟旁邊站了個空氣人似的連他看都沒看一眼。

    “攝影師他們快到了嗎?”

    趙星宇湊了上來,“攝影師?薑小姐你要拍照嗎?”

    “還有30分鍾。”徐子一看了一眼表。

    “薑小姐?”

    薑淺點點頭,“那我收拾收拾就出去吧,你給小琪打個電話,讓她也先起來。”

    “行。”

    “薑小姐——”

    房門彭的一聲關上,眼看著薑淺轉身回去了這個狗皮膏藥還要往前衝,徐子一終於沒有繼續無視他,一把攔在了趙星宇的麵前。

    “你幹什麽。”趙星宇怒目。

    “要是在這裏被拍到,我想時奕州看見的話會很不高興吧。”

    青年冷笑,“關你屁事。”

    “我是薑淺的經紀人,她在工作上的事情以及情緒的穩定都是我的職責,如果你硬要闖,就不要怪我不講道理了。”

    徐子一抬起下巴,用身高優勢蔑視著他;男人的目光並不友善,孤身一人的趙星宇隻能惡狠狠的白了他一眼。

    “她要去哪裏拍攝。”

    “和你無關。”

    “那就別怪我一整天都跟著你們了。”趙星宇邊說邊舉起雙手緩步後退,“反正我現在閑的沒事,時間多得很。”

    他彎下腰撿起之前扔下的頭盔,順著來時的電梯走了下去。

    走之前,還沒忘記揚了揚手裏的房卡,而徐子一則站在原地,臉色陰沉的嚇人。

    令人沒想到的是,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趙星宇確實是言出必行。

    在坐上保姆車後不到十分鍾,張小琪就發現了身後有一輛機車一直跟著他們。

    “徐哥,後麵那個人是不是一直在我們後邊啊。”

    昨天剛調好車、臨時擔當司機角色的徐子一朝著後視鏡望去,一言不發。

    至於坐在後座的薑淺,女人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少看,後麵那個是個變態。”

    “啊。”張小琪被嚇了一跳。

    薑淺隨意地刷著手機,“求著我打他的人能不是變態嗎。”

    她刷著刷著,又想起了昨天那條關於Dom的評論,突然低聲笑了出來。

    “怎麽了?”女孩突然緊張地望向她。

    “沒事,我覺得我也挺變態的。”薑淺神秘地笑了一下,那看小孩子的眼神讓張小琪完全摸不著頭腦。

    女孩於是繼續回頭偷偷觀察著後方,早就聽說過會有粉絲跟車,但沒想到她才入職第二天就遇到了這種事;直到保姆車停在了C市的某棟寫字樓下,後麵那人竟然也直接停在了他們後邊的車位上。

    “淺淺姐,他他他,他真的一直跟著我們!”

    薑淺拿出口罩戴上,將自己捂得嚴嚴實實,“他愛跟就讓他跟著唄,今天C市要下雨,一會拍完了就開車帶他遛彎,看他能跟多久。”

    她說完後邁開長腿下了車,身後的趙星宇抱著頭盔站在路邊,故作瀟灑地甩頭,“這麽巧啊薑小姐,買咖啡都能碰到你。”

    薑淺就跟完全沒看見他似的直直走進了大樓。

    跟在她身後的張小琪偷偷看了一眼青年,隨後有些恨鐵不成鋼地歎了口氣。

    人模人樣的,怎麽想不清楚要當變態呢。

    “唉…”

    另一邊。

    和C市即將到來的雨天不同,A市的天氣在一陣雨後變得晴朗而又溫暖,整個空氣中都帶著淡淡的泥土芳香。

    剛結束一天例會的時奕州坐在椅子上,一邊看著手中的文件,一邊端起桌上的咖啡抿了一杯。

    這位總裁今天稍微顯得有些不在狀態,平時一上午就能完成的工作,如今的桌子上還剩下5%的分量。

    就在他看了一眼表準備繼續趕工時,電話響了。

    上麵巨大的【物業】兩個字讓他感覺有些微妙,他頓了頓,接通了電話。

    “喂?”

    “您好,請問是時先生嗎?有兩位警察同誌來了物業,說8棟的住戶報了警,昨天雨夜裏有人鬼鬼祟祟徘徊在別墅門口,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我想問問您沒有丟什麽東西吧?”

    電話那頭的中年男人語氣嚴肅,生怕因為自己昨天晚上打了個盹而不小心放進來了個小偷。

    “……”一陣沉默。

    “時先生?”

    “…我在。”

    “抱歉,可能信號不太好,8棟的住戶報了警,說昨天雨夜有人上門行竊,警察同誌現在正在物業調查監控,想順順便問下您的工作住址,或是不方便的話,也可以在電話裏談談。”

    “……”時奕州的視線轉向桌子下方放著的綠色手提袋上,很難說出自己現在是一個什麽樣的心情。

    結婚至今半年時間,他一次家都沒有回。

    雖然知道薑淺的那幅畫是用自己的錢買來的,但出於感謝她沒有把畫賣給別人的想法,時奕州還最終還是決定將項鏈送給她。

    況且自己一個大男人,要這種東西有什麽用?

    薑淺在C市拍戲的事情時星祁說過,他也不是想趁人不在家時回8棟住,他隻是想把東西放在門廳,甚至連進去轉一圈的想法都沒有。

    結果呢。

    結果密碼被改了,大門被換了,他在院子裏種的樹被拔了這也就算了,他能理解薑淺不想見他。

    但是時奕州怎麽都沒想到,薑淺她居然連報警這種事都幹得出來。

    “時先生,聽得見嗎?”

    “…我在。”

    電話對麵的物業有些納悶,感覺這位業主好像就會說這兩個字似的。

    “您要和警察說兩句嗎。”

    不想。

    時奕州腦海裏瞬間閃過這兩個字。

    不光不想,他甚至不想讓任何人知道這件事。

    可時奕州從來不撒謊,麵對不想回答的問題時他一向都保持沉默,但今天不行,作為公民他有義務接受人民警察的調查。

    他摘下眼鏡沉默了片刻,“我和我太太…冷戰分居了。”

    “昨天我想送…禮物給她,但是她…把門換了。”

    時奕州從來沒有像今天一樣難以啟齒,電話那邊沉默了片刻,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聽筒對麵好像有幾聲悶哼響起。

    男人抿嘴,“你好。”

    “時先生我在,您請說。”

    “麻煩警察同誌在回我太太消息時,就說是有人敲錯門了,房本寫的是我的名字,在社區登記也是,包括攝像頭的記錄,都可以拿來當證明。”他的語速愈發快。

    “所以…”

    時奕州很艱難地說出了後半句話,“還請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她本人。”

    “噗。”

    “……”

    我聽見了。

    短短的幾分鍾似乎過了有一個世紀這麽久,做完證明後的時奕州掛斷電話,疲憊的靠在了椅子上,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恰巧李特助抱著文件走進來了。

    他將文件放在桌子邊,趁著收集廢紙時突然眼睛一亮,“時總,昨天夜裏您是不是感冒了,鼻子怎麽紅紅的。”

    李特助的聲音寫滿關心,最近犯了不少錯事的他決定洗心革麵,多關心關心老板,然而…他關心的還是太少了。

    時奕州抬起臉。

    總覺得他在暗示自己像個小醜。

    然而不管時奕州的心中是多麽驚濤駭浪,都沒有人從他那個萬年不變的冷臉上看出一點的不對勁,更何況薑淺對這個老公是一點印象都沒有,更沒想過自己口中的變態就是他。

    此時的女人正在C市的寫字樓裏,早晨的拍攝十分成功,前期的準備也沒費多少工夫。

    畢竟是顏值超高的好底子,麵對著這樣一張臉,化妝師壓根都不需要費多大勁就完成了妝容。

    今天是以英姿為題,本身就頗有力量感的女人很快進入了狀態,哪怕眼前的閃光燈打得再刺眼,牢記職業素養的她都表現得十分的投入。

    雖然薑淺沒有太多拍攝經驗,但好在徐子一為她準備的團隊都是一等一的好手。

    “哎,這樣好極了。”

    “稍微低下頭。”

    “對對對,就是這種感覺。”

    “胳膊放鬆一點,沒錯現在可以。”

    “好好好。”

    尤其是攝影師孟喬,力求完美的他對於動作指導有著自己的一套完整想法,也幸好薑淺足夠有悟性,不然多半要花費眾人更多的時間。

    “先休息一會。”

    孟喬頗為滿意的擺擺手,低下頭去篩選作品。

    穿著高跟鞋的女人從白色攝影布前走下來,本想過去一起看看拍好的照片,卻被剛掛了電話的徐子一給叫住了。

    “物業那邊說是小區有業主走錯了路,過段時間會提著禮品親自上麵來道歉。”

    “啊…”這個結果讓薑淺有些意外,“是嗎?”

    “說是晚上喝多了。”徐子一回憶了一下中年男子在電話裏的誠懇語氣,以及聲稱已經根據錄像調查出的證據了以後才點了點頭。

    “你那片是A市排名前幾的高端地段,每個進來的人都要接受嚴格核查,所以應該沒有大事。”

    薑淺想想也有道理,懸起的心也放鬆了些。

    況且這可是時奕州親自選的小區,要真有問題,他怎麽會買這塊地呢?總之隻要不是真的沾染上什麽變態小偷就好。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領子,“所以你說的第二件事是什麽?”

    徐子一正色,“下一周有個全民級別的綜藝開拍第二季,第一期飛行嘉賓的名額可以談到。”

    自家經紀人早就說了會盡快談下一個綜藝,但薑淺怎麽都沒想到他的效率有這麽高。

    不過回憶起自己那密密麻麻的排戲表,她稍微有些猶豫。

    “我的戲份還要一個半月才能結束,下周拍攝內容有不少大型場景…”

    “時間在周末,我看了一下,加上周一你剛好能空兩天一夜,拍攝地點在隔壁市,不到兩個小時的車程。”

    徐子一將一切都安排得明明白白,與其窩在酒店裏,還不如給自己賺點知名度。

    薑淺這樣想著,也就一口應下了。

    “但是有個問題我要提前跟你說好。”

    薑淺抬眼,見他稍顯吞吐,於是笑著開了個玩笑,“你不會說姚初是那個節目的常駐嘉賓吧。”

    徐子一睜著個大眼睛不說話了。

    “……”

    女人挑眉,“看來我有預言家的潛質啊。”

    她將發絲別在耳後,突然覺得事情即將變得有意思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