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慕笙立刻給江燦打了一個電話。

  小姑娘還在醫院裏，接到電話的時候，還慌慌忙忙的，“慕笙姐！”

  唐慕笙問她，“墨老的司機在哪裏？”

  “也在醫院裏，受了不小的傷，剛剛昨晚手術。”

  她握著手機，表情嚴肅。

  “好，我知道了。你找人把司機看好了！千萬不要讓人靠近，防止別人殺人滅口。”

  “殺人滅口？”

  江燦結結實實地被嚇住了，但很快鎮靜下來。

  “好，我馬上讓人將司機的病房圍起來。”

  唐慕笙按著發脹的太陽穴。

  “墨爺爺在帝都德高望眾，是什麽人下手那麽狠呢！”

  她怎麽都想不出來原因，還是在熟人的宴會上，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陸厲琛看著手機，很快江煥就把墨老聚會的位置發過來了。

  “三公裏。”他蹙眉，“聚會的地方隻距離高架橋有三公裏，看上去，的確很近。也難怪對方篤定墨老要上高架橋，那麽看來，從這條路線上去，的確是回墨宅最近的一條路。”

  唐慕笙道：“給宋隊打個電話，司機那邊就交給他了。一定要查！”

  從高架橋到墨老聚會的場所，車程不過十分鍾。

  這邊靠著海，風景不錯，好幾個高端大型酒店。

  一般人選擇的聚會都會選擇在這裏，車子從高架橋上下來，一路停在了一個漂亮的歐式酒店門口。

  唐慕笙從車上下來，陸厲琛跟她一起進去。

  剛從酒店的旋轉門進去，迎麵就走來一個服務生，外籍的，生得高鼻深目，一頭金發。

  唐慕笙用英文闡述了一下自己的訴求，昨晚墨老一行人的車都在底下車庫，那裏有全天監控，服務生聽了半天，點點頭。

  隨後找來了大廳經理，帶他們去監控室。

  經理認識陸厲琛，一路上的態度都很恭敬。

  “陸少，昨晚墨老在這裏待到大概九點多。回去的時候還好好的，也沒喝多少酒。”

  “那司機呢！”

  唐慕笙問：“來參加宴會的客人的司機昨晚都在那裏休息？”

  “唐小姐，我們這裏有專門的司機休息室，一會兒我帶你去看一下。”大廳經理禮貌地回答。

  “有監控嗎？”唐慕笙問。

  “有的。”

  說著，大堂經理推開了監控室的門，這個星級的酒店一般安保措施十分全麵，就連整個監控室也是四麵顯示屏，不放過任何一個細微的角落。

  監控室裏有四五名保安，唐慕笙簡單說了一下時間地點，很快，他們就把監控調了出來。

  大堂經理滿臉堆笑地讓他們坐下，唐慕笙認真地一陣陣過度。

  監控顯示，昨晚七點多，墨老的那輛奔馳就開進了地下車庫，從電梯上來，一路看著心情還不錯。

  從七點進去，九點多出來。

  中間兩個多小時，地下車庫除了來來往往的車輛之外，就沒見過有人進來，更沒人靠近那輛車。

  唐慕笙不死心，看了一遍，又看了一遍，實在沒什麽疑點。

  她坐在那裏，一言不發。

  陸厲琛安慰道：“說不定真的是司機的問題，給我們調一下司機休息室的監控。”

  “好。”

  保安點點頭，很快，新的監控畫麵重新鋪開。

  時間顯示七點半，一群司機在休息室吃飯。

  唐慕笙的目光逡巡了一圈，最終定格在角落裏。

  墨家的司機跟在墨老身邊已經有些年頭了，人看著忠厚老實，一點也沒有壞心思，唐慕笙見過他不止一次，墨老看著十分信任他。

  據說，司機還有個兒子，上大學的費用是墨老資助的，就連工作也是墨老來安排的。

  畫麵裏，別的司機都在談笑風生，隻有他安安靜靜地坐在角落裏看手機，不八卦，也不摻合其他人的話題。

  唐慕笙隔著屏幕，似乎要將這個老實本分的司機看穿。

  陸厲琛抱著雙臂，看著人來人往的監控畫麵。

  “你覺得他當時在幹什麽？”

  墨老的司機一直抱著手機，就像是在跟什麽人聊天。

  她搖搖頭，“看上去很投入。”

  陸厲琛道：“既然在停車場沒有人靠近過墨老的車，從這裏到高架橋不過十分鍾的距離，除了這個司機，沒有其他人接觸過車。就目前看來，他的確是嫌疑最大的。”

  走出監控室，醫院那邊，墨老還沒從監護室出來，司機昨晚到現在，遲遲沒醒。

  唐慕笙站在酒店門口，看著眼前的馬路來來往往，心裏怎麽都高興不起來。

  這一趟真的要白跑一趟了嗎？

  如果墨爺爺知道是自己最信任的司機背叛了自己，會不會十分傷心？

  唐慕笙掏出手機，讓江燦去查一下這個司機的背景底細，尤其是查一查他的賬戶，看看最近有沒有什麽異常的匯款。

  陸厲琛站在她身邊，“走吧！回醫院看看。”

  她嗯了一聲，很乖巧地跟在他身後。

  歐式酒店門口有個巨大的噴泉，水花濺起差不多有五米多高，半空之中，一道若隱若現的彩虹打在兩個人的衣角上，幾乎就在他們走出去的那一刻。

  酒店裏慌慌張張溜出來一個人，戴著一副巨大的墨鏡，跳上門口的一輛車，揚長而去。

  一輛賓利慕尚開過來，車窗降下來，是江煥。

  “陸總，唐小姐。”

  陸厲琛拉開車門，讓唐慕笙先進去，他自己也坐進來，“怎麽樣了？醫院那邊有什麽動靜嗎？”

  “墨老還沒醒，司機的病房已經讓我們的人都守著了！”

  江煥很靠譜地說，“隻不過，陸總，最近墨老司機，兒子好像出了一點事。”

  “什麽事？”

  “跟人做生意，欠了不少錢。”

  江煥回身，將一份文件遞給他們。

  “你看，這是我在銀行那邊打印的流水，司機的兒子叫張正，半年來，在銀行欠債三十萬，這還不算其他不正規的小額欠債。”

  “不正規的？”

  唐慕笙一挑眉。

  “差不多，隻不過現在一般這種公司都有一個很高大上的名字，叫什麽互聯網借款，換湯不換藥，性質都差不多。”江煥趴在那裏說。